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开心,很容易。回去抱着你家白小慢,抱着你女儿,说媳妇儿、女儿我对不起你们。然后快快乐乐的食得咸鱼抵得咸,怎么不好?”任鸽满身血迹的坐在欧阳红临时仓库的沙发上,在一脸青肿中,表情十分闲适。
欧阳红横了她一眼,满目的刀光剑影,却没惊动任鸽半分。想当初欧阳红初见任鸽时,她一翻手就能让任鸽抖成筛糠,今天也变得对着她一点都不在乎。
可见时间对于每个人来讲,都是试炼。
“行了,别横着眼想着怎么把我千刀万剐了。我和白小慢之间也就是她出名我分成的关系,绝对没有搞到床上去。要是我和她真有什么,难道会这么轻易的就让你给逮住?”
☆、80第79章
“那真是这样为什么还愿意被我打?我不会相信你。”欧阳红端详着任鸽的伤;任鸽倒是不在乎的肿着眼睛看回来。一时之间四处流淌着诡异的静默。欧阳红伸出手;轻轻一挥,刚刚还站在一旁沉默的手下们;就默默的守到仓库外面去了。
“你信不信都这样。就和我愿不愿意我都要被你打一样。”任鸽尝试着翘起二郎腿;却疼得直抽抽,又把腿收回来:“帮派活动我不懂;就像舆论炒作你不懂一样。你要真的想看白小慢那啥的画面;我有清晰MKV版本的,32轨;我和她的收音都听得到;而且还能证明我根本就不在现场;在中控室。”
欧阳红玩着她的小刀;一刀一刀的削着她面前的茶几;又道:“那现场还有谁?摄影师、灯光、还是助理?”这意味不言而明,现在她欧阳红虎落平然被犬欺,但是让几个平凡人莫名其妙的致伤致残还是相当有实力的。
任鸽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就知道你这种人不会放过我们这平头老百姓,那天片场一个人没有,离她最近的那个就是我,已经有20米距离,现在已经被你打成这样了。”
“我还是不能相信你。”
“我也不用你相信我,因为你只能相信我。你也想白小慢越来越红,这样目标一大,就算你那劳什子对手想办她,也得用尽心机。不然,你真想处心积虑的认为我上了你家小慢,就不是这么简简单单的把我绑来打一顿,按照你最近在泰北的风格,应该是把我千刀万剐之后炼尸油才对。”
欧阳红站起来,盯着任鸽看了好几十秒,拖长声音问:“你到底知道多少我的事情?”
“也不多,但一直在follow就对了。别以为有多少事情能骗过我。不过。”她扯着受伤的嘴角笑了笑:“似乎每个人都把我当弱智。”
欧阳红重新上下打量着任鸽,就像以前对她并不熟悉一样。过了会儿,走到仓库的一头,提了一个医药箱过来。一边递给任鸽一边粗声粗气的讲:“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把你到底想干什么告诉我,我可以考虑到底放不放你。”
话说,这样想求人的欧阳红还挺萌的。任鸽被涂着酒精,一边呲牙咧嘴的想,白小慢会这么*她,到这里也不是多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了。
任鸽被同一组绑架她的人恭恭敬敬的送回自家小区时,很不巧的碰到了白小慢时。她正左手举着一个冰淇淋,右手提着一袋日用品。
看见一脑袋青青紫紫的任鸽,吓得冰淇淋最上面的那坨奶油都掉了。
“你……”她连忙走到任鸽身边。
任鸽特别亲切有理的和那群混混挥着手说完再见才转过头来:“干嘛,没见过英勇负伤的导演。”
“见过。可是,一般导演都是在拍摄期间英勇负伤的,现在离电影放映也就一天时间了,你这时候出事是为那般?”白小慢想搀扶搀扶用一根木棍当拐杖的任鸽,却被她轻描淡写的闪开,嘴里还低声的嘟囔:“你啊,离我远一点,我不想再被揍第二次了。”
于是乎,从走入一楼大堂、拐角电梯、上电梯时候、出电梯那段,白小慢都在追问任鸽一个问题:是因为我,你才被揍的?揍你的人到底是谁?虽然她心底有一个名字呼之欲出,那人也必定能干出这样的事,但白小慢不敢想也不敢说是她。她和这个人已经没交集很久了,这个人现在不知道在哪儿,就算她还在H市,也不会因为嫉妒再为她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曾经自己是多么喜欢这个人为了自己那么不顾一切的样子。
而任鸽则一路只有一句话:“这事和你没关系。就是职业伤害而已。”然后把这句话重复、拆卸、主谓宾重组的说几十次。一点都不肯透露她被谁打,为什么达成这样却一点火气都没的原因。
直到任鸽把自己家的门关上前,再三表示自己已经看过医生,医生说她需要静休,有事没事都不要吵她以后,白小慢才停止对这一切的质疑。连忙告诉任鸽有什么不妥就打她电话,今日她休假,诸如此类的等等。
