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有很多的人去迎接楼月兰,但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楼月兰和未婆娑,再加上平安城的夏三娘消失了,根本不能找到两个人,裴齐瑞震怒,下令一定要找到楼月兰这个人,其他的人却是没有提及。
雪国的民众其实还是很欢喜楼月兰消失这样的事情的,但是一想到当今皇帝喜欢的楼月兰消失了,更是在民间将楼月兰的声音夸赞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样子,直直的描绘出一个仙女下凡的样子。
而此时的未婆娑和楼月兰以及夏三娘正端端正正的坐在雪城的一个客栈雅间喝茶,只不过这里面还多了一位许久不见的郎玉,一身端的潇潇洒洒,手里仍然紧紧的攥着三个铁球在那里把玩,而未婆娑等三个人都是被易了容的样子。
整个房间里面只有香气漂浮,却没有多出来的一个字在说出来,良久还是似笑非笑的说:“公主,看来我们该做出一些事情了。”
楼月兰目光灼灼的看着郎玉,良久吐出一个字,“好。”
是夜,未婆娑等人终究是逃离了雪城,并且在不远处的小森林里见到了一直活着的大燕国太子,楼少言。
一切仿佛都是那么自然,楼月兰没有表现出那么震惊来,仿佛她早就知道了一切,实际上也确实如此,楼月兰知道了她该知道的一切,至于不该知道的,也就此隐瞒。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守护的都是你
大雪覆盖的痕迹逐渐被消融,春天的气息最先抵达了的竟然是野草,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雪花笑容之后便是野草的重生,雪国的实力可以在大燕国的国土上肆虐,可是不能肆虐一季,这便是野草的生命力。
在雪国从深秋占领大燕国到大燕国的迅速崛起,期间真正经历的时间只不过是一个冬季而已,当初郎玉说的话犹言在耳,你当真以为大燕国千年基业会迅速消亡吗?
是的,大燕国并不是消亡了,而是顺应天时短暂的退出了历史的舞台,而这样消失的时间已经足够大燕国养精蓄锐,重整旗鼓了。
去年的春季,鲜花弥漫,香气怡人,那是在燕京那一个繁花似锦的地方,如今的她们却日日夜夜站在荒凉的城墙外,只为了收复大燕国曾经失去的国土。
当初在小梁庄战役当中,那个憨直的韩将军为国捐躯死在了小梁庄,而当初刘云叛国投降了雪国太子裴齐瑞,导致整个大燕国顷刻之间覆灭,想必那个时候皇上与自己的密信是刘云草拟的吧,但是这似乎还是有些不对,刘云又是如何得知未家与皇家秘密通信的方法的呢?
未婆娑被楼少言任命为护国大将军,带领着大燕国保留的精锐兵力,带上哥哥的面具,从这一刻这大燕国没有未婆娑,有的只是活着的未子然,而未婆娑,她已经在大燕国沦陷的时候迷失在历史的长流当中了。
未婆娑身上穿着厚厚的银色铠甲,站立在主帅帐外,看着不远处明也城的城墙上站着很多雪国的士兵,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表示了。
郎玉还是穿着一身白衣,纤尘不染,手里面拿着三个铁球快速的转动,并且发出细碎的摩擦声音,“将军缘何站在这里遥望城池?“
未婆娑转过头看着郎玉这一双如同星辰一样看不透的眼神,那张脸上写满了似笑非笑,“军师,大燕国为何保存了这么多的实力?这根本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可以保存下来的,根据本将的推测,这应该是保存了十年的估计?“
郎玉明显一顿,最终叹息了一口气,沉声道:“将军可知西源国的秘术?“
“知道,听说西源国的秘术可以根据星象推测来演变天下格局。“未婆娑脸上闪现过一丝惊讶,偏过头想要从郎玉脸上看出什么,张着嘴,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最终道:“你的意思说大燕国的命运已经注定了,所以这件事情先皇已经计划了十年?”
