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惜若也万分庆幸李楠跟来了,要不然她如何应付这些人?
这样的场合李楠倒是司空见惯了,她大大咧咧的拉着赵惜若走到座位上坐下,反客为主的说道:“各位大人好啊。”
“好好…”众官员笑得勉强,传说中这李大人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今日见了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这小身板也未免太弱了些,很难想象是曾经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倒是旁边的夫人透着一股子大气,不过,女子之流,却是难以登堂入室的。
众人连连摇头,感慨这刺史大人夫纲不振,真是太丢脸了。
他们的目光一起投来,赵惜若觉得自己仿佛就像是被剥开一样,她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当场就红了脸,被李楠握住的手也抽了回来。
严如玉没有忽略这个小细节,讳莫如深的笑笑,方才站起来举杯:“今日李大人远道而来,我们一起敬他一杯。”
赵惜若站起来和他们碰杯。
欢宴上一时敬辞不断,觥筹加错。
舒州撑的起台面的官员应该都来了,只是,对赵惜若热情如火,真正的李楠却备受冷落。
坐在位置上独自喝着酒的李楠有些恼怒。
不过就是一身皮而已,是男人就绞尽脑汁的巴结,是女人就不管不问。
古代的女子当真如此悲哀吗?
她有些理解赵惜若为什么总是喜欢胡思乱想了,都是女人,却因为一身皮,就有了不同的待遇。
平日里自己风光无限,而她,就只能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人都说换位思考,只是,像这样的事,若是不亲自感受一下,还真是无法相信。
等到众人差不多都安静下来后,李楠突然间发问:“各位大人知不知道舒州有个叫燕青的,应该是做了捕头了吧。”
和赵惜若寒暄的严如玉的笑僵在了脸上,却瞬间又挤出一丝笑容看着李楠:“夫人认识他?”
“有过几面之缘,”李楠端起酒杯:“严大人知道他?”
“他死了!”梁宽大声说道。
李楠嘬着酒,手却在颤:“怎么,死的?”
“追捕一个江洋大盗,本事不济,被盗贼杀死的。”梁宽全然不理会严如玉的眼色,说得轻描淡写,李楠却无法相信。
燕青是何等的武艺,怎么可能会被盗贼给杀害了?
“原来是这样,那还真是可惜了。”李楠不动声色的继续夹菜,却又突然间想起了什么:“那他还有其他的亲人没?”
“听说有一个夫人和一个女儿,”严如玉看着李楠:“夫人若是看到了她们,可要告诉我们,燕青因公差而死,朝廷是有抚恤金的。”
“严大人说笑了,我只是和燕青有过几面之缘,哪里认识他的家人?本来是想和他叙叙旧的,只是人都死了,那就只能作罢了。”李楠一脸轻松。
严如玉配合的笑了笑。
“刺史大人端的是好相貌,来,下官敬你一杯!”一个官员举起了酒杯。
赵惜若只得起身应酬。
转眼间又热闹了起来,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只是,李楠却提不起半分精神了。
除了严如玉,倒是没有人会把注意力集中到她的身上。
宴席过后,赵惜若已是醉态尽显,李楠扶着她上了马车,没有再作停留。
而严如玉和梁宽却在临江仙里起了争执。
严如玉紧锁眉头看着梁宽:“梁大人平日里总是深思熟虑的,今日为何如此莽撞?她既然提起燕青,那么两人也肯定有瓜葛,幸而她没有继续问下去,若是向你问起他的尸体在哪,你如何回答?”