任鸽直到倒在沙发上,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白小慢则站在落地窗前咬着指甲,她想事情的时候,常常会不由自主的这样。
看见任鸽表现得云淡风轻,其实每走一步就一皱眉那样,她心里怪怪的觉得挺心疼。再加上她死活不告诉自己到底被谁打了,是那个人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八十。
或许,现在脆弱的任鸽想见到不是自己,而是……麦苗吧。
她抓起电话,从联络人里把麦苗的号码看了三四遍,按了下去,响了挺久,才被人接起来。
“喂。”白小慢向来喜欢先发制人。
“你好。”这声音绝逼不是麦苗的,而是一个低沉的男声:“你找麦苗吗,她现在在洗手间,不方便接电话。”
“呃……”洗手间……这词过于暧昧,虽然可能是上厕所但也可能是洗澡,白小慢也听闻麦苗现在又谈起了恋*,但不想两人已经好到可以互相接彼此电话的程度了,算了,再告诉麦苗任鸽受伤的消息是不是有点太不懂事?于是她道:“哦,麦苗,那我打错了。”便收了电话。
吴用抓着麦苗的手机,怔怔看了眼:“打错?打错还听他讲了这么多,确实有点神经。”说完便好心好意的把这个碍眼的电话号码从麦苗手机里删除出境。
虽然任鸽受的都是外伤,并没什么脏器受损的危险,但是被欧阳红这种练家子活生生的殴了一顿,还多处伤口,那必定不好受。
她并没有去看医生,在这个电影就要放映的关头,不仅仅是男女主角不能有乱七八糟的不利传闻,甚至是导演都要和五好家庭的三好学生像孙子一样呆着。毕竟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被竞争对手抓住,大做文章,让本来看势良好的电影票房开始扑街的节奏。几天之前,任鸽在最后一次剧组会议上就不断强调,不能发生不在计划范围内出现的意外,所以她没有理由自己带头破坏它。
就算全身上下疼痛难忍,就算腿肚子那儿肿了好大一块儿,她也只能吃了止痛药在床上躺着,忍着。默念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饿滴体肤……
念着念着,任鸽也就睡着了,可是梦里却是兵荒马乱的年代,她骑着一只瘦马,倚在小亭外站着的是麦苗。她笑笑的挥着一根柳条,说她只等她三个月。要是任鸽不回来她就嫁给吴用了。“会和吴用在床上大干三千场。我认真的。”麦苗说完这句话,就转眼不见了。任鸽没来得及问前因后果就被这句话让任鸽脑袋发木,还没走出去三十里路就被敌人伏击,跌在一个大坑里。里面有滚烫的水又有逼人的小火,她怎么样都爬不上岸,想着马上她的麦苗就要嫁给别人了,此时不哭更待何时,便伤伤心心的把心里委屈哭了出来。
待白小慢摇醒她的时候,她还收不住自己的眼泪,空白着自己的脸。
白小慢看着素着一张脸的任鸽,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紧接着上了晃悠悠的一股心疼。她从来没见过任鸽脆弱的时候,每次不管发生多大的事情,任鸽脸上都轻轻松松的。这是她第一次见任鸽如此,却只能在脸上装作一无所知。白小慢很想告诉任鸽:“甭伤心了,你喜欢那人早就走出了你们的这段感情,开始了花团锦簇的下一段。”可一见任鸽这一脸一身的伤口,实在不忍心再在她心上再撒孜然一把,盐数颗了,最后捣腾捣腾下肚了。只劝任鸽起来吃饭,吃了饭,她带任鸽去挂急诊。
“得了吧,还挂急诊,还你带我。我可不想明天早上看到XX周刊的首页新闻是《导演主演相*相杀,深夜携手挂急诊》。这几天就不适合跑医院。我可能只是发烧了。”任鸽昏沉沉的站起来说了这句,边走边擦干自己的泪痕,边扶着墙走出卧室坐在餐桌上,见晚饭放在桌上,硬逼着自己吃了两口,抑住胸口的恶心,淡淡的说。
“就你这样,后天怎么去首映式,为了这首映式,葛莉莉可是把能请到的关系都请到了,CC□6哎,和当年《无极》一个水平的首映式了。你要这么去,肯定会被她骂吧。”
任鸽喝了数口茶,把饭扔在一边把自己塞到沙发里:“能换个好点的例子打比方吗?”又揉了揉太阳穴,轻轻的呲了一声:“我也在想这事,可能这脑袋消肿起来困难。那我就不参加了。在首映第一周就只给观众留下一个此片的导演被人黑打了一顿的新闻,票房肯定一路扑街了。我现在得给葛莉莉打电话,求麦苗顶替我参加的所有活动了。”说完便到处找电话,准备给葛莉莉打电话商量具体事宜了。
“那可是有央视的首映典礼,难道这个也要她帮你参加?”白小慢停了吃饭的动作,目光不解且不忿的问任鸽:“你不去,主持人见到她怎么采访?问她在她在拍电影期间做过什么事吗?她说什么?”
