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歌,我想去南澳洲。”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点忙,所以更的晚了,抱歉。
关于我个人的私事,我不太想在这样的公共网页讨论。但是相信大家还是出于善意,所以具体的情况我也在那个帖子里做了解释,算是对于关心我的人一个交待。然后到此为止,以后就请只看文,别再聊隐私了。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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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番外七 。。。
卧室里,突然而来的沉默。刚才欢笑的天伦之乐截然而止,靳语歌倚在床头,没有说话。
晓桥站在婴儿床的边上,低着头,湿漉漉的头发垂下来,背有点驼。那句话所含的意思,两个人都明白,却又都各自安静着,只有靳岂璈甜睡中浅浅的呼吸在游荡。
过了一会儿,看乔晓桥没有解释的意思,靳语歌掀开身上的被子下床,披上睡袍,长发被带起的风撩动,掩不住冷若冰霜的表情。穿上鞋,扔了一句话给她,
“叫秀秀来看着岂璈,我们去书房。”
门,被很响的带上了。
乔晓桥抬起头,看着空荡荡的卧室,愣怔了一会。靳语歌的反应,是她想到过的,可是,真正要面对的时候,却仍然是畏难。对方不是敌人,而是夜夜同床共枕耳鬓厮磨的爱人,她无法毫无顾及的表达自己心里的感受,可是忍耐,真的已经到了临界点了。
语歌开了书房的窗,有夜风吹进来,她像平常那样坐在书桌后面,眼睛看着桌上的某一点,依旧是沉默。晓桥进来的时候,她也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多言。
乔晓桥裹紧了身上的浴袍,抱着胳膊在沙发上坐下来,想了想,
“gloria要开始一个新的项目,想让我过去帮忙。”
“你懂那些?”靳语歌的声音出奇的平静。
“可以学么。”
“所以就答应了?”
“还没有,我想——”晓桥没再说下去。
“要去多久?”
“前期计划是,两年。”
语歌的睫毛颤动一下,抬起头,看着晓桥,
“乔晓桥,我不明白,几乎所有的情侣都希望能够相守,你却总是想着怎么样逃开,是我的问题么?”
“不是。”
“不是?那这你要怎么解释?”
“是我……想改变一下……”晓桥话说得很慢,似乎一直在挣扎。
“从始至终,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即便到今天,我们连孩子都有了,你的心仍然不会放在我这里,对么?”
晓桥沉默了一会,
“语歌,你,是我爱情的全部,可是爱情不是我生命的全部。我渴望更广阔的天地,渴望更自由的生活,我不想过现在这样昏昏碌碌的日子。”
“岂璈出生,成了你的负担?”
“某种意义上说,是的。”
靳语歌的手,重重的扣向桌面,明显的压抑着怒气。
“所以,你要远远地离开,远到南澳洲去?自由的生活?在我身边,让你不自由了?!”
晓桥长长地叹气,抬手搓了搓额头,
“这只是一个好的机会,我不想放弃。”
靳语歌不再说话,好一会儿,才压低了口气,
“可是,岂璈才只有一岁。”
语歌的这句话,斟酌了很久才说出来。以她的骄傲,用孩子来试图挽留,已经是不能再低的姿态,以至于话到最后,都带了一丝颤音出来。
晓桥的心里,丝丝的抽痛,她明白靳语歌的感觉,这种伤害,比她自己来承受还要让她难过。那种来自心底里的痛惜,让她的信心一直在摇摆。然而……
“等明年,岂璈也只有两岁;四年之后,岂璈也才五岁;九年,她才十岁,呵……”
晓桥摇着头苦笑,
“等到二十年后,她长大了,独立了,可以开始自己精彩的人生,而我呢?语歌,等那个时候我就老了啊……我该怎么样对她说?说我这一生的成就,就是把她养大成人?语歌,你不觉得这样太残忍吗?”
