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笑话比面还冷,喏,牛肉分你一半,鸡蛋分你一半,西红柿,呃,这个你不爱吃,我都留着,辣白菜都是我的。”伍苏儿不停地将自己碗中的配菜夹给蔡雾凇,对方抗拒她便用眼神威慑。
“媳妇儿,你不用给我夹啦,我吃面就着炝拌菜就成,这桔梗、板筋干豆腐丝、蒜泥海带丝和炝拌蕨菜都是我的最爱。”
“嗯,不夹了,但这些你要全部吃掉。好啦,我要开动啦,先活动活动牙齿。”
听着伍苏儿牙齿清脆的撞击声,蔡雾凇傻笑了片刻。这个丫头第一次吃冷面的时候还不知道冷面那看似纤细实则韧性十足的特性。像吃长寿面一样,一直往嘴里送,盼着面的尾端,结果嘴巴塞得满满的还是有很多面不见尽头。腮帮被撑到极限,弄得她咽咽不下去,吐吐不出来。最后干掉了整碗冷面汤才没有被人生第一口冷面噎死。
“蔡雾凇,瞧你那奸诈的表情就知道你又在回忆我的糗事!”伍苏儿俏眉倒竖,怒斥道。
“媳妇儿别激动,快吃面冷静冷静。我不是故意回忆的,实在是你那时候的模样太像那个花栗鼠了。”
“蔡雾凇你别得意,再不收敛你那奸诈的表情当心我给你扁成Theodore,哼!”
“遵旨!吸的多不多我不知道,我肯定吃的多,嘿嘿。”
“贫嘴!快吃快吃,吃完了我要去学校指导话剧的排练。”
两人不再过多言语,风卷残云般吞食桌上美味。
“我说,你们那个话剧咋都是情啊爱啊的,而且谈个恋爱还是那种死乞掰烈'音译,大概就是活不起的样子的意思'的。”蔡雾凇边洗碗边问,最近被孟菲荼毒得不行,那孩子不知抽哪门子风一个劲儿地在她跟前念台词。
“哦?怎么个死乞掰烈?”伍苏儿倚在流理台旁看着自家老公系着海绵宝宝的围裙,双手戴着塑胶手套洗碗的样子,每次看每次都能被萌住。
“咋说地来着,咳!咳!”蔡雾凇清了清嗓子,模仿着孟菲的样子,朗诵道,“我的爱人!”
“噗!”伍苏儿被蔡雾凇的肢体语言逗乐了,不过为了鼓励某人还是捂住樱唇强压笑声,但弯弯的眼睛还是泄露着主人的笑意。
“我的妻子:死神虽然吸干了你甜蜜的气息,却没有力量摧毁你的美丽。你没有被征服,美丽的红旗仍然轻拂这你的嘴唇和面颊,死神的白旗还未插到那里。”挥舞着满是洗洁剂泡沫的手套,一会指东一会指西,“亲爱的朱丽叶,你为什么依然如此美丽?”蔡雾凇表演得投入,逐步来到伍苏儿面前,“难道要我相信无形的死神很多情,把你藏在这暗洞里做他的情妇?”想要象征性地抓住伍苏儿的双肩,可是看了看双手的手套立即作罢,“这儿,啊,我要在这儿永远安息。从我这厌恶人生的躯体上挣脱厄运的奴役。”伍苏儿很无奈,心脏在左侧啊在左侧,那边是我的肺!“眼睛,最后再看一次;手臂,最后拥抱一次吧!嘴唇,唔!”是的,是“唔”不是“啊”。
蔡雾凇,你不知道你有多萌是么!伍苏儿觉得脑海中一根叫做理智的弦“BIU”地一下断了,扯过海绵宝宝围裙的前襟将某位不明所以的罗密欧拉至身前封口,左手跋涉过平原直奔山地,右手驰骋至草原探入裂谷。而后,山峦起伏,溪水潺湲。
蔡雾凇真的搞不清楚几句要死要活的话有什么魅力,可是也不忍心推开全神贯注耕耘的老婆,毕竟自小刀离家出走之后两人就已经非常默契地停止了妻妻生活。看来老婆是“受”不了了,要做老“攻”了。蔡雾凇担心双手弄脏伍苏儿的衣服,只好向后弯曲抵在流理台上。
手臂的压力逐渐增加,腿部的力量慢慢流失,双唇已被封堵,体内的疯狂只有靠沉重的呼吸释放。
一阵呜咽过后,伍苏儿撤出蹂躏玉女峰的左手托起蔡雾凇下滑的身子揽在怀中等待着心爱之人的平复。
“蔡雾凇,我算是看错你了!”小刀的声音蓦然自门口传来。
蔡雾凇伍苏儿双双惊诧万分。
“我还以为你会很爷们儿,原来这么娘!悲哀!活该!苏儿姐,好好补补,别累着。”说完将肩上的一袋子特产朝餐桌一摊,转身回卧室,“我先睡一觉,晚上叫我,我要吃酱牛肉。”
蔡雾凇神智逐渐清醒,待明白过来,泪眼婆娑地趴在伍苏儿肩膀上抽泣,“谢谢你,小刀,谢谢你,小刀。”
伍苏儿也万分开心,可是她非常想提醒两件事:我们被现场直播了,宝贝。还有,虽然我很喜欢这样,可是你确定不需要spread your legs and let my fingers out?
