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约一天吧,我在之前把复习提要给你写一份出来,你这段时间自己写写卷子,到时候不会的拎出来那天一起问我。”简思作出决定。景宣想想这样最好,也不会过分占用简学姐的时间,毕竟,学姐上班也很忙很辛苦的。
两个人约定了两个星期后的周六,然后就挂了电话。挂电话前,景宣听到何熙学长的声音了,学长和学姐同居快半年了,两个人已经见过了双方家长,明年就要结婚了。在遇到温纥之前,景宣就想过要和深爱的人结婚,相守到白头。或许是景爸爸和景妈妈幸福美满的婚姻影响了她,景宣并不认为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她觉得婚姻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承诺一生的神圣仪式。婚姻的真谛应当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深情,是对自己抉择的不悔。
无论如何,景宣都相信她会和所爱的人有一个美好的婚礼。
景宣出生在一个富足幸福的家庭,但她并不是那种不懂世事不懂人心险恶被过分保护的孩子,然而,对爱情,她从小就有一种近乎完美的憧憬,一起长大的损友曾说,若果宣什么时候爱上了一个人,一定是死心塌地的。景宣想到温纥,自从遇到温纥以后,每每想到或看到与爱与相守有关的词她总会想到温纥。虽然现在温纥是没有什么表示,她也知道温纥肯住到她家也不过是觉得这样更好地控制她,而且她和第五伯伯的关系温纥也是会利用的吧。景宣黯然。但这黯然没有持续太久,她乐观的想,这样也好,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温纥是和她住到一起了,不是有句话叫近水楼台先得月么?
近水楼台先得月。。。。。。。嗯,说得真好。
景宣傻傻的笑了一会,眼睛不小心瞄到桌子上的试卷,又哀怨了。还是先写卷子吧,这两个星期多写几套,好让简学姐多给她讲点题。
这个晚上,温纥没有来书房,在客厅看了会新闻就回卧室了。景宣在书房各种用功各种纠结的写卷子,然后各种痛苦各种沮丧地对答案,最后各种烦躁各种抓耳挠腮的摘录错题。终于在重重煎熬里完成了一份卷子,景宣很想打电话回家问问爸爸妈妈是不是在怀她的时候吃了什么,导致基因变异,属于语言的那部分先天学习困难,否则,为什么爸爸妈妈英语都学得很好,而她就是这样的。
等她收拾完走出书房的时候,已经过了一点,一份试卷让她用了四个小时去写,温纥房里的灯也已经灭了,她在门口徘徊了几次,叹了口气,转身回房,晚安这么有爱的话还不适合她们现在的关系。而且,温纥应该早就睡了。
景宣躺倒床上,或许是因为生物钟的缘故,她怎么也睡不着。只好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数绵羊。
当数到第1037只的时候,景宣隐隐约约听到客厅有传来一阵闷响,她皱了下眉,这里的安保措施做得很好,大门是高科技指纹识别的,不可能有乱七八糟的人进来,难道是。。。。。。景宣想到这,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就开门大步走出去。
只见客厅里,温纥一只手紧紧的扣着沙发,一只手捂着腹部,嘴唇苍白,额上冒着细汗,地板上是一只透明玻璃杯,躺在一滩水中,刚才的响动应该就是玻璃杯掉在地上砸出的声音。景宣几步走上前,把温纥瘦削的身子围在怀里,右手附上温纥放在腹部的手,紧张地问:“怎么了?肚子不舒服么?”温纥原本僵硬的身子靠到她的怀里,房间里打足了暖气,温纥的身子此时却是冰凉的,她看了景宣一眼,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没事。你去睡觉吧。”说着,就要挣扎回房。景宣急了,这个女人,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逞强的。她加大了手里的力量,把温纥按在沙发上,把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舒服一点,温暖的手在她的腹部揉了揉,问:“是胃疼么?”温纥停顿了几秒,景宣却觉得这几秒很久,久到她都要忍不住去打电话找急救了。可是她知道这样温纥不会高兴的,温纥不想别人看到她的脆弱,不会让别人替她做决定,所以景宣只好耐心等着。
