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材生”这样的话,搁平时沈流年绝对是说不出口的,可想她现在是真的有点醉了。
沈流年:“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黎柯的表情仍旧是淡淡的,笑道:“你真的是高材生。”
沈流年笑了,像个孩子一样。
黎柯:“既然知道我没事,你为什么还要来?”
沈流年突然不笑了,歪着脑袋想了好久,皱起的眉头越来越深,费力的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天晚上,沈流年没有回学校,而是住在了黎柯的家,次日早上醒来时,脑袋里空白一片,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昨天和黎柯说了什么话。
黎柯给沈流年准备了毛巾和牙刷,等到沈流年洗漱完从浴室里出来,一大桌子的早餐已经准备好放在了桌子上。
看着沈流年吃惊的表情,黎柯忍不住笑了:“怎么,我做的早餐有那么难看吗?”
沈流年连忙摇头:“不,是我见过最有卖相的早餐了,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
黎柯:“嗯,我喜欢自己做饭吃,所以平时学了点。”
沈流年不好意思的看着一大桌子早餐,忍不住咽口水,昨天净陪着高晴喝酒了,什么也没吃,一晚宿醉搞得她现在饥肠辘辘,人困马乏,恨不得一口塞进几个馒头。
沈流年看着诱人的食物,说话不经大脑:“以后谁要是娶了你,真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黎柯笑着,没有说话。
☆、【08】陆枫远
黎柯送沈流年回学校,在寝室楼下碰见了才回国不久的陆枫远,陆枫远个子不低,身材挺拔,剑眉星目一表人才,远远的看见沈流年往这边走,大步流星的迎过去。
陆枫远出国两年了,就读于哈佛大学商学院,攻读经济学硕士学位,每年回家的那几天都会到沈流年家里拜访一次,沈家和陆家又都是学术界的泰斗之家,沈继东十分中意陆枫远的为人和才华,自然也希望沈流年和陆枫远之间的关系能够更进一步,两家结成亲家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沈流年有些近视,这天又偏偏没戴眼镜,只觉的远远有人朝她走过来,身形十分熟悉,就眯起眼睛看,看清楚后也是一惊:“枫远?!”
陆枫远走到沈流年面前停下,随手接过了她手里的包,笑的温文尔雅:“你没看错,就是我。”
沈流年:“你怎么在这儿?!”
沈流年说话的时候,一滴汗水顺着她的侧脸流进脖子,将几丝黑发紧紧的粘在脖子上,这一切陆枫远都看在眼里,拿出纸巾给沈流年擦汗:“天太热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说吧。”
陆枫远说完,看向了站在沈流年身后的黎柯,黎柯面色平静,看见陆枫远看她,微微点头,笑道:“你好,我是黎柯。”
沈流年连忙拉着黎柯的手把她往前一推,说道:“黎柯是我的好朋友。”
陆枫远扶了扶眼睛,仍旧笑着:“那我请你们两个喝一杯吧。”
黎柯:“不用了,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沈流年转头看着黎柯问:“你今天不是不用上班吗?”
黎柯淡淡的笑道:“小雪找我有事。”
沈流年心里突然很不舒服,这个小雪都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不愿意放黎柯一马呢?
当然,沈流年这样的担心并没有说出口,她觉得,在黎柯和顾小雪之间,她可能连插嘴的分量都没有,充其量也就是个普通朋友,说多了,黎柯也许会烦。
沈流年心中叹了口气,把黎柯送到学校门口,说道:“那你路上小心。”
黎柯摆了摆手,走了。
陆枫远一直跟在沈流年的身后,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于是说道:“流年,沈伯父也来了,你去换件衣服,我待会儿带你过去。”
沈流年一听,皱着眉头问陆枫远:“我爸也来了?!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陆枫远比沈流年高一个头,从下面看他,只能看见他光洁的眼镜片上反射的白光,而他的表情却看得不是很真切。
陆枫远看着沈流年有些着急的脸,说道:“刚才不方便。”
沈流年先是愣了两秒,继而生气道:“有什么不方便,黎柯是我的好朋友,我爸也不是国家主席,有什么不能说的!”
