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能及时用上真正的潜藏实力。”
“乾坤双绝刀也隐藏了实力?”
傅依依在永旭有计划的诱使下,终于泄了杨总管的底,果然不出永旭所料,杨总管
怀有致命的绝技,隐藏了莫测高深的实力。
“也许。”他郑重地说。
傅依依眼神一变,向后打出奇怪的招式,说:“周爷,二比一有失公平,可否……”
“在下如果加人,必将立即打破均势。如果杨总管并未隐藏实力,那么,第一个遭
殃的人必定是他。”永旭不假思索地说。
三个敌对的人,脚下开始移动走位争取空间。
气氛益形紧张,似乎压得旁观的人喘不过气来,远在三丈外,仍可感到剑的森森劲
气扑面生寒。
傅依依太过关切杨总管的处境,也被永旭分析双方情势实力的话所动,悄然打出第
二种手式。
一名健仆悄然拔剑,身形倏动,身剑合一疾冲而上,恍若电光一闪,好快的身法。
“糟!”永旭讶然叫。
叱声如沉雷,刀啸声如同风涛,剑鸣声有若遥远天际传来隐隐殷雷,人影狂野地聚
合进散。
雷霆一击,生死立判。
歪风迸发,刀光剑影乍合乍分。
没有刀剑相接的触击声传出,突然一切像是静止了,死一般的静,劲气四散而逸。
四个人聚在一起,似乎相拥而立。
健仆的剑前伸,位于乾坤双绝刀中间的空隙,而古老二的刀,却无情地贯人健仆的
小腹要害。
在古老二的右助下,一枚小金按仅露出一星梭尖,金芒闪闪映日生辉,那是健仆近
身所发的暗器,击破护身气功射中要害,贯人内腑。
古老大身形半转,刀举在测方空门。
杨总管的剑,刺人古老大的右背肋,人体近尺,这一剑正是致命伤。
杨总管的右肩膀外侧,被划了一刀,伤痕不深,但鲜血染红了上臂袖管。一刀换一
命,杨总管这一击,冒了很大的风险。
四个人三死一伤,这一击石破天惊。
旁观者清,但傅依依并未看清交手的经过,惊得花窖惨变,张口结舌发呆。
“砰!”健仆倒下了。
刀被带动,口中正冒血泡的古老二也向前一栽。
杨总管退了一步,剑脱出古老大的身躯。
古老大发出一声濒死的呻吟,身形一晃,再晃,最后向前扭曲着栽倒,手仍死死地
抓住刀,虚脱地叫:“你……你是谁?天……天下间……”
杨总管脸色泛青,死瞪了对方一眼,沉静地收剑人鞘,又退了一步徐徐转身,向脸
无人色的傅依依点点头,一字一吐地说:“大小姐,你做得很好。”
古老大的身躯扭曲着向上翻转,声音尖厉:“你……你是谁?”
“你可以到阎王面前查一查。”杨总管扭头沉声答。
“我……”古老大说出最后一个字,一口气接不上,头向侧一歪,气息骤绝。
杨总管的目光,落在前面不足一里的小茅山,双眉深锁喃喃自语:“绝笔生花居然
能获得乾坤双绝刀,与独脚魈诸人的协助,委实出人意料之外,庄内恐怕还有更高明身
怀奇技秘术的人,此行凶险重重,情势难以控制。”说完,一咬牙,目露凶光,似乎心
中已有所决定,转身面向永旭,脸色逐渐恢复原状,说:“周老弟,咱们是否需要改变
计划?”
