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还很生气的样子,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小心眼,她又不知道她是那个意思。
翌日
王以筠一大早就从床上起来,因为口舌实在干燥,她没顾得穿衣服,只着了件里衣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倒是把在外面等的快要不耐烦的谢云霜吓了一大跳。
“喂,你干嘛不穿衣服”谢云霜说着边捂住眼睛转过了身。
王以筠也是一愣,她眉头微皱,声音淡漠“有事?”
谢云霜捂着眼指了指桌上的外袍“那个,你的外袍落下了”
“嗯,还有别的事吗?”
谢云霜刚要转身,忽的想到她只穿了里衣,又转了回去,对着帐帘支支吾吾了一会“昨天,对不起,我,我误会你了”
王以筠不以为然挑了挑眉“是我没说清楚,多有冒犯,还望公主见谅”
半晌,王以筠见她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刚要开口,谢云霜就说话了。“你能不能给我安排个事做做?”
王以筠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她不紧不慢的放下茶杯“一切等皇上下了懿旨再说,这些日子就先委屈公主了”
谢云霜忍不住开口说道“都跟你说了本公主会问父皇的,你干嘛那么固执啊,本公主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王以筠莞尔,那就不是她的问题了,你自己非要在这活受罪“那公主何不回宫里去呢,边关本就不是女孩子待的地方”
“我才不走呢,好不容易混了进来,岂是说走就走的”她还没玩够呢。
“公主请回吧,您之前住哪现在还住哪,什么时候皇上的懿旨下了,什么时候再说”王以筠毫不留情面的说道。
“你”谢云霜气结,哼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出了营帐,王以筠,本来还以为你是什么大好人,伪君子,王八蛋,去死吧你。
☆、第四十七章
没多会,走出没多远的谢云霜又返了回来。“你先借双鞋给我”虽是蛮横的命令,可是说出来后还是把穿着破破烂烂鞋子的脚不自然的往后缩了缩。
王以筠顺着她的动作向下看去,唇角不由往上一勾,她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想毕,向帐外开口“莫然”
声音刚落,帐帘就被人掀了起来,依旧一身的黑衣的莫然走了进来,看也未看一旁站着的谢云霜,只恭敬的冲王以筠弯了弯腰。
“你去其他帐子拿双干净的鞋子过来,尺码要最小的”其实她的鞋她就能穿,她只是好奇这五公主穿着男人的鞋是什么样子。
当莫然不知从哪要来了双鞋送到谢云霜手上时,她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这么大我怎么穿?”
王以筠挥退莫然,起身走到谢云霜旁边,故作惊讶的看了看那双‘大’的出奇的鞋“要不我再让他去找一双来?”
谢云霜气不打一出来,她抬头莫名其妙的盯着穿着里衣的王以筠“不用了,你还是先穿上衣服比较好”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死死的捏着手中的鞋,谢云霜咬牙切齿,她豁出去了,明天就让莺哥去送信,非得告王以筠一状不可,不,不能等到明天,现在就让他去。
王以筠盯着帐帘半晌,叹了口气,转身越过屏风穿衣服去了。还好她不是男子,否则日后娶这么个媳妇那还了得。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好看的眉眼弯了起来,还是她的蓉蓉好,听话又乖巧。
刚穿戴好,只听帐外一阵骚动“将军,前方探子来报”
“让他进来”
话音落下,一个身穿盔甲的士兵迅速走了进来,俯身抱拳“启禀将军,敌军突然出现在两军交界处,此刻正在大张旗鼓的叫阵”
王以筠沉吟半晌“他们有多少人,前面领兵的是谁?”
“仅两万五千人马,领兵的是周重阳”
“你下去吧,来人,召集各位将军进帐议事”。
等人都到齐了,王以筠才缓声开口“看来他们是等不及了,周重阳只带了两万五千的兵马前来叫阵,众位以为如何?”
