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把玩物却发出了凌厉的杀气。
——是上古神兵?
这个念头在陈诺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但是陈诺没有再想下去。
因为飞羽的攻击已经开始。
飞羽的攻击之凌厉,是陈诺近年来所罕逢的。
陈诺一直的退,在闪躲。
她并没有反攻,这不是因为她找不到反攻的机会,而是一直不能确定,这个飞羽到底有多厉害,他现在所表现出的功夫和破绽,是不是故意诱使自己上钩的?
两个人一直周旋着,直到陈诺开始负伤。
陈诺的伤不重,但是她已经无法再忍耐下去了,哪怕对方真的还有杀着,她也要反攻了——而且在陈诺躲过飞羽一连串的攻击之后,他的攻击已经没有刚上来时那样猛烈了。
年轻人迅猛而有力的攻击,但大多都是难以持久的——年轻人的燥进,是对敌的大忌,显然飞羽犯了这个忌。
于是,陈诺的反击就开始了。
陈诺的反击很奇怪。
她不停地闪躲着,跳跃着,如同在跳一出精灵的舞蹈,有时甚至使得自己处于飞羽刀锋之下的危险之中,但是,当飞羽认为机会来临,并且使出全力一击的时候,陈诺的机会也来了。
陈诺的匕首递了出去,那寒芒仍然是那样完美地一闪,在空中划过了那样优美的一道弧线,即便是那么快地便消失在了空中,那道弧线也会让看过的人陶醉。
飞羽中了招,却并没有死。
在陈诺准确地刺中他的时候,他好像忽然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潜力一样,把身子一扭,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陈诺站在飞羽的面前——飞羽很明显已经失去了再战的能力——考虑着要不要给予飞羽致命的一击。
有时,让一个打了败仗的年轻人活下去,会比杀死他更让他难过——如果这个人像飞羽这样年轻气盛又骄傲的话。但不管杀不杀他,其余的人,应该都没有勇气再阻拦自己了吧?可惜的是,自己并不能因此而大摇大摆地在这里找姚日新的妹妹姚月异。
日新月异,是个好名字。
“请放过他吧。”一个中年人从黑暗中走了过来:“他还是个年轻人,让他活着会有可能发出更耀眼的光芒。”
“先生,您怎么来了?”飞羽努力地想要站起来。
这个被飞羽称作先生的人将他扶坐起来:“不必动,我来了,一切就好了。”
说着转过头看着陈诺:“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这里?有什么理由么?”
“只是想见一个人而已。”
“是谁?”
陈诺闻言忍不住搔了一下头发:“说是谁嘛……我倒是还不认识她……只是……有人托我带件东西给她。”
“什么东西?带给谁?”
“名字嘛……似乎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她是个姓姚的女人而已……”
“姓姚么?”对方眯起了眼睛:“我不记得这里有这样的女人。”
陈诺叹了口气:“看来也是啊……你可以让我就这样离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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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你说呢?”对方也拔出了自己的刀。
他的刀比飞羽的更长更细,那并不像是中土的刀,反而更近似于倭人的刀。
而且就像刀的长短一样,他们两个的功夫,也明显不在一个级别上。
如果说一开始的护院,武功是不入流的话,飞羽要比他们高上两个等级,差不多接近于江湖中的二流高手了,而这个人,却有着准一流的身手——如果不是陈诺近来武功大进,只怕还不是他的对手。
但即便如此,陈诺也仍然处于下风。
——真没有想到,这里居然还有这样的高手。
陈诺感受到了对手向她传来的压力,但是却没有害怕——虽然对方好像略强,但要杀死她或者捉住她还是很难做到的。
而且,既然这里有这样的高手,那就说明赵家不是普通的商家,绝对有必要好好调查一番。
于是,陈诺发出了一支寒月神芒——这种暗器的确很厉害,哪怕是她现在的对手,也仅仅只能避开要害而已。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在迅速退到安全距离之外后,陈诺跳上了屋顶,向着在院中地上的对手问道。
“我叫杭子旗。”
“我叫许诺。”在听了对方的名字后,陈诺为了表示敬意,报上了这个惯用的假名,然后转身掠向远方。
——才多久呀,就又受伤了呢!
