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初识时候的相处方式对两个人来说,感觉似乎都不错。
吃完了饭,就要各自回去。乔梁的恋恋不舍居然更甚于乔晓桥。索了告别颊吻不算,还一定要吃饭的双方承诺下次见面一定要带他。靳语歌难得的配合,乔梁的口水沾了脸上也没有不悦的表情。倒是乔晓桥,公共场合非常的规矩,她的告别仪式全部交给乔梁去完成了。司机把车开过来之前,只说了仅有的一句,
“我好了就过去。”
言语虽然模糊,意义不言而喻,靳语歌意味深长的勾勾唇角,跟乔梁摆手告别,跨进了车里。
乔晓桥抱着侄子站在路边,看着恢复冷静严肃表情的靳语歌,目不斜视的慢慢离去。
“呃!“
乔梁打个饱嗝,挠挠盯着人家的车屁股回不过头来的姑姑。
“干嘛?”
“尿尿。”
“懒驴上磨,憋着!”
“呜……”
作者有话要说:遇到一些事,情绪差到极点,实在没有心情写,所以慢了又慢,实在抱歉。
不会是坑了,我尽量能写一点就写一点,时间就不承诺了,见谅。
口角
乔晓桥当警察这许多年,除了人生阅历和脾气见长之外,对养伤这件事,也练得驾轻就熟。她那习惯了受伤的身体磨练出了强大的复原能力。虽然严重到几乎去鬼门关转了几圈,她在家里躺了那么几个月,就又能活蹦乱跳的出现在公安局的门口了。
当然晓桥也没有无私奉献到忘我的境界,她的腿在走多了路和上楼梯的时候还是会隐隐作痛。所以,重案三组暂时由刘中保带着,而晓桥的近期主要工作,就是在办公室里写写工作报告,她也就有了足够的,自由活动时间。
只不过,对于她和靳语歌来说,入夜之前的时间都不算时间。对于一般人而言的恋爱黄金时段里,于靳总裁来说,最多也不过是工作地点的转移和工作内容的变换,同花前月下完全扯不上关系。
这一点晓桥很了解,可是在经历过那一场突来的变故之后,她有点蠢蠢欲动。温柔的滋味,她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尝到过,久远到,几乎要忘记了。
下午三点半,闲极无聊而翘班的乔晓桥就到靳氏大厦报到了。虽然她无故并没有胆量上去,只能在对面的咖啡厅里坐下来。可是对乔警官来说,在有的时候,等待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不过也有的时候,幸福的等待之后并不是幸福的结果。
并没有到下班时间,靳语歌竟然出现在了大厦门口。这边晓桥一下看见,也忘了想想,连忙吞了口里的小点心,匆匆结了账就跑过去。不过还没等她走到,几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开过来,依次停在了大厦的门口。
几个白种人从车上下来,靳语歌和身后的姜夔迎上去,笑语寒暄。晓桥这才反应过来,靳语歌是下来迎接客人的,跟她,没什么关系。
她兴冲冲的过来,这下弄得很是尴尬。一时又回转不过来,就僵在了原地,只把眼神追在了靳语歌的身上。
语歌转身的时候,看见了她。也只是看见了,目光一扫而过,没有任何的眼神或者暗示。随即转了身,带着部下和客人们进入了靳氏大厦。
被晾在那里的乔晓桥呆了一下,撇撇嘴,给自己一个嘲解的笑。很正常,工作时间的靳语歌,一般情况下是六亲不认的。不过,她已经看见了自己,应该会心里有数,自己只需要等着就好了。
很快下班时间就要到了,索性就在这里等吧。晓桥抱着包,在不远处的花坛边上坐下来,晃着两只长腿,悠闲地看着人来人往,很有耐心的等着。
靳语歌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乔晓桥看见她的车出现,赶紧跳下花坛,在必经的车道上站好,准备迎驾。
可谁知,靳语歌的车连停都没停,一路滑过乔晓桥身边,车里的靳语歌正侧头跟一个洋鬼子交谈,这次,连看都没看外边伫立的乔晓桥一眼。
直到车开出很远了,乔警官还呆着没有回过神来。虽然说靳语歌的这种举动在之前来说也不算什么。可现在不一样了啊,怎么还是一样的待遇??
