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洛兮接过,顺势打开盒子准备一探究竟。
文宝杨忽然红了脸,像是不愿被人见到礼物是什么。但既然能将东西送给别人,就是证明有这个自信,而且送的礼物迟早要给人看的。真不知道文宝杨羞个什么劲儿。
等梁洛兮把卷轴拿出来,准备摊开的时候,文宝杨却借口出去:“啊,那个……我有东西忘了拿,去去就回。”然后一溜烟跑了。
到底要去哪儿干什么、拿什么,文宝杨自己也不清楚。她只是想不要那么尴尬、不好意思而已。最怕别人专注的眼神,尤其是送她自己做的东西的时候,会让文宝杨觉得更不自在。但这幅画并不是文宝杨画的,她干嘛这么紧张?
对的,这幅画不是文宝杨画的。何必紧张呢?嗯,不必紧张。心里默念一遍又深吸一口气,文宝杨随手拿个东西又折返回去。
卷轴被慢慢展开,一幅惟妙惟肖的蝴蝶曼舞图出现眼前。
这幅画无论是着色还是工笔,都非常精巧。可惜的是,画上并没有题诗。巡了一圈,梁洛兮的视线终于停在那个小小的落款上。
其实从第一眼就猜到了,这枚印章只是将她的想法印证而已。
是她。那个送画与她的少女。
不过,文宝杨是怎么知道的?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她的绘画呢?
“两块美玉……”看着那枚印章,梁洛兮有些惆怅,“珏瑾……”
珏瑾这个名字曾享誉一时,她绘画天赋极高,作出来的画连习画大家都会赞叹不已,曾一度有“公侯易封玉难求”的说法,这里的玉指的就是珏瑾。小小年纪已经能作出这样的好画儿来,长大后还了得?后来,这个少女的画作不再流传民间,她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想不到如今自己还能得到她的亲笔画作?梁洛兮实在感叹。
这人和文宝杨的关系是有多好,才能请她开山作画?梁洛兮很想知道,因为听说少女不爱名利,才会选择隐姓埋名好好生活。
梁洛兮正想问文宝杨,却文宝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一更。。。。
额,今天作者有些话想说,很感谢大家能看这篇文章,无论大家看好不看好这篇文章,我都觉得很高兴,因为我喜欢不切实际的乱想,而大家也愿意陪着我我一起疯。
我觉着能让我们傻傻分不清楚的时间是有限的,无论今天开心或者明天伤心,有一天我们终将离这样的天马行空而去。我希望能在我有限的时间里写很多很多我想过、但是又不可能实现的故事。只是这样的时间会不会越来越少?
很多时候我们喜欢的,不代表别人就会理解。有时候很想坚持自己的信念,但是别人只会鄙视。有时候只觉得再强大的人也会被改变。
好吧,趁我还能写的时候多写一点。也算圆了我这些年的心愿。
各种吐槽请无视。。。。。。。。
38第37章
回去的途中遇见迎面而来的絮染,文宝杨忍不住要为自己心里垫个底儿:“絮染,你说兮儿她真的会喜欢那个人的画吗?”
絮染见文宝杨犹疑不自信,前来安慰:“太子爷大可放心,这个奴婢可是亲口听太子妃说的。上回儿太子妃在书房作画时就说过自己的画作不及人家珏瑾的十分之一,后来又说渴望一览珏瑾流散民间的真迹。
“奴婢虽然孤陋寡闻,但珏瑾这个名字还是听说过的。金钗之年就已锋芒显现,得到过许多书画大家的赞誉。啊……对了,奴婢还听说就连当朝第一御封画师都想要与之切磋画技呢。这样的人物,太子妃仰仗怎么不可能呢?”
“这,这……是真的么?未免也太……”文宝杨面露惊讶。她听着都觉得太玄乎,世间哪有这样的奇才?大多该是那些人道听途说后夸大其词了。
絮染见她并不相信,补充了一句:“太子爷久居宫中不知道也正常,但这些事儿在民间可是传了很久的。”
“……很久?”文宝杨越听越糊涂,让絮染越解释越乱,她现在都以为这个人如今的年纪肯定很大了。
“奴婢记着这事儿在六七年前就传得很开了,不过是近几年才渐渐平息下来。”絮染费劲儿地回忆着还没进宫的时光。
……絮染也见不得多大,一张口就是六七年前。文宝杨听得赧颜:“那……絮染你多大了?”
