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好漂亮的小女孩,你也喜欢中医啊!”小庞看到林灵军整个眼睛都亮了起
来,显然对林灵军的可爱相当震撼。
“嗯。。。。。。”林灵军无言以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Ami,过来一下,帮这两个现场填一下报名表。”小庞招手要刚刚那个接待小
姐过来。
“喔?”那接待小姐过来满脸都是狐疑。
“这个可是前辈,当年北台湾第一外科圣手,现在可是中医大师呢。”小庞欣喜
的介绍道。
“外科圣手?”林灵军转头看了看任健中,心里有种不可思议的沧桑。
就在半推半拉之下,任健中和林灵军都进入了会场,小庞告了一个罪便又到外面
去了,看来他是这个研讨会的总招待人。
任健中浑浑噩噩的坐了下来,心里总有种想哭却又想大笑的凄凉,他喃喃的念道
:“外科圣手?中医大师?”
过了一会,他忽然转头对林灵军道:“我承认,我的心理有问题。”
“啊!”林灵军意外的看着任健中。
“呵呵。。。。。。”任健中苦笑着,笑容中不但有苦涩还有嘲讽,一种对自己的严厉嘲
讽。
如果不是心里有问题,为何见到昔日好友会急急忙忙想要逃跑?
“心理病跟身体病一样普遍和正常,不需要如此沮丧啊!”林灵军笑道。
“呵呵,你也有看最近的那些月刊啊?”任健中微笑,他们诊所有订许多医学类
的月刊,最近几期一直在宣导精神医学。
有好几个精神科医生投稿呼吁不要歧视去精神科就诊的病患,并且大力推广“精
神疾病不过是心灵感冒”的概念,有个叫做岳承骏的医生大力驳斥社会对各类精
神科病患的歧视,这一点让任健中很感受用。
“对啊!大家都说人分成身和心,为何身体生病的人得到社会的同和支持,心
灵生病的人反而要受到社会上异样的眼光?”其实,任健中也就是因为看到最近
几期月刊上的那些文章,才鼓起勇气来看精神科的。
“其实我是来看身心科,一个新兴的医学,不是精神病。”任健中这样想着。
“什么?”林灵军不知道任健中在说什么。
“你刚刚说的『心理病跟身体病一样普遍和正常』的观念,不是从我们诊所的那
些月刊上看到的吗?”任健中反问道。
612。第612章
“不是啊,我没看过我们诊所的月刊。只是我想,人生不如意之事,十常**,
人一生的际遇变化就像是大自然的风寒暑湿燥般伤人,所以人本来就会随着时间
和际遇,渐渐的失去『真』和『空』。”林灵军回答道。
就在这时候,研讨会开始,A大医院的院长拿起麦克风微笑着说道:“今天欢迎
各位来到这边一起共襄盛举,这是一个医学新页的开端,我们联合了台北地区规
模前五大的综合医院以及中研院和A大等数十个研究单位,准备进行一项为期长
达十年的中医现代科学化的大型研究。而最先登场的便是今天我们所要讨论的议
题,也是中医领域中最为现代科学所称奇的针灸术。。。。。。”
那院长仍然兴致高昂的讲个不停,林灵军忽然低声道:“任医生。。。。。。”
“啊,什么事?”任健中转头问道。
“今天回新竹之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或许可以解开你的心结。”林灵军眼光看
着前方,低声说着。
“带我去一个地方?什么地方?”任健中讶异的问道。
“嗯。。。。。。去了就知道。”林灵军低声说道。
这场研讨会是十点半开始,到了中午休息时间,外面走廊上已经摆好了各色餐点
供给所有与会者享用。
林灵军拿着免洗塑胶盘站在一堆食物前发愣,思考该夹些什么来吃,任健中跟在
林灵军身旁,心中只是奇怪,不知道为何,眼前这小孩子在自己看来似乎不是十
八岁,而是八十岁。
自己已经五十多岁了,可是身边这十八岁小孩跟自己相处起来,似乎并不像年轻
人和中年人的相处模式。
“你几岁啊?”任健中还是忍不住问道。
“十八岁!”林灵军刚将一个餐包塞进自己嘴巴中,所以回答起来相当口齿不清
。
“我们的相处模式可不像是十八岁和五十岁啊!”任健中笑道。
“相处模式又跟年纪没啥关系。”林灵军的餐盘多了一堆冻片。
任健中还待再说,身边一个男子却插话进来:“呵呵,没想到在这边会见到你啊
!”
