转头瞧了瞧神色不动地唐逸。武帝摇头道:“唐公子不必如此戒备。有些话我亦一吐为快。只不过一直未寻到合适之人罢了。”指了指心口。武帝言道:“我之心声不能令敌人得知。那会有碍计划。我之心声亦不能令手下人等得知。那会弱了我地身份。便是我那徒弟。虽然令人放心。知他心向于我。可正因如此。反更不能令他得知。否则怕是他会一力阻止于我。不要我去冒这个险。”
说到这里。武帝哈哈笑道:“既不会防碍我之计划。又不会弱了我之身份。更不会劝阻于我。这天下间除了公子外。还会有谁?”
唐逸闻言忍不住道:“非敌人、非属下、更非亲人。那晚辈在前一地眼中算什么?”
武帝深深的望了唐逸一眼,大有深意的一笑道:“友!同志为友!莫非唐公子觉得与我并不同志?”
唐逸皱了皱眉头,自己与武帝的恩怨不少,他可不愿承认自己和武帝为友,但也不想用言语恶了这个高手。当然,一味的迎合反更不妥,二人都是聪明人,做的太假反是无趣。
所以武帝言到二人为友,唐逸并没有随口应付过去,只沉吟片刻,反是言道:“眼前可能志同,但日后却不可测,这友怕是难做的长了。”
武帝听了,丝毫也没有意外,似乎唐逸这回答早便料到,随即笑道:“以棋为友,图的便是彼此在盘上争杀,以剑为友,图的便是彼此以剑争锋,争杀争锋此亦志同,如此,你我以后又怎不能为友?”
武帝明言将来会与自己为敌,唐逸
惊,不过随即却又坦然起来,自己并非真心投靠,都是有数,日后为敌大有可能,武帝都不介意说将出来,自己又何必矫情?当下只是心道:“武帝倒是将我看的高了,我若不努力,怕反会令他失望。”
见唐逸默认,武帝也不再继续,当下话锋转将回来,一指自己,笑道:“我战德皇,必然要显露通天实力,而得知我这实力之后,能不忌我者有几人?如今昆仑之行,与许南清联手,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也惟有如此,中原武林才会视我西域为同道而非边蛮。”
武帝状似动情,唐逸却是脑中闪过四字,暗道:“这便是此地无银么?”也亏了自己早一步将武帝的打算想的通透,否则此刻还真有可能就信了。
武帝是否真如他说的,全没有力量去胜德皇,唐逸可不敢真就相信,毕竟旁人此刻还都以为武帝不过是化形顶峰,哪想的到这人已经是通天高手,只不过一直压制境界而已?所以面对如此人物,唐逸宁可高估,也会轻易看的低了。
二人脚快,此刻已是到了别馆门外,武帝没有再说什么,当下由唐逸为自己指明住处,随即便去了休息。
望着武帝的背消失,唐逸却没有一同进去,这些日里忙着赶路,少年自觉武技有些耽搁,虽然如今只在昆仑休息一晚,可也要将这份闲暇利用起来。
一念及此,转身出来,唐逸想去寻个开阔地方,却不料眼前人影一闪,一个女子落在自己的身前。
“唐公子要去里?”
来人一拱手,礼数周全,唐逸却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些许的敌意。
“这大姐……”
来人唐逸也认识,正是与伊客松在一起的那个年轻女子,自己刚来昆仑便先见到的她,而且戴一妆探询自己口风的时候,曾口呼这年轻女子的名字为颜君,只不过唐逸却不知她的姓氏,自然不好开口称呼。
那女子闻皱了皱眉,不过仍然答道:“我姓骆。
”随即再道:“不知这么晚了,唐公子要去哪里?”
骆颜君虽然自觉掩饰的很好,可唐逸的心下明镜也似,暗道:“她怕是对我评论许南清沉于名利,所以大为不满,如今身在昆仑,我还是少沾惹的好。”
一念及此,唐逸亦是拱手道:“在下本想趁月色磨练武技,不过如今看来,怕会打扰贵派,却是唐逸所虑不周。”
正如唐逸所猜,虽然戴一妆和骆颜君说了个明白,言道唐逸并非是对她师父不敬,可一想这少年连二十岁都不到,却妄议自己的师父,骆颜君的肚中便满都是气。没想今日轮到她来巡夜,这唐逸自山上下来后去不休息,反出了门来,正好被她堵到。
可唐逸彬彬有理,骆颜君虽然有心寻他理论,却反难开口,当下竟怔住。
“昆仑门下果然多是淳朴,虽是有心来寻我晦气,可见我礼数周全,反倒没了法子,这要是放在他处,无理都能千里追杀!”