作者有话要说: 静歌做到了对自己的承诺,生日前更文,虽然只是前一天,嘿嘿!
☆、前任的出现
蔡雾凇蔡老板于一番云雨之后伏在伍苏儿肩头哭泣,伍苏儿虽然对小倔驴难得的梨花带雨的娇弱模样很受用,但也架不住这眼泪攻势啊。
“不哭了,宝贝,小刀既然回来了就说明他已经接受了我们。”
“嗯,我也不想哭,我,我就是高兴,激动。”
“嗯,宝贝,咱们高兴也好,激动也罢,我觉得当务之急是分开双腿,嗯,先让我出来。”伍苏儿谨慎地措辞,力求将尴尬降至最低。
一波赤潮沿着蔡雾凇的脖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冲顶,蔡雾凇继续窝在伍苏儿肩头做鸵鸟,但还是依言放松了双腿。
伍苏儿恋恋不舍结束了此番“裂谷探险”,将蔡雾凇凌乱的衬衫下摆塞好,拉好拉链,系好腰带。
“下午五点到学校接我,我们一起去买小刀喜欢的那家酱牛肉。”
蔡雾凇点点头,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除了应该高兴,应该激动还应该尴尬!对,铺天盖地的尴尬扑面而来!该怎么面对小刀啊,自己在小刀心目中的威猛形象肯定坍塌了。为什么不能在我主攻的时候被撞见,让他知道我绝对不是刚才那个样子的,呸!呸!呸 !什么糟糕的想法,这种事绝对不能再被撞见,否则连地球都不好意思待了。
伍苏儿以为蔡雾凇是余韵未消,也不管她在那天人交战,迅速地将餐具清洗完毕然后拉着思绪纷飞的某人出了门。
蔡雾凇准备先送伍苏儿去学校然后去自己经常光顾的菜点订一些蔬菜,可是即将发生的事儿改变了她的计划。
话说二人正手没牵手但肩并着肩地走到学校的小南门,突然蹿出一只神秘物种直奔伍苏儿而去。
见到有人想占自家媳妇儿的便宜,是可忍孰不可忍!蔡雾凇这么多年走南闯北,怎么会没有几招功夫傍身,于是她踏出一步将伍苏儿护在身后迅速地推出一掌将对方掀翻在地。
“苏苏!哇唔……”对方在地方愣了片刻,竟然大哭起来。
蔡雾凇傻眼了,赶紧道歉:“小朋友,我不知道你是伍老师的学生,你别哭哈!对不起!对不起!”
“她,她不是我的学生。”伍苏儿使劲咬着唇,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
即使是神经大条的蔡雾凇也意识到了其中的反常。
“再哭还揍你!”见对方坐在地上不起来,蔡雾凇威胁道。
被威胁的对象闻言停顿了片刻,愣了愣,又开始哭起来。
今天虽然是周末,基本没有什么学生,可是常年驻扎在小南门附近的小商贩也不在少数,纷纷将探寻的目光转移到这边。
“闭嘴!再哭赶紧消失。”伍苏儿目露凶光地呵斥道。
这句话比刚才蔡雾凇的威胁更有效果,哭声被强制地憋停了,可是泪水暂时还处于失控状态。
蔡雾凇赶紧将这个貌似学生但已被伍苏儿否定的人拉了起来。对方想抗拒,但是她也学着伍苏儿虎目一瞪,吓得对方一缩脖,乖乖地就着力起了身。
如果说蔡雾凇是在装腔作势地吓唬她,那么伍苏儿的低气压环绕绝对掺不得一点假。她给班长打了电话,告诉他自行排练话剧,自己临时有事只能缺席了,并表达了自己歉意同时承诺演出成功后她会请所有参演者去吃鱼锅。然后带着一头雾水的蔡雾凇和被界定为“非学生”的小泪人去了学校附近一家广受早恋的小情侣们欢迎的保密性极好的小餐厅。
“苏苏要一杯柠檬红茶,常温,多放一片柠檬,一客香蕉船,我要一杯热牛奶,多放糖,一份水果沙拉,不放菠萝,多放香蕉。还要两杯双皮奶。嗯,就这些。”刚落座,“非学生”就向服务员下了单。
“等等,服务员,请将柠檬红茶和香蕉船去掉,换成一壶生姜红枣茶,两个茶杯就可以,谢谢。”
诡异的气氛让美女服务员心中泛起无限YY,三角?劈腿?师VS生?多少狗血在其中。不过下单才是王道,真希望可以旁听,保守估计起码是篇三十万字以上的小说。
即便伍苏儿没有说明,但是蔡雾凇也大概猜到了二人之间的关系,她是头小倔驴,又不是小笨驴。伍苏儿曾经简略地提过她与前任的事情,蔡雾凇还决定,如果见到了伤害过苏儿的那个混蛋无论如何也要教训她一通!但可是,可但是,对面的人真真让人下不去手啊。要不是苏儿说过她和前任是同学,蔡雾凇绝对想不到对面这位是个已经大学毕业的娃娃。对,娃娃,一个长相精致天生萌态的娃娃。蔡雾凇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心里嘀咕,要不是这张脸我绝对暴走你一顿!