沈流年说完,绕过陆枫远往宿舍的方向走,而陆枫远却呆在原地足足有两分钟,陆家和沈家是世交,陆枫远和沈流年从小就在一起长大,大学以前,两个人都在同一所学校上学,甚至是幼儿园,也是一起摸爬滚打过来的,可是,在陆枫远的记忆里,沈流年是个温顺的白猫,从来不会对别人发脾气,他在想,能让沈流年这样温顺至极的白猫炸毛的,究竟是这酷暑难耐的天气,还是黎柯?
沈流年气哼哼的推开宿舍门,一股呛人的烟味儿迎面而来,逼得的她在门口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冰清,这么热的天,你吸什么烟呐?”沈流年憋着气推开阳台门,新鲜的空气才慢慢流进屋子。
“流年,我这是在郁结难舒。”白冰清睁着两个大熊猫眼,满脸颓色。
从刚一进门沈流年就觉得寝室里不对劲儿,站在阳台门口往里看,只见程琪的桌子上空空如也,左边铺子上只看见了一张桐木床板,书架上的书也不见了。
“程琪搬走了?!”沈流年吃惊的问道。
白冰清幽幽的看了一眼满脸诧异的沈流年,苦涩道:“今天早上,程琪家的赛巴斯把她的所有东西都弄走了,真是一根头发都不剩。”
沈流年看着白冰清惨不忍睹的脸,说道:“搬走就搬走吧,你也不用自暴自弃吧?”
白冰清皱起的眉毛都能挤出水儿来,声音颤抖:“流年,你进bbs里一看,就全明白了……”
白冰清的求生精神一向比较顽强,没想到现在居然连辛苦保养了半年的脸都不要了,可想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沈流年赶快坐在书桌前把笔记本电脑打开,连上网就进了C大的论坛,瞬间就石化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冰,冰清,这里面的人是你吗?”
白冰清彻底崩溃,恨不得飞奔过去把沈流年的电脑砸了,嘶声力竭道:“是我是我是我啊!呜呜呜……”
C大的论坛里可热闹了,到处都是白冰清前些日子狂踹宝马车的视频,善良的楼主会直接把原视频贴上去以供瞻仰,而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就会把视频加工改造,与各种视频和图片相结合,做成各种天理难容的东西。
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沈流年不敢再往下看了,于是关上电脑,小心的问白冰清:“没那么严重,幸好院领导还不知道。”
白冰清的此刻的表情简直能用惨绝人寰来形容,她说道:“可是,他们已经知道了……”
“啊?!”沈流年大叫一声,无语凝噎。
☆、【09】女人我也要
市区的一间高级餐厅的包厢里,沈继东和陆志明夫妇围在一张大桌边,陆枫远和沈流年赶到餐厅后,陆枫远的母亲白河就招呼他们两个人坐在一起,自从沈流年离开A市到N市读书,除了过年回家拜访陆家的时候会和陆志明夫妇见上一面,基本上没有别的机会见面。
都是学术界的泰斗,沈继东和陆志明一见面,就有聊不完的学术问题,倒是白河,虽然坐在陆枫远的旁边,但眼睛却一直盯在沈流年的身上。
沈流年这几年在外面,越长越出挑,相貌品行样样好,白河对她十分中意,今天两家人大老远的从A市赶到N市,为的就是陆枫远和沈流年的婚事。
两道灼灼目光一直盯着沈流年,她自然感觉的到,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流年,我刚才和你的导师通了电话,听说你们的学末论文题目是‘女同性恋的心理研究’,怎么样,有困难吗?要不要爸爸帮帮你?”沈继东笑着问沈流年。
沈流年先是一愣,随后摇摇头,说道:“没有。”
沈继东满意的点点头,转过头又和陆志明聊了起来,这样的情况,沈流年早就习惯了,两家人的聚会,从来都好像是一场学术研讨会,无聊到死。
见沈流年无聊的低下了头,白河推了推陆枫远的胳膊肘,下巴朝沈流年点了点,陆枫远顿了两秒,转过头对沈流年说道:“流年,我在N市找了工作,下个星期正式上班。”
沈流年一听,抬起头不解打看着陆枫远:“N市只是个小城市,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找工作,陆伯父和白阿姨同意吗?”