“哼,只带两万五千的人就敢来叫阵,真是够嚣张的,难道他老子就没告诉他我们大谣也不是吃素的么,属下愿领兵出战,拿下周重阳小儿”说话的是刚册封不久的骁骑校尉李郁,此人生的五大三粗,为人也甚是豪爽,王以筠对他也十分看重。只是有时候缺根筋罢了。
曹江闻言摇了摇头“虽说我们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但是我们决不可轻敌,和周重阳交手的次数不多,但是他的心狠手辣我们是都见过的”
王以筠点头“如此这样,不如这次由本将军亲自带兵会上一会他,看看他是怎么个心狠手辣”
众人皆一惊,窦言疑惑的看向她“王将军要亲自带兵?”
“嗯,既然他们只带了两万五千的人,我们就遂了他们的愿,来人,从白虎营给我调六万人马,本将军亲自出战迎敌。”
李郁闻言连忙起身“恳请将军也一并带上属下”
王以筠头也未抬“你去把那一万轻骑整顿好,随时待命”说罢也不理会众人,径自出了大帐。只留众人在帐内面面相觑,暗道这番安排并不像她平日的所作所为啊,哪次不都是先听听他们的意见再做定夺的。
李郁郁闷了,她自己带了六万的人马大张旗鼓的去对付敌军两万五的人马,何止是小题大做了,还让他去整顿那一万的轻骑兵,整顿个屁啊,都那么多人了难道还不够?
“莫然,拿我的战袍来”
不慌不忙的穿上战袍,王以筠拿着银盔走了出去。不就是拿她来练练手吗,她就让他们练个够好了,她虽是女子,但是她的傲气和尊严绝不低于任何一个男人,这个仗,她必须胜。
两军交界处,周重阳身着银甲,一袭红袍在身,配上他俊朗的面庞更是显得气度非凡,他微微勾起的唇,在日光之下显得格外的晃眼。
王以筠坐在陪了她十来年的影疾背上,白色的骏马上的人缓缓从六万大军后走来,她目光穿过重重人影落在对方最首位的人身上。同样,也十分坦然的接受对方的打量。
“王将军如此声势浩大的来应战,实在是让在下受宠若惊啊”周重阳口气略显夸张,可是面上的表情却是十分的从容淡定。
王以筠在心里不由为他叫了声好,现在对峙的两人,不知道是哪个更为嚣张了,她一脸淡漠的望着他,声音不大,可是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到“哦?也是,我们自不如周将军这般厉害,凡事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一开始她还以为他有什么后招,如此看来,他这是赤|裸|裸的轻敌,甚好。
周重阳也懒得再说什么,直接表明目的“听闻王将军仅在一个月内夺回昭城,连在下向来甚少称赞任何人的父亲也对王将军另眼相看,王将军定是有过人之处,在下今日想向王将军讨教一二,不知王将军可否赏脸”
果然。
王以筠淡笑着,心道他的目的果然在这里,想和她单打独斗,使些招数拿下她还是直接杀了?怪不得带这么些人来。那他是不是还和周然打了赌,就赌她会不会应战。应了,她必输无疑,不应,他们又该如何?连她都能想得到的,周然会想不到?“承蒙周将军抬爱,今日这仗,恐怕不能这么打”
她的话一落,意料中的周重阳的脸色变了变,不过一瞬间的功夫就恢复如常,他朗声大笑道“王将军的意思是主导权在你们那里?”
王以筠不答话,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他。
周重阳坐在马上,高傲的看着王以筠“王将军知道这战事是谁挑起的吗,你们有不应的理由么?”
