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唯一看着果果一副小大人的傻样,忍俊不禁而粲然一笑。
杨初心则是语气有点犹豫,对景唯一话都说不到一块儿了:“你……爷爷……嗯……”
“没事儿。”景唯一握住了杨初心的手,似乎了解了她的心事儿,而安慰状的对她笑了笑。
杨初心被景唯一握住了手,似乎感受了她手心注入的一股能量,先下心里也是一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唯有以微笑回之。
果果歪着头,呆呆的笑着,眼神当中也闪着幸福的神采,她看着她俩,一会儿不禁也跑了过去,左手拉着景唯一的衣角,右手则拉着杨初心的衣角,抬起了头。
景唯一将杨初心母女送到了店铺门口,果果来X市这么久了,还没有在除了小区的地方来过,她此刻拉着杨初心的手,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你记得。”景唯一故意沉下了脸对杨初心说:“不准你再多管闲事。”
杨初心低头笑了笑,等抬起头,也是表情严肃,抿着嘴巴点了点头。
“听到了没有?”景唯一似乎不买杨初心的帐,依然沉着脸看着她。
“哎呀,听到了……”杨初心终于憋不住笑,一脸灿烂的承诺道。
景唯一这时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说:“你和果果等我,我不在家里过夜,晚一点来接你俩,别胡跑。”
听到她的话,杨初心有些迟疑的说:“唯一,这样不好吧,你难得回家一趟,不在家陪爷爷吗?”
“不了,他也不想多看见我。”景唯一神色有点失落的说,但马上又牵强的笑了下:“你和果果一定要等我。”
“好。”杨初心看提到这个话题后,景唯一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便戛然而止了一些想说出来的关切话,可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自己不了解,也不便多说什么。
景唯一听到她这个回答,对果果打了招呼,才放心的转身走了。
果果看着景唯一的背影,对正在发愣盯着那人的杨初心说:“妈妈,你可以把唯一姐姐娶回家吗?”
“咳咳咳……”杨初心听到果果的话,感觉被一股气给呛住了,她一边咳嗽,一边揉着果果的头顶说:“你这小鬼头在哪里听到这些话!”
果果满不在乎的说:“我们A老师就对B老师说了要娶她,还说只要喜欢,女孩子也可以娶女孩子。”
“……”杨初心有点尴尬的看着果果,不禁在想是不是该给果果换个幼儿园了。
“果果是看妈妈很喜欢唯一姐姐,唯一姐姐也很喜欢妈妈,才让妈妈娶唯一姐姐的,要是妈妈不想娶唯一姐姐的话,我就去对唯一姐姐说让她娶妈妈。”果果像说绕口令一般说完了这段话,然后又有点失落的说:“不管如何,只要妈妈带上果果就好,果果什么都会做,不会也可以学。”
“果果,你还小,有些事情不用考虑那么多。”杨初心蹲了下来,有点严肃的捏了捏果果的脸蛋,她越发得觉得果果有点早熟,或许是环境的原因,也或许是从小没有安全感,曾经夫家并未把果果当女儿或孙女,因为在她们那里,特别是一些比较封建的家庭,女孩子都不能上桌吃饭,生来只是干活做丫头的,而那时候将果果和自己赶出去的时候,果果并没有哭和闹,只是安静的跟着自己,而在杨家,自己父母对果果的感情也很疏淡。
“知道了,妈妈。”果果认真的点了点头,看着杨初心。
“走吧,等会儿进去之后,找一个干净的不落灰的地方玩。”杨初心站起来牵着果果进了店铺。
果果到了店铺之后,对着装修的工人每个人都打着招呼,哥哥、叔叔、伯伯、爷爷,一个一个的叫着,乖巧可爱的模样让一群大男人心都融化了,顿时父爱泛滥一般的回应着她。
杨初心看到果果的模样,淡然而有点骄傲的笑着,拍了拍果果的小后脑勺示意她找个地方去玩,果果似乎很懂杨初心,就乖乖走到了一个干净的角落,但又立马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的笑着对杨初心说:“妈妈看,这些可以堆房子。”
杨初心看着果果指着的一对废料,关切的说:“果果,玩的时候记得不要弄伤自己,小心点。”
“好。”果果回应了一句,就一人乐的蹲下来,横条竖条的摆了起来。
杨初心看到果果一个人在认真而开心的玩着,不禁的鼻尖一酸,但马上用手惯性的擦了擦脸,自我解嘲般的笑了笑,就开始自己工作了。
