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怕了?”莫日根冷哼道。
“不是怕,而且她不行啊,不行。”
“为何不行?”
“你的这个女儿是我的手下败将,前几日刚被我打得遍体鳞伤,此时重伤未愈,如今你让她和我打,不是找死是什么?我虽然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过最起码的道义还是有的……”
莫日根神色一凛,“那你又有什么提议?”
凌青展颜一笑,邪魅的嘴角勾勒出嗜血的轮廓,乌黑深邃的眸子如同漩涡般让人深陷其中。
“不如就让她跟我打吧,虎父无犬子,相信大汗的子女各个都是英雄,派哪一个都是一样的。”
凌青指的,正是被唤作吉布的女子。
吉布上前,请命道:“父汗,请你允许吉布接受挑战,我一定会杀了这个嚣张的家伙,替二哥报仇!”
莫日根沉思一会,“好,吉布,你就去杀了他。”
吉布走近凌青,双目射出鄙夷的神色。
凌青望了一眼流笙,后者朝她点了下头,往边上站了站。
“你用什么兵刃?”吉布扬眉问道。
凌青摸出身上带的匕首,扬眉道:“请吧,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吉布拔出身上的长剑,遥指凌青,娇叱道:“受死吧!”
凌青咂嘴摇头,唉,又是一个学剑的。
作者有话要说:早晨一睁眼,我的妈,这不13点60了麻!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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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 59 章 。。。
吉布的身形相对来说算是蒙古族里比较矮小的,但是其他什么绝对都是拔尖。
臂力,身体的灵活性,以及对于血液的欲望。
看得出来,此人尤其擅长近身作战。
蒙古人很少使剑,一般都是长刀阔斧,大开大合,而吉布的剑法使得虽说不上出神入化,但也登堂入室,凌青勉强还能招架。
若不是内力大损仍未全部复原,对付她就可以用游刃有馀来形容。
再加上场地的限制,凌青的轻功难展,贴身战凌青最是不喜欢。
吉布长剑一挥,剑势暴涨,疾疾割向凌青的下摆,凌青不慌不忙,匕首向前一荡,顿时划开一个缺口,左臂微屈,以肘部撞向吉布的太阳穴。
吉布连忙低垂头部,剑中微灌真气,弯曲剑身重新刺向凌青的后背。
凌青露出一个早知你如此的微笑,右手松开,伸出两指夹住了吉布的长剑,而原本握在右手而掉落的匕首,也正好被赶来的左手接住,闪电般刺向吉布的小腹——
匕首上凌厉的真气已经刺破衣衫,马上就要渗入肌肤——
王座上的男子突然喝道:“够了!”
凌青倏然回手,松开右手对剑身的禁锢,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悠然退后。
在场的人全为其无与伦比的反应力与洞察力汗颜。
要知道两人本来就是生死之战,既然莫日根已经对吉布下达了杀死凌青的命令,就不会存留除杀死以外的可能,而凌青也接受了打败吉布的要求,当然,这个打败也必须用死来做标准,刚才瞬间凌青已经取得致死的全力一击,要是平常人一定是心神紧锁,务必要一击致命,而莫日根的突然发话不仅扭转了局势,还把凌青陷入到危险的境地。
若是凌青这一刀刺中了吉布,必将因为违背莫日根的命令而被杀死,不但没有取得应有和平,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
不过还好,凌青早就发现了王座上人的心思。
除了对高速移动中的手臂突然回撤有些伤及本体,其他一切都很安好。
吉布跪在地上惊魂未定,呼呼喘气。
莫日根一眨不眨的瞪着凌青,带着探寻又带着杀意。
“宿夜,先送你的朋友下去歇息,明天再做详谈。”莫日根下达命令。
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流笙紧张的握住凌青的双手。
自回到营帐内凌青紧绷的神经才完全松下,脸颊透出不自然的灰白。
流笙赶忙送出真气为其疗伤,“怎样?”