任健中愕然转头,只见两个大约三十出头的男子站在自己身旁笑呵呵的看着林灵
军。
“徐文风、骆承云。。。。。。”林灵军并不意外,因为自己就是听到记者们提起徐文风
的名字才会跑来参加这个研讨会的。
“下午就看我的表演吧,哈哈!”徐文风只是简短的说了这句话之后,便和骆承
云转身进入会场内。
“他们是谁?”任健中问道。
“是坏蛋。”林灵军的回答直白且简短。
下午的研讨会一点半开始,在一番介绍后,徐文风一边放起投影片一边开始自己
的演说。
“首先,我们会将疼痛患者分成三组,第一组是以服用各类止痛药来治疗疼痛,
第二组则是接受传统的针灸术治疗,第三组则是接受无特地位插针治疗,以三
个月为一个单位,观察接受治疗患者的康复形。”
“哼!我就知道。”林灵军冷哼一声低声说道。
“你知道什么?”任健中愕然道,因为他一点都不知道。
“这个家伙对中医一定非常了解,真是可恶。”林灵军喃喃自语道。
“你发疯啦?”任健中看林灵军紧盯着徐文风,满脸不平,实在搞不懂这小家伙
脑袋在想啥。
徐文风的演说非常精采有魅力,令林灵军意外的是,徐文风对中医的见解,可以
说几乎跟秦老医生不相伯仲,这可以从徐文风在很多地方会技巧的将现代科学
和中医之间做一个似是而非的混淆知道。
那样的言论这在一般人耳中听起来当然是头头是道,可是在林灵军听来只能用火
大两个字来形容,也因此整个下午的研讨会林灵军的脸色都十分僵硬。
613。第613章
任健中坐在会场舒适的靠椅上也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舒适的靠椅、适中的空调、铿锵有力且自信的演说,再再都唤醒潜藏在任健中内
心深处的记忆。
站在会场前面的徐文风忽然间变成了二三十年前的任健中,一个站在浪头带着自
信的青年才俊。
在他的回忆中,那是一个有朝气的自己,一举一动无不让旁人打从内心钦服,从
进入医学院到出来实习乃至被人私下恭维成外科圣手,那一切的一切在任健中看
来,似乎已经随着时间成为过去,却没想到这其实已经被纪录,深藏在自己的内
心意识。
更下去,他很快的就想到女儿生病、开刀失败、离开外科、远走他乡和老婆自杀
这一连串可怕却不停歇的落寞。
“手术很成功,患者却死亡!”任健中霎时间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冷汗,就像是
机车缩缸一般,心脏忽然间变得好紧,整个人软瘫在椅子上。
林灵军专注的听着徐文风的演说,丝毫没有注意到任健中的变化。
任健中苦撑着,他没料到自己的恐慌症会在这时候发作,他想转头四望,但是因
为肌变紧,转头这个动作忽然变得异常困难。
“我该怎么办?别慌张啊!”任健中自已告诉自己,可是这样的告诉似乎没有效
果,身体好像被另一机制掌控住,完全不受自己的意识控制。
其实想想,身体好像原本就不受自己意识控制,不过任健中现在哪里想得到那么
多,只是想要用意志来缓解身体上的不舒服。
可是不这么想还好,一使用了意志力,身体便变得更加紧绷和难受。他不知道其
实所谓的意志力本来就是要因应困难状况的东西,所以一但想要用意志力去“抵
抗”些什么,这都会让肌处於更加紧绷的状态。
本来心脏就已经缩缸,现在肌又如此紧绷,让心脏的负荷量更加巨大,他终於
忍受不住,手忙脚乱的将身旁背包中的药拿了出来,现在任健中意识中所能够做
到的就是,想办法吃药和忍住不要呼救出丑。
“怎么了?”林灵军察觉到任健中的异常转头关心的问道。
“好难受。。。。。。”任健中艰难的吐出了三个字,然后接近乱翻的将背包中的东西一
一掏出。
在接近崩溃边缘的人手脚都会特别迅速,但同时也会特别没效率,所以在旁人看
来就好像发疯般的乱掏。
林灵军轻轻用手接过任健中的背包,温言道:“我帮你,很快就找到了,别紧张
,吃完药就会慢慢舒服的。”
果然,林灵军只翻了两下就找到了,其实早上领的药包就在背包的最上方,只是
