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僧没有否认,沉声道:“我那仇家很可能是天下第一地杀手,武功也是惊人,我并没有把握寻到他并胜之。若真要失手惊动了他,我倒还可不惧,师弟你若跟了来,怕那杀手不会对你留情的。”
说到这里,悲僧自袖管里去了许多金叶子道:“这是唐月留下相谢的,我想你以后要用到,也便收下了。”
金叶子很厚,普通人家拿了,省吃俭用,怕是过上半辈子都可以,但疯僧却没有去接,而是急的直转圈子,苦了脸道:“虽然师兄是三年前才来的这里,可旁人只倒我疯傻,又惧我武功,都避我笑我,只有师兄对我照顾有加。
我早没了亲人,便连名字都没有,师父死了,师兄再走,我去哪里?”
疯僧的声音越来越大,显是激动,悲僧怕他惊扰唐逸,忙是一把扯住道:“雪山外自有一番天地,你也不可能就困在这里,也不能真就跟在我身后一辈子。你武功虽然不高,可若不肆意妄为,这天下也大可去得,用这些钱置点产业,索性也还了俗,娶妻生子,也不枉来这一世。”
悲僧相劝,可疯僧却怎都不肯,只在那苦苦相求,只望追随,直磨缠的悲僧没有办法,只好先收回金叶子,摇头道:“我与唐逸合练,总还有些时间停留,便过些日子再提吧。”
疯僧见师兄不再坚持,自是欢喜,心下只道练不成才是好事!想到这里,便去看远处的唐逸,疯僧忽是一奇,低呼道:“师兄,你看,他那雾气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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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有些忙,错别字明天早晨连同这章一起修改,呵呵。
正文 此痛绝平生,暂做分别,相约年后。一七四
唐逸皮肤上的通红渐渐消退,也不再将滴落在身+腾起来,很明显,他那炽热的真气有了转变。
“师兄,他这可是成功了?”
疯僧的心下羡慕,只道若自己也有此资质,怕师兄就不觉得自己是累赘了吧?
悲僧闻言“嗯”了一声,竟有些心不在焉,他虽然口中承认唐逸是天才,可如今见这少年当真在数月里便突破了自己几年才能突破的境界,任谁的心下不有些芥蒂?
唐逸则不知道身外生的一切,疼痛虽然能够忍受,可却不代表他感觉不到痛苦。炽热真气越烧越旺,就似要将魂魄一同燃尽!直到唐逸都认为自己将要被这炽热真气烧做灰烬之时,心头猛地一阵清明,气根之中忽然生出一丝的阴凉。
那丝阴气与炽热真气的庞大比起,少到几可忽略,若在以往,与炽热真气一遇,必然会被瞬间蒸腾了去。可如今这点阴气却能安稳的在阳经中运转,甚至还与炽热真气纠缠一起,好似本就一体。
“有了这丝阴气,悲僧那坤字诀的真气应就不会被我排斥,如此一来,二人合练,凶险便大减了。”唐逸的心下一安,只觉得身上也不再燥热。
睁开眼来,就见悲僧走的近了,唐逸忙是起身,自疯僧的手里接过衣服,胡乱的把身上抹了一把道:“晚辈方才觉得这真气有些不同,大师可来看看是不是真就成功了?”
悲僧闻言也不多多,当下一伸右掌,唐逸见状,也伸出右掌过来,可两人两掌还未抵住,便见一股吸力骤起!
自己的炽热真气被悲僧的冰寒真气吸引而出,同时悲僧的真气也被自己吸引出来,两股互为极端地真气转瞬便抱在一起,隔着两掌,悬空狂转!那纷纷落下的雪花登时被从四面八方吸引过来!
