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剑已经穿过无数人的咽喉。那一剑,来的太温柔,刺得太美丽,如同蚊须针似的,轻蛰一点,已经丧命!
为寻找紫云,她重新来到朱仙镇,在那儿,也许能打探到紫云的下落。
朱仙镇,岳家军军事基地。
岳家军还在跟金兵开战,这年,金兵损失惨重,金国皇帝打战不赢,求和又遭拒绝,却又不想退兵,真是让自己一走三路堵,苦思破头撞啊。岳家军主帅岳雷只有一个要求,金兵投降,并且每年给宋国送千俩白银,牛羊百匹以备孝心,否则一切免谈。这让金国皇帝有些恐慌,自己曾经收刮宋国的东西,如何都要还回去,这是什么话?因此这半年来,宋金两国迟迟僵持战争,时而挂免战牌,岳雷有的是时间与耐性,给他们半年时间充足军备再来打过,可惜金国主力不成气,节节败退不说,光是这半年,能用的武将都折了七十多条,金国皇帝痛惜,收泪,只恨无助。
“诶,这不是秋子姑娘吗?怎么今日有空到我军军营里来了?”一个小兵还认得秋子。
秋子道:“请问小哥,岳将军在里头么?”
小兵道:“将军和几员心腹正在商议军事,秋子姑娘若有事请占且等等,这四处兵荒马乱的,我们这儿也没什么好照应的,我去给你倒杯水去。”
秋子笑道:“有劳小哥。”
接过水,一饮而尽,的确甘凉解渴,她甜甜地说了声谢谢,帐内会议结束。军事将军们也都纷纷出来,看到秋子,很是高兴。
林诺道:“秋子妹妹,真的是你啊,怎么今日有空来这儿了?”
秋子道:“林诺姐姐,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其实来这里的理由很简单,为了找紫云,半年前我离开了他,现在,我终于明白我们两个人是谁也不能分开谁的。”
林诺笑着点点头,陪她边走边聊,道:“半年前你哭泣而走,紫云的确是急疯了,与我们四处寻找,可是依然没有你的下落,对了,这半年来你在何处安生?奇…书…网吃了不少苦吧?”她关切地说到。
秋子道:“也倒没什么,半年如箭,眨眼而过,只是这半年里,我失去了许多值得珍惜的朋友。”
“珍惜的朋友?”
秋子:“林诺姐姐,想必你还记得小林哥哥吧?”
林诺瞪大了眼睛,问道:“他……他过的还好吧?”
秋子:“还好?呵呵,不。”她语言有些冷。
“怎么了?他怎么了?”她有些紧张起来,握着秋子的手问道。
秋子:“他——死了。”
林诺有些无语,秋子继续说到:“我也是听青青说的,半年前你最后一次派他去刺杀一个人,然而就在那次刺杀中,那个人死了,而他,也没有活下去。”
“死了……”林诺不仅有些颤抖起来。
秋子:“其实他可以活下去,也不必要去做杀手,想想一个人归隐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可是,他还是避免不了银子的诱惑。”
“齐弟……”林诺垂下头,泪珠滴落在草丛中。
秋子:“人已经死了,流在多的泪也是没用,其实这样也好,他以后再也不用欠你什么,这辈子,彻底的还清了。”
林诺眼睛已湿,秋子说话是冰冷了点,但还是抱住了林诺。也许她今天所讲的话只是给她一点点小小的教训或者是给她提个醒,毕竟她们姐弟一场。她的对错,人情,恩怨,也已经与他无关,他与她之间的所有关系都已经解除了。
第五章,第三十三回
(三十三)
墨心子还在前方为岳家军献计布阵,这区区半年时间,他那额前也已经有几根白丝了,的确是为岳家军鞠躬尽瘁了,以他的谋略与兵法以及所学的道法无不让金国退缩,朱仙镇大小三十多战,全由墨心子一人指挥,每次都以最小的代价换回最大的胜利,金国的确吃不消这样的打法,决定商议派刺客去行刺墨心子……
黄昏,天有些凉,墨心子握着手里的春秋还在钻研,林诺为他熬了点小粥,进了帐篷里,道:“大哥,我给你熬了点粥,你快喝了吧。”
墨心子也许久没和林诺单独谈天了,虽然是义兄义妹,但这情谊却深厚永恒,只是他们在岳家军内各有分配任务,因此平日就更没多少时间叙旧。看到这碗热粥端来,墨心子并没有马上喝下,只道:
“诺,眼下将士们也是吃的紧,虽说我军连战连胜,可是每次受伤的弟兄累计起来也有许多,他们应当需要关注和爱戴,你去多煮些粥分给他们吧,这样一来是稳定军心,二来军营里也好培养兄弟情谊。”
林诺笑道:“还是大哥想的周全,我想等哪日岳将军真正收复了所有的河山,我们也好早日归隐田园。”说到这儿,她脸上浮出一片红云。
墨心子道:“恩,这天迟早会来临的。对了,秋子呢?响午时见她还跟你一起来着的,人怎么……”
林诺道:“她还好,不过明天便会离开,去找紫云。”
墨心子:“你告诉她紫云现在在何处了吗?”
