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可以维持很久。嗯,至少可以维持三天这么久。
三天后,欧弟又在图书馆发呆,狗腿还是在睡觉,唯一不同的是洛基,他因为“义气”深
重,拚了老命的在读三角函数。
“根本是算计我们嘛!”偶尔在吃宵夜的时候,洛基会喃喃自语的说道。
我还是得重复以前说的话,洛基将来一定是个伟人,看穿打赌的表象,知道我连他们也算计,真是太厉害
了。
国中的课程,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好念的了,从国二开始我就会在背完历史的空档,写写
力学和光学。现在只得暂时搁下那些东西,努力的准备“教材”,希望能让奇蹟发生。
至於打赌会不会输?输了是不是真的要去下跪?这都还有八个多月的时间,所以我不需要
考虑这么多吧。
这一个轰轰烈烈的打赌,最后怎么结束?如果在小说世界里面,结局一定是主角把三个全
20。第20章
班倒数的同学都飙上新竹高中,然后在新竹高中的大门口前面,堂堂正正的接受那几个霹
雳无敌世界超级伪君子高材生的下跪道歉。当然,背景音乐最好是放黄飞鸿里面的那首“
将军令”。
但事实是,八个月后的放榜,我和洛基很兴奋的在榜单前面狂笑,而欧弟和狗腿则在旁边
陪着我们傻笑。
是的,我和洛基都上了新竹高中,我还拿了新竹联招第十名。而狗腿和欧弟则是一所高中
都没上。这个结果很理所当然,欧弟他们也没多大遗憾,因为能进新竹高中继续“深造”
才是他们的梦魇。
在联考后的暑假,欧弟便开始在他老爸的修车店打工,狗腿则是到他叔叔的家具店跟师父
学做木工。
我们完全忘掉了八个月前有跟人打赌的这回事。很不过瘾吗?但是人生本来就是如此,谁
有这么大的功夫去记得八个月前的意气之争?这里可是现实世界,不是快意恩仇的古龙小
说。
不过,还是有一点小插曲啦。就在高中开学以后的第一个星期六,我和洛基在校门口很巧
的遇到了王志成和那个冠军,四人就这样互相瞪视了五、六分钟。最后,王志成用力的将
他心中仅剩的那一点良心抹去,与冠军杨长出了校门。
上了高中以后,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不知道跟早产那件事有什么关系,妈妈的身体也
不好,所以我们常常结伴去看医生。
由於身体不太好,所以我常常会在朝会的时候昏倒,每次昏倒都会做些奇奇怪怪的梦,这
真的让我非常的好奇。
刚开始只会梦到那个叫做织田信长的冰棒头,后来还有一个白发白须的老人家,最近则又
加入了一个神采奕奕,浓眉大眼的家伙。这家伙很诡异,不是踏着破鞋到处走来走去,便
是带着一群蒙着脸的人,趁夜黑风高的时候摸到别人家里,偷脑袋。
这些人我全部都不认识,但是在梦里面却又有着相当熟悉的亲切感,甚至有着相同的视角
和心灵互通。
“你的身体这么不好,要多运动啊!”保健室的护士小姐微笑的看着我。
“有啊!可是很奇怪,上了高中以后,身体越来越糟糕,明明我一个星期都有打两三次篮
球。”说真的,对於越来越弱的身体,我的心里也相当恐慌,但是表面上只能装作笑笑不
在意的样子。
以前是天天打球,后来变成两三天打一次球,最近不要说打球了,光是上课下课,回到家
就已经累瘫掉了。
“灵军,隔壁那个苏老师今天跟我介绍一个算命的高人,听说很灵验,我晚上带你去看看
。”妈妈很担心我的身体,因为莫名其妙的事,总是让人特别无助。
这一阵子,先是从西医接着中医再来密医,最后就像今天晚上的况一样,打算去看不知
