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承诺- 第216部分

　　
　　忽然间就有点意外——怎么好像有点心动了？自己明明是只爱着陈诺的啊，现在和唐玥在一起倒也觉得越来越合契了，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就想起临来时，陈诺对自己所说的话——“你总是在我的身边，所接触的人太少，所见到的世界也是不完整的。你这次回去，不但是为了梦裳，也是为了你自己。好好地看一看这个江湖，这个世界。这样一来，你的眼界会开阔，不会只局限在我的身上！”
　　
　　言外之意是，你一直与我在一起，永远不会接触到别的人，也不会爱上别的人，你要趁着这个机关，多接触一些人，才能走出来！
　　乌娜当时的想法是——好吧，你既然这样说了，我就依着你的话去做！
　　
　　乌娜是不会违背陈诺的意思的——当然，陈诺让她不要爱自己，这种感情的事是人力无法控制的——所以，乌娜也准备到江湖里独自闯荡一番，并且认为，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人，自己对陈诺的感情都不会变的。
　　
　　——如果转了一圈，还是爱着她，她也许就不会再拒绝自己了。
　　乌娜多少，还是会有这样想法吧。
　　但是现在乌娜发现自己似乎对唐玥很有感觉的样子，不由得吃了一惊——错觉吧？这一定是接触的人太少了，所以交了一个新的朋友，兴奋得有点过头了！
　　
　　好在乌娜在这几年里已经学会了该怎么掩饰自己的感情和心情，唐玥一点也没感到她有什么异样——连陈诺这种六感敏锐的人都感觉不到，唐玥就更别想了——于是就在这种无形的纠结中，两个人来到了峨眉山下。
　　
　　唐玥和乌娜一起上山，乌娜牵着唐玥断了手的右腕，一边走一边问道：“唐玥，你平时走路的时候，都是靠什么来辨认路的？这种山路，道间经常有枯枝石头的，而且也弯弯曲曲的，你怎么上山下山？就算是平坦官道，也时常会有坎坷的。”
　　
　　唐玥道：“这个世间上，有瞎子，也有哑巴，也有鼻子不灵的。你知不知道以前有个男人，因为鼻子不好，呼吸时常不通顺，所以练成了一门功夫，用全身的毛孔来呼吸？”
　　乌娜讶然道：“还有这种事？我却不知。这人可真厉害！”
　　
　　唐玥笑了一下：“其实也不是很厉害的武功，人的呼吸，本来就有一大半是要靠皮肤的。”
　　乌娜道：“这怎么可能？不是靠口鼻的吗？”
　　唐玥道：“看上去是如此，口鼻被堵住，就会被闷死，而就算全身裹在衣服里也不会死。但若是皮肤大块地被烫伤或者烧伤，你就知道有多气闷！其实人的身上，每个毛孔都无时不刻地在换气，只是因为毛孔太小，所以我们感觉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
请求包养！：暗香阁



121、第　5　章

　　乌娜兀自不信：“水里怎么会有气？”
　　唐玥道：“水里没有空气，鱼虾是怎么活的？难道就靠喝水？如果我们整个身子泡在水里；时间一长；我们就会感到气闷，这就是因为我们的皮肤接触不到外面的气。”
　　乌娜道：“鱼虾和人怎么能一样？”
　　
　　唐玥道：“当然一样，你把鱼的腮封起来；鱼一样会闷死。可是鱼嘴却是照样可以喝水的。有些鱼小；它们都是呼吸那水中的细微空气的，但是有些大鱼；特别是在大海中，就有数丈甚至十数丈长的大鱼，它们都要到水面上来换气的！”
　　
　　乌娜一时语塞——虽然她没有试过把鱼的腮封起来；也没有见过到水面上换气的大鱼，但她绝对相信，十万杀一定做过类似的实验——也许，这也是十万杀暗中进行药人实验时做的其中一个项目吧！
　　
　　但不管怎么说，乌娜被唐玥说服了：“好吧，也许你说得对，但那又怎么样？”
　　唐玥道：“我是个瞎子，但是我可以靠听觉嗅觉，以及触觉来感知周围的事物。”
　　乌娜没有接话，她等着唐玥往下说。
　　
