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论,龙麝肯定疯了。因为爱亦雯又得不到所以近乎疯狂。
亦雯本能的向后挪了一些,可身后是墙壁,她又能退到哪儿去?
龙麝突然扑了上来,亦雯一时没反应过来,便被对方扑倒在床上。
亦雯用手死死的抵住龙麝喷着浓浓酒气的嘴,身体拼命挣扎。龙麝倒不在乎亦雯如何抵抗,双手狂乱的扯着对方的衣物。
亦雯本就只穿着内衫,被龙麝粗暴的一扯,白皙的肌肤立马呈出眼前。龙麝红了眼,呼吸极具猛烈,他喘着粗气,犹如失控的野兽般,对着亦雯就是一顿啃咬。
亦雯自知抵不过龙麝的蛮力,但她更不愿意就此认输。用尽全力的捶打身上的野兽,抓咬对方。可龙麝仿佛因此变得更兴奋,力气更是巨不可挡。
“放开我!”
亦雯仰天长啸一声。
突然,亦雯的脑海里开始嗡嗡作响,她感到头痛欲裂,意识开始慢慢涣散。她觉得自己好像在下沉,但身体仍在不停的挣扎。好奇怪的感觉,怎么回事?
这时,亦雯忽然被一只手拽住,那种感觉是在意识之中,而并非现实。那只手紧紧的拉着她,仿佛要将她拉到一旁。亦雯在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黑暗之极。她猛的回头望去,竟看到一张扭曲充满杀气的丑恶嘴脸,像鬼一样!
亦雯在心里惊恐的大喊,面上却仍在抵抗龙麝。好像身体自己会动一般。
那是什么东西?!
鬼一样的嘴脸笑了,嘴角的地方甚至流出了鲜红的血液,充满邪气。亦雯瞪大双眼,却反抗不了。恶鬼拽开亦雯,将亦雯推到了内心最黑暗的深渊里,自己则渐渐上浮……
最后,亦雯感到自己失去了意识,就此昏了过去。
龙麝在醉意的操纵下放肆不已,他疯狂的想要夺取亦雯的身体。就在此时,亦雯突然不挣扎了。安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龙麝脑海里划过一瞬间的讶异,但很快,他又继续着自己的兽行。
猛然!
龙麝的右手被亦雯抓住,晕过去的亦雯毫无预兆的睁开了双眼。这个眼神,龙麝很熟悉。即使在光线如此微弱的夜晚,他也能看出,亦雯的眼中散出渗人的杀意。平时并不多见,可一旦出现,龙麝就无法摆脱这个眼神所带给自己的恐惧。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那个眼神好像带有魔力一般,震慑了龙麝的所有神经。僵硬的感觉散布全身……是的,这是人极度恐惧时的体现。
“你……”
龙麝颤了颤嘴角,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只知道,脊背发凉的感觉令自己的酒醒了一大半。
亦雯的目光始终没变动,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疯子。她手上的力气比平常大了一些,龙麝自然也感觉出了其异样的改变。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你选择了死……”
沙哑苍白的声音从亦雯的喉咙里发出,这根本不是平时亦雯说话的声音。
这时,龙麝全身开始发冷,他害怕了。这个女人在说什么?
“哈……哈……”
那个声音,甚至带有骨骼扭断的吱嘎声。笑的令人毛骨悚然。
“亦雯,你……”
龙麝连连倒退了很多步,惊恐的望着自己的妻子。他弄不清楚,此刻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亦雯,或者她是个鬼……
亦雯站起身,直直走向龙麝。
龙麝害怕的侧开身体,内心惊慌失措。
“怎么啦?你怕啦?”