唐逸心思转的飞快,当下又是暗道:“看她的武功,应是昆仑派的女弟子中的佼佼,可当时她与那伊客松一样没有认出我来,想来怕也和伊客松一样,虽有去中原见识的机会,却都让给了门下师妹吧。”
想到这里,唐逸对这骆颜君的好感大生,更不想与她起了冲突,当下再道:“如果骆师姐没有他事,那唐逸这便回去休息了。”
唐逸言罢再是一礼便转身而去,他失聪一事天下皆知,这一转身,便是骆颜君真的想喊住自己,自己也可借机不理,只等明日上路,便与昆仑没了关系,这麻烦也自散了。
念及这耳朵,唐逸不禁暗皱了皱眉头,心道:“我这震骨传声还是大有局限,就是这骆颜君的轻功,我亦没有察觉到,还要等她飞身到我身前才能知晓,我若有时间,定要想个法子弥补才是。”
骆颜君哪想到唐逸这么干脆,竟然一礼后转身便回,当下一急,忙是喊道:“等等!”
可唐逸却装做不闻,只管朝里走去,骆颜君也省起这少年是失了聪的,当下便是一顿,可随即想到他对师父不敬,自己怎都不能枉视不顾,暗一咬牙,再次飞身而起,落在唐逸的身前。
==============================================================
PS:凌晨修改184、185、186这三章的错别字,提前说下,呵呵。
正文 名利催人老。闭门静思叹计巧。一八七
君挡在自己身前,唐逸自然没法再做前行,只得停心道:“看来今天这麻烦却是避不过去了。
不过想到这里,唐逸反倒是静下心来,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躲不开,那就不躲也就是了,反正这骆颜君看起来也不似攻于心计之人,以自己来说,倒没什么可担心的。
骆颜君心下一急,飞身挡在唐逸的身前,直见他当真停下,这才松了口气,可一时却又不知要说些什么,竟怔在那里。
唐逸见状,暗摇了摇头,随即一笑道:“骆师姐叫住我,不会是就这么站着吧?若当真有事,不如就到屋中一叙如何?”
自己来寻这唐逸的晦气,却不想反被人小视,暗怨自己不争气的同时,骆颜君也更觉得眼前这神态自若的少年可恶了,当下恶狠狠地道:“谁和一进屋去?”
话方出口,忽觉:己说的有些暧昧,骆颜君的脸色登时微微一红。
其实唐逸心里自也不愿让颜君跟自己进屋说话,他倒非是顾忌什么孤男寡女的传言,而是因为武帝便在一旁休息,以武帝的修为,这骆颜君心思又浅,谁知她会说出什么?要是真将白日里自己与戴一妆所谈所说的兜出来,那才是当真的麻烦了。
所以唐反是先一步相邀,以骆颜君这般的心机,自然着了道,一时口快,当下便断了进院子的可能。
唐逸见骆颜君的表现全如自己所,不禁微微一笑,想他终日里面对武帝、唐怀这等人的计算,天天过的如履薄冰,难得遇到如骆颜君这般没什么心机的人之相对,大感轻松,心下满都是掌握。
唐逸不自觉的一笑看骆颜君的眼中,更觉得这少年可恶尤其是那笑容,好似自己总在他的指掌之间,令人浑身的不舒服。
不过还未等骆颜君开口。唐逸却又先一步言道:“骆师姐不进屋也没什么。正巧方是食过色也算清朗。不如随便寻个地方一叙便是。”
说到这里。唐逸却是装做不经地一瞥别馆之后。唐逸所看之处。正有一道峰崖。其崖高势陡几近笔直。就这么直直地矗立在群山之间。可别看那崖高耸减削上却有一处小小平地。不过两丈方圆。其中一株不知名地巨大古树既高且宽。树冠亭亭。正将那小小一方平地遮住。树盖之下乎还有些石桌石凳。远眺过去。云雾缭绕其间倒真有些仙境模样。煞是出尘。
唐逸这一瞥虽快可却足够让骆颜君看到。然后才收回目光做掩饰。开口再道:“在下不谙轻身功法。骆师姐可莫要选地太过遥远崎岖地好。”
骆颜君本就对唐逸心有不服。唐逸说要进屋。她偏不会进去。唐逸这次又要在外相谈。她本也想拒绝。可便在这时。她却忽然发现这少年飞快地瞥了一眼断云崖。似是对那山崖大有顾虑。
骆颜君正不解之间。就听唐逸言到其不谙轻功。心头登时窃喜。
“你跟我来便是!”