郎玉摇摇头,笑称道:“瞬息万变,十年的时间根本验算不出这么多,只是三年而已。”
“那么大燕国的灭亡——”
“天命所归。”
未婆娑还要问一些什么,最终郎玉岔开道:“将军,这些都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而是大燕国虽然借着雪国接管大燕国国土没有多久,甚至是没有留下人手布局,所以得了大燕国的半壁江山,但是还有一半握在裴齐瑞的手中,更何况太子殿下对你很是信任,你是大燕国最后的希望了,如果大燕国复国,你和月兰公主恐怕会真的在一起了。”
未婆娑苦涩的笑了笑,不想继续这样的话题了,她从来都没有想从楼月兰身上得到什么回报,她的感情从来都是付出,可是换来的只是利用和算计,她甚至已经不想再思考她和月兰之间的感情了,只想着大燕国复国后,她情愿当做一个四处流浪的人,漂泊各处,了此残生。
郎玉见此,却是皱着眉头说:“将军为何苦笑?莫非将军不喜欢公主,而是喜爱上了这个叫做夏三娘的女子?”
“儿女情长,本将已经不做她想,只是想着复国才好。”说罢,未婆娑转身回到了主帐当中,而里面的夏三娘早就已经做好了小菜等着未婆娑。
郎玉皱着眉头看着主帐内情景,最终喟然一叹,沉思良久才肯离开。
大燕国太子帐内,楼少言端端正正的坐在书案旁观看书籍,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但是郎玉知道这样的表象太具有迷惑性,端坐于此不过是等待自己给他一个交代罢了。
“未婆娑的状态如何?”
“未婆娑这个女子的心思当真是让人捉摸不透,看似还是喜欢着楼月兰,可是此刻却已经不求在一起这样的事情了。”
楼少言闻言,哈哈大笑,解释道:“倒也正常,女人心,海底针,天下第一名士,郎先生也有看不透的事情啊,哈哈。”
郎玉笑笑,“是啊,女人的心思还真的不好猜,只是这个未婆娑这么喜欢公主,现在又是统帅三军,如果将来大燕国真的复国,该怎么办?”
楼少言望了望帐子门帘,笑的意味深长说:“哈哈,未家满门忠烈,只是为了大燕国能成为强国是必不可少的手段。”
郎玉做恍然大悟之状,扬声道:“太子所言极是,当初因为祖蓝是西源国的人能占卜出大燕国在将来有一场灭国之灾,唯一能化解这场灾难的人便是未婆娑,但是这样的局一下子布置了三娘,先是令丞相一家假装谋逆,然后再借此铲除了未婆娑身边的所有亲人,这样便能很好的控制了未婆娑,这样的计划当真是天衣无缝。“
楼少言还未说话,便听见帐子外有细碎的声响,楼少言沉着脸问道:“什么人?“
守卫在不远处的士兵进来,恭谨道:“殿下,军师,刚才月兰公主想要探望殿下,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站在帐子外良久不动,然后不知道怎么的,脸色便苍白了起来,跑向了玉面将军的大帐之中了。
楼少言脸色数变,最终沉声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郎先生,皇姐去未婆娑大帐之中真的不会说出实情吗?”
郎玉撩起衣袖,露出里面的三个铁球,笑的像是一个深谋远虑的长者,“殿下放心,月兰公主就算知道了这是计划当中的事情也不会说出来的,毕竟她是大燕国皇室洗脑的公主,断不会伤害大燕国的根本,至于为什么脸色苍白的跑入未婆娑的大帐中,大约是因为愧疚吧!”
楼少言脸色还是带着阴沉,紧紧的攥着拳头说:“希望如此能激励皇姐对待未婆娑殷勤一些,别让玉面将军寒了心。”
而楼月兰穿着一身白衣跑去了未婆娑的大帐之外,只是却迟迟不肯走进去,她只是觉得自己当真是愚蠢到了极点,竟然没有想到这样的枝叶末节,原来从一开始便是自己错了,不是未婆娑害的自己家破人亡,而是自己的父皇害的未婆娑家破人亡,呵,她还有什么脸面去看她?
她还有什么脸面去看她?她把婆娑的爱当做这世间最低贱的泥巴,只是因为她是一国的公主,更是因为她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等自己明白过来,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便已经喜欢上了未婆娑,而现在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她想着,如果自己告诉婆娑实情会怎么样?
那么她一定是恨极了我罢,恨不得一分一秒都不想见到自己的吧!原来自己竟然是这么的可恶,为什么两个人只见要横亘这么多的枷锁,却不能靠近?