亦雯口中发出尖叫似的质问,但依旧沙哑,空洞。
龙麝再也忍不住,慌忙转身夺门而逃。
见龙麝逃走,亦雯的表情突然平缓下来,目光也瞬间没了杀气。可她的嘴角依旧挂着恐怖的微笑。
走到门前,好生将门关紧。随之亦雯又回到床上打算继续休息。临睡前,亦雯的心非常平静,彷如刚刚什么事也不曾发生一般。
晌午时,亦雯才从梦中缓缓醒来。其实她并不记得昨晚做了什么梦,只知道龙麝来过,以及自己拼命的抵抗,最后却昏厥了。她记不起昏厥之后还有些什么事发生过,只为自己又一次被龙麝施暴而感到悲伤。
头疼的起身,亦雯忽然想起昨晚那张出现在脑海里恐怖的脸,不禁打了个寒颤。转过身仔细看着床上,生怕那张脸会藏于这里。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里并没有那种东西。
拉开房门,亦雯知道该去跟龙麝请安。这是必须执行的礼节,尽管她有着千千万万个不情愿。
自己怎么会睡到晌午呢?这还是头一回。
带着满脸的疲惫,亦雯心里真的很恨龙麝。当初嫁过来,完全是因为父母之命,自己哪有权利违抗。
经过回廊,却不见侍女、侍从。今天的麝王宫似乎很静,静的有些怪异。
亦雯虽然感到奇怪,可这些并不能引起她多少注意。继续若无其事的朝龙麝的书房走去。
来到书房前,大门是敞开的,感觉里面好像没人。
亦雯跨进书房,见龙麝不在。平时的这个时候龙麝应该在这里,而今天却尤为奇怪。
看了眼书房里的书架,亦雯便打算离开。可就在跨出房门的时候,隐约之间她似乎听到书房内传来了细细的抽泣声。
这哭声听起来,像是……龙殇的声音。
亦雯内心一惊,满是疑惑的又再次返回书房内。这一次,她稍稍的向里走了些。这刚走没几步,眼前的景象令亦雯险些晕倒。
龙麝翻眼倒在书桌旁的地上,全身的肤色都呈现出骇人的紫青色。就像溺水死去的人一般。龙麝的手脚关节好像因为极度痛苦的原因都扭曲了,双手更是如鹰爪般勾张着。大张的嘴,似随时会发出嘶喊一样,两片唇也都已然泛紫。
看到这样的情景,亦雯清楚,龙麝死了。
腹中一阵恶心,亦雯用手帕捂住嘴,就快吐了。她急忙转身,这刚要离开书房,却发现龙殇蜷缩在书架一边的角落里发抖。
看着自己孩子脆弱无助又充满恐惧的样子,亦雯却没有心疼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一直把龙殇当作龙麝肮脏的残留物,所以亦雯从未对其有过母爱。但养育龙殇是她的责任,只因为责任所以她才坚持了下来。换言之,其实她是恨这个‘残留物’的。
此时她只是奇怪,为什么龙殇会在这里。
桌角下有打翻的茶杯,龙麝应该是喝过的。至于他的死相,确实很恐怖。难道他是中毒死的吗?
“娘……”
龙殇带着哭腔,终于向自己的母亲发出了求救的叫喊声。
亦雯冷眼一瞧,十分不想应龙殇。
“娘……呜呜……”
龙殇哪里知道自己母亲对他的无情,继续哭喊着。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亦雯淡淡的问。
“爹、爹……爹他突然……就、就死了。”
仅五岁的孩子,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死去,那是多大的创伤。
“突然?是……突然死的么……”
亦雯忽然有些害怕,龙麝怎么会突然暴毙?被人害死的?可谁能在毫不被察觉的情况下害死一个皇子呢?
与此同时,亦雯又感到内心发出的喜悦。
这个人终于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一、知尘心
自打翔云归来那天起,隆蕴就变的很沉默。与之前废话抱怨过多的她判若两人。
岳依尘在伤完全恢复之前便回了衙门,本来隆蕴想阻止,但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岳依尘自从知道自己太子的身份后,已经开始与自己疏远了许多。虽然隆蕴心里不舒服,可这样的无奈也是没办法的。更何况自己确实不能轻易对人做出承诺,因为身份……
说会娶别人、负责到底,除非自己确实能做到。但现今的情况连隆蕴都身感茫然。即使喜欢,但不能给予肯定。
隆蕴独自站在客栈楼上,望着下方来往的人群。喧嚣的街,不安的心。手里紧紧攥着炎菲雅赠予自己的匕首,看了又看,最后却只是一声叹息。
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知道自己心中的不安又是为了什么。负了一个人,竟是这样的感觉。
“郁闷啊。”隆蕴低语道。
此刻,西门侨正走上来。见隆蕴一人在楼廊前,心里却只是小小的疑惑了一番。
“贤弟。”
西门侨走近隆蕴,叫道。
隆蕴正沉思在过往那些事之中,哪里有闲暇注意到西门侨的出现。
她感叹着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怎么会这么多、这么杂乱?
“贤弟?”