“不用再试了。”
悲僧稍一较力。那两股真气地平衡登时被破。随即轻轻地一声闷响过后。将自己地右掌收回。点头道:“之前虽然你我二人各练乾坤二字诀。可你相差我太多。这境界上也大是不及。所以只有我地真气到得你体内时。阴阳二气才会相互吸引。而如今这三个月来。你地内力大为长进。境界更是突破。所以方才两掌还未相抵。这两股真气便自相合。所以也就不用再来试了。”
自己地内力果真大涨。唐逸等了悲僧地肯定。登时便有些跃跃欲试。想看看自己地修为究竟到了什么地步。不过唐逸还未有什么动作。就被悲僧伸手阻道:“要试内力。时间有许多。而且我也可告诉你个大概。”
看着唐逸先戴袖笼再穿上衣服。悲僧道:“你练地是唐门暗器。自然不会有剑气剑罡之分。不过以内力修为地深浅而言。不论使剑还是暗器却都没什么区别。你如今地内力大概与剑罡级地新晋相差不多。不过你我所习地内功品级甚高。与人对敌。其威力再加一筹。应该可抵剑罡级中地普通好手了。”
唐逸闻言。心下一阵欢喜。
剑罡级地好手。唐逸见过不少。罗志、麻顿拨顿兄弟、被常天赐一剑斩杀地那个董春怀。自然还有唐星。这些人里。以唐逸地眼光虽然分不精细。可却也能肯定。唐星地资质实力。定是强过罗志他们。而那罗志能与不使用剑魂地马斤赤走上许多招。应该不算剑罡级地新晋。这么说来。罗志就是悲僧口中地普通好手了。
自己如今内力修为已经追上罗志,自此刻起,已经开始真正有实力与罗志对敌了!这怎能不让唐逸欢喜?
悲僧也不打断唐逸,只借口做饭朝支开疯僧,然后就这么等着,直到唐逸醒悟过来,窘道:“晚辈念起一些事,有些走神了。”
悲僧不以为意道:“人人都有烦恼,你身在唐门,可唐怀却授你这残缺内功害你,其中定有隐情,你如此忍痛受苦地修炼,也必有原由。”
唐逸闻言,暗道这悲僧虽然神秘,而且看起来并不是很近人情,但真要细察起来,却并非如此。
既然悲僧并不追问,唐逸自然也不会主动说什么,当下便问道:“那可是这就要开始修炼么?”
如今已经大致明白了自己修为的深浅,仅仅半年多地时间就能比肩罗志,这等速度唐逸虽然欣喜,可却亦知还远远不够!罗志深藏崆峒山中,除非引他出来,否则要上山击杀于他,怎也不能弱过魂脊高手!所以唐逸也不耽搁时间。
悲僧闻言则是一顿,似乎
么,片刻后摇头道:“先不急,我还有些话要与你亦不算迟。”
唐逸见悲僧说的郑重,心知他要说的定是重要之事,当下便爽快道:“那好,一切就听大师安排!”
悲僧点了点头,随即转身走在前头,野人寺小的很,不片刻二人便回到了那间最为完好的僧舍,疯僧还在厨房忙着做饭熬汤,僧舍里安静的很,再没有其他人来打扰。
二人坐定,就见悲僧沉声道:“你和唐月来这寺中寻我,又源自唐怀下的暗手,还经那甚么武帝指点,你可知我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过问?”
唐逸心下一动,这问题自己一直横在心中,悲僧此刻挑的明了,也算正中自己的下怀。
就见唐逸当下便道:“唐老前辈虽然得到秘籍,可月姐身为小辈却并不知内情。似这等强横的秘籍,虽是残篇,可唐老前辈亦不会轻易示人,大师问了怕也是没有答案。”顿了一顿,唐逸摇头道:“可大师丝毫也不在意武帝的身份,却当真令晚辈不解。”
就算唐怀自何处得到的半本秘籍这悲僧不问,但武帝指点自己前来,此刻听悲僧的话中显然又不认识这人,那面对如此蹊跷之事,悲僧却毫不过问,反是如此放心的救治自己,这可就奇了。
唐逸说完,便盯着悲僧,等他回答。
就见悲僧道:“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利,唐怀怎么得的秘籍,怎可能让他孙女知晓?我去问了菜是不智,至于那甚么武帝……”说到这里,悲僧一顿,凄然笑道:“我管他是谁,又有何目的,只怕他那满把算盘怎都要落的空了。”看了一眼唐逸,悲僧沉声道:“你若不来,我本就活不长久,可就算如今得到机会,能将这门功法学的全了,我亦不会活上多少时日,既然活不多久,我又何必在乎那甚么武帝?”
话一说完,见唐逸怔主,悲僧摆手道:“你莫要担心,我活不长久与这门功法没有关系。按照那份心得所言,只要你我二人合练时没有出什么岔子,那一旦练的成了,就绝不会对人有害。要知学成这门功法的人,个个都是绝世高手,哪个不活上百多岁?”
唐逸闻言,心下一宽,可悲僧却又说他活不长久,唐逸不由得道:“神功大成在即,怎么大师却是郁郁?”