“这样倒是。那就把导演的名字换成她。反正这电影本来就是她的。”任鸽拍了拍手:“她如果需要做功课,我那儿那么多笔记,直接给她就行了。”
白小慢啪的把筷子放在餐桌上:“你对她这么好做什么。”
“这本来就是她的电影。”
“那你知不知道葛莉莉为这事儿花这么大力气,就是为了捧红我和你。你花了那么多精力做的电影,导演换成她的名字,人会记你这份情吗?”
“记不记得,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喜欢她。”
“你喜欢她有什么用,人家有男朋友了好不好。刚刚我多此一举的想找她来看看你,结果却是她男朋友接的电话。”
☆、81第80章
“这不代表什么。”过了快十分钟;任鸽才吐出这句。她当然知道这代表什么;像麦苗这样的文艺女青年,捍卫自己手机的隐私权一向如同捍卫自己的处女*膜那样的坚贞不屈。她能这么放心大胆的让吴用接听她的手机;说明两人关系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她心里的苦像一滩凉透了又稠腻的中药;黏在胃里;一呼一吸之间觉得连呼吸都是闷热且恶心的。她还是在坚定的找手机;摩挲着号码;给葛莉莉打电话,用极度平淡的语气述说自己遇到一个麻烦,不能以导演身份参与这部片的宣传期,并建议干脆让麦苗作为导演;这样影片就多了一个卖点。
“你干嘛这么帮她?”葛莉莉在电话那一头问。
任鸽虚笑两声:“我帮我自己,也算是为公司报恩。这部戏之后我会递交辞呈离开H城;现在公司力捧新导演,不是个三全其美的方法。所以,请葛姐劝一劝麦苗。她如果刚听到这消息未必会接受我的好意,请您多费心了。”
“哎。我尽量试试。”
挂了电话,任鸽把手机郑重其事的放在茶几上,正准备起身寻下一颗止痛药,却被一个飞奔过来的身影扑倒,再度跌坐于沙发中。
“白小慢,你干……”任鸽这个“嘛”字还没说出,就被白小慢的唇堵在了口腔中回荡。
白小慢抬起头狠狠的看了她一眼说:“抱着我,亲我。”
“不要。”任鸽在她的压迫底下挣扎。
“那我就亲你。”白小慢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咬住任鸽的嘴唇,吸允,留恋,抚摸着她因为发烧而滚烫的脸,含糊的说:“我只是想亲亲你。你就让我亲一下,不就是了。”
许久没有引爆过的欲望就像填再多也填不满的池塘。任鸽从全身心的逃避、再抵抗那温暖的怀抱、无力的接受被舌尖的挑逗、迎合轻喘呼吸到不顾一切的反扑,也就是三十秒完成反转的事。
她带着黑暗与失望,体会着那些在凌晨两三点四处寻找419的人的心情。既然被人清醒的被判出局,为什么不去找一个合适的肉体,满足一下悲哀的欲望?只是把手伸进白小慢家居服,捏住她的蓓蕾的那一瞬,白小慢压抑的呻*吟和在拉扯中再度疼痛的肌肉让她清醒。
她这是在干嘛,这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任鸽艰难的把自己和白小慢分开,接着抚摸白小慢的头发的这段时间逼着自己调平自己紊乱的呼吸:“小慢啊,我们不能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