警官乔晓桥,百思不得解,不得解便郁闷,郁闷之后就生了怒气。只有你会骄傲么?我也有!不理就不理,你不理难道我就不能活了么?
笑话!!
很意外的,应酬完毕回家的靳语歌没有在楼梯间看见熟悉的身影。她本来以为,一切应该回到以前的程序上来的。
不过,也有不一样的。比如现在,没有看到应该看到的人,靳大小姐一改平日无动于衷的做派,很是果断的掏出了手机。
“喂?”
乔晓桥不耐烦的声音。语歌没跟她计较,干脆的命令:
“过来。”
“我睡觉了。”不怎么高明的借口。
“现在过来。”完全没有听见。
“……”
沉默了五秒,然后电话挂了。靳语歌没有一点情绪波动的开门,换衣服,泡了一杯咖啡,坐下来工作。
另一边,确实已经睡下的乔晓桥踹开被子,一边穿衣服一边低咒:
“外星人撞地球的时候出生的吧?大脑核裂变的产物么?怎么会叫我碰上了?真是不胜荣幸十分惶恐……”
抱怨归抱怨,领了命还是要执行的。半小时之后,靳语歌的房门又被拍响。
她正端了第二杯咖啡从厨房出来,顺手开了门,把咖啡放到书桌上,
“你不会按门铃么?就算要敲门不能好好敲?”
乔晓桥不说话,进门蹬了鞋,盘腿坐上沙发就开电视。靳语歌看出她情绪有点反常,停了要往书桌后面走的动作,站在桌前看着乔晓桥。
“怎么了,不高兴?”
“你被晾了会高兴么?”
靳语歌有点好笑,乔晓桥现在的状态,比较不符合平日的风格。
“火气很大啊?”
可是语歌心情很好,气氛也就维持着。乔警官僵着脸,不要说话。
“那是在外面啊,你要我怎么样呢?”靳总很难得的解释了一句,下午她当然看见了晓桥,可是一来确实不好分心,二来,当时的情况,她也没办法对晓桥有所表示。
倘若以前,乔警官吃这种亏,不爽归不爽,也就自己找个角落去消化,定然不会对靳总裁有所抱怨,因为大小姐根本不会搭理她。可是现在不同了呀,该说的也说了,总该提高一点人民警察的待遇么。被冷落的滋味,总是不怎么舒服的。
“外面怎么了?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晓桥盯着电视,硬邦邦冒出一句。
靳语歌听见,脸色沉了下来。不过没有发作,只是也不再说话了。
“你怕被谁知道?那不是你的公司么?总裁见个朋友,谁能有意见?”
靳语歌慢慢出了一口气,压着被破坏的心情。久别再见,在两个人关系趋向缓和的时候,她很不想把气氛弄得僵硬。盘腿坐在沙发上的乔晓桥,虽然脸色沉郁,可是灯光下白皙的肤色,柔软的卷发,那种失而复得之后的珍惜,让她很有亲近的欲望。
晓桥今天与往日判若两人。之前,虽然靳语歌总有顾忌,可是很多时候,反而是晓桥更注意隐蔽两个人的关系。今天这样莫名奇妙的火气,让靳语歌有点摸不着头脑。
“好好的,发什么疯?”
“对你来说当然好好的,我呢?我真想不通,你的心里,我究竟在什么位置?又或者,根本就没有位置?”
乔晓桥不但反常,还有点不依不饶的架势。靳语歌偏开头,不想理她。两个人的口角要么不开,开始了一定会闹翻。乔晓桥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她靳语歌更不是。
“你的意识里,家人在首位,事业是重点,朋友不能怠慢,客人更是看重。所有的排完之后,你心里还有地方誊给我么?还要顾及会不会被看穿?我又不是老鼠,为什么只能在夜间活动?”
乔晓桥终于把目光落在了靳语歌的脸上,随之而来的,却是很不客气的质问。
靳语歌沉着脸跟她对视,一丝表情都没有。
“我们怎么了?你嫁人了么?我结婚了么?我们又不是偷情,又没做违背道德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一场商业宴会,一半以上的人挽着的不是自己的伴侣,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我们就得偷偷摸摸?还是我配不上你总裁的身份,让你无颜面对?”