陈诺裹着自己腹部的伤口,忍不住这样想道。
原本是要去找小曾他们的,怎么就会被卷入这样的怪事呢?
陈诺躺在一家客栈的屋顶上,已经懒得去想这个问题了,而腹部传来的疼痛,居然会让她有种莫名的充实感。
——他也算是个高手了吧,没想到,我现在居然能和这样的人抗衡了呢!
陈诺心中不无自得——这个杭子旗,武功要超过师姐柳言呢!这说明自己已经比师姐更强了吗?
于是静静地在屋顶打坐动功,一边疗伤一边等待天亮。
寒月神功的确是一门好功夫,运功十三个周天后,身体上的感觉已经好了很多。这时天也亮了,陈诺收了功,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了点东西,然后便在潼关里的大街上逛荡。
陈诺漫无目的地走着,心中思索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知不觉地,居然又走到了姚家的门口。
——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陈诺皱了皱眉,回过身想走开,却发现来路已经被十几个大汉堵住了。
“真巧呀,我们又见面了。”飞羽再次出现在陈诺的面前。
心里正烦的陈诺实在不想与他废话,于是立即就拔出了自己的匕首。
只一瞬间,围住他的人,就只剩下了一半——飞羽似乎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昨晚中了杭子旗一刀的陈诺,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武功,居然比昨夜要高上许多。
这就是寒月神功的威力——在经历过一场生死攸关的战斗后,陈诺的武功提升了不止一点点。
或许飞羽带了这些人来,本以为足够匹敌甚至拿下受了伤的陈诺的,但却没想到居然不堪一击——实际上陈诺自己也颇感意外,没想到一夜之间,自己居然变强了这么多,那等自己伤愈,只怕杭子旗也不是对手了吧?
但目前让陈诺上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几个疑问!
既然在姚家遇上了伏击,那说明姚月异的确与潼关的赵家有关系,甚至她就是在赵家。那么,赵家为什么不让她与陈诺见面?
心里有鬼吗?那么姚月异到底怎么了?杭子旗这样等级的高手,会为了一个普通的女子说谎吗?
虽然说武功和人品并不能划等号或成正比,但杭子旗看上去的确不像是个卑鄙小人。
而且杭子旗这样等级的高手,江湖中不能算少,但也不是到处可见的。那么这样的人云梦裳会不知道吗?号称全知道的她,不可能不知道这样级别的高手——消息楼,不是一个三流的组织。
那么她既然知道有潼关有这样的一个高手,为什么不提醒陈诺?是她认为陈诺的武功在杭子旗之上?还是她根本就与杭子旗是一伙的,知道杭子旗不会杀死陈诺?
另外这个赵家,真的只是碰巧与赵子笃和赵千里父子同姓吗?这其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那么药人呢?虽然南风说“刺”有可能也在行动,但这真的是“刺”吗?如果是“刺”,那云梦裳和“刺”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或者说,消息楼与“刺”会不会有什么连系?
当时在飞仙关的时候,云梦裳向她说过“十万杀”、“血衣楼”和“刺”的一些情况,但是当陈诺提到上古神兵的时候,云梦裳只对她说了“十万杀”和“血衣楼”所拥有的兵器,对于“刺”在这方面的情况,却是只字未提。
或许陈诺之后再追问云梦裳也会告诉她,但陈诺却并没有这么做。虽然陈诺与云梦裳正处于热恋之中,她也明白云梦裳对自己的确是出自一片真情,但人都是有秘密的,不是说爱人之间就可以坦白一切。哪怕是她陈诺自己,也没有告诉云梦裳,自己还有一个师姐叫柳言,也更没有告诉她自己手上有半幅藏宝图。
这并不仅仅关于信任与否,而是对自己心中的事,有着自己的价值判断。
可是如果说云梦裳或者消息楼与“刺”有关系,那么她早就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柳言的存在——因为苏红衣早就与“刺”进行了谈判,“刺”也知道苏红衣有两个弟子——那么她接近自己,并且与自己相恋,是不是仅仅要取得自己的那半幅藏宝图呢?