林诺摇摇头,没说。
“幸亏你没说,不然我们真的不好解释什么,紫云也消失半年了,一点音训也没有,如今反回来妹妹找哥哥,咳。”
墨心子道:“诺,这半年来,可有无齐弟的下落?”
林诺不知道该怎么说。皱了皱眉头,最后道:“他死了。”
墨心子眉头一皱,道:“齐弟……诺,其实我知道,你从前捡回这个孩子就是为了把他驯养成杀手好为自己以后报仇,是不是?”
林诺一惊,有些说不出话。
“我虽然常年在外面巡游天下,却也能多少料到红泪堂里的事情,这半年没有齐弟的消息,相必你已经派他去杀了那个人了吧。”
林诺不好撒谎,只得承认,道:“是,因为我不甘心你曾经说的怨怨相报何时了,我不相信这句话,所以我必须要报仇。”
墨心子道:“正因为你要报仇,而白白损失齐弟一条性命,几年前我们已经对不起他了,现在……”墨心子咳嗽了几声,不再说话。
林诺:“难道我没爱过他,疼过他?是,现在人都死了,没什么好说的了,但我不会忘记每年的清明去给他烧香。”
墨心子看看她,又钻研春秋了。
天黑,风凉,忌人出
墨心子坐在帐篷里看着兵书,微微烛光下,他还是没有歇息。帐篷外的弟兄们还在巡逻,他们有可能要很久才能换班,比起他们,自己这样坐着看书,又算的了什么?
三更时,墨心子还是在看书,虽然这半年来金兵没有和宋军开战,可是也要时时戒备他们的举动,虽说两军现在都处与免战,但还是谨慎点比较。
“嗖”地一声,墨心子感觉背后有股敌风突袭而来,一转身,一把剑已经刺入他的腹中!刺他的正是薛郭仁,这次金国派出的刺客居然是薛郭仁!
薛郭仁奸笑着,墨心子痛苦着,这一切都很安静。
“你不必这么看着我,因为你不能怪我下手狠,要怪,只能怪我们的皇帝要我这么做。”言罢,剑插得更深了,墨心子眉头皱了皱,瘫倒在地。
薛郭仁见杀了墨心子,急忙要走,却被帐篷外的林诺与众将军们发现,拦住去路。
“薛郭仁,又见面了。”王佐说到。
林诺看了看墨心子瘫倒在地,心急如焚,急忙扶起他道:“大哥,大哥,你醒醒,你醒醒啊,薛郭仁,你杀了我大哥,我要你偿命!”
薛郭仁笑道:“就凭你们这些人也能拦的住我?哪个不怕死的动手试试看啊。”
他得意,因为眼下谁人是他的对手?没有人。可是他忽略了一个人,这让他导致了终身的错误!
正当他得意地笑着时,脖子上却有一丝微凉在那冷风吹过的瞬间后又些变得滚烫起来,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脖子上已经裂开了一道口子,那串血珠顺着他口子里连串流挂……
“你……你……”他转过身子,一手握住脖子,一手指着前面那个人,眼睛瞪大肿大,仿佛不相信这一切,大家也都看了看前方,帐篷的前面已经破了个大洞,而大洞外面就是漆黑的一片,黑夜的弯月下站着一个白衣女子,她手中有一柄剑还在不停地流着血珠。
“秋子姑娘?”王佐几人惊叹道。没想到堂堂的金国高手薛郭仁竟然竟然被秋子一剑穿杀咽喉!可想秋子的剑有多快。
秋子转过身,看看薛郭仁,道:“知道这刚才那一剑叫什么吗?”