几秒后温纥点了下头:“嗯。”景宣把身子从她身后出来,让她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去倒了杯温水,放到温纥的手里,然后把茶几上温纥放的胃药按要求倒出几颗,放到温纥另一只手的手心。温纥吞了药,过了一会,脸色缓和了一点。景宣半蹲在她面前,想了许久,还是大着胆子抬手摸了摸温纥的发丝,柔着声说:“是不是还疼得很厉害?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温纥闭着眼睛,没有阻止她亲近暧昧的动作,也没有回应的意思,只是摇了摇头。景宣就知道会是这样,她叹了口气,商量着说:“那么,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陪你去看看医生好么?我认识一个老中医,和我爷爷是故交,医术很高明。”温纥睁开眼睛,苍白干涩的嘴唇在开水的滋润下看起来水润了点,她冷冰冰的说:“景宣,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什么事该管什么事不要僭越。”景宣知道温纥肯定不会轻易答应,可是听到这样伤人的话,心里不免还是一阵刺痛,她眼神暗了暗,苦笑着说:“不该管么?我喜欢你,你的事我都关心。这里不是公司,我的身份也不是你的下属,我们是平等的。”
温纥定定的看了她一会,闭上眼睛转过头去。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快木有了,我在努力码字。。。
☆、第一十三章
景宣迷惑的的看着温纥的侧脸,察觉出温纥的话和动作透露出对她的抗拒后,她呆呆转头看地板上被玻璃杯砸出的一个小小印记,没有一点办法,取走温纥手里的空杯子,去厨房又倒了杯水,她记得妈妈说过,胃疼的人多喝点热水可以缓解一下。接着,一声不响的坐在温纥的边上,等到她终于好了很多,站起来回卧室的时候,景宣抿了抿嘴说:“温纥,我知道你始终没有接受我,甚至可能没有考虑过我,但是,我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你找不到比我更爱你的人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总有一天会答应我。”
说完,景宣苦笑了一下,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么?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温纥的身子顿了顿,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转身,径直走进卧室,反手关上了房门。客厅里就只剩下景宣,固执的看着藏了温纥的那扇门。
第二天是周六,景宣原本以为,温纥会晚点起,但还是按照平常的时间做好了早餐,想着等温纥起了就去热一热。温纥的作息很规律,周六会比工作日晚起一个小时。景宣真心没想到作息这么规律的人居然有这么严重的胃病,想到昨晚温纥微微颤抖的身躯,额上的细汗,还有苍白的嘴唇,她就一阵心疼,应该是没有好好吃饭吧,应酬又要喝这么多酒。既然温纥不肯去看医生,那就她自己去吧,白爷爷是军区医院的老医生了,医术高明,她下午就去拜访一下,问问胃病严重的人该怎么养。景宣没想到她在厨房想七想八的时候,温纥已经走出卧室了。
景宣端着熬得很稀的米粥走出来,看到温纥的时候愣了一下,就笑着说了句:“早安。”昨晚的事情,好像没有发生过。温纥看着她也淡淡地说:“早。”景宣放好餐具,脱下围裙,给温纥盛了碗粥,看着温纥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送进嘴里,咽下,没有不合胃口的样子后,才笑眯眯的给自己盛了一碗。
“你今天会在家么?”景宣吃完后擦了擦嘴角问。温纥等口中的粥全部咽下回答:“不在。晚饭也不回来。”景宣想刚好,就说:“我下午会让物业叫人过来打扫一下。”景宣喜欢下厨却不喜欢其他家务,除了地板会隔拖一次,其他都是每周末在两人都不在家的时候让物业来收拾。这是每周的保留项目,温纥在住过来的这段时间已经很了解了,于是没有什么意见。