什么东西熟悉了就好办了,今天一天的工作,杨初心做得很是得心应手,而除了给果果将买来的饭菜,捣得碎了点,才放心给果果喂了之后,就一直没停过手,她满头大汗但整个人都洋溢着满足而快乐的神采,果果在一旁看着妈妈的样子,也情不自禁咧着嘴巴笑了起来。
但对于外界的环境,忙碌的杨初心一直都无暇顾及,除了偶尔看下果果,而果果却是玩一会儿,四处看一会儿,但看着看着却感觉不对劲儿了……
“妈妈,妈妈……”一直安静在一旁玩的果果却突然跑到了杨初心的身边,拉着她的衣角不住的喊着。
杨初心有点诧异的看着果果,果果很少这个样子。
“怎么了?”杨初心蹲下来询问着果果。
果果有点害怕的而怯怯的抽泣着说:“妈妈……有人在偷看你……还盯着果果,果果有点……害怕……”
☆、第20章 世间处处有变态
杨初心顺着果果的视线看去,路对面的店铺有一根大柱子,她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从那里闪过,心中一凛便站起来跑出了门,望了半天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如果说刚才的人影是自己的幻觉,但还有的果果的哭诉,她相信果果不是那种爱说谎的孩子,这样想着之后,原本出的一身汗逐渐转冷,背脊也是凉飕飕的……
曾经看过一句这样的话,鬼怪并不可怕,更可怕的是人心。
杨初心不相信世上有鬼神之说,但自己和果果来到X市,并不认识多少人,更别说和他人结仇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天晚上的那群痞子流氓。
想到这里,杨初心看了一眼仍然站在原地,一张小脸满是泪痕的果果,心里也是追悔莫及,见不得别人的惨状,头脑一热、内心一软就冲上去想着救人了,可却没有考虑过后果,真应了景唯一的担心,活了这多年真是白活了,现在还有果果,她真怕自己出什么事儿,更怕果果也跟着连累出事儿,怕自己出事儿也无非是担心果果日后会无依无靠,而要是果果出了事儿,杨初心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果果,对不起。”杨初心怀着这些心事儿,面色惨白的抱起了果果,果果小小的柔软的身子让她觉得温暖而依赖,但如今却是害怕。
果果大概是感受到了杨初心身体在微微的颤抖,便逐渐停止了抽泣,但依然挡不住内心的恐惧,因为刚才的眼神是果果长这么大以来遇见的最可怕的眼神了,于是只有扁着嘴巴断断续续的对杨初心说:“妈妈,果果……不怕,果果会……保护妈妈的,还有唯一姐姐……一起,妈妈……你不要怕。”
杨初心听到果果的话更是将她抱得更紧了,真害怕这小小软软的身子从手里滑出去。
景家位处郊外,这里环境优美而绿树成荫,宁静的氛围里矗立着景家那几代相传下来的宅子,外遭的建筑因为常年的风吹雨淋而变的有些许陈旧,那是怎么清理也洗不下的历史沉淀,这些许的陈旧并未让整个宅子失去它应有的感觉,反而多了几分独特而沧桑的气场,倨傲的独占一方地方,彰显着景家自祖上以来殷实的基础,而那些新修的地方,也好似以自身的存在驳斥着那句“富不过三代”的言论,或许这也正是景家一直住在这里的原因吧。
景唯一回到家之后,没想到景仲康正坐在客厅当中,而身边好像来了客人。
黄姨惊喜的将景唯一迎了进来,用充满爱意而责备的眼神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给她都看了一遍,又拉着她手喊了好几声小祖宗哎,才把带她到了爷爷面前,然后对爷爷和客人行过点头之礼后才退下了。
爷爷看到景唯一回来了,面上连一丝表情都未波澜,只是用鼻音重重的哼了一声,手里的拐杖却也代替心情的在地上狠狠顿了一下。
景唯一大概对爷爷的反应都习惯了,只是轻声唤了下爷爷,她扫了一眼来到家里的客人,心里不住的惊讶了下,原来是他——钟氏那个所谓的从海外归来的继承人。
那人方才似乎正与爷爷在谈论什么,嘴角勾起的笑容满满都是自信却又带了一丝掩盖不住的自傲,眼角眉梢之间也尽是狂妄,而在她到来之后,那双充满占有欲的眼睛便直勾勾的盯着景唯一了。
景唯一被这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纵使她是只小狐狸,但比起一只老狐狸,一只较年长的狐狸,这也原形毕露了,面上的表情随着心情也露了出来,语气带了一丝不耐烦的对爷爷说:“爷爷,我先上楼了。”
听到景唯一这句话,爷爷又将拐杖在地上顿了几下,言语之间尽是威严:“景家教出的怎么会是是不懂礼数的子弟,如今见到客人连招呼也不打了?!”