凌青闭目调息了一会,睁开眼睛苦笑一下,“胸口闷得厉害,不过总比脑袋落地强吧。”
宿夜冷哼一声,“也亏得你挑了临敌经验最少的吉布,要是换成其他,你这小命早就完蛋。”
凌青无奈道:“你还在责怪我刚才对你出言不逊吗?”你该知道我那只是权宜之计……
宿夜像是气恼自己似的,闷声道:“我当然知道你是权宜之计……”
秀珣拉了拉宿夜的衣袖,示意宿夜跟她走出营帐。
流笙抚着凌青的额头,柔声道:“睡一会吧……”
“嗯……”
临近傍晚的时候,凌青转醒,流笙把她抱在怀里,此时睡得也香甜。
凌青给她盖好身上的大氅,轻轻起身,走到帐外,深吸口气,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
刚伸了个懒腰,突然感应到异样,凌青抱臂扬声道:“蒙古族人何时这么爱藏头露尾,既然来了,大家就是朋友,何不出来一叙?”
身后突然多出一个人影,凌青慢悠悠的转身,眯起眼睛。
“你是……”
“梁国人,你功夫很好。”
没错,此人正是今天和凌青比试武功的那个蒙古公主。
凌青歪着脑袋,暗忖对方的来意。
“我叫吉布,吉布楚和?博尔济吉特。”
“楚和公主,你好。”凌青微笑着打招呼。
“楚和……”吉布露出一丝异样,“还从未有人这么叫过我呢。”
“哈,我就喜欢标新立异,公主莫要见怪。”
“我记得你说你叫猛虎青,不过你的真名叫什么呢?梁国人是不会这么起名的吧?”
“她叫穆凌青。”流笙从帐包走出,瞧了一眼傻杵着的郡马爷,替她回答道。
凌青见是流笙,迎上前柔声道:“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是不是饿了?”
这时秀珣也从营外回来,瞥了眼吉布,又瞥了眼凌青和流笙,嘴角露出一丝促狭的笑。
“你和公主先聊,我和秀珣准备晚饭,你们聊好了就进来吧。”流笙微笑着点了点凌青的鼻尖,后者一脸莫名,秀珣已经挽了流笙的胳膊进了帐包。
秀珣凑到流笙耳边小声不满道:“我都听宿夜说了,青表哥也真是的,为什么可能被她杀死的女人都爱往她身上凑呢?真是匪夷所思……”
流笙轻笑道:“你该不是吃味了吧?只不过不知道我们的小十四是吃你青表哥的味还是某个公主的味呢?”
秀珣挺直腰板,愤慨道:“笙表姐,你怎么能还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啊,你不觉得让青表哥和那个女子一起说话,是很危险的吗?”
流笙执了火盆,燃起炭火,“有什么危险的?她又打不过你青表哥。”
“笙表姐!”
“干麻?”
“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宫女!”秀珣气得干跺脚。
流笙又走到一边拿起新鲜的肉片,声音幽幽飘来,“秀珣,你青表哥可不喜欢总是舞刀弄棍的女子……”
秀珣两眼一亮,“对呀,我怎么忘了呢,青表哥是喜欢既漂亮又温柔型的……嗯嗯,笙表姐,今晚吃烤肉吗?我来帮忙!”
唉,秀珣叹口气,笙表姐还真是淡定!
凌青目送流笙秀珣进帐后,无故的打了个喷嚏。
吉布问道:“刚才那个是你的夫人?真美啊……”
凌青胡乱的擦了擦鼻子,“啊,不知楚和公主驾到,有什么事吗?”
吉布突然鞠躬,双手抱拳道:“请你收我为徒,教我武功!”
凌青吓了一跳,赶紧扶起她的身子,“公主你乃万金之体,怎可行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
“你要是不收我,我今天就不走了!”
“……”
果然又是这种无赖策略——
凌青无奈的揉着太阳穴,“请公主抬头起说话,我有几个问题问你,问过之后,再决定收不收你……”
吉布闻言大喜,连忙抬起头来,“师父请问,吉布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凌青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会,然后道:“第一个问题,十八般武艺,你为何偏学剑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觉得小生是一个给力的人(握拳)
所以这不是明天的。。。这是二更!
咳!
PS:霸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窝墙角画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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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 60 章 。。。
吉布没有听出凌青的弦外之音,眼中射出憧憬的光,“因为教我使剑的师父曾说,剑是百兵之君,是伸张正义的兵器!而且我是女子,师傅说女子使剑更能体现出剑的内涵——”
“停!”凌青打断即将爆发的长篇大论,深吸口气,稳定体内的胡思乱想。
“好,第二个问题,你今年多大了?”