春寒料峭,即便是这样的春季里的风,也是带着一股子寒气,直直的吹进了骨子里,让人觉得春季只不过是听上去很好的软刀子,看似温柔,其实暗藏杀机。
良久,夏三娘端着一些残羹冷炙出来,一抬眼便看见眼圈微红的楼月兰,心下一叹,“公主殿下,玉面将军还未休息,你进去看看她吧!”
楼月兰苦涩一笑,最终还是放心不下心中的牵绊,缓缓的走了进去,入眼便是未婆娑满脸的倦容,不由得心里面一痛,几乎是沙哑着嗓音说:“婆娑,我来了。”
未婆娑抬眼,波澜不惊的看着楼月兰,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容便这么看着楼月兰,看的楼月兰心里面发慌,却不由自主的想着要说些什么,才能补偿她,最终却只能于事无补,不知怎的,竟然说出来连自己都不能相信的话,“婆娑,我们成婚吧!”
没有想象当中的喜悦,有的只是黄连一样的苦涩充斥整个四肢百骸道:“公主,你就是这样信不过我吗?”
“不是不是的,婆娑,你你听我”
未婆娑苦涩的笑容加深道:“公主,婆娑真的累了。”
楼月兰知道是自己的真的伤害了未婆娑的心,所以想着便上前拉住了未婆娑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脏的位置说:“婆娑,这一次你相信我好不好?”
未婆娑波澜不惊的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着楼月兰,最终毫不留情的挪开道:“月兰,我已经明白了,为什么你还要执迷不悟?你值得更好的,我对你已没有任何幻想!“
“婆娑,为什么?我已经站在你的面前了,你为什么都不肯伸手抓住我?既然已经对我别无幻想,为什么还要守护大燕国?执迷不悟的是你,你说,你给我说清楚。“
良久,煤炭烧出来噼啪的声音,火星四溅,楼月兰的声音带着飘远才回应道:“我守护的国家从来不是大燕国,而是叫做楼月兰的国度,即使前方万箭穿心,即使你恨不得我死,我也要张开我的臂膀守护你,这便像是你守护大燕国一样,我一直守护的都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这一方面算是大体上不会有什么浮动了,接下来是战争和复国了。
☆、明也之战
在面对硝烟滚滚的战场上,一切的儿女私情对于未婆娑来说都已经是不能再谈论的了,因为此时她站在这样广袤荒凉的驻扎地上,训练着的是大燕国最后的将领,这十万精兵在她手里面,容不得她有一丝一毫的差池,更何况
更何况,她已经是身不由己,又如何能忍心将月兰拽下来?也许换做是以前的自己,早就欢喜的仿佛飞上了天,但是如今她已经不想去肖想了,更何况还不知道楼月兰到底是真是假?
明也城外,未婆娑带领着一众将领来到了明也城外,望着明也城的城主说:“王将军,想必你已经知晓这里是大燕国的故土,如何不能归还给大燕国?”
城墙上,一身威武的男子面楼不屑道:“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更何况这大燕国的江山是作为月兰公主的嫁妆的,如何能算得上是归还呢?”
未婆娑暗叹,终究不过是先礼后兵而已,转眼想到楼少言对于自己的嘱托,厉声道:“既然如此,多说无益,我们还是交战吧!”
王将军好笑的看着未婆娑一眼,眼神当中明明白白带着满不在意说:“哈哈,雪国现在是新帝登基时刻,岂能容尔等不忠不义之人搅黄,本将不会与你一战,你还是速速退去吧!”
未婆娑看着王将军得意的模样,心下明白了几分,看来这个王将军倒是个人物,毕竟自己现在如果带着十万大军什么都不做,那么消耗的响粮便会小号巨大,不日便会不攻自破,到时候大军退去,如何能谈到光复大燕国?想到此处,未婆娑抬眼深深的看着明也城,最终沉声道:“撤,回去商议。”
而早早得到消息的郎玉已经端坐在主帐当中,皱着眉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未婆娑的归来,对于郎玉此时端坐在自己的大帐之中,一点也不感觉到好奇,只是随意开口道:“你都知道了?”
郎玉点点头,轻轻转动手中的三个铁球,笑着说:“将军,怎么这么烦恼?不过是不迎战罢了!”
未婆娑冷笑,“郎先生错了,怎么紧紧是不迎战罢了?这分明是想让我军不攻自破,等着看着大燕国的笑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