两个人在早上同一时间出门,然后在电梯里分道扬镳,一个去了停车场取车,一个苦逼的步行。景宣看着御曜华园里是不是出现的一辆辆豪车,考虑着要不要去买辆车,想了一路最后作罢,才工作三个多月就买车也太快了,还是再等一段时间,就当为交通拥挤不堪的B市略尽绵薄之力。想完买车的事,又开始纠结去白爷爷家要带什么呢?白爷爷自己就是医生,养生之道肯定比她懂,老人补品之类的就不合适了,其他的太贵重肯定要被白爷爷念叨。想了很久终于决定还是买些茶叶好了,白爷爷爱茶,虽然没什么新意,但是茶叶对了她老人家的胃口,就显得有心意了。
景宣去一家口碑不错的茶坊,选了龙岩大红袍,她不懂茶不知道这个时节适不适合大红袍,送去白爷爷那白爷爷自然会知道的,不用她操心。
乘出租车到了一个古朴的小区,叩响一栋洋楼独院的大门。没等多久,白爷爷家的保姆周姨就来开门了,周姨在白爷爷家做了五年了,认得景宣,一开门就热情地说:“是景小姐来了,老爷子就在里面,景小姐快进来。”景宣打了声招呼,把茶叶交给周姨就跟着进去了。客厅一个白发苍苍,穿戴整齐干净的老头戴着一副老花眼镜在看报纸,报纸被捧得远远地,老头子眼睛微眯。
景宣放轻脚步慢慢走到白岩恩的边上,叫了声“白爷爷!”;白岩恩的身子颤了一下,转头看清来人的时候,慈爱的把景宣拉到身边笑说:“你这个小兔崽子,不来也清净,一来就吓得爷爷一跳。”景宣凑到白岩恩边上,周姨端来一个板凳让景宣坐下。
“这不是来看白爷爷了么?我在上班了,时间没以前那么自由,可是一得空我就来看爷爷了。”
白岩恩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鼻尖:“就会讨爷爷开心,你们景家人都这样,滑头。”
“哪有,爸爸是滑头,我说的是真话!”景宣不依,一句话逗得白岩恩开怀大笑:“这样还不滑头?你啊,小心我告诉你爸爸。”
“爷爷。。。”景宣扯住白岩恩的胳膊摇了摇,撒娇。白爷爷从她小时候就给她看病,是看着她长大的,亲近的不得了。“好了,好了。。。”白岩恩拍拍她的手说:“告诉爷爷你在哪上班?”
“在温氏。”
“温氏?还是鼓捣你那个电脑?”白岩恩想了想,温氏,小有耳闻:“就一直在温氏了?”景宣想了一下说:“嗯,在温氏做几年吧。”她喜欢这个领域,何况,现在温氏有她不愿离开的理由。真的能做几年,她也不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之后的事情还是到时再做打算。
“也好,也好,喜欢就去做。都大了,你也有工作了,现在就剩第五家的女娃娃了。”白岩恩早年夫人过世就一直没娶,也没有孩子,对几家亲近的孩子就像对待自己的孙辈,学习工作生活身体都很关心。景宣笑了一下,露出狡猾的样子:“她啊,她也躲不久的,等她回来了肯定比我劳累。”她对这个高考后一直在国外的损友可没什么同情心。白岩恩看她这幸灾乐祸的样子,只是慈祥的笑笑,说了声:“你哦。”
白爷爷退休好几年了,就在家里种种花,去外面钓钓鱼,偶尔参加一些医学研讨会,有时也会给慕名而来的人看看病。白岩恩声名在外,慕名而来的人自然不少,能找来这里的却极少,而且都不是普通人。所以,退休后的生活倒也充实。
景宣接下来的时间都在白岩恩家里说说话聊聊天,老人就喜欢孙辈这样陪着,等吃了晚饭,景宣才起身告辞,白岩恩一直送她到小区口,看她上了车。景宣不禁有些鼻子发酸。
从白岩恩那里知道了胃病的人该如何调养之后,景宣就按着老爷子给的方子,暗戳戳的进行各种食疗,煮的也都是对胃有好处的东西,中饭不一起,就给温纥发短信提醒她记得吃东西,提前从Amy那里只知道有应酬就打电话让她在喝酒前一定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景宣酒量不错,她也想过让温纥带她一起去,她可以帮忙挡挡酒,但是一方面考虑温纥自己的想法,另一方面也有她自己的顾虑,终究还是只能在吃的东西上下功夫。
虽然景宣没说,温纥不可能不知道景宣突然增多的短信电话,突然制定出来的食谱是为了什么。可是温纥没有拒绝也没有提起,于是景宣就当做不知道,自顾自的将养胃行动进行到底。
景宣是下了大心思的,结果很让人欣喜,之后的一年多,温纥都没有像那晚一样承受胃病的煎熬。这让景宣很开心。
温纥对这幢奢华的别墅没有半点好感,门卫看到她的车子打开大门。
这个时间温政很难得会在家,温纥走进门,坐到靠近温政的沙发上,喊了声:“爸爸。”温政低沉着嗓音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