“回太子爷的话儿,奴婢过了初秋就十七了。”絮染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回答。
“十七啊……年纪也不大嘛,”文宝杨心里一阵嘀咕,又问,“既然这个人这么久都没动静,怎么兮儿仍还对她念兹在兹的?”不过这好像不是在问人,声音大小唯独她一人听见。
冥思苦想一番没有头绪,文宝杨觉得大可回去问问兮儿缘由?这样想的,步伐也快很多,她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虽然这个答案与文宝杨本身没有什么关系。
才刚越过门栏,就有宫女传话:“太子爷,皇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传话的人文宝杨以前见过,是皇后身边的宫女,对方此时正站在门窗两步的位置。
方才念叨早心里的事儿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愣愣地看着宫女准备出门带路。文宝杨下意识地对视一眼前边的梁洛兮。
梁洛兮表情看上去有些不对劲儿,欲言又止的模样儿给人烟视媚行的感觉,她现在整个人比平时在文宝杨面前要温和婉柔许多。
这,兮儿她……是怎么了?文宝杨不忍揣测。
“等太子回来,我有事情想问。”临行前,梁洛兮特地走上前去同文宝杨低声说话。两人站得极近,像是夫妻间的亲密耳语。
哪见过梁洛兮这样的主动靠近,文宝杨一时间都手足无措了,木讷地点着头:“额,嗯……好。”
明明一脸的欣喜若狂,到头来却变成这副呆愣的傻样儿,好好的表现机会让她完全糟蹋了。文宝杨大概就是这样一类人,别人不主动的时候她的方寸会拿捏得比较好,一旦别人主动起来她反而开始自乱阵脚。
这番被皇后叫去,文宝杨大概猜到她会说什么。有些不情愿面对,但也没得法儿。到时候只能见招拆招了。
“都退下。”皇后的脸上依然泛着苍白的病态之色,却少有羸弱虚柔之感,给人感觉是非常的威严。
此时的厅内厅外就真的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守卫都退下了,这下连外边偷听的人也不会有。
坐在她的手边,文宝杨先开了声:“母后凤体安恙?”
“老样子,”皇后有些敷衍地回答,后来端起茶盏,用杯盖轻轻撇开漂浮的茶叶,她抿上一抿,“太子也尝尝这新进的贡茶。”
皇后这么说了,文宝杨只好端起茶盏喝上一口。
见文宝杨喝下,皇后来了兴致,问:“觉着怎么样?”
“君山银针?”说完,仔细瞧了瞧杯中杏黄的茶汤和针尖状的叶芽,文宝杨轻轻嗅闻,语气和缓,“气味香新高爽,味道甘醇清甜。大概是泉水冲泡的缘故,滋味儿更不一般。
“不过儿臣听闻这类茶在冲泡之初,芽尖朝上而悬浮水面,随后缓缓降落,竖立杯底,忽升忽降,蔚为趣观。竖沉之时,如刀枪林立,似群笋破土,堆绿叠翠,更适于观赏。可惜这茶被搁置了段时间,也就见不着令人心仪的一瞬。”
听她安恬淡静地娓娓道来,这人还是那个不善言辞的文宝杨吗?
皇后边听边茗,直至文宝杨说完,她才放下茶盏:“太子说得不错,这茶沏泡之初茶叶沉浮错落有致,起伏三番让人别样倾心,只可惜时间一长,茶沉杯底,一切变得平淡无奇。”
文宝杨回道:“虽然如此,这茶汤仍旧香清四溢,齿间含香。儿臣与母后依然可以坐在这里静品浅酌。”
“若连香、味也没有,这茶品来也相当无趣罢?”皇后话里有话,“母后倒不介意换杯新茶来喝,太子呢?”