“杨总管意下如何?”永旭反问。
“庄内可能藏有比乾坤双绝刀更利害的人。”
“也可能不如想象中的严重,乾坤双绝刀是断退路的人,必是最扎手的人物。”
“这……但愿如此。”
“其实,杨兄是不应该受伤的。”永旭泰然地说。
“什么?要不是……”
“要不是贵属下冒失地加人,杨兄定会用上无上绝学,从容接下乾坤双绝刀的雷霆
一击。”
“老弟抬举在下了,在下已用上了平生所学,总算幸而保住老命。”
“呵呵!真的?”杨总管不加辩解,向另一名健仆说:“傅孝,把傅忠的遗体带至
路旁安置,以后再处理,但愿咱们能从瑞桑庄活着回来安葬他。”
永旭举步上前,正要俯身察看古老二所中的金色暗器,但已慢了一步,两侍女已不
待招呼,抢出分别抱起古家兄弟的尸体,往树林急奔。
永旭不好出声相阻,这种察看暗器的举动甚是犯忌,只好罢休。
他大为放心,至少已证明他的猜测错误,杨总管的确是前来向瑞桑庄寻仇的人,而
不是绝笔生花派来计算他的党羽。
他为自己的多疑而内疚,但也悚然增加戒心,这位杨总管深藏不露,来历不明,是
个极可怕的人物,他必须小心提防意外。
双方的目标虽然皆在瑞桑庄,但谁敢说事后不会有利害冲突?万一冲突起来,后果
难以逆料。
那位死了的健仆傅忠,虽然送了老命,但身手之矫健,艺业之不凡,足以与宇内十
五名人相提并论,举目江湖,有此超绝身手的人已不多见,为何身列仆役甘之如治?至
少这人的身份就值得怀疑。
那枚金色小梭形的暗器,也引起他的兴趣。江湖上善用暗器的人甚多,但使用这种
可破内家气功的金色小梭的人,似乎并不多见。
暗器以远攻为主,而傅忠却在近身时发射,大违武林常规,这该是一条查证身份的
线索。
近身发射暗器的名家也多得很,但通常发射暗器绝不会同时用剑向艺业了得的对手
攻击。
他想起大魔来,向大魔查问也许能有所获,黑道人消息灵通,不难查出杨总管这些
人的底细来。
“杨兄,我们的计划必须有些少改变。”他向杨总管说,他已发现傅依依虽然名义
上是主人,其实真正做主的人是杨总管。
他向傅依依提出质询时,碰上该作主的问题,傅依依皆用求援的目光向杨总管征求
意见,因此他知道杨总管才是真正主事的人。
杨总管果然并未向傅依依请示,一面伴着永旭向不远处的大道走去,一面说:“老
弟打算如何更改?在下恭聆高见。”
“原来咱们计划不进庄,逼他们出来打交道。”
“对,庄内的机关埋伏可虑。”
“乾坤双绝刀的出现,证实了一件事。”
“证实什么!”
“绝笔生花本来就打算与咱们在庄外解决。”
“这不是正好吗?”
“但乾坤双绝刀一死,他必定改变策略。”
“你猜他如何应变?”
“不得不借助庄内的机关埋伏,作孤注一掷。”永旭的语气十分肯定。
“那……咱们……”
“从此地到瑞桑庄,不会再有人出面拦阻。”
“可能吗?”
“可能,我想小茅山的眼线,已将乾坤双绝刀的死讯传到庄中了。”
“你认为他们不再出来了?”
“依在下的估计,正是如此。因此,咱们不得不人庄和他们面对面解决。”
“这……风险甚大。你曾经进去过,该知道里面的凶险情形
“目下杨兄杀了乾坤双绝刀,已没有咱们选择的机会了,他们将不理睬我们,我们
不进去怎能办事?咱们难道就在庄外骂阵枯等不成?”
“那……那就非进去不可了?”
“恐怕是的。”
杨总管一咬牙,断然说:“进去就进去,我就不信瑞桑庄会是金城汤池,想当年……
小小一个庄子,吓不倒区区在下。”
永旭从对方的话中,听出一些别有含义的话,但并未深研其中含义,笑笑说:“当
然,这只是在下的猜测,是否测中,得看以后的情势来决定改变与否,走吧!快两步。”
果然不错,经过小茅山下,这一带最易设伏的地区并无岔眼人物出现,更没有人出
面拦截。
远远地,便看到瑞桑庄的大门开着,鬼影俱无,里里外外不但不见有人走动,连家
犬也踪迹不见。
他们在百步外止步,杨总管苦笑说:“一切皆如老弟所料,在下真后悔,不该逞能
先解决断后路的人。”
永旭仔细察看片刻,神色凝重地说:“咱们只有一条路可走。”
“哪一条路?”杨总管问。
“各自打道回府,离开此地。”
“这”
“他们已有万全准备,除非咱们有百十条好汉公然杀进去放火,不然兔谈。”
“你是说,毫无希望了?”
“现在的确毫无希望。”
“那……你打算就此放手??”
“不,以后再来。”
“以后?你的意思是……”
“下次再来。”永旭斩钉截铁地说。
杨总管沉凝片刻,摇摇头问:“你考虑到后果吗?”
“你认为绝笔生花会杀了毒无常灭口?”
“对。
“绝笔生花不是愚蠢的人,他知道毒无常一死,我神龙浪子绝不会罢休,他不会做
这种蠢事。”永旭的语气极为肯定。
“那么,你算定他会……”
“他会做最坏的打算,事不可为,他会将毒无常交出,除非毒无常的口供对他十分
不利。”
“你打算何时再来?”
