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凤林准备自己去查,***局查案,一定就得要让反贪局出面么?但就这个时候,市***局的局长武邦
致找他谈了话。
“凤林,咱们搭档几年了?”武邦致很客气,又是倒水,又是递烟,让程凤林受宠若惊。
“快七年了。”程凤林叹了口气,说。***局的就职面很窄,上升的空间也很小,派出所到分局,分
局到市局,到了市局,基本上也就到了头。楚都是省城,倒也能盼望着能去省厅,可是现,这个希望了破
灭了。
这次省委组织部对自己下了这样一个结论,市委组织部和市纪委又跟进,自己的仕途可以说,已经走
到了终点。现程凤林的要求不高,只要能让他市局副局长的职务上退休,他就心满意足。
“七年时间,弹指之间。”武邦致感慨的说,记得程凤林刚刚从交警大队升为副局长的时候,干劲十
足,每个星期至少有一半以上的时间是泡基层。对全市的交通安全,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下基层的时间越来越少,多的是坐办公室里听汇报。也慢慢学会了享受
,生活上,也开始变得追求奢华。对于这个现象,武邦致也是早有了解。但这几年来,随着我国经济迅猛
发展,各种各样的问题也层出不穷。市里也向局里下达了各种各样的指标,甚至就连罚没款也定了指标,
特别是交警大队,无论是车管所还是驾照的发放,以后对车辆的执法,都是要跟钱打交道。使得交警大队
成为了***局重要的一个创收部门,而程凤林正是分管交警大队,他所要受到的诱惑比别人就要多一些。
“武局,组织上对我的考察和调查有没有结论?”程凤林直截了当的问,今天武邦致的表现很反常,
他虽然不是刑警出身,但对于这样的情况,大致上还是能把握一些的。
“你自己认为有没有问题?”武邦致淡淡的问,对于省委组织部得出的结论,他其实认为是中肯的。
但这次程凤林调到省厅,完全是他自己去找的关系,花花轿子人人抬,省厅要市局先推荐,他当然不会做
这个恶人。
“如果组织上一定要鸡蛋里找骨头,我确实有点问题,但我敢肯定,原则性的问题,绝对没有犯!”
程凤林坚定的说。
“程凤林同志,经过组织上慎重考虑,决定调你去东城分局工作,你有什么想法没有?”武邦致说,
这是他跟市委组织部沟通之后,作出的决定。既然程凤林被省委组织部认为,不合适到省***厅,市委组
织部也要拿出自己的姿态。
市委组织部经过对程凤林再一次认真的考察,发现程凤林还确实有一定的毛病,如果程凤林再担任市
***局的副局长,显然也是不合适的。武邦致这也是为了照顾程凤林,要是换成其他人,恐怕直接就给一
撸到底了。
“东城分局?”程凤林惊愕的说,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次不但没有升职,反而还遭贬职。就算自
己同意去东城分局上班,以后东城分局还能抬得头来吗?