“严大人恁地胆小!”梁宽不以为然:“她一介妇人,能有什么本事?你还是多多注意那个脓包刺史吧,把他侍候好了,你的那些黑心事就不会有人追究了。”
“你…”严如玉气的青筋暴起:“竖子不能与之谋!”言罢,拂袖而去。
梁宽轻蔑地笑笑,也离开了。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在临江仙人群四散而去的时候,城东的一处宅院里的人却急的没了主意。
“云,不能再拖了,赶快去找大夫吧。”香草催促着楚云。
楚云何尝不想去,可是她不敢:“不行的,他们的眼线很多,万一被认出来,我们都逃不掉了。”
“那也不能看着她就这样下去,赶快去吧。”香草不停地换着湿毛巾,却依旧不能降低她身上的高温。
陈青衣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中,潮红的脸艰难的喘着气,已是没了任何意识。
楚云在地窖里来回踱着步,终于是打定了主意:“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把她抬上去,等会儿大夫来的时候你和云儿躲好,我就说她是我的妻子,是死是活,先过了这一关再说。”楚云说完,两人把陈青衣小心的抬出地窖。
陈青衣躺在两人的床上,依旧昏迷,而燕云则站在一旁只顾着抹眼泪。
“你好好看着,我出去找大夫。”楚云火急火燎的出了院门,只是,夜里药铺大多关门,还有很多大夫是不愿意出夜诊的,
在物欲横流的时代,又哪有大夫会真的本着医者父母心的心思等到深夜呢?
楚云几乎跑了大半个城东,把她所知道的所有药铺都敲了个遍,不是一直不给回音就是对方嫌烦了直接喊声滚。
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要在平日里,楚云压根不敢走夜路,虽然是一身男装,但是她的心里却还是害怕黑暗的。
可是,现在她已经顾不上害怕了。
只想找到大夫。
远远地哒哒的马蹄声传来,她抹了抹脸上的汗,鬼使神差的拦在了路中间。
车夫是行惯了夜路的人,及时的勒住了马头,才避免了她横尸马下。
“什么事?”感觉到马车停下,李楠探出头来,等到看清来人,她连忙又缩回了头,对着车夫说:“问问她什么事?”
“为何拦路?”车夫大声喝道。
看到马车里出来的那颗头,楚云本以为她看到了李楠,只是,李楠在看见了自己之后,不可能不认自己,于是她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想起了正事:“能不能请你们帮我叫个大夫,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冒昧,只是,我真的是没了办法了…”她停顿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这个举动也确实太过于冲动了,连忙道歉:“打扰了,真是不好意思。”说着,挪动了身子,向前跑去。
快要跑过车身的时候,却听到车帘子里传来清晰的声音:“上车吧,我带你去。”
“去最近的大夫家。”李楠对车夫说。
楚云有些疑惑的坐在车夫旁边,那声音,的确和李楠的一模一样,车里的人,真的不是李楠吗/
只是这疑惑却马上被陈青衣的安危给取代了。
等到车夫去敲门的时候,李楠才终于凑到楚云耳边小声说道:“不要说你认识我。”
楚云听话的答应了。
李楠踌躇许久还是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你知道…燕大哥的事情吗?”
楚云一怔,却不知道车里的人可不可以托付,凭她不敢和自己相认这点来说,她亦是自身难保,再告诉她这件事,恐怕也是多拉了一个人下海。
须臾的迟疑车夫已经带着大夫走了出来。
楚云再想说也是没了机会。
“看她挺急,似乎是家里出了什么事,送她一程吧。”李楠对车夫说。
小小的车夫并不需要她来解释理由,只是,他身后的人,却不得不重视。
说不定还会是劲敌呢。
据说,这官场的战争,可是比战场上的激烈多了。
那么,我们就睁大了眼睛看着,究竟是鹿死谁手。
才来第一天,她就嗅到了硝烟的味道。
却激的她兴奋起来。
从来的那一天,她就在战斗,从未停止过。
所以,她不害怕任何挑战。
马车七拐八拐的,终于到了楚云的家,楚云和大夫下了马车,李楠吩咐车夫:“回去吧。”声音平淡的听不出一丝情绪。
楚云怔在原地,想要叫住她却终于是没有了任何动作,千言万语却都化为了一声叹息:“大夫,里面请。”
床上的人被被子捂得紧紧地,只露出一只芊芊玉手,不正常的绯红色,手臂微微颤抖,汗珠一滴滴落下,里面的人却没有半点反应。
大夫走过去把脉,才不过一会儿就发了怒:“你是怎么做丈夫的,拖了这么久才找大夫?”