骆颜君暗抑面上的笑容,勉勉强强的说上一句,随即装做不耐烦的转身而去。
当然,这一切自然都被唐逸看了个清楚,也正中自己的下怀。只不过骆颜君这么容易便被自己骗过,入了自己的彀中而不知,甚至还自以为其计得逞,唐逸除了暗里摇头,剩下的便满是无奈,不由得暗道:“昆仑派下一代若都如此淳朴,放在往日或还令人羡慕,可如今风云激荡之下,怕反成他们的灾祸根源了。”
唐逸本就想将骆颜君引开,既然她当先走了,唐逸哪还不快步跟上?便如此,不多时,二人就离那断崖渐近。
“骆师姐,有什么话,这里便大可说得了。”唐逸走在半途,忽然开口。
骆颜君闻言,心下更坚,更觉得这少年定是惧了那断云崖,当下也不开口理会,只顾着埋头疾走。
其实唐逸倒真没有停下来说话的意思,那山崖险峻,自己又当真不谙轻功,虽说内力日深,提纵奔驰必然要比常人强上许多,可要说以此攀登那处山崖,却也绝不可能。
所以唐逸早便做下准备,待等到那山崖之下,随便攀上几攀,露个怯,让那骆颜君见自己出丑,心下欢喜,自己也便省了这个麻烦,等明日上路,自然也就大为清净。
至于自己会不会因此丢了脸面,唐逸却毫不在乎。且不说这骆颜君并非恶人,就只看眼下,不过只自己与她两个而已,便是丢些面子也不算什么,与被武帝怀比将起来,孰轻孰重,唐逸自然心下清楚。
断云崖虽远不如玉虚峰高,可其陡峭却一眼便可看出,尤其身处其下,仰头视之,正见云断其山,好不险峻!
二人直走到崖下,骆颜君这才停将下来,也不再掩饰,转过身,便就直道:“白日里你说我师
名利,可你哪知我师父这么多年来为昆仑派奔走的辛了名利,也是为我们昆仑派的名利!你必要为那狂言道歉!”
唐逸闻言,装做一怔,似乎没想到那时所说之言被人听到,不过转眼却又摇头道:“骆师姐说的哪里话?我与许掌门根本便是不熟,如今更是做客昆仑,怎可能对许掌门不敬?莫不是骆师姐听的人谗言?”
骆颜君闻言,见唐逸竟然抵赖,登时气道:“这是我亲耳听到,哪还用别人相告?”
不过骆颜君转瞬却又平静下来,若这少年真个道歉,却反是不美,更何况师母本就对他的狂言毫不在意,而且也不会想让师父知道她并不看好这次合作,所以唐逸真要去赔罪,骆颜君反会第一个不会同意。
也正因此,骆颜君才会带唐逸到这里来,为的便是仗着自己轻功来给他个难看出口恶气。
不过骆颜君却知自己这些心思,唐逸却早便猜的透了,所以少年方才的一时口硬就是故意。毕竟唐逸要是真个道歉便能省却麻烦,他又哪不立刻开口?可唐逸早就知道自己道歉是这个崇敬其师的骆颜君心下仍有芥蒂,倒不如自己为她寻个借口,攀着山崖,也就是了,一等自己认输开心而去,也就能安心的回转休息。
骆颜君自然全不知情,当下指那崖道:“我看你修为相当不错,可你是客,我不能与你争斗,不如就比一比轻功便是看如何?”眼看唐逸又要开口,骆颜君忙道:“不要诸多借口,我不信你如此修为,却连点轻功都不会!”
唐逸闻装做为难,大皱眉头是看的骆颜君一快,可不知为什么过不片刻,骆颜君却又心下一软道:“你也不用害怕,我常攀此崖会你若真有个闪失,我自会助你。
”
唐逸闻言一笑,暗道这骆颜君是淳朴的紧,就是这时都在着意自己的安危,不过少年的面上却是装做禁不住相激,咬牙道:“好!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