　　唐玥道：“比如说在这个山上，山风会不停地吹来吹去，但是如果在这个风里，有一棵树，或者一块石头挡在你和风之间，那么这股风吹到你身上的感觉就会不同——这在普通的瞎子身上，也许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对我来说则不同——我的触觉，比我的听觉更灵敏。特别是这几年我断了右腕之后，感觉比之前更敏锐了。”
　　
　　乌娜道：“可是如果前面地上有陷阱你怎么办？如果有一个小机关，你怎么办？”
　　唐玥道：“你不明白，我每迈出一步，都向地表和地下送出内力，这股内力一旦在五尺内遇到有任何的异样，都会反弹回来，于是我就会知道，那里有些不同——如果我要急行，那么我全身都会向外发出气劲，然后反弹回来，由我的皮肤感知到。”
　　
　　乌娜咋舌道：“好厉害，那你不是无时不刻在向外发出内劲？那不是消耗很大？”
　　唐玥道：“是的。虽然我发出的内劲对普通人来说根本难以察觉，但是时间一长，消耗还是很大。所以我的招术全是搏命进攻性的，看上去凌厉，但是却不能持久。”
　　
　　乌娜见唐玥连这么机密的事都对自己说了，可谓是推心置腹，心中不由感动，却听唐玥又道：“你是不是想试试和我打持久战？你如果想杀我的话，尽可以一试！”
　　乌娜叹了口气——好吧，不管她是不是性格别扭，反正自己是白感动一回了！
　　
　　两个人边谈边说，很快上了峨眉山，来到了峨眉派的山门前——虽然找的人不是峨眉派的，但和主人还是要打声招呼，不然太不恭敬——再说，乌娜还要探望一下独孤舞的嫂子“泓光剑”张晴，以及独孤莫忧，她们两个可还在峨眉派呢！
　　
　　峨眉派山门前的知客见是唐玥来了，忙进去通报，不多时峨眉派掌门慧明师太就带着众弟子出来了，唐玥倒还客气了几句，说什么“后学晚辈，怎敢劳前辈大驾”之类的话，然后就一起进了峨眉派。
　　
　　唐玥向慧明介绍乌娜时，只说是自己的朋友，并没有多说什么，而峨眉派诸人见乌娜牵着唐玥的一只袖子，还以为她是“导盲犬”，也就都没在意她。
　　乌娜倒是觉得这个场面有点怪异——慧因师太是东方白杀的，唐玥现在居然还跟峨眉派的人这么客气，如果被拆穿了，大概会当场翻脸，来一场恶战吧！
　　
　　忽然就想到那个消息楼的人——他不会知道些什么吧？
　　胡思乱想着，被带到了会客厅，慧明师太这才询问起唐玥的来意。
　　“我有一个朋友，中了一种奇怪的毒，我们不知是什么毒。听说峨眉山的后山别院里，住着一位当年消息楼的幸存者吧？记得，他好像是消息楼的一个副楼主呢，是四当家对吧？嗯，他的名字好像叫童百通？”
　　
　　唐玥的每一句都是问话，但语气却十分肯定，让慧明也无法否认，只好念了一声佛，然后对身旁的几个尼姑中的其中一个道：“清越，你带她们去后山。”
　　那清越应了一声，然后上前对乌娜作了个手势，然后便在前头带路。
　　
　　乌娜听到清越这个名字，略一思索，便想到是当初陈诺暗算朱正时所利用的峨眉派小尼姑——几年过去了，她的年纪好像也没怎么变老的样子，难道当尼姑清心寡欲，真的能养颜？
　　三人走到前院，另一边忽然跑过来一个约莫十五六的岁少女，一见到乌娜便道：“乌娜姐姐，你怎么来了！我好想你！”
　　
　　原来这个少女就是独孤舞的外甥女独孤莫忧，自从独孤舞死后，她就随着母亲一起居住在峨眉派。她母亲张晴本是峨眉派慧容师太的弟子，独孤莫忧自幼丧父，独孤舞时常为公事所扰，没有多少时间传她独孤家的功夫，倒是张晴传了几手峨眉派的武功。
　　
　　本来独孤莫忧的武功并不怎么样，但是在三年前，高清曾经在独孤舞的家里生活了几个月，这小个月里高清闲暇无事时对独孤莫忧的点拨可是非同小可。虽然对于高清来说，这些点拨也不是高清自己武功中的精要，但是已经足以让独孤莫忧的武功大大上升一段了。
　　
　　而且从那时候起，独孤莫忧对武学的看法和角度，在高清的影响下，已经和普通人不一样了。等到来了峨眉山，她随意与峨眉派的同辈弟子过招，这些人居然没一个是她的对手。有些清字辈的弟子也往往败在她的剑下。