“当!”的一声,靳语歌端在手里的咖啡杯重重放回杯碟,里面的液体都被溅了一些出来。
呼吸变粗,靳语歌依然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晓桥也很激动,脸颊染上了一层绯红。
“你今天吃错什么药了?没完没了是不是?”
语歌开口声音就很严肃,显然也动了气。
“你在我心里什么位置?我还想问问,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呢!”
晓桥飞过一记眼刀,像一只乍开毛的小公鸡,时刻准备战斗。
“乔晓桥,你觉得你受了多大委屈是不是?你觉得你情深似海,而我不识好歹是不是?”
乔警官梗着脖子偏头,言下之意,就是你说的那样。
“那么我问问你,你把我当什么?你把我这里又当什么?”
靳语歌的声音冷下来,乔晓桥一时语顿,不知道靳语歌此言何意。
“乔警官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任何的交代都不需要,住宾馆都没有这么自由吧?而我呢?必须无条件接待?!”
难听的话,没有说出来,可是隐含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这个,关于甜蜜的认识每个人是不一样滴。对有的人来说,吵架也是增进感情滴方法。譬如,偶们神奇滴卷毛……
所以,下章继续吵。
耳光
乔晓桥对于这种质问,当然不能接受,所以极快的反驳,
“你屑于知道我的交代么?我的存在于你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吧?而且,哪次不是因为你太忙我们才不能见或者我必须走的?”
靳语歌抱着胳膊倚桌站着,静等着乔警官还有多少不满要发泄。
“我根本就摸不透你,你永远都高高在上。对你来说,我是什么?还是在你的心里,本来就没有什么是值得看重的?包括我在内!”
乔晓桥从沙发上起来,光着脚站在地板上。
“爱情于你来说,不是必须而是调剂。就像你的咖啡,”晓桥走过去,指了指靳语歌旁边的杯子,
“顶级咖啡师调的极品咖啡你喝,路边买的速溶咖啡你一样喝,没有哪样东西对你来说是非此不可的。感情也一样,你并无心期待,只不过我偶然闯进了而已。如果换一个人,试图刻意靠近你,你一样会接受,因为对你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啪!”的一声,语歌忍了很久的一个耳光,终于结结实实的落在了晓桥的脸上。
房间里沉默下来,空气也变得僵硬。晓桥垂着头,直直的站着。
话说的很过分了,直到挨了打,她才意识到。可是说已经说了,收不回来。
靳语歌站在她对面,胸口急促的起伏,很显见的怒火。可是要像以前那样把眼前的人轰出去,她并不情愿。所以,尽力的克制。
“乔晓桥,你当我是——”
话一下顿住,简单的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来,后面的,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停了停,才又开口,
“你就是这么认为的?”
乔晓桥正为失言懊悔,可是巴掌落在脸上,又让她有点蒙,也就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是谁不想好好在一起的,又是谁说这只是开个玩笑的?你拿感情来开玩笑,我就要陪着你玩笑?你当我是什么?”
“我不看重你,你哪一点是我不知道的,我没记得的?爱吃什么,爱玩什么,衣食住行,鸡毛蒜皮,你百忙之中来一趟,哪样我疏忽了?乔警官喜欢茉莉香片,喜欢动画片,衣服同款的都要买两件,我说错了么?”
靳语歌说出这些,晓桥很是吃惊,
“你……你怎么知道?”
“哼!”靳语歌嗤笑一声,“很意外么?墨绿格子外套的左袖口那里有个小洞,而另外同样的一件前襟染了团墨渍,这些你自己注意过么?”
晓桥半惊半疑的眨眨眼,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留在这里的每一件衣服,都是我用手洗干净的。我从小到大连一只袜子都没有洗过,工作到深夜,还要给你洗衣服,我还要怎么样看重你?!”
最后一句,靳语歌加重了口气,说得如此不甘。而她说出来的事实让乔晓桥大吃一惊,她来这里大多是出差刚回来不及回家换洗,衣服脏的让人看不下去。她也一直以为,扔在这那些衣服是跟靳语歌的一起被送去洗衣店的,因而也就心安理得的穿走那些整整齐齐挂在衣帽间里散发着淡香的干净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