陈诺当然不愿意这么想,她更愿意相信云梦裳是真心爱自己的——同时她也能感受到云梦裳对自己的情意。
于是又有了一个疑问——云梦裳到底想要怎么做,或者说,她到底是什么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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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把陈诺一个人丢在这里,当然是陈诺自己提出来的,但是这样的结果,云梦裳会想不到吗?那么,云梦裳是故意透露给陈诺这些信息的吗?
一时间陈诺觉得心乱如麻,一点头绪也整理不出来。
但是有一点是知道的——在这个潼关里,赵家的势力不小,居然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抓人动武。所以陈诺决定暂且先到城外去,一边等候云梦裳,一边养伤。
她实在不愿意相信云梦裳会做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事情。
城外有一片林子,陈诺决定去这林子里找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先养伤——于是在路边做了个与云梦裳约定的暗记之后,她就进入了这个林子。
刚才动了武,虽然对手不堪一击,但是毕竟牵动了肌肉,伤口还是又有再度撕裂的迹象。
正在想要不要重新裹伤,手都已经伸到衣袋里,摸到了云梦裳给她留下的裹伤布条了,却看到在林子里走出来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穿着打着补丁的粗布衣服,看上去是个农家女子。但是她的眼神却明显不是个普通人。从这个女人眼中所发出的,是一种让人感到恐惧的“无”。
陈诺一见到这个女人,心里就升起了不好的预感——药人?!
果然,这个女子一见到她,就向她猛冲了过来——而且冲过来的速度之快,即便是陈诺这样的“高手”也未必能达得到。
陈诺吓了一跳,手上的匕首向她挥了过去,却被这女人一闪而过。
“你是什么人,我和你有什么仇恨吗?”
在与她纠缠的同时,陈诺还不忘出言相问——虽然已经确定她十有八九是药人,但还是抱着万一的希望问了一句。
但是看那女人的样子,却好像疯子一样,不但不理睬陈诺,反而向陈诺发动了让她意料不到的一波波进攻。
这种进攻是毫无理性的,也没有招式可循,但却有一种一往无前的的气势,似乎好像只要击倒了陈诺,自己就是被砍成两段也不要紧的样子。
——果然,是药人吧?
陈诺看着眼前这个疯狂的女人,终于确定她就是一个药人。
于是,陈诺决定不再手下留情,而要以最快的速度让这个女人得到解脱——从她的进攻方式来看,她应该是个不懂武功的人。直线而简单的攻击,虽然有力且有效,但是效果却不如会武功的人的招术。
毕竟无招胜有招,只是一个传说罢了。
于是陈诺看准了机会一匕首挥过,这个女人就倒了下去——果然,切断了背脊骨,也一样能起到效用!
经过了飞仙关一役后,陈诺和云梦裳、小曾、文先定都讨论过对付药人的方法——结论是攻击头最好,如果不行,那就打断药人的颈骨或者扭断他的脖子,如果都不行,那就只能切断背部的脊梁。低了不行,因为有韩无尘扭断了半截身子后仍然能够攻击的先例,所以哪怕是攻击脊椎,也要尽量往高处打。
——这个女人会是赵家派来的么?
陈诺看着这个躺在面前女人,心里默默地想着——不会武功的人,也能达到这样的层次,这药,似乎比飞仙关的更高明。
——或许,叛徒所带走的药,并不是最高的技术结晶吧!
正想着,这个本已该死去的女人忽地又睁开了双眼。
陈诺吓了一跳,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