靳语歌重重的呼吸,脸侧的肌肉咬紧,极力忍着情绪。
“当年,如果我是现在这个样子,语歌,你会爱我么?你会爱一个每天忙得要死却不知道干了些什么的人么?为什么本来很美好的爱情要有这么大的代价?我几乎不敢回家,我的爸爸妈妈甚至以我为耻。别人问起来,晓桥现在在做什么?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晓桥努力的平静自己,紧紧捏着拳头,
“跟爷爷钓鱼,陪奶奶喝茶,带着岂璈去幼教,和周姨去买菜?我不是不能做这些事,可是我不能只做这些事啊……”
语歌的脸色变了又变,出口的话却是极少见的软弱,
“不离开的话,你想要什么样的事业,我可以给你办到。警局、靳氏,或者其他的,我都可以——”
“语歌,”晓桥打断她,压低了声音,几乎是一字一顿,
“我不是你的宠物……我不要你来安排我的人生……”
语歌不再说下去。她似乎知道或者说从晓桥说出那句话时就明白,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了。乔晓桥说的这些或许只是一种压抑许久的宣泄,却是最真实的心里感受。一直以来,她不是感觉不到,却没能够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去解决。现在,不需要她来解决了。
爱情的力量固然伟大,却也没有伟大到,让人迷失自我。
欢颜很快知道了晓桥打算去澳洲的事,在家里楼梯的拐角上堵住了她。
“乔晓桥,你不觉得你有点太过分了啊?”
二小姐一开口就有火药味,晓桥转身靠在楼梯上,没有说话。
“你把我姐当成什么啊?她连孩子都给你生了,你这样对她?”
“岂璈是我们的孩子。”乔晓桥偏头,纠正她的表达。
“你当初不想要孩子,就是为了好远走高飞?”
“我没有远走高飞,只是去工作,而且,也只有两年。”晓桥把手插进裤兜,有几分烦躁。
“两年后呢?你是回来?还是留下?”
欢颜的问题很是尖锐,晓桥想了想,含糊的回答,
“我现在不知道。”
“呵,果然。如果你工作的开心,就会一直继续下去,我姐和岂璈,以后就成了你的假期甜品,对么?”
“欢颜——”
“怎么,我戳中你的心事了?”靳欢颜毫不留情,句句尖锐。
“欢颜,我不是你家的保姆,我有我的人生。”
“呵,现在你有你的人生了?你当初追求我姐的时候,为什么不这么说?”
晓桥叹口气,“我和你姐的事,你不明白。”
“我是不明白,我姐怎么对你的,你又怎么对我姐的,我不明白你哪里值得她做这些。”
“如果让你放弃你喜欢那些事,留在靳氏,帮你姐分忧,你愿意么?”
“我跟你不是一回事吧?”
“道理是一样的,”晓桥也动了气,
“我们都不是圣人。”
欢颜咬着牙,死死盯着乔晓桥,半天才挤出几个字,
“所以,我姐活该倒霉,是么?”
晓桥没接话,偏开了头。
“好,很好!乔晓桥,我发现你混蛋起来,真是不输给任何一个男人!”
扔下话,二小姐怒气冲冲的走了。留下乔晓桥在原处,暴躁而又混乱。
欧阳聪觉得今天真应该查一查黄历,是不是不宜出门。要办的事没办成不说,还被交警叔叔开了罚单。本来想找二小姐抚慰一下受伤的心,结果却无辜被轰成了炮灰。
靳欢颜相当的愤怒,看什么什么不顺眼,看到欧阳聪,觉得她没事长成一根竹竿真是让人不舒服,于是对此进行强烈的抨击。欧阳发觉苗头不对,这个状态不太适宜带去公共场合,所以干脆和欢颜回了景悦容园。
进了门,二小姐把高跟鞋甩了八丈远,黑着脸跌进沙发里,抱着胳膊生闷气。
欧阳倒了杯水给她,在旁边坐下来,
“怎么啦?”
“还不是乔晓桥!”
“她决定走了?”
欧阳聪往后靠上沙发,并没太在意。二小姐不乐意了,
“你怎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没有,不过晓桥也应该透透气了,家庭妇女也不好做么。”
欢颜偏头,
“又不是我姐让她做家庭妇女的!她想干什么就去干呗,有必要非要去那么远么?”
“她想回去做刑警,你姐同意么?”
“做刑警很危险的好不好!乔晓桥几次死里逃生了?!再说她的听力又不是完全恢复,再有什么事谁的心脏受得了啊?”
欧阳聪无奈的笑笑,
“近了危险,远了想念,你让晓桥怎么办呢?”
“她现在是有家庭的人了,不能这么自私吧?我姐每天那么忙,岂璈还那么小,她这样甩手走人,有没有责任心啊?”