皇后也不算是试探,毕竟她心里早就有了底。如今这样问,也只是想听听文宝杨的回答:“既然儿臣接过了这杯茶,自然没有随便舍弃的道理。”
“是么?”皇后把玩着手上的茶杯,“母后倒是比较偏爱碧螺春,不似黄茶口感厚重,绿茶清新幽雅,饮后回甘,鲜爽生津。”
文宝杨见皇后迟迟不肯给她留有回旋的余地,只得说:“每种茶都有它的特别之处,只在乎品茶的人如何看待而已。”
皇后看了眼她,似笑非笑:“太子乃亲骨肉,母后原以为喜好相近才对。不想太子更偏好那君山银针,让母后好生意外。”
“令母后失望了。”皇后含沙射影地责备文宝杨将梁洛兮娶入宫这件事。而文宝杨是有错在先,如今她只好处处避让。
“的确让母后失望,”见文宝杨开始低头认错,皇后也就不再拐弯抹角,而是挑明了说,“明明身处险境,却毫不自知。太子此番落难,又是为何?若不是母后去得及时,恐怕你这身世之谜早就保不住。到时候不要说将你送出宫去获得自由,就是现在的这个门你也跨不出。”话到这里,皇后更是加重了语气,面色清冷而严肃,让人倍感压抑。
“虽然母后对你不多加管束,可太子你也不能这样任性地随意而为,”皇后接着说,“做事总得考虑后果。要是连这个道理也不明白,枉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
听着皇后的指责,文宝杨不敢回驳。
“……既然你都这么不让母后省心,也就别怪母后操之过急了,”皇后哪里会文宝杨的神色大变,悠然自得地饮上一口茶,“这味道……果然还属碧螺春的好些……”
这番话皇后好像是在在说给自己听的,但坐在身边的文宝杨听得非常清楚。
“母后……”
作者有话要说: 制造伪更,修改错字。。。看过的无视之。。。。。
39第38章
皇后对文宝杨恳求的语气无动于衷,全副心思都投入了杯里的叶芽之中。
深知皇后的决定难以改变,无可奈何之余,文宝杨不觉握紧手中的杯子:“母后,儿臣娶妻不过两个月就开始纳妾,外人会怎么想?若是因此传出关于太子的流言蜚语,怕父皇会龙颜大怒。”
“所以啊,”皇后早料到文宝杨会这么说,说出她的打算,“母后决定中秋时节才为太子你选妃。”
“母后的意思是给儿臣四个月时间的准备么?”文宝杨算算日期,不忍叹气,还是太快了。
虽然见着她一副伤神的模样儿,皇后语气并未因此缓和与退让:“太子不要忘了,当日母后为何会答应你娶左相之女的这个恳求。”
“母后放心,儿臣定会兑现承诺。”忽然觉着整个人有些萎靡不振,文宝杨直想抬手揉揉眉心来自我放松。
茶喝得差不多的时候,皇后抬头对上那张略显憔悴的脸:“你记着就好。可不要再让母后失望了……钰儿。”
皇后当年想过,若腹中胎儿是个女孩,便为她取名这个钰字,意味上天赐予她的珍贵的宝物。可惜可惜……就算皇后真的生下了个女婴,她早早准备的名儿也派不上用场。
这个名字引来片刻的失神,身子微微一震,文宝杨笑得勉强:“儿臣明白。”语气婉柔,却听不出丝毫波澜,她的声音平静得如同一滩死水。
有多久没听过这个名字,文宝杨已经记不清了。皇后突然这么唤她,想必是在告诫什么。但文宝杨不愿去揣测隐藏其中的含义,她只觉着自己有些累、有些困,有些想梁洛兮。不知道兮儿现在在做什么呢?文宝杨纳闷,显然只分开了一小会儿,为什么就开始如此惦挂了呢?
皇后又说了一些话,但文宝杨经听不进去。明明话已经谈得差不多,但皇后并没有就此让文宝杨离开的意思。留下人共用晚膳不说,饭后和她再闲谈了好一会儿。
“……太子觉着倦乏困顿,就早些回去休息罢。不过母后听说你的咳嗽还未见好,太子可得好生注意自己的身子才行。”明知文宝杨从方才开始就默然无言地安静听着自己说话,皇后还是留了她一阵。现在看她疲惫得更是无心继续谈话,才决定让人先行回去。
一出皇后的寝宫,文宝杨就觉着困意袭来,茫然地放空思绪,步子深浅不一地往太子宫的方向走去。每去皇后那里一趟,文宝杨都要身心疲倦而归。就算心思再细密,她还是斗不过老谋深算的皇后。
姜还是老的辣。
文宝杨回到太子宫已经很晚了,她在回途的路上消磨了好长时间,一直在想着纳妾的事情。看她这个样子是真是不情愿。
其实皇后早就为文宝杨安排了一位太子妃,迎对方过门本来都已经是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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