薛郭仁强忍着死亡的来临,道:“叫……叫什么……”
秋子道:“绝——美——剑。”
薛郭仁:“明……明白了……”的确,他刚才看是看清楚了她刚才这一剑的到来,这一剑,来的太快,太鬼魅,在他眼中看到的仿佛是她在歌舞丛中偏偏起舞的样子,隐约才发现有一柄亮剑直冲而来,可是他已经晚了一步,他不仅见到了她这一剑的到来,也见到了她那鬼魅而又甜美的一笑,这笑与剑仿佛已经融合了一起,朝他的咽喉刺去,他的确已经来不急有任何的放映,只见咽喉上轻微地刮破一道皮,却涌出泉水般的鲜血,颗颗腥味,滴滴似水……
此时,墨心子忽然从地上爬起,笑道:“幸亏岳将军送了我这套金丝软甲,不然还真险些丧命了。”
众人大笑,林诺刚才都差点急哭了,他若有什么意外,她也不会再独活下去了。
薛郭仁一见,气得咽喉上的血管爆裂,鲜血直溅与帐篷内,庞大的身子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是的,薛郭仁眼中充满着无限的疑问与不服,倒下了,看来金国派他去当刺客本身就是个错误的决定,不管他有无成功刺杀墨心子,金国的军事力量已经莫定走向衰落的一面,况且他刺杀失败了,更加导致了金国不久将要面临亡国之灾。
秋子收起剑,提袖而去,王佐将此事上报给岳雷,岳雷甚为高兴,给秋子记一等功,另外,这件事传到当今大宋朝廷的皇帝耳中,急忙赐给秋子为“大宋第一女剑客”的美名,秋子只是笑笑表示感谢,的确,这半年来她成熟不少,不再是那个微微有些天真的女孩子。随后,岳雷命人安葬了薛郭仁的尸体。第二日就敲鼓开战,以薛郭仁刺杀岳家军军师为理由向金国开战,这下子,金兵全体都躲着不敢出战,因为能上的武将,多少在半年前都折损无己了。多次上书给金国皇帝要求增兵,可是金国国境内也是不成器啊,金国皇帝悔恨半年前没有听太子完颜戈的话让两国不再开战,结百年友好邦国,现在还能派什么主力去支援自己的士兵?
第五章,第三十四回 (大结局)
(三十四)
宋金正在开战,而她,恰恰在这时候秘密将金国的粮草给烧尽了,金兵没了粮草,还打什么战?气得众人要追杀秋子,而秋子呢?早已一跃千丈,不知所踪了。
离开了朱仙镇,该去哪儿?秋子一席白衣披地,牵着马儿,穿流在不同的地方打探紫云的下落,转眼,又过半年,她在许多地方都打探到紫云在虺魔岭里,而这虺魔岭又在江西龙虎山的鹰潭市贵溪境内,此山原名云锦山。东汉中叶,第一代天师张道陵(张鲁的祖父)在此肇基炼九天神丹,丹成而龙虎见,山因以名。
配着剑,骑着马,不知不觉已经来到龙虎山下,那虺魔岭的巢穴在山顶的西端,她观察了下地形,准备潜入。
黄昏,残阳如血,而虺魔岭里热火朝天。
原来今天是鹤天祥大喜的日子,鹤天祥娶了三房,今天是第四房,教中有许多教徒为他喝宴,鹤天祥今天非常高兴,还将山中不少土匪绿林请来一同为自己道喜,鹤天祥一一为大家敬酒,堂里热闹冲天,人人露着丑陋的笑脸,喝着酒,吃着肉,鹤天祥已经喝了许多酒,客人们也都一一沉寂在这大喜的日子里,然而,这个时候,却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送酒的,是鹤天祥让他来的,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也包括鹤天祥在内,这个送酒的人,正是消失已久韩紫云!
他混入虺魔岭里整整有一年了,为了打探被给关押在虺魔岭的各路豪杰,他只好乔装混入教内,这一年内,他摸清了教内设立的三百零九件机关以及熟悉了教内每个人的性格与弱点,他想办法把关押的各路豪杰救出一起救出来个联手将虺魔岭给推翻。然而,今天的确是个好机会,因为鹤天祥大婚,看守牢狱的教徒肯定会放松警惕,他将酒给鹤天祥和那些人倒上后,就退下,然后秘密潜入地牢中。
地牢其实是座水牢,每间牢中都关押着二十多个人,这常年聚集的脏水早已淹过人们的腰位,而且犯人们还被捆着铁锁,有的还被废去武功以及消失内力,多半都在牢中过着永无天日的日子。
紫云带了几坛酒,入了地牢。
秋子已经站在了厅外,手中握着一柄剑,不轻不重地脚步声渐渐踏进厅内,鹤天祥已经喝的很醉了,客人们也都一样,秋子上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