“我…”楚云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什么我?本来只是伤寒,被你这一耽误,都不知道要发展成什么了!”
“大夫,你一定要治好她,无论要多少银子都行,只好治好她。”楚云急了。
“我当然会治好她。”大夫缓和了脸色:“有病就要马上治,拖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楚云连连点头。
“最近得伤寒的倒是很多,我正好就带了药,赶快去煎吧,可不能再拖了。”大夫从行囊里拿出几包中药,互相掺了一下:“带的不多,用完了你去铺子里再抓点吧。”
楚云付了银子连连道谢。
大夫走后,香草从帘子后面走出,“我先去煎药,这几日就别出摊了,对外面我就说是你得了伤寒,唉…也不知这燕青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楚云说完,便去了厨房。
虽然嘴里絮叨着,心里却比前几日更加清楚了,八成是死了吧,如若不然,也不会这么久都没回来。
她摇摇头,等过几日,就把她们娘俩个送出城吧,留在这里,迟早也是一个下场。
香草把捂得紧紧地被子拉开,继续不停地敷着湿毛巾,看到一旁怎么也止不住眼泪的燕云,安慰的拍拍她的头:“没事的,只是伤寒,过几日就好了。”
“我想要爹爹,爹爹为什么还不回来?为什么我们不能回家?姨姨,爹爹是不是回不来了?…”燕云却哭得更加的撕心裂肺。
香草顿了顿,无言以对。
翌日,赵惜若是被李楠吵醒的,睁开迷蒙的双眼,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却只听到那冤家不停地说着什么,努力的让自己的意识稍微清楚些,过了许久方才问道:“怎么了?”
李楠愣了下,合着我刚刚说了那么多都白说了?“我说,今日该去衙门交接官印什么的,然后你就提出去查账、查库银。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刺史这差事不是好做的,但是现在也必须要交给你了,我只是怕你太傻,或许看不出里面的猫腻。还有,他要是送你什么东西,你可千万不能收…”
“好了好了,一大早扰人清梦,”赵惜若不耐烦的继续躺下:“我派你去了。”
“我这身份不能去。”李楠撇撇嘴,委屈极了:“谁会待见我啊?”
“那就再等等,这会儿我只想睡觉。”
“起来了,不能再睡了。”李楠把被子扒拉开,赵惜若却紧紧攥着,两人就这么展开了拉锯战。
自然是赵惜若占了上风,只是这一拉一扯之下,她被搅得没了睡意,看李楠拉的脸红脖子粗的,就松了手,李楠没料到她会突然松手,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上。
“咯咯咯…”赵惜若坐起身子捂着嘴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见李楠没有反应,才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登时“啊”的一声大叫起来。想要找遮蔽物附近却没有什么可以用来遮挡的东西,只好用双手捂住私/处。
电石火光间,就已经面红耳赤:“为什么…不给我穿衣服?”她昨天迷迷糊糊是记得李楠给她脱衣服擦身子的,只是,她没想到李楠居然这么恶劣,不给自己穿衣服。如今竟是□的坐在床上的,什么都被她瞧了去。
“嘿嘿,”李楠抱着被子站起来,脸上满是谄媚的笑:“裸/睡有助于睡眠,而且,抱着舒服。”
“禽兽。”赵惜若嗔道,“把被子给我。”
“要被子做什么?”李楠拿了几件衣服扔到床上:“刺史大人,该办公了。”
赵惜若伸手去拿衣服,抬起头看到李楠的目光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前胸,顿时恼了,就那样站起身子,走到李楠面前,没有半分羞涩:“昨晚没看够么?”
李楠摇头:“一辈子都看不够。”她觉得再看下去或许鼻血就又要流出来了,不禁感慨同是女人,为何若儿的会那么大呢?
走路的时候还一蹦一蹦的。
你说它们有一天会不会掉下来呢?
…
这么想着,温热的液体果真流出来了。
看到李楠的鼻血,赵惜若彻底被她打败了。
论无耻,还真是没人能比得过她。
要是舍得的话,真恨不得好好地教训她一顿:“你的脑子里能不能不要整天想着这些东西?我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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