“她要是自私的话,就不会憋屈这几年了吧?岂璈没出生那会,你姐不就开始把她拴家里么?”
“什么叫拴家里?我姐把乔晓桥看的比命还要重要好不好!”
“可是你姐控制欲太强啊,晓桥又不是木偶。她肯让你姐控制,这其中的感情绝对不比你姐浅。”
欢颜虽然生气,也明白欧阳说的在理,无言以对,漂亮的眼睛一瞪,
“哎!你跟谁是一拨的啊?!”
“呃……”欧阳耸耸肩膀,
“我坚决的站在你那一拨,乔晓桥这个家伙太不像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傻子们傻子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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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番外八 。。。
那夜书房的对话之后,靳语歌对于乔晓桥的决定,采取了一种放任自流,不管不问的态度。她仍旧忙碌于公司和家里,只是,态度变得更冷漠,表情变得更冰冷。
晓桥则开始觉得拘谨,在这个她住了几年的家里,虽然靳家的长辈们表面上没有太大改变,可是气氛也微妙起来。老夫人和周姨没有跟她说什么,看着晓桥的目光里,有着很明显的无奈和不解。
晓桥很沉默,因为语歌拒绝再跟她交流,她不得不沉默下来。大多数时候,她安静的照看着女儿,也常常失神。乔妈对于她的决定很是激动,异常强烈的反对,晓桥没有解释,但是态度仍旧坚决。乔晓桥从来不是个软弱的人,她决定的事,鲜有人能够动摇。
远行的一系列手续,进行的异常顺利。晓桥除了给自己打点行装,其他的时间都给了靳岂璈。孩子还不明白离愁,有点奇怪晓桥时刻的亲近,不耐烦的抓她的卷发,挣开晓桥的怀抱。晓桥的眷恋无法跟语歌表达,只能放在女儿身上,微笑和叹息交替着出现,纠紧的眉头像极了这个时候她心里的感觉。
离开的时间选在了一个夜里,晓桥把偌大的行囊放在门厅,耐心的哄着靳岂璈睡觉。小家伙又蹦又跳,打滚撒欢,终于玩累了,喝完了夜宵,甜甜的进入了梦乡。晓桥又一次吻了吻女儿肉嘟嘟的小脸,嘱咐秀秀照顾好孩子之后,终是狠下心,起身离开了房间。
从楼上下来,书房的门紧紧关着,晓桥知道,靳语歌在里面。在门口站了片刻,像是下定决心一样,晓桥长出一口气,不再考虑,直接推开了门。
书房里,灯光有点昏暗,一室的静默。靳语歌在落地窗前站着,抱着胳膊背对门口,瘦弱的双肩倔强的端平,丝毫不见颓然。
“今晚的航班,我先飞首尔,然后转机……”
晓桥的声音很低,话说的像是在自言自语,靳语歌不动不语,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你注意身体,别太累了,有时间就陪陪岂璈。”
停了停,看靳语歌还是没有回应。乔晓桥走过去,扶着她的胳膊,吻了一下语歌的头发,
“我走了!”
说完了转身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看爱人的背影,然后,决然离开。
直到隐约听到大门被关上的声音,靳语歌,才慢慢低下了头。整个过程,她没有说一句话,不敢开口,怕自己会失控,会忍不住要留下乔晓桥。早已经不是年轻时候骄傲气盛的人了,她的愿望已经简单到相濡以沫,却是仍旧不能够得到圆满。也许,世间本就没有圆满的事情吧。
第二天一早,靳家仍旧保持着平静。
早餐桌上,大家一如往常般的安静吃饭,除了偶尔的调羹碰到碗沿,就再没有别的声音了。老爷子突然开了口,
“乔晓桥走了?”
一阵沉默。大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可是没人说话。靳语歌咽一口咖啡,
“嗯。”
“有人跟着么?”
“有。”
靳恩泰点了点头,就不再说什么。老夫人小心的看看语歌,欲言又止。靳语歌倒是平静,除了多喝一杯咖啡之外,看不出任何异常。
只有靳岂璈觉得有点不对劲,虽然吃饱喝足也有人哄着,而且妈妈还很难得的抱着她玩了一会儿,但是,好像还是少了点什么。到底少了点什么呢?也不会说,小脑袋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