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圈看下来,花坛两边各有一个形迹可疑的人,远处的咖啡厅门口那个混在白领中间喝咖啡喝到咳嗽的老头子也算一个,还有谁?
她的目光和其中一人对上,那人迅速且笨拙的把眼神挪开。
储年年首收起手机,朝那个人走过去。
还没走近,应妮可就出现在她面前,在她开口说话之前,应妮可用食指点在唇上,示意她不要问。
两人走到车子边,储年年忙问:“你认识那些奇怪的人?”
“何止认识,年年,你不用紧张。他们都是协会的干部,负责来这里监督她。”应妮可的手指指大厦上面,被监督对象是坐在某一楼层办公室里的女魔头。
储年年闷声不说话,应妮可问:“怎么了?”
“没什么。”储年年轻轻摇摇头。她心想这些人是为了女魔头而来,目的是要找她去对付秦家,秦家之事又跟自己的母亲脱离不了关系,像蛛丝一样蝉联在一起的关系网越来越密,可想而知平静的生活将被打乱。
坐在车后座上,储年年摇下车窗,一旦心里有了这个念头,她看谁都像眼线,车子开过大厦前的那段路时,她在人群中还认出几个比较像的人。而且不只是一派在监督这座大厦,在人群中还藏着两个气质不同于他们的年轻人。
应妮可走过绿化带,走到大厦后面,刚才被储年年抓个正着的人正焦急地踱步。
应妮可走近,那人忙上前迫不及待地问:“她怎么会看到我?我用一个晚上画的隐身符怎么会不起作用?妮可,我是不是退步了?你帮我看看,我哪里露出马脚?”
“阿姨,阿姨,你先别急。她是同道中人才会看穿你的隐身。”
“那她是我们这边的还是秦家派来的?”
应妮可耐心安抚着她,说:“哪边都不是,她不会参与其中。阿姨,为什么是你来?”妮可发现来这里的都是平时不太出来的老干部,其他那些年轻人去哪里了?
应妮可的阿姨抹去眼角的湿润,说:“我们这不是缺人了吗,你说那些小干事,哪个不是家里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的独生子女,那些家长会允许他们出来出这么危险的任务吗。而且,这几天会长收到十几封申请退会的信。”长叹一声后,她又说:“就剩下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还好老骨头还派上用场。”
“阿姨……”应妮可轻拍着老人的手背,用这种方式给与她安慰。
“东方子墨不会参合进来,我们不必再在这里费心思。”
“我们也不想来找她,可是现在是真的没办法,只有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争取到最多的同盟。”
应妮可无奈地点头,她是不能理解老一辈那种热血。协会起到的是平衡各方势力的作用,毕竟国家也不喜欢出现动乱。协会内部的矛盾一直存在,一方面,一部分的人是没多大野心的,他们修真的目的很单纯,修真养性延年益寿,维护家族优良传统,在小范围内推广,有些世家甚至规定长子才可以修真。而有一部分激进派则不满足现状,他们不忍心看自己的时代没落,想要利用手头的资源得到更多,这一部分激进派的代表就是秦家,秦家是协会里势力最大,在战乱年代保存了自己的实力,当其他世家人才凋零时,秦家就成了不可忽略的力量。
而这股力量一旦脱离控制,就会打乱现在的平衡。
应妮可也知道最近各家动作频繁,想保命的就会想尽办法避开风头,其他的则选择各自的立场。天平倾向于秦家这边,保守派急了才会找东方子墨,想借她的力量镇住那些激进派。
应妮可也差点被拉进来,自从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以后,她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呼风唤雨的权力再好,也敌不过陪着心爱的人吃一顿。
应妮可走到大厦前,抬头仰望巍峨的高楼,头顶的天空晴朗无云,是个好天气,只是不知道这好天气能持续多久。
秦家最近动作频繁,门前经常停满了不同地区车牌号的轿车,夜里也是灯火通明,宾客不断。
在别人眼里,这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太婆还是老当益壮,手里拿着一根不轻的拐杖,走路笔直,腰杆笔直地像竖立在荒漠中的白杨,而且有越活越年轻的趋势。而在她身边的除了是秦家大少秦川,还多了一个外人。
娰羽以前就是在影视圈里小有名气的美女导演,在场的客人多少是认识她的,只是没想到她再出现时会是在秦家说话最有分量的太奶奶身边。左右两个后辈,太奶奶明显是偏心于娰羽,没有人不感觉到她的用心,对娰羽刮目相看,甚至暗自留了心。
自始至终,秦川脸上都覆盖着一层没有温度的假笑,他看出太奶奶的偏心,也看出在场所有人心里的念头,他的伪装依然完美,看不出他心里的真实念头。
“宝贝,累得话我扶你过去休息。”在间隙,秦川接近娰羽对她说。
娰羽避开他伸过来的手,低声说:“没关系。”
“你在介意什么?还是看不起我?!”秦川猛地抓住娰羽露在晚礼服外的手臂,把她拉到自己怀中,他咬牙切齿地在娰羽耳边说。
娰羽说;“秦川,你现在以什么身份来和我说话?”
