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老夫人虽然上了年纪,一双眼睛却分外睿智,她将锦言一番打量,又将她身后的冷月花蕊等人一番打量,点了点头道:“好,好,好,既然来了,那就是缘分。几位公子还没有住处吧?”她随即转头看向身侧搀扶着他的单飞宇道,“你吩咐下去,让下人收拾几间客房出来给你这些朋友住,至于宋家那边……”她脸色沉了沉,咬牙道,“我们且走且瞧着,这个仇,总有一天,老妇会向他们讨回来!”
单飞宇点了点头,让七明下去操办锦言一行人的住房,自己扶着老夫人进屋。
七明随即对着锦言一行人道:“温公子这边请。”
单家虽然是老宅,可是看得出来,从前的单家应该也是大户人家,不然,这老宅何以表明看上去破落,内里却装饰得十分有讲究。不仅仅是陈旧的桌椅,连所用的茶杯都是一色青瓷,据锦言所知,这青瓷在从前可是只有官宦人家用得起,且看那老夫人的言行举止,锦言直觉,她应该是大户人家出身,也正因为此,单家才辉煌了一段时间,只是因为中间事故所以才从此没落罢了。
不过,单家有根基在,东山再起,虽然艰难,但就今日锦言所见,老夫人虽然年过花甲,走起路来也是颤颤巍巍;却精神矍铄;半点老态龙钟的样子都没有,不得不说,单家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没落下去。
中午果然是大餐,单老夫人看向她们一行人,自然是有他们救下单飞宇性命的感恩之情,餐桌上很是礼貌,而从她吃饭的动作来看,锦言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猜测。
饭后,老夫人让锦言陪她散散步,原本锦言还觉得奇怪;可是老夫人第一句话;便让她释然了。
只听得老夫人道:“难以想象,姑娘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却又那般胆识魄力,我听宇儿说,大火虽然赶离了蛇群,可是那些蛇都在附近,并未走远,你却半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就这么冲进里面去采草药。”
锦言闻言随即笑了起来,也不装傻卖乖,直言道:“原来老夫人早就看出了我们是女孩子,我就说,老夫人这双眼睛,睿智着呢!”
老夫人笑了一笑,道:“那是因为;老太婆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这样装扮;所以啊;一看到你们;一眼便瞧了出来。”
锦言笑起来道:“原来如此,看来老夫人年轻的时候,也不是安生的闺阁小姐啊!其实,当时也谈不上什么胆识,我只是知道,那些蛇群就算再怎么不喜别人采了它们的食物,也是不敢穿过火丛过来的,毕竟,只是粮食而已,它们背后还有一片选择,所以绝对不会为了一小株野草,便弃了身后万千草丛。”
“说得很对。”老夫人捏住她的手,眸光晶亮,“这样的你,倒真是像极了我年轻的时候,姑娘,日后的你,必定光芒万丈。”
锦言眨了眨眼睛,失笑道:“老夫人是会算命吗?”
老夫人也笑了起来道:“算命不会,不过,老妇我从来没看走眼过。”
锦言笑了起来,老夫人也笑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笑之后,锦言随即道:“那温言就承蒙老夫人吉言了,夫人放心,他日温言若能出人头地,自然不会忘记单家这个背后大靠山!”
妇人拍了拍她的手,显然对她这种通透的性子,极为欣赏,她还未点破,她竟已能看出她自己心里的想法,果然是个心思灵透的姑娘。
老夫人忽而灵光一闪,看向锦言的目光就越发明亮起来:“不知温姑娘现下可否婚配?”
锦言一怔,随即失笑起来,她抱着老夫人的手臂,亲昵的蹭了蹭道:“老奶奶,现在温言的首要任务呢,就是开好医馆,发扬光大,单公子这边,想来应该也是让单家的药材生意东山再起吧?”