“现的事情你也知道,如果你再市局,恐怕不好向上面交待。”武邦致无奈的说,“到了东城分局,
你暂时担任政委,因为你的情况特殊,可以保留副处级待遇。”
程凤林一脸铁青,保留副处级待遇倒让他有些心动,这也许是让他欣慰的了。但是降了半级,而且还
是半实职,让他又是沮丧不已。***局属于半军事单位,一向执行的是军事升官负责制。政委***局,没有
多少实权,说是半个实职,都有些勉强。
“武局,我可以接受组织上的安排,但是东城分局我不想去,能不能让我去西城分局。”程凤林说,
朱代东住的地方正好归西城分局管辖。
“这个没有问题。”武邦致笑吟吟的说,只要程凤林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不管是东城还是西城***
局,他都可以去协调,大不了就是把西城分局的政委调到东城就是。
“多谢武局。”程凤林说,他已经被组织上打上了能力有限的烙印,虽然现还享受副处级待遇,可是
以后想要再拥有实职副处职务,几乎已经是不可能的。也许退休之前,组织上为了照顾自己,可能会安排
一个实职,但那样的实职,跟实权,又是完全的两回事了。
程凤林虽然无奈接受了组织上的安排,但是对于反贪局的不作为,却大感愤怒。他能调到省***厅,
也是有自己关系的。去西城分局报到之前,他去了趟省厅。找到了主管交警总队的副厅长凌松帆哭诉。
“凌厅长,这次我载干部二处手里,我无话可说,谁让我平常不注意一些微末细节之事呢。但是朱代
东也同样不干净,甚至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程凤林愤愤不平的说。
“凤林同志,我们可是警察,说话可以讲究真凭实据,朱代东是经过组织考验的干部,你说这样的话
,可以负责任。”凌松帆严肃的说。
“如果没有证据,我敢向凌厅汇报么?据我所知,朱代东跟他的老婆,每个人都有一辆私车,光是这
两辆车子,价值就四十万上。另外他省城还有一套房子,他的父母没有工作,光凭他跟他老婆的工资,怎
么可能买得起私家车呢?要知道朱代东才刚刚参加工作八年而已。”程凤林笃定的说。
第七百二十六章免单
第七百二十六章免单
当得知程凤林后去西城分局担任政委的时候,钱锦宏一点也没有惊讶。那天的事情他已经调查清楚了
,朱代东亲自来章学共的办公室办上牌的事,可是章学共不帮他办也算了,竟然还跟程凤林一起打牌。如
果程凤林不出现这样的结果,才是真正的反常。
程凤林调查朱代东的事,他也知道一些。交警大队的章学共,程凤林去了西城分局之后,态度明显发
生了变化。程凤林虽是西城分局的政委,可是经过这次事件之后,他的身上已经打上了有缺陷的烙印,无
论是他的工作能力还是个人的修养,都让他以后的仕途变得停滞不前。
官场之中的人,异常现实,对自己有用的人,可以阿谀奉承,可一理失去了利用价值,或者说价值比
自己的期望要小,马上就会一脚踢开,连眉目也不会皱一下。章学共现就是这种情况,如果程凤林是省
***厅的交警总队长,甚至依然是市局的副局长,章学共对他都还会恭敬有加。但现他不过是西城分局的
政委,论实权,还不如自己这个交警大都村队的副大队长呢。
之前程凤林调查朱代东的情况,主要是章学共帮他牵线搭桥,对基层派出所,章学共要比程凤林熟悉
也多,也方便得多。但现程凤林成了落水的狗,章学共虽不至于痛打一顿,但也不会再伸去手去救他上来
,他也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胆量,搞不好还会被狠狠地咬上一口。
既然程凤林这条船已经摇摇欲坠,章学共当然会明智的弃船,没有找到船之前,向钱锦宏选拔是他明
智的选择。
“朱处长,晚上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吗,上次你来的太匆忙,没有到地主之谊,实是抱歉啊。”钱锦宏
给朱代东打了电话,笑吟吟的说。
“钱大队,你这么快就帮我上好了车牌,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怎么能让你请客呢。这样好不好,人
民路上有家飞酒店你知道吗?”朱代东说,他所说的飞酒店,就是上次许立峰、韦鲁郎请他吃饭的酒店,
环境很不错,厨师也过得去,是市委宣传部的定点接待酒店,周一至周五原则上并不对外营业,是一家有
财政补偿的事业单位。
“那里?好的。”钱锦宏迟疑了一下,飞酒店他是知道的,也去那里吃过几次饭,但当时是陪市委的
领导,据他所知,那里是市委宣传部的定点接待单位,怎么朱代东刚来省城,就会指定那里呢?