道是神还是神棍的“高人”。
那是一间很普通的居所,里面一个方面大耳的先生正在为来“问事”的人“看诊”。如果
有个医生恰巧经过这边,相信他一定会默默留下感慨的眼泪,回去以后将满房间的医书,
一把火烧乾净。
二十多坪的公寓里面,一堆人挤在沙发椅上、客厅地上、餐厅椅子上、厨房、厕所。杵在
里面只觉得闷的快要窒息,我跟妈妈的身体都不好,所以只得走出来到公寓的楼梯间吹吹
风、透透气。洛基则是帮我在里面等叫号。
我还“叫号”哩,也难怪刚刚从我面前走过的白袍男子,会像我说的,留下了感慨的眼泪
了。想必,他一定是医生吧。
“真可怜,他的生意一定没有这个马先生好,所以才会在公共场合就忍不住掉眼泪吧。”
我跟老妈说道。
“嗯,谁啊?”老妈等的很累,只得坐到脏脏的楼梯上暂时休息。
21。第21章
“就刚刚走过去的那个男人啊,我猜他是医生吧?要不然穿白袍干嘛?”说实在,老妈的
迷糊也真是够厉害的,她在发呆的时候,红灯都照样骑过去。
“你见鬼啦?刚刚哪里有人过去。我坐在楼梯上,有人过去,我会不知道吗?”老妈哼了
一声道。
“哇哩!”说的也是,以老妈横亘在楼梯的态势,要下楼却不跟老妈讲“借过”的,只有
一种物体,鬼。
“我。。。。。。”这真是青天霹雳啊!居然活见鬼了。
对这灵异事件,我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背脊冷了三分钟。因为这个鬼一点都看不
出哪里恐怖,倒是可怜的很。看来,我或许应该好好思考见鬼这件事背后的意义。
楼下传来上楼的声音,看来又有新客到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我已经练就了“听音辨位”
的本领。听声音就可以分辨到底有几位。这次来的有三位,估计是两女一男。
如我预料的,上来了三个人;但出乎我意料的,三个人里面我认识两个。一个是沈琼仪,
另外一个则是冠军。剩下那一个很显然是他们其中一个的老妈,又或是他们两个的老妈。
总之,是老妈级的。
“林灵军?你怎么也来这里?”沈琼仪见到我不脱口而出。
“你认识他?”冠军似乎很惊讶沈琼仪会认识我。
“是啊!这个就是上一次救你妹妹的那个小孩子啊!”看来这个是沈妈妈了。
上次我因为救琼仪而昏倒时,琼仪的父母在我醒来前已经来过医院,我醒来的时候,只看
到留下来照顾和等待琼仪的管家。所以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琼仪的妈妈。
“嗯。”冠军的脸上出现了复杂的表,毕竟他还没跟我下跪道歉以前,就欠我一个确确
实实的人债。
“你来做什么啊?”沈琼仪问道。
这是我从那次绑架事件了结以后,第一次跟沈琼仪见面,对她的印象早就逐渐淡去。
“这。。。。。。那你们呢?”天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身体不好来看“医生”?还是身体不好来
求神问卜?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我。。。。。。”沈琼仪的表似乎又恢复到刚刚走上楼的落寞。那股见到我的欣喜在刹那间烟
消云散。
不过,看到我有什么好欣喜的?因为我赏过她一巴掌吗?
“我带琼仪和冠军来给马先生算命的啦,听说这个马先生很灵验。”琼仪的妈妈赶紧笑着
补充说明。
“喔!我也是来算命的啊!”想想,还真是废话,难道真的是来看医生的?