老夫人随即也失笑,道:“对,现在首要的事情,的确是这些。”
两人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这件事,锦言送过老夫人回屋,这才回到自己的厢房,深感,这老夫人可谓是她所见过的平凡人家的老妇之中,心思最通透的。
老夫人喜欢热闹,对锦言一行人似乎也格外喜欢。对锦言女扮男装一事,老夫人似乎是重新装作不知道了,不再提及,这样一来,锦言自然也乐得其所。
新铺子的选地,并不在繁华路段,锦言选了一个离居民区比较近的地方,宅院很大,前院是对着大道坐落的院落,开门便是车水马龙的马路,锦言请了人在空落的前院建起一件大屋子,用来做以后的看诊,而屋子后头,则改革成大小不一的房间,用来做以后的病房。
她此番出来所带的银两,并不仅仅只有温恒给的盘缠,还有坑秦非离的那一大笔,锦言走时,在负责人那里留下足够的银两之后,便将剩下的全私吞了去。她可没有那种高尚的想法,别人的钱坚决不拿。
她绝对是那种,只要是可以拿的,无损道义,她就一定会接受的那种。就比如,私吞秦非离的那笔钱,就当做,他给她的分手费好了。
日后用得着钱的地方还有很多,钱这个东西,没有人会嫌少,尤其是她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所以,自然是能拿就拿,但是,前提是,她留下的银两,足够那些人盖非常好的医馆,请非常好的大夫为前提下。
花了接近一个来月的时间,房子,装修,皆已落成。一件大的屋舍,被锦言隔成了上下两间,且面积极大,上面做供人选购的药铺,相当于现代的超市,下面做医馆。这是锦言的初步尝试,只要成功,她就会将这一行动和想法,彻底贯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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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72:医馆开张
单家的库房中堆积了很多药材;因为那件事故后;原本的合作商纷纷解约;大堆上好的药材便全都堆积在库房之中;无法出/售。
浪费掉肯定很可惜,锦言随即提出从单家药材铺进货,这对单家来说,自然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单飞宇为了感激她的救命之恩,只以进货价卖给她,锦言没有同意。
药房外的办公区内,锦言与单飞宇对立而坐,二人面前均摆放着此次合作的契约书。而在二人身后,七明满面欢喜的立在那里,锦言身后;则是四位丫鬟;对这次不费吹灰之力便有了上好的货源;她们自然也是心里欢喜着。
听到单飞宇的话,锦言正色道:“单公子,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你若是这般,以后我可就不敢在你这里拿货了。”
单飞宇起先是一怔,随即失笑起来,真心为遇着这样一个合伙人而欢喜:“既然温公子坚持如此,那单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单家的药材曾经出过事故,温公子就如此相信单某?”
锦言笑了笑道:“吃一堑长一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药材的检验方面,单公子恐怕都不止查验一次吧?”
单飞宇随即笑了起来,眉目之间一片释然之色:“懂我者,温公子也。”
二人相视一笑,随即这才纷纷低头看向手里的契约书,仔细阅读起来。
契约书是锦言提供,根据现代的合同再融合古代实情,做了一番删减,便成了现在的样子:“这份合同由我单方面制成,单公子仔细看看,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提出,我们一起商量,如果觉得没有问题,就在下面签个名字。”
单飞宇仔细看完这份极尽详细契约书,毫无漏洞,不仅对锦言又有了几分赞叹之意,随即大笔一挥;在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且按上手印,递给锦言:“温公子做事,我放心。”
锦言会心一笑;随即也极快签好交给他;契约书便正式生效;合作关系成立。
锦言随即从冷月手里拿来几张银票递给单飞宇:“这是按契约书所付的定金;余下的;会等货物送到;清点完毕;再尽数付给单公子。”
单飞宇接过银票看过,很大的一笔钱,他眸光亮了一亮,微笑着看向锦言:“药材必定按合约,三日后尽数送到。”
当晚,锦言邀请了单家老夫人和单飞宇再满湘楼吃饭,为这次合作成功庆祝。而之后,在药材陆陆续续的送到之后,便是上货了。好在,有四个丫头帮忙,人多力量大。并且,锦言也将四个丫头以后负责的区域做了明细的分工。
冷月心细精巧,她负责财务方面,苏绵绵本就是大夫,助手和大夫都可以胜任,而花蕊相对来说温柔和气,锦言便把售前和售后这一块交给她,平凡武功好,为人又颇有几分墨守成规,负责的便是整个药材铺的周转行政事务,以及保安方面。
为了药铺的顺利开张,锦言同时招了一批人,各项人手到位,这才开始真正的开张运营。
医馆的面积十分大,最后面的地方便是几人和一些下人的住宿之处了。
相比于古代的尊卑来讲,锦言是没有这种规矩的,她用赏罚分明的政策来管理员工下属,对表现优异者设置奖金和加薪的方式,当天将这些条类传至内部,自然引起一片欢呼之声,激起众人斗志。
不过,开张第一天,却并没有预料之中的顺利。
尽管锦言让人大肆宣扬开张第一天所有病人免费看诊,药材八折,穷苦人免费看病抓药这些消息出去,却并无一人看诊,来的人都是看热闹的。并且不仅仅是第一天,一二三天皆如此。
原本信心满足的成员,这会儿不由得都被打击得无精打采,唯有锦言一人淡定如初。
第四日,照旧是一个顾客都没有,甚至连看热闹的人都没有。午饭时候,众人在后堂用膳,冷月忍不住道:“公子,是不是单公子家药材的原因,才没有人上门?”