爷爷身边的男人,又是勾起了一丝笑意,他站起来,冲景唯一伸出了手,目光灼灼而毫不掩饰的看着景唯一说:“景小姐你好,在下钟正霖。”
钟正霖比景唯一高了一头,此刻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人的面孔带了几分欧洲人的感觉,而周身散发的气场皆是咄咄逼人而予人以压力,虽然嘴角总带着笑意,但却始终让人觉得此人性子必然清冷寡淡。
景唯一看着他伸出手的手,先下心里竟然泛着阵阵恶心,虽说那手干净修长而保养得当,可对于景唯一来说,似乎带了数不清的病菌。
景仲康在一旁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在内心底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正准备替景唯一解围,却没想到,景唯一竟然抬起头毫不畏惧的看着钟正霖,这一头的差距并没有让人觉得她渺小,反而有种忽视不了的独特气场,她眼神当中闪过了一丝笑意,嘴角也慢慢浮现出了笑容。
这一笑看得那钟正霖竟然微微怔了,从景唯一进门开始就一直像个画了结界的小刺猬一样,可这浅浅的一下,竟然让他有种千金不换的心境。
“钟先生,看够了吗?”景唯一敛起了笑容,态度极其冷淡又带着一丝嘲讽钟正霖的语气,言简意赅的介绍着自己:“景唯一。”
大概是看出了那人的眼底的东西,景唯一便秉着“你让我失态一次,同样我也要让你有同样的遭遇”的心态对着他,这也并不怪景唯一的性格锱铢必较,而是面前这个人始终让她觉得不舒服,这不舒服当中还藏了一种不好的威胁感。
钟正霖并没有恼怒,反而收回了手,眼神玩味的看着她,又碍于景仲康在一旁,那份炽热也只是藏一半露一半。
景唯一随着爷爷的指示也坐在了一旁,而那钟正霖自此之后却没有过多再说什么,只是扯了几句恭维景仲康和景氏的话就要告辞了,而景仲康也并没有挽留,他临走时候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景唯一,仿佛在看一件志在必得的东西。
“爷爷,我不喜欢那个人。”景唯一面无表情,语气不佳的说道。
景仲康又重重哼了一声,对景唯一说:“看出来了。”
景唯一又对爷爷说:“爷爷,你看到那个人的采访了没?”
“看到了。”爷爷语气倒是极其淡定的说:“虽然景家血脉单薄,但我景家的孙女不会比他钟家子弟差到哪里。”
这句话是爷爷对景唯一难得说的赞扬话,可是景唯一却没有任何一丝喜悦,正在她想开口对爷爷说一些事情……
却在这时,听到爷爷咳嗽了几声,用带了一丝沧桑的语气对自己说道:“唯一,爷爷现在年纪越来越大了,精力和体力也是越发的有限,这景氏的产业最终还是要靠你来抗,你逐渐地在长大,对于你的情感之事,爷爷并不会过多插手,你是爷爷的孙女,将你当男孩子养大,有些事情爷爷也很清楚,不能改变的就不会强求它改变。”
听到这句话,景唯一心里又是酸楚又是欣喜,她情不自禁的就要将要说的话脱口而出的,但马上爷爷说的话却又将她打入了深渊。
“慕家的孙女就要回国了,和慕家的老爷子谈过,那边的状况和你一样,你也希望景氏能有个强劲的助手吧,钟家那小子并不是个善茬。我想你一时半会儿不能应付得了,而爷爷又想将景氏快点交给你了。”
能不顾世俗同意自己孙辈和同*往的开明老人不会太多,而爷爷也从未给自己示过弱或是松过口气,可是先下这份开通和示弱却是带了一丝不容拒绝的命令,景唯一张了张嘴巴,自己那份小心思也是硬生生的又被她咽了回去,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