悲僧一叹道:“这功法练的成了,自然万事皆好,可要真出了岔子,我便是死,都难瞑目。”
说到这里,悲僧深深的望着唐逸道:“能学成这门功法,自然可以纵横江湖。不过学不成的亦是大有人在,那篇心得中更是提到,二人分练本就不算正路,合二人之力补救,怎也不及一人心齐,所以只要稍有不慎,便可能落个身死的下场。”
顿了一顿,悲僧再道:“这一次合练,结果有四。”伸出四指,悲僧一一数道:“你我都是功成,自然皆大欢喜。你我皆败,则万事休矣。余下的便无外乎我成你败,你成我败。”
悲僧沉声道:“你身上自是大有隐情,不过想来你也应看的出,我既躲到如此偏僻的地方,自也有原由苦衷。若是你我二人此番都是功成,或都败了,那没什么好说。”
悲僧话声一停,唐逸哪还不明,当下便道:“大师之意,可是说你我二人若只有一人成功,就要帮另外一人完成心愿?”说到这里,唐逸随即毅然道:“大师于我有救命之恩,若真有万一,我当尽力为大师了结心愿!”
悲僧闻言长出口气,随即道:“公子莫要提救,此番不过是你我互救而已,所以公子并不欠我什么情。只可惜我心愿未了,这才厚颜相求。”说着自嘲道:“我裴悲自幼被师父收养,从小至大,便没有张口求过人,今日可是让公子见笑了。
”
“他叫裴悲?”
唐逸闻言,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着。
见状,悲僧再不迟疑,当下便道:“我乃飘渺天宫门下,不过却因种种原由,叛了出来,随后在西北也算闯下些名号。当然,那西北大盗的名号说来并不好听。就算再是劫富济贫,盗便是盗,更何况我自己亦不是没有用过那脏银。所以那时过的虽也逍遥,可心中却也迷茫,只道莫非就这么过一辈子?可便在这时,我那师妹却也不顾一切的离开剑竹岛,寻了我来。”
正文 前尘事,一言尽数,功成了恩仇。一七五
是忆起他那师妹的好来,裴悲的脸上忽然柔和许多:我青梅绣马,她来,我自是高兴,虽然担心师父震怒,可那时我正得了这个残篇。『说着一笑道:“这功法的名字如今便说与公子听了,其名唤玄天遗篇,这份残篇在江湖中可是鼎鼎大名。
我得此功,虽只有一半,可亦是狂喜,只道带着师妹寻一处僻静地方修炼,日后有成,可便逍遥。”
说到这里,裴悲那瘦弱的身子忽然一震,双眉倒竖,脸上手上竟转瞬间青筋处处!
“可不知道为何,我得到秘籍的消息走露,崆峒和华山都派人来寻我,峒倒也还罢了,那寒潭秋月虽是常承言的师弟妹,可单打独斗却不如我,就算他二人联手强些,但要将我留住也难,所以我并不惧他们。不过没想到华山竟然连掌门赵不忧都亲自赶来!而与他对峙之时,我师妹却被毒死!”
裴悲说到这里,咬牙切齿,似要将那下毒之人生撕了一般:“我那时以为是华山派下的手,便要与那赵不忧拼命,可之后大师兄赶到,要去我师妹的尸身,同时言及见过有人化装成小二下毒。”
唐逸听到这里,已经知道裴悲之意,若他在合练时身死,那便要自己帮忙报这仇了。
对于这个托付,唐逸倒没觉得不妥,且不说自己是不是欠了裴悲的恩情,就说合练时生死难测,若是裴悲死了,自己要替他报仇,同样,若自己有个不测,裴悲亦应替自己杀了罗志。
如此,唐逸哪不上心?当下便问道:“那人化装,可有线索?”
裴悲咬牙道:“化装成小二,这伎俩很是普通,不过那时的肃州高手不少,江湖人更是云集,能在这么多人的眼下来去自如,又不引起怀疑,可就不多。”顿了一顿,裴悲紧锁眉头道:“更何况我那时和师妹在一起,又被各派相追,最是小心谨慎,那店里上下我都看过,凶手能瞒的过我,除非当真是普通人,否则便只能说明他地武功远超于我,且极擅伪装。而这江湖中武功高强的多在名门,也不屑下毒暗杀。”
说到这里,唐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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