西门侨走到隆蕴身边,又再次唤道。
隆蕴这才反应过来。
“啊?嗯……大哥。”
看到西门侨,隆蕴忽然感到一丝愧疚。
她知道西门侨迷恋岳依尘,可岳依尘也是自己看上的人。虽说喜欢是不分先来后到,但自己这么做到底还是有些过意不去。想起在林中的种种,隆蕴竟不知该如何面对西门侨。
稍稍整理了情绪之后,隆蕴才缓缓问道:“大哥怎会来找我?”
西门侨看着隆蕴,忽然迟疑了。似有难言之隐,却又不得不道来。
“贤弟失踪多日,为兄很是担忧。”
西门侨边说着,边独自坐下。
隆蕴见西门侨坐下,自己也跟着挪到了椅子上。只是看西门侨的表情,似乎不是特意来探望自己,而是另有目的。究竟是什么意图,隆蕴多少猜到些,大概是为了岳依尘吧。那么他想跟自己说什么呢?还是他知道了些什么?
“害大哥担心了,小弟深感抱歉。”
小心的回了话,隆蕴静待下文。
西门侨沉思了一会儿,又看了看隆蕴,眼里的情绪复杂至极。
过了些时候他才开口道:“贤弟是不是……也喜欢岳捕头?”
隆蕴心中一惊,面上却依然淡定。
西门侨怎么会知道,自己明明有所隐藏。除非树林中的事被西门侨知道了,不然不可能被轻易发现的。
“大哥,怎么突然这样问?”
“贤弟先回答我。”西门侨的表情忽然严肃了。
如同常人最常见的闪躲反应,隆蕴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瞥开了。
“这是真的?”西门侨再次问。
他心知,隆蕴的反应等同于默认,但他依然希望对方能正面回答。
隆蕴看向外面,嘴里淡定的反问道:“是又如何?”
西门侨无言以对。如同隆蕴所说,是又如何呢?岳依尘与自己并非特殊关系,即便自己喜欢那也只是一厢情愿。
且不管岳依尘对隆蕴究竟有没有动心,西门侨知道这些日子他们俩人都相处在一起。至于发生了什么事,他就不得而知了。
……
自岳依尘回来之后,西门侨也曾去探望过她。每个人都会有一定的直觉,当西门侨再次看到岳依尘的时候,除了心疼岳依尘的伤之外,他隐约的觉察出对方对自己比先前更为冷漠了。
控制不住的追问岳依尘发生了什么事,对方也只是淡漠回答。接而,岳依尘用最直接的言语拒绝了西门侨。
“多谢西门公子的关心,但你以后不必在我这费心了。”
西门侨闻言,百感交集。岳依尘居然如此直接的拒绝了自己,这是为何。
“这是为什么?难道你心里……有人了?”他追问道。
岳依尘眼神忽然下沉,似有所思,也不回话。西门侨定定的望着对方,心里也猜到七八分。想必是岳依尘心中有人了,而那人又是谁?
回来的路上,西门侨仔细揣思。无论怎么想,都觉得是岳依尘失踪这些天发生过什么。若说她可能心动的对象,除了和她一起失踪的隆蕴,还会有谁?
西门侨盯着隆蕴,却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出于本能反应,他已经将隆蕴列入敌人行列。他们之间已经燃起竞争的火苗,即使是朋友,心上人也不能就此拱手让人。哪怕岳依尘真的喜欢隆蕴。可鹿死谁手,还没成定局。
隆蕴见西门侨不答话,面上又复杂至极,便知道对方一定发火了。可话已出口,隆蕴也没打算再收回。既然喜欢的是同一个人,隆蕴也觉自己没有退步的理由。
“我是喜欢岳捕头。”
坚定的一句话,隐约之中还伴随一丝挑衅。
西门侨本来也不是很生气,可听到隆蕴的肯定,心里的火苗也随之增大。
这几年他对岳依尘也够费心思了,却被突然而来的这么一个人夺去心上人的心。西门侨哪肯就此罢休。
‘嚯’的起身,西门侨猛然怒视隆蕴,道:“既然贤弟意要与为兄争,那大家从此以后便不再是朋友,而是敌人。”
隆蕴没想到西门侨为了岳依尘居然狠心断绝与自己的朋友关系,本不愤怒的她,心里也随之升起不悦。
也罢,这种事确实不能讲究谦让。
“既然如此,那就随你所愿好了。”隆蕴不甘示弱的回答道。
西门侨一听隆蕴是这话,更是怒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