任健中在这种状况下,根本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林灵军知道那种缺氧想要呼救的痛苦,他很快的就将水和药递给了任健中,任健
中只是颤抖着双手努力把药和水都吞下咽喉去。
林灵军知道,在这时候连吞咽都变得困难,所以他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任健中的
身上,希望能帮助他一点。
只是这种身体的剧变外人根本无从插手,只能够指望早上拿的药对任健中有一定
程度的帮助。
好险两人坐得很后面,所以并没有太多人注意到。
任健中在吃药之后,心也跟着得到了安慰,渐渐镇定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那药中肌松弛的效果发挥了出来,任健中只感觉那紧缩的可怕一
点一点的在身上消失,他的心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其实这样的痛苦和缓解往往是很典型的恶循环和良循环的呈现。
肌紧绷导致心紧张,心紧张又让肌更加紧绷,反之亦然。
一场除了任健中以外没人察觉到的风暴暂时平息了下来。
同时,研讨会也接近散场。
“你好一点了吗?”林灵军问道。
614。第614章
“好多了。”任健中笑道。
经过一场身体感受上突如其来的剧烈变化后,任健中特别能感受到当下的美好。
“嗯,好,那我要出去一下。”林灵军低声说道。
“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任健中提起背包追着林灵军脚步而去。
走廊另一端,徐文风刚上完厕所走出来,只见骆承云站在走廊这边专注的盯着前
方,从骆承云绷紧的身形可知,来者绝对不善。
徐文风走到骆承云身边,写意的对从远处走来的林灵军笑道:“你是特地来找我
的吧?”
“没有错。”林灵军缓缓走到徐文风和骆承云面前,眼中满是敌意。
“哈哈,能让天医大人如此重视,我也算是三生有幸了吧。”徐文风笑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林灵军问道。
“因为想让末日降临。”徐文风老实的说。
“干!好神秘的对话!”任健中摸摸脑袋,完全不了解这是在做什么,若不是他
对林灵军还有点认识,他一定会以为现在在拍电影。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吗?”林灵军皱眉道。
“不知道。”徐文风耸肩。
“该死的家伙,真想扁他。”任健中看到徐文风那副满不在乎的神,虽然他不
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可是有些表就算是语言不通也是会有一样的感受。
这大概跟台客也看得懂欧洲A片是同样的道理吧!
“。。。。。。”徐文风都这么说,林灵军还能接什么,他忽然感到自己这样赶来很蠢。
“一起吃个麦当劳吧!”徐文风提议道。
“啊!”林灵军和骆承云都愕然以对。
西元一九九五年十月三十日。傍晚。台北火车站附近
徐文风和林灵军等四人,坐在台北火车站附近的麦当劳吃着各自的餐点。
这中间最尴尬的莫过於任健中了,因为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林灵军和眼前这两位陌生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任健中试图缓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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