钱锦宏突然想到,朱代东的妻子是市委宣传部闻科的科长,他马上就释然了。朱代东招待自己,当然
不好去省委组织部的定点接待单位,跟他妻子互换是好的选择。见到朱代东之后,钱锦宏有些诧异,只有
他一个人,并没有看到朱代东的妻子。
“朱处长,实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钱锦宏不好意思的说,虽然今天是朱代东请客,但等会帐得
由他来结,这点规矩,他还是清楚的。
“这算什么破费,只是朋友之间吃顿饭嘛。”朱代东呵呵笑道。
“对,朋友之间吃顿饭。”钱锦宏欣喜的说,能从朱代东口中听到“朋友”这两个字,绝对是这次的
意外之喜。
“钱大队,你交警大队任职多长时间了?”朱代东随口问道。
“我刚进局里时,干的就是交警,到现已经十八年了,担任交警大队长一职,也有四年时间。”钱锦
宏连忙把手中的筷子放下,恭敬的说,就像对领导汇报工作似的。
“看来你把一生都奉献给了交通安全工作。”朱代东感慨的说。
“如果照这样下去,应该是这样。”钱锦宏自谦的说,他这个交警大队长外面其实还是比较吃得开的
,他做事玲珑八面,跟局里的大部分也相处得不错。就算是程凤林原来是主管副局长的时候,他跟程凤林
之间也没有什么隔阂。程凤林跟章学共之所以走得这么近,主要是因为两者之间有不为人知的共同秘密。
比如一起打牌,牌桌上让领导赢钱,是一个绝佳的结交方式。
“人这一辈子,其实只要能干好一件工作,就很伟大。”朱代东说。
“朱处长说话很有哲理,受益匪浅。对了,朱处长,程凤林同志已经调到西城分局担任政委。”钱锦
宏说。
“这件事我听说了。”朱代东点点头,说。程凤林这次没有背处分,只是一个隐性降级,这已经是好
的结局了。
干部二处做出的结论,让楚都市委、组织部都很尴尬,也正是因为如此,对程凤林的处分,才没有想
像中的重。如果对程凤林处分得很重,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要不然,程凤林一个处分是免不了的。
“但我听说,一开始局里安排他去的是东城分局,是他主动要求去西城分局的。”钱锦宏郑重的说。
“哦。”朱代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钱锦宏这么郑重其事的跟自己说起这事,绝对不会是无的放矢,
这件事搞不好就跟自己有关。西城分局,西城分局,朱代***然想一件事,“我住的那个地方,是不是归
西城分局管辖?”
“是的。”钱锦宏连忙说,朱代东的反应能力超出他的想像,自己只是稍微提醒了一下,他马上就能
明白过来。
“我相信程凤林同志是一位合格的领导干部,的工作岗位上,很快就能做出成绩。”朱代东缓缓的说
道,钱锦宏可能是想来警告自己,但是朱代东怎么也想不到,程凤林会怎么跟自己过不去。
“但人要是进了死胡同,别人是拉不出来的。”钱锦宏叹了口气,说。
“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别人不可能去帮他做决定。”朱代东沉声说。
朱代东喝酒,只要别人不说停,他可以永远喝下去。但他也从来不逼别人喝酒,一开始劝几杯是正常
的。但是这次钱锦宏却是把朱代东当成自己的领导看待,只要朱代东举杯,他就奉陪。钱锦宏原本还自认
为自己的酒量对自己今后工作是一个优势,可是跟朱代东喝过这次酒后,他再也不敢说自己能喝酒了。
趁着上厕所的功夫,钱锦宏悄悄到前台结帐,但是前台服务员告诉他,无需结账。钱锦宏一时不明白
,无需结账是什么意思。
“你那个包厢的客人是免单的。”服务员说。
钱锦宏只知道去定点接待单位可以签单,但是这免单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管怎么样,也要有个流程,
留下个证明吧。可是到了这里却不必,或者说朱代东到了这里后,不必这样的。
“朱处长,我可能得告罪了,交警大队,我的酒量还算好的,但跟你一比,完全没得比,不是一个档
次。”回到包厢后,钱锦宏跟朱代东碰了一杯后,准备挂免战牌。
“没关系,喝酒只要兴就行,没必要一定要喝醉。”朱代东笑着说,钱锦宏刚才去卫生间还抠了喉咙
,又到前台去结账,但是上次韦鲁郎已经跟这里打好招呼,也把酒店经理的电话给了自己,只要是自己来
,哪怕是自己打个电话来,想给谁免单都可以。如果朱代东愿意,晚上打个电话给飞酒店,说今天所有客
人的账全免了,也是可以的。
“跟朱处长你这样的领导一起出来喝酒就是好,无拘无束,以后我还能找你一起喝酒吧?”钱锦宏说
。
“当然可以,我不是说过,我们是朋友么,只要有时间,就可以出来聚聚。”朱代东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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