白河听见了沈流年话中提到自己,连忙插话道:“知道知道,我和你陆伯父都支持他在这里工作,如果流年你研究生毕业了想回A市发展了,枫远也跟你一起回去。”
白河的话让人一听就明白她的意思,虽然说沈流年和陆枫远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但在沈流年的心里,对陆枫远从来都没有什么男女之情。
白河这么一说,沈流年突然感觉到两家人一起吃这顿饭的用意了,顿时心中有些不高兴,但乖乖女当惯了,沈流年还是把不满闷在肚子里,不说话。
沈流年的反应让白河和陆枫远都有些意外,白河以为自己的话说的太露骨,小姑娘家的肯定害羞,但陆枫远却把沈流年现在的反应和下午的事情联系在了一起,皱起了眉头。
沈继东和陆志明夫妇当天就坐飞机回了A市,陆枫远送沈流年回到学校后就离开了,沈流年心里不顺畅,坐在楼下叹了好长时间的气才上了楼。
寝室居然没人?!肖一在外面打工,晚上经常住在外面,但白冰清可是室神呐,曾经创造过半个月不出寝室楼的超级宅女,晚上竟然莫名其妙的不在寝室?
沈流年担心,掏出手机打给白冰清,电话虽然通了,却没有人接。
N市东区的一间酒吧里,白冰清已经喝大了,趴在吧台上人事不省,服务生从她的包里翻出手机,打给了通讯录上的第一个人。
十五分钟后,程琪就黑着脸站在了白冰清的身后,小小的个子吃力的架起白冰清170的身躯,摇摇晃晃的出了酒吧的门。
白冰清先是装死,到后来就开始耍起了酒疯,对程琪上下其手,程琪没办法开车,就在距离最近的宾馆开了间房。
程琪把白冰清扔在床上,冲击太大,白冰清吐了一床,程琪忍着难闻的酒气给她清理过后,转身准备离开,却被白冰清的手一下拽住,一个使劲儿把她拽倒在床上,压在了白冰清的身上。
“别走啊,再喝会儿……”白冰清口齿不清,闭着眼睛胡乱呓语。
程琪的脸色先是一片黑色,到后来渐渐舒展开来,轻声的说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谁知道白冰清还好赖不赖的答了一句:“知道啊……”
程琪嘴角微微勾起,下一秒便吻在了白冰清的唇上,白冰清只觉得口中多了一条异物,刚开始还有些抗拒,到后来就是十分享受了。
程琪的吻细细绵密,吻在白冰清的唇上,竟丝毫不嫌弃她刚刚吐过,右手托住白冰清的后脑勺,舌头深深探入,白冰清越吻越贪,像一只喂不饱的野兽一样开始猛力允吸程琪的嘴唇,要的不够,她竟然翻身将程琪压在身下,双眼迷离的看着怀中的人,喘着粗气。
见白冰清愣住,程琪淡淡的说道:“我是女人。”
以为白冰清会立刻跳下床退避三舍,程琪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却没想到白冰清一把按住程琪的手,重新把她压倒在床上,说道:“女的我也要!”
☆、【10】撕破脸做仇人
“我,我不是故意的……”白冰清说完这句话,慌不择路的逃了。
程琪赤|身裸|体坐在床上,灰白色的被单盖住下|体,头发杂乱的散在肩上,眼睛异常空洞,寂寞的望向门口,漂亮的十指慢慢将身下的床单抓紧在手里。
白冰清感觉她的世界崩塌了,坐在嘈杂的公交车上,脑子里不断浮现的还是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的那一幕。
“啊——!!!”白冰清突然在公交车上尖叫起来,吓的司机师傅方向盘打滑,整个庞然大物在马路上走了一个S型路线,车里的其他乘客以为她精神不正常,也都用怪异的眼光偷偷看着她。
白冰清的电话突然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沈流年打来的,犹豫了一会儿,按了通话键:“流年……”
电话终于接通了,担心了一晚上,沈流年此时有些急躁,连忙问道:“冰清,你在哪儿?!没事吧?!”
沈流年这么一问,白冰清鼻子突然一酸,嚎啕大哭起来:“流,流年,呜呜呜……”
沈流年在电话那头坐不住了,直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到底在哪儿?!你别哭呀!”
白冰清这边已经泣不成声,哭的惨烈连连打嗝,把周围的人都吓走了一片。
等到沈流年在一个公园的角落里找到白冰清的时候,她狼狈的好像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