很多病,医生无法解决。也不允许解决的方法或人存在於医学这个领域里面。“医学”这
个名词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成为一道大铁门。将所有不符合正统定义的治疗行为,都挡在
大铁门外边。
所以,就像我现在其实是来找马先生“医治”我的身体,解除我身体的痛苦,但是在嘴巴
上要讲,来算命。
毕竟在一个标榜算命的地方,说自己要来看医生,就好像发明太阳能手电筒一样蠢。
就这样,我们等到晚上十一点,所有人潮才渐渐散去。我跟沈琼仪是最后一批。
这一批人有五个,一个是我,一个是沈琼仪,另外三个都是三十出头的男子,应该是结伴
而来的朋友。
在刚刚等待之时的短暂交谈之下,我知道沈琼仪现在在国外念音乐。真不愧是有钱人家的
女儿,我家里唯一跟音乐有关,称得上乐器的东西,大概只有国小学生必备的直笛吧。
而且我还不大会吹。
洛基这家伙居然靠在墙上打瞌睡,不过这不能怪他,因为老妈也在楼梯间睡着了。我的身
体不好,精神倒是很振奋,大概是因为同时见到沈琼仪和沈冠军的关系吧。
“这位小妹妹先来吧!”马先生说道。
22。第22章
喂,这样不行喔,不是我先来的吗?我在心里暗暗呐喊。
不过,在这里马先生就是老大,他说的话,我们都只能乖乖遵从。
“你有什么问题吗?”马先生说道。
“我这个孩子前些日子在国外跟同学一起去参加宗教聚会,去了之后觉得那里气氛相当诡
异,虽然赶紧退出,但退出以后身体还是产生严重的不适。。。。。。”沈妈妈眉头深锁的诉说着
。
“我来帮你看看。”马先生要了沈琼仪的八字唏唏嗦嗦的写了起来。
“嗯,身体不好吗?我看沈小姐今年没什么大问题啊?心放轻松啦!”马先生的自信也
感染了我。
“马先生,可是我女儿真的不舒服啊!”沈妈妈说道。
“那个不舒服是心理作用啦!你哪里不舒服?”马先生仔细打量沈琼仪的脸色和身体外观
。
“妈,算了啦!”沈琼仪有点紧张的说道。
“马先生。。。。。。”沈妈妈苦着脸说道。
“妈!我要回去了啦!”沈琼仪站起身来就要走。
“都已经来了。。。。。。”沈妈妈沉吟道。
“妈,这个马先生根本看不出来妹妹的问题,再留下来也是浪费时间。”沈冠军有点不耐
烦的看着沈妈妈。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马铭登的招牌不是一两天建立起来的,你们根本是来我这边砸场的
,我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小姐只是在参加聚会之后,被诡异的气氛吓到了,才会感觉不对劲
,这就叫神经紧张啦!”马先生听到沈冠军的说话,不勃然大怒。
说真的,我也同意马先生的看法,看沈琼仪脸色红润,步履轻快,哪像我一副病奄奄的死
样子?
“心理作用?精神紧张?”沈冠军大怒的瞪着马先生。
马先生则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还拿起桌上的乌龙茶慢慢喝了一口。
“你他妈的给我心理作用出来这个鬼东西,我就给你一百万。”沈冠军怒不可遏扯下沈琼
仪右手的袖子,大声说道。
沈琼仪在猝不及防的况下,不大声尖叫,用左手挡住右手手臂。而我们这些旁观着,
包括马先生在内都瞪大了眼睛,但却叫不出声。
沈琼仪雪白柔嫩的手臂上,开着两个孔。两个孔正一张一闭,一闭一张的开阖着,就好像
是没有嘴唇的嘴巴,正努力的呼吸一样。
马先生的乌龙茶从他只会说大话的嘴巴里面反喷而出,溅得桌上全都是水珠。
沈琼仪则是盖住手臂大声哭着冲出公寓的大门,沈冠军和沈妈妈也跟着她后面跑下去。剩
下的人则是纷纷找藉口告辞走了,沈琼仪的哭声和她手上可怕的开孔,证明了一件事实:
这里,不是希望的发源地。
我在回家的路上,不断的想起沈琼仪手上那两个有生命的孔。如果在一个人手臂上开两个
孔,理论上应该要流点鲜血,很不幸的,沈琼仪手上那两个孔,只有一片漆黑的凹陷。里
面的血管和肌全都凭空消失。
我不知道该怎么想下去,但是看到沈琼仪绝望无助的表,心里很酸痛。这无关爱,只
是我的**病。
老妈常说我是同心过剩的白痴。我可以为了一只狗,从家里偷拿一块,走一两公里远
去喂他。我的个就是这样,面对弱者的时候,会产生一些莫名其妙的内分泌。
这一点倒是跟洛基很相像,不过他的正义有力量支持,而我,只好将我的正义捐给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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