“既然这样,周将军还费什么话,众将士听令,敌军一而再再而三的欺我大谣,今日就是我们讨回公道的时候”王以筠坐在马上一脸悲愤,六万大军听了她这番激昂的话,个个都像死了爹娘一般的大吼‘讨公道’。颇有奋不顾身扑上去将敌人大卸八块的架势。
周重阳暗叫一声‘糟了’,他倒是小看了这个长得白白嫩嫩的柔弱少年了,她竟能看出他们的目的,还说了一番这么理直气壮的话来,即使他们胜了也有个理由搪塞,就怕他们还有别的打算。此刻撤退是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大谣这边,只听王以筠一声号令,六万大军像饥饿的猛虎一般向那两万五千人马冲了过去。不消一瞬,两军便混战在一起,快的让周重阳去命人回去搬救兵的机会都没有。
一瞬间,整个战场上厮杀声一片,个个都杀的红了眼,周围的惨叫声也此起彼伏的响起。王以筠在马上顺手挑翻了几个敌军的人,策马无声的绕到了周重阳的身后,银色的长枪上早已满是鲜血,她的枪刚要触及周重阳的枣红色马,就被周重阳用刀挡了回去。
周重阳早有防备,他心知在这种混乱的战场上,再高的武力都没用,只好对着身后奋力一击,王以筠冷笑,掌上运气,长枪向外一勾,周重阳的长枪就被她带出了两丈远,远远的插在一个敌军的士兵身上。
手中没了武器,周重阳也不慌,他一个‘雄鹰展翅’,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运起真气,一掌劈向王以筠。王以筠不料他会使这一招,堪堪躲过一击,心知他身手不凡,却不敢再轻敌,一个‘连环擎起’,周围近几十将士手中的刀枪齐齐脱手而出,被王以筠用真气凝聚到一起直直向周重阳飞去。
☆、第四十八章
周重阳也不闲着,知道她这一击的厉害,随手将周围手中失了刀枪的将士推向那如剑雨般的关口上,王以筠一惊,想收手已是来不及,漫天的刀枪射穿了被周重阳当做靶子的将士们,大谣的将士最多。
王以筠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她一脸冷厉的看着毫发无伤的周重阳,心中沉了又沉,手中的长枪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被她扔了出去,她竟亲手杀了自己的手下的将士,一股火从脚底开始向上蔓延。
周重阳见此刻的王以筠浑身如浴火一般,暗道不好,可当他反应过来却为时已晚,只见两团巨大的火球从那人的手中愈结愈大,想跑,可是两只脚像定在原地一般,一动不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合二为一的火球迅猛的朝他面门砸来。不知是谁推了他一把,虽然避过了那团滚烫,可是仍被那股强大的内力重重的击了一下。
整个战场上一时乱作一团,有被那火球烧伤惨叫的,有急着避开火球逃跑的。周重阳带来的两万五千人,此刻只剩的六千不到。
时候尚短,再这么打下去,难保他们输的连渣都不剩。
不知道什么时候,曹江已出现在王以筠身旁,他看着落荒而逃敌军,挥手制止了周围的躁动。
王以筠面上冷若冰霜,她面无表情的盯着越逃越远的红色。冷声道“追”
曹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王将军,我军损失不多,敌人又落荒而逃,我们这次是胜了”
王以筠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白袍,早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周围的血腥味让她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忍住那作呕的感觉,她缓缓抬起右手,指了指东面不远处的城楼“看到那面红色的旗子了吗,今天,把黑色的插上去”
众将士呆住了,曹江有些发懵“你是说,今日要拿下阳州城?”
“大岭的总军营在阳州城百里外,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曹将军,不能再犹豫了。”王以筠冷静的开口说道。
曹江张了张口,没再说话,他这半生都是在马背上过的,年轻有为的他见过不少,只不过像这样的,他是头一次见。毕竟,皇上并没有让他们攻占大岭。
王以筠拿回自己的长枪,在血红的长袍上擦了擦“众将士听令,日落之前,本将军必须要看到那城楼上是我大谣的黑色锦旗,否则,六万大军,全部按军法处置。”
“是”伴随着一声贯彻天地的喊声,几万人马再次向东移去。
周重阳听着身后的喊杀声,心跳不由慢了半拍,一急,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长流,快,快,快派人去通知父亲,就说王以筠要攻占阳州城了,快点”说完,嘴角又有鲜血外涌,之后便昏了过去。
被叫做长流的男子手一抖,也听到了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他随手拽了一匹马,把昏过去的周重阳抬上马背,看了一眼周围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的残兵,咬了咬牙,驾马向东而去。就算他叫来了救兵又能怎样,等他们赶到,阳州城早已被攻下了,索性只能带他一起走,不管他死了还是被俘,他都不会活下去,这样或许自己还能保上一命。
等王以筠率大军赶到,看到的便是主将弃这将近六千的残兵而去。她冷哼一声,果真是高看了他,当真是没种。
大岭的这些将士,一看到自己早已被敌人包围,皆惊恐的瞪大了眼,不明白他们怎么会追了上来。
王以筠勒住影疾,神色冷然的看着下面的人“你们听着,就在刚刚,你们的主将为了逃命弃你们而去,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