“你的男朋友,未婚夫,未来的丈夫。”
“在你把我当祭品送到老太太面前时,就已经不是我的男朋友。我只把你当秦家的当家,秦公子,人是会长教训的,像你这种人……”娰羽的唇角扬起,画出讥讽的弧度。
“那太奶奶呢?她不一样是在利用你。”
“利用?我愿意被她利用。你在意是因为你觉得我对你产生了威胁。”娰羽贴近他的耳朵,双唇呵气,在他耳边说:“事实上,你的感觉没错,我要秦家。”
“别仗着太奶奶宠你就把自己当回事情,你就是她的傀儡。”秦川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差点捏碎她的骨头,在她洁白的藕臂上留下明显的痕迹。
“你说对了,我就是仗着她宠我,我对她有利用价值,她利用我,我愿意被她利用,总好过被你出卖。秦川,我今天告诉你,不要以为女人没有野心。”
娰羽笑吟吟从他面前走开,留下失神的他。
娰羽走到太奶奶身边坐下,太奶奶没问刚才发生的事情,她的确不会问,因为刚才发生的一切她都能听到看到。
太奶奶的笑容叫她的心猛地多跳了一下,她收回目光,盯着眼前漂亮的盘子不放。
“吃得开心吗?”热闹散去,在回去的路上,秦家太奶奶低声问她。
娰羽说:“还好。”
“我看你没动几口。”
原来她有注意到。娰羽的脚步停住,她说:“我始终想不明白,你要什么?”
“我要他们都尊重秦家,畏惧秦家。”太奶奶慢慢转身,她的野心坚不可摧,“而在这背后,是因为秦家有我。”
夜风袭来,娰羽兀自笑起来,终于想起眼前的老太太像谁了,像自己拍过的那部电视剧,那剧本讲的晋商的背后的那些女人,深宅大院,活寡妇们彼此怜惜与倾轧,把家族当作是自己生命的一切。如同那剧里的主角,娰羽对老太太的感觉是惋惜又是可敬。
这个处处布满陷阱的老屋是最好的布景,娰羽举起手,画出一个框,用无形的相机拍下最前面那个老太太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采访安排在4月26号,因为那是一个新开业的YY频道,到时候会在微薄里通知大家,欢迎大家组队去围观。但是不要用力调戏我哦,我会羞射的~
默念一百遍,我不会坑我会把故事写周全。就是专业。晚安。
107
107、第 107 章 。。。
107。
办公室里;一道白色的影子从储年年面前穿过;只在一瞬间,不注意会忽略,就算是看到了也会当做是自己眼花。
只是这个光影被储年年捕捉到了;她不仅在瞬间就看清楚了那道白光;还看出那是一条长着尾巴的小狐狸。
离家出走有一段时间的小九钻进了东方子墨的办公室;刚进去就被一个笼子罩住,她扬起那颗小小的头,看到笼罩着她的铁笼;和铁笼外东方子墨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
“去哪里也不跟说一声;我可是每天都在找你;就差没有在街上贴寻狗启事。”
“我不是狗。不过,你真的有每天都在找我吗?”本以为这笼子只是不堪一击的纸片;小九伸出锋利的爪子破坏笼子,结果疼的是她自己的爪子。笼子还是那副挤满了灰尘不起眼的样子,而她的小爪子则在隐隐作疼。
“骗你的。”东方子墨笑着说,她摘□后装饰品上的白孔雀羽毛,伸进笼子里逗小九。