这是锦言要求的,现在几人在外,对她都做公子称呼,开始几女自然不习惯,老是容易叫错,现在,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障碍了。
锦言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药材不是主要原因,我听说我们这些优惠活动,城西城南几家也在做,他们都是老字号的医馆,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寻常的人自然去他们那里,不过,这事急不得,人生病,向来都是嫌少有预知的,突发情况很多,我们位于城东,又是离居民区最近的,谁有个急诊,哪里还能算计路程,当然是就近医治。只要有一个人进来看诊,我们的医馆便会渐渐好起来。”
冷月细细想了想,也觉得锦言的说法有几分道理,不过眼下毕竟没人,平凡一想到漫长的夜晚,还要守夜,不免有些苦恼道:“既然现在没人,那晚上可不可以不用守了?”实在是太困了。
锦言摇头道:“不行,虽然所有的医馆都没有值夜班的先例,但是,病痛突然而来并不在少数,所以夜班一定得受。”而且,她们在白天,没有抢生意的优势,晚上却是非常好的机会,一旦医治好几件稍微大一点的病例,那她的医馆,就不愁没有生意了。
锦言所料一点错都没有,守了十天零顾客的医馆之后,第十一天的晚上,已经是凌晨两三点左右的时间,外面一阵喧闹之后,突然来了一对夫妇,当时正是锦言和平凡二人值班,看着突然闯入的人,两人当时第一秒都没反应过来,直到第二秒锦言才意识到——有病患了。
平凡急忙迎了上去,询问缘由,夫妇二人语无伦次,锦言一眼看到他们怀中的孩子,只见那小孩约莫五六岁,却面色发白,不时抽搐,锦言伸出手来,一探小孩额头,竟发觉温度出奇的高。
她随即取出温度计,测量小孩体温的同时,对着夫妇二人道:“小孩是什么问题,你们慢点说,不要急。”
夫妇二人对视了一眼,最终是当父亲的先冷静下来道:“下午的时候,儿子就说头有点晕,想睡觉,当时我们二人也没有在意,便让他去睡了,我们看儿子睡着了,晚饭我们也没喊他,只想着,等他醒了,我们在把饭菜热热给他吃,可谁料,等我们夫妻俩忙活完回来,准备喊儿子起来吃饭的时候,儿子竟然发起了高烧,我们急忙便抱去了医馆,大夫给我们开了点药,说是风寒,我们拿了药回来便给孩子喂下,因为大夫说用药得过三四个时辰才能看到效果,所以当时,虽然孩子没有好转,我们也只以为是药效未到,谁料,后半夜里儿子却忽然昏厥,叫都叫不醒,还抽搐,我婆娘一看,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我们便赶紧来找医馆。”
锦言没有说话,拿出听诊器来,听了一下孩子的胸口,随即让夫妻两人将孩子平放到里间的病*上,平凡随即提来药箱,她急忙给小孩诊脉。
诊脉完后,又细细看了看小孩的瞳孔,幸好,虽然这个小孩病情很严重,却所幸,随后的关头,到了她手里。
锦言诊完脉后,当即便从药柜上取下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一枚药丸,对着夫妇二人道:“热水在外间,将这个融入水中,喂你们儿子服下。”她又对平凡吩咐道,“把银针拿来。”
夫妇二人此刻也没见锦言说什么不能治的话,当即便接过药丸照做。
喂药的时候,小孩似乎吞咽艰难,夫妻二人只有将他嘴巴捏开,将药水送入孩子的喉咙口,如此一来,虽然一番折腾,但总算是喝下去了。
而彼时,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