吉布道:“十六,我是父汗的第七个公主。”
“嗯,我明白了,你可以回去了。”
凌青转头要走。
吉布懵了,但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拉住凌青的袖子,“你还没说要不要收下我呢!”
凌青转身摊手道:“我没法收你啊。”
“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使剑啊。”
“……”
“……”
两人沉默,凌青见她还抓着自己的袖子,知道她还有话没说完,静静等着。
帐包内已经传出烤肉的香味,凌青吸了吸鼻子。
好香。
“那你可以教我别的功夫啊!”
“那你要学匕首吗?”
“……”
“那你要学用指头夹剑吗?”
“……”
“那我没什么可教你的了!”凌青一转手腕,袖子游鱼般的从吉布的手中滑出,连忙钻进了帐中,迎接喷喷香的烤肉以及流笙秀珣大小美人。
不管是胃口还是眼界,都可以饱餐一顿啦。
酒足饭饱,凌青头枕着流笙的膝盖打着哈气。
秀珣吃过饭后就又被宿夜叫了出去,帐包内的只有两人规律悠长的呼吸声。
秀珣梳理着凌青的头发,轻轻道:“那个公主,搞定了?”
凌青闭着眼睛享受着流笙的抚摸,声音懒懒的,很有催眠的效果。
“你在胡说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做啊,哪来的搞定?”
“好,算我用错词了,还妄郡马爷恕罪。”
凌青嘿嘿笑了两声,伸手想要勾住流笙的脖子来个香吻,谁料流笙突然道:“别动。”
凌青的手僵直在空中,下一秒流笙的脸突然靠近。
凌青赶紧闭上眼睛撅起嘴,小心肝扑通直跳,准备享受流笙难得的主动。
谁料——
“哎呦——!!!”凌青不但没有等来对方的香吻,反而头皮一疼,被揪去一根头发。
流笙笑眯眯的将凌青被揪下的头发捏在手里,在凌青眼前晃了晃。
“郡马爷酒色过度,都长白头发了呢。”
吐血,郡马爷要吐血!
第二天早晨,凌青和流笙再一次去见莫日根。
宿夜已经将她们的来意禀明给了莫日根,几人见面之后,闲话休说,直接进入正题。
莫日根道:“你有几成把握找到那些人不是你大梁的商队的证据?”
凌青坦然道:“说实话,只有一成。”
除了流笙以外的人都露出惊讶之色,就连宿夜也皱起了眉头。
“不过……”凌青笑着缓缓说道:“如果我不来,岂不是连一成把握都没有?”
莫日根哈哈一笑,道:“好!猛虎青!我敬佩你的胆识,就让你瞧瞧那群人留下的东西也没什么不可,宿夜吉布,你二人带路,有什么发现立即禀告。”
“遵命,父汗。”
宿夜与吉布将两人引向储物的帐包。
进入之后,吉布指着一个箱子道,“那些都是商队留下的,只有几件破衣和商队的棋子。”
凌青和流笙对视一眼,两人走近,前者打开箱子,翻了翻,果然只是一堆衣服和几面锦旗。
凌青问道:“那些没有自带什么吃的么?比如茶叶干粮什么的?”
宿夜回忆道:“是进贡了不少茶叶,还有谷种什么的,要看看吗?”
流笙突然说话,“我想不必了。”
凌青眼睛一亮,连忙凑近,“发现了什么?”
流笙拿起一件白色的衣服,指了指一块,道:“你瞧这里。”
吉布看了一眼,“只是个补丁啊,有什么奇怪?”
流笙解释道:“首先,这做补丁的布料乃是丝绸,我大梁虽产丝绸,但数量极少,大多还是需从南蛮购买,而他们却用这个来补衣服……其次,这针逢的手法,我也从未见过……应该不是出自我大梁人士之手……”
宿夜皱眉道:“这针织还分手法吗?”
凌青傲然道:“你们蒙古人当然不懂这些风花雪月花前月下的东西啦,针织手艺根据国界各分各种流派,我家笙儿更是大梁刺绣的行家,她说这缝衣服的不是我大梁人的就不是我大梁人,这点我可以用头来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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