　　
　　而自从一年半以前，她开始学习母亲张晴那里保存的独孤家的家传武艺，武功更是上了一层楼。如今的独孤莫忧，已经是峨眉山上炙手可热的小明星了——就在上个月，峨眉派已经正式收独孤莫忧作峨眉派的弟子了。
　　
　　本来独孤莫忧现在学的是独孤家的武功，按说峨眉派是不收带艺投师的人的，但独孤莫忧的天赋实在太好，又遇上慧因师太亡故后峨眉派已经再无高手，急需一个人出来振兴峨眉派。
　　独孤莫忧如果天份不好，就算有高清的指点也是没用的。而且她现在名义上慧因师太的大弟子清兮的徒弟，但平时指点她武功的，都是几名慧字辈的师太。
　　
　　这让独孤莫忧在峨眉派里很受嫉妒，特别在是那些同辈的弟子中，她往往被孤立——当然也有那些刻意想与她打好关系，攀上高枝的人，但这些人也往往受不了同伴们的异样眼神和待遇，最终还是与独孤莫忧渐行渐远。
　　
　　虽然独孤莫忧并不在乎，但是她却仍然会感到寂寞——母亲和几位慧字辈清字辈师长的关怀，并不能让她的寂寞消散。
　　这个时候，她就更怀念起以前与乌娜、高清同住的时光来。这天她听说乌娜和唐玥一起来了峨眉山，立即从低辈弟子集体练剑的地方过来了。
　　
　　乌娜见到独孤莫忧，倒是怔了一下——这张脸，这副眉眼，怎么看怎么像独孤舞！甚至连说话的声音，也几乎和独孤舞一模一样了。
　　独孤莫忧走到乌娜面前：“怎么只有你们？高清姐姐呢？还有陈姐姐呢？”
　　
　　乌娜这才回过神来，对她道：“我们是来找人的，云梦裳中了毒，我们找来童百通。我本来想等事办完了再来找你的，你却先过来了。”
　　独孤莫忧“哼”了一声：“说得好听，我若不来，你肯定就走了！”
　　
　　乌娜微微一笑，并不与她争辩——乌娜的性子本就是不爱与人争的，再加上四年前与独孤莫忧在一起时，独孤莫忧才十二岁，完全就是个小姑娘，成天吵吵闹闹的，乌娜从来不和她斗嘴，也习惯了。
　　
　　独孤莫忧见乌娜只是笑笑，也不好意思过多纠缠，便指了一下唐玥道：“这位就是唐玥唐姑娘吗？”
　　乌娜故意道：“你真没规矩，你和我们闹闹也就罢了，唐姑娘和你师祖是平辈论交的，你怎么好直呼其名！”
　　
　　倪问天夫妇和慧因师太，的确是平辈论交的。唐玥是他们的义妹，自然也与慧因师太平辈论交。只是唐玥比陈诺还小着一岁，要独孤莫忧叫她一声前辈，倒也有点为难这个有点小孩子脾气的姑娘了。可是若要不叫吧，当着清越的面，倒也不太好意思。
　　
　　不过唐玥显然也没有与她计较的心思，而是直接对乌娜道：“我们去后山吧。”
　　独孤莫忧见唐玥不理自己，心中也有气，不过想到可以不用以见长辈的礼节向她问好，还是挺开心的，便跟了上去：“你们去后山做什么？我给你们一起带路吧！”
　　
　　乌娜笑道：“不用啦，等会儿我还要去拜访你娘的。我们有清越师傅带路已经可以了。”
　　独孤莫忧嘟着嘴看向清越——清越倒是很善解人意，而且她的性子也算是随和，便对唐玥和乌娜道：“那就让莫忧陪你们去吧，我还有些事，等会儿再过来接你们。”
　　
　　独孤莫忧一迭声地说好，乌娜和唐玥也就只好向清越道谢。
　　清越转身走了几步，却又停下来回头问了一句：“陈诺，她近来还好吗？”
　　乌娜一怔，随口道：“她好得很呢，要不是云梦裳中了毒，还不知道要在域玩多久。”
　　
　　清越的脸上红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就好。当年朱正的事，我很感激她！”说完便掉头而去。
　　陈诺和高清等人云游四海，本来在江湖上没几个人知道。红叶山庄的人知道，峨眉派的掌门也知道，但是像清越这样的普通弟子就不会知道了。刚才听独孤莫忧问到陈诺的事，清越才明白陈诺和独孤莫忧、唐玥等人，都是有联系和来往的，这才出言相询。
　　
　　乌娜见清越的样子，心想陈诺的魅力不会这么大吧，她和清越才见过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