小九先是很不情愿,后来不受控制地拿爪子去扑她手里的羽毛。动物就是动物,再压抑也压抑不了本性。
“我忘记提醒你,这笼子不是街上买的,我也不记得是从哪个神仙地方抢来的,在我的库房里放着都快生灰,拿来装你真好,不大不小。”
“不要,我不要住在这里,你放我出去。”长这么大,遇到的都是疼她都来不及的长辈,任由她胡闹的,第一次对上东方子墨这个不把她当公主看反而是把她当宠物看的人,除了认栽还能怎么办,小九放软了姿态希望她能有一点人性。
可惜她的求饶没有效果。
东方子墨说:“看我哪天高兴了……”
小九骂累了就趴在笼子里睡觉,东方子墨拿羽毛轻轻地在她脸颊上浮动,小九没反应,突然一爪下去,按住那条羽毛:“楼下好了好多奇怪的人。”
“哦,我没注意到。”
“哼。我注意到了,西方有一个,东方有两个,树上还潜伏着一个。如果他们是冲着你来的,我就去把他们吃掉。”小九越想越得意,心里所想都表现在脸上。
东方子墨如同在听一场不枯燥但是也绝对不刺激的报告,她平淡地回了一句:“哦,也许他们是组队来看风景的。”
小九有这样的感觉,东方子墨是不想说,她想自己还是不要问太多的好。
小九还闹着要出去,东方子墨终于点头,但是她有条件。“笼子,还是链条?”看,她多民主。东方子墨难得的笑容却给小九的心中留下了阴影,
小九被绑上了链条,尾巴上更有东方子墨亲手打的蝴蝶结,她被打扮地更像东方子墨的宠物。她没有再活下去的念头,在被东方子墨捧起的时候万念俱灰地陷入黑暗中,东方子墨并没有刻意掩饰她的存在,还特地抱着她出办公室,从走出办公室的那刻起,她怀里的这团小白球收到了大家惨无人道的偷瞄,东方子墨啊,那个杀伤力堪比原子弹辐射能杀死一切生物的东方子墨居然会养一只小动物,就好比一条恶龙身边加了一只小白兔,这种反差大到可以让所有人掉下巴。
在这些人中,储年年绝对是小九最不想看到的。她恨不得把储年年埋土里。
储年年低声对小九说:“你是真的不打算回家?”
“不回。除非姐姐亲自来求我回去。”
储年年只听到前面两个字就失望地走了,所以小九后面那句话她没听见,小九无异于是对着空气说的,她越想越难过,发出绝望的呢喃:“我没脸活下去了……”
东方子墨抚摸着她的背,此刻的好心情是这些年来都没有了。
大厦外,监视的人还在,东方子墨淡定自若地过她的日子,该怕的是惹她的人。
关上门,储年年在狐狸面前露出犹犹豫豫的表情,狐狸都开始替她心急起来,忍不住问:“你有什么话要说?”
“我今天有在办公室看到小九。”
“她还跟那条蛇混在一起?”
“是的,而且……”储年年打开手机,把脸扭到一边,以急促的口吻说:“你自己看。”
她用手机拍下了东方子墨捧着小九出来的画面,在狐狸眼中和蛇无异的东方子墨怀中那团东西就是她家的小九,她惊讶到失神,储年年叫了她两声才让她回过神。
“真有本事。”能叫被宠到无法无天的小九听话,狐狸真心佩服东方子墨。她的念头一转,发现储年年看她的眼神越发怪异,让她心里发毛,如果她现在是狐狸,没准身上的毛发全部竖起来,原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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