“等他们松懈时再来。”
“他会防范得更严密。”杨总管眼中冷电四射,手下意识地抓住剑把:“在下不能
再等。”
“珍宝是带不走的,杨兄何必操之过切。”
“愈等愈对我们不利。”
“那你打算……”
“放火!”杨总管凶狠地说。
“惊动邻村,大事不妙。别忘了,目前绝笔生花是本地的名流桑三爷,你不希望成
为官府通缉的强盗吧?你无法证明他是剧贼绝笔生花,你也没按规矩向官府报案,对不
对?”永旭反对纵火,分析利害。
“这个……”
“绝笔生花总算有所顾忌,也舍不得放弃瑞桑庄,所以不敢利用官府来对付我们,
不然我们连踏入傈水的机会都没有。”
“听你的口气,还是下次再来?”
“不错,晚上再来。”永旭说:“晚上活动容易,接近比较安全。绝笔生花的儿子,
射得一手好弓,白天他躲在后面用箭暗算,防不胜防。但晚上视界有限,弓箭的威力大
打折扣。”
“好吧!晚上再来。”杨总管终于让步。
傅依依似乎有点心神不定,说:“杨总管,我们人太少,晚上来易受暗袭,里面的
一切我们一无所知,岂不是风险太大?”
杨总管迟疑地说:“小姐,这也是不得已的事。”
“我想,拖下去会误事的。”
“机会有得是。”
“可是……”
“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走吧!”
永旭却站着不动,笑笑说:“在下要留在附近侦察,晚上二更末三更初,我们在此
会合。”
“你不走?”杨总管问,脸上有惊愕不安的神情。
“我要好好看看,也许能找出空隙来,三更初见。”
“老弟……”
永旭已向左面的桑林飞奔,速度甚快。
傅依依脸色不正常,低声说:“他已对我们生疑,我们恐怕控制不住情势。”
杨总管哼了一声说:“你为何只要柏老二一个人动手?”
傅依依打一冷战,退了一步说:“他根本没有插手的意思,我怕他反而会出手阻止,
也希望他发觉情势不妙而加人。因此
“你只要亲自上,他就会加人,你误了大事。”杨总管不悦地说。
“我……我……”
“你怕死,你被乾坤双绝刀的名头吓坏了。”
“这……”
“不能全怪傅姑娘。”健仆接口说:“即使傅姑娘加人,他也不会出手救应的,他
对傅姑娘并没有多少好感,不会关切傅姑娘的死活。如果我所料不差,他正希望能看到
我们出手,以便看出我们的底细。”
傅依依苦笑着说:“他那时时警觉的神情,也委实令人心中懔懔,我发觉有任何行
动,他便会有意无意地离开我们三尺以上,明显地对我们怀有戒心。”
健仆正色说:“我们的人该已到达预定会合处,不如把他引至……”
“不行,万一劳而无功,咱们的麻烦就大了。”杨总管摇头拒绝:“好在内患已除,
先不必冒险。”
“那……”
“咱们的人,包括我在内,皆无法在十招八招内缠住他,因此必须假手于人,从中
取利制造好机。走,回去好好准备,这次必须成功。”
“绝笔生花实力空前强大,我……”
“哦们也不弱,这样才能浑水摸鱼。走!”杨总管断然下令,扭头就走:“你不懂,
就不要乱问。”
庄中一座高楼的富后,桑三爷父子与四名党羽,目送杨总管五男女去远,手握彤弓
的桑伟咬牙说:“爹,何不与他们放手一拚?他们机警得很,不敢进庄,不拆掉他们,
他们早晚要来的。”
桑三爷神色不安,摇头说:“儿子,俗语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神龙浪子一个
人,咱们已经穷于应付,再加上这五个来历不明,身手高明的男女,你知道如想拚悼他
们,咱们要白白送掉多少弟兄垫他们的棺材背?”
“可是爹……”
“儿子,不必说了。”桑三爷似乎想起了什么,脸有喜色:“古家兄弟完了,算是
去掉了本庄的肉中刺,我想,那该是我们的人。”
“爹,你老人家说什么?”桑伟讶然问,因为桑三爷最后几句话低得像是自言自语,
连站在身旁的人也听不见。
“没什么。”桑三爷泰然说:“罗兄弟,你到后庄坐镇,神龙浪子绕到后面去了,
小心他弄鬼。”
“是,兄弟这就去。”一个相貌苍老的人说:“那五个男女
“不必理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