“苏苏,你怎么不喜欢喝红茶了?苏苏,你怎么不喜欢吃香蕉船了?”“非同学”脸上的一道道泪痕还没消去,圆圆的眼睛里面却又蓄满了泪水。
“不喜欢了,就换掉了。”明显别有他指。
“苏苏,不可以这样的。”听懂了伍苏儿的弦外之音,“非同学”更加的慌张了。
“时子袖,别再拒绝长大了。”伍苏儿的眼神很复杂,里面的心痛和思念时子袖一点都不陌生,可是其中还夹杂着怜悯,这是让时子袖无法承受的。
“内个,媳,咳,伍老师啊,要不你们先聊,我去市场进货。”蔡雾凇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在明知二人关系的前提下还这样称呼伍苏儿,她的慌乱程度不比时子袖弱。
“不许去,你有权利在这,也必须在这。”伍苏儿没有让蔡雾凇起身。
美女服务员送来了食物,感受到卡包中仿佛凝固的气氛,激发了全身的八卦因子。真希望自己是一棵树,然后扎根在这间卡包啊。不过她也知道自己目前是不受欢迎的,所以只能闪身出去,把幻想出的情节写成提纲以供拓展。
时子袖喝了两口热牛奶壮胆,然后小心翼翼地说:“苏苏,我,我做的不对,你原谅我和我回去吧。我不再逼迫你和我出国了,只要你和我回去。”
“我不会回去了,我们也回不去了。”伍苏儿熟练地清洗着茶杯,为蔡雾凇倒了一杯,并且用命令的眼神扫了她一眼。蔡雾凇无奈地举起这杯茶,她无比讨厌生姜无比讨厌红枣,可是伍苏儿经常以此茶养胃的理由强迫她喝,然后,越喝越讨厌。可是在前任面前怎么着也不能落了媳妇儿的面子,于是伪装成甘之如饴状,其实口腔在抗议,食道在灼烧,胃部在翻滚。
比蔡雾凇更难受的肯定是时子袖,一切都变了,她不再喜欢柠檬红茶,不再喜欢香蕉船,不再为自己试牛奶的温度,不再帮自己将沙拉铺在双皮奶上。
“离开你之后我想了很多,大家都在说是我控制着你,是我限制着你。可是我觉得不是”,伍苏儿抿了一口生姜红枣茶,其实自己也非常不喜欢这个味道,可是那头倔驴习惯性饮酒,自己只能通过以身作则的方式强迫她喝这些养胃的饮品。甩甩脑海中她和蔡雾凇利用生姜红枣茶斗智斗勇的情节,继续对时子袖说,“是你不停地与我身边的朋友发生摩擦,然后仗着我对你的袒护,迫使我把他们一个个地驱逐出身边。”
“我只是你一个人的小秀才,你也只是我一个人的苏苏,这样不好吗?”时子袖倔强地反问。
“没什么不好的,直到我发现你和袁琪的事情。”现在已经不复当时的暴怒,可是袁琪的挑衅还是让她记忆深刻,“她说你应该属于她,你爱我是因为你享受我在乎你的感觉,她能做的更好。然后列举了很多她为你做的而我永远做不到的事情。她说她能成就你的一生,我不能,我注定和你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当时只顾着自卑,根本没察觉到她话里的漏洞。我咽不下这口气,不惜向已经和我翻脸的爸爸求助让他帮我获得H大附属高中招聘教师的面试资格。可是你竟然生生地将这个机会毁了,用我的前途去成全你的前途,时子袖,你觉得这样子恰当吗?是不是你觉得我为你放弃学文科放弃外国语学院放弃所有的亲朋好友都是理所应当的?你有没有想过每一次我都会很心痛,但是为了你这些我都做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