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存希望、没有明天在守候,其实就是在等待俩人再度被迫分开,只有到那时候你才愿意彻彻底底地死了这条心。
而当你真放弃了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等待一个成熟的时机与六月再续前缘,某人还非常有信心地预言六月其实才是子杉这辈子的真命天女,反问子杉既然已可预知最终结果,为何自己却依旧要傻傻地往南墙上撞?
还有,你若不抓紧时机把六月追到手,你能保证当你经历了一切后,这个人还会在原处等着你吗?
别忘了,命运可是特会作弄人的!
子杉知道旁观者清的道理,虽然此刻她仍没法认清自己对六月所有的感情,但有一点无可否认的是,自己对她确实有情,而那绝对已超过了朋友的关心范围。
虽然五年来所发生过的许多阴差阳错导致她俩无法开始,但子杉不知道、也说不准未来会发生什么,不过随着时间的消逝,她渐渐领悟到六月的存在对于自己的意义,现在的她愿意尝试和六月慢慢开始,悉心培养感情,并用时间来证明她俩是否合适。
想着事的子杉见小思从厨房出来望了她俩一眼,见子杉已醒来她随即问到,“你们要吃…”
子杉把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六月还没起身,小思用唇语问她,“pancake? french toast?”
子杉选了六月喜欢的pancake,放弃自己喜欢的french toast,小思了然一笑转身走了。
不久后厨房却传来盖子掉在地上的乒乒乓乓,只听见小思不停和璇说我没事没事,怀里的人被这吵杂声惊醒,眼神迷蒙张开眼,抬起头就迎上子杉那双含着浓浓笑意的眸子,六月困倦地开口问,“厨房着火了吗?”
“呵呵,没,要累的话继续睡吧!”子杉好笑看着六月又把脸埋进自己怀里。
六月却在下一秒突然意识到自己正被子杉抱着,昨晚的记忆霎时涌现,某人惊得张大了眼,怕那只是子杉的酒后乱性,怕自己认定的空指望会再度发生,某人十分慌乱地就要从子杉怀里爬起来,却被另一人翻身压住。
“早安。”子杉轻轻吻了下六月的鼻尖,只见六月有点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呃,子杉这股腻乎劲是怎么了?
要知道六月和子杉已习惯俩人酒后失控吐真言,隔早她俩其中一人装糊涂不认账的鸵鸟行为,怎么子杉突然就一幅我要延续昨晚真情告白的样子?
见她那傻不楞登的样子子杉又笑了,有点无奈些许自嘲地想,或许自己对她真的不够好,这女人平常时候那无以伦比的自信,为何到了我这里总消失无踪?
默默望着彼此,只用眼神交流的两人此刻无声胜有声,清楚地从六月的眼里看见迟疑,子杉知道她在犹豫什么,六月认定自己还对小雯余情未了,若对自己诚实些,子杉知道此刻六月真要问出口,自己也没法充满底气的说我不再对小雯存有痴心妄想…
屈服地叹口气,子杉起身放开了六月,仰躺在地毯上,温软的手掌找到六月的玉手握住,闭上眼轻声说,“给我点时间,给我个机会,好吗?”
感觉六月松开了手,骤然的落空让子杉失落不已,但下一秒六月却只是改变了手掌交握的方式与她十指紧扣,原来她不是想放开,而是更好地把握住我。
自嘲地笑了,不仅六月没自信,对于她,子杉自己也没十分的把握…
清晨的空气总是最干净的,黄秘书站在泳池边看她老板如破茧而出的虫蛹般飞速前进,彻夜工作的人不仅不需要补眠,而且还能做剧烈运动,不是没看过老板拼命工作的样子,只是现在这情况连她也不禁有点担忧起来,这样下去老板的身子真熬得住?
终于不游了,子杉仰面轻轻踢着水,沁凉的池水让头脑清醒很多,她在思考Sarah昨晚和她说的话,Sarah说她俩闹离婚她一点都不惊讶,这句话深深刺痛了子杉,极度压抑地嘶哑问她为什么,质问她凭什么那么judgemental?
但Sarah却只是淡淡地反问子杉,那你想过你俩之前为何互相有情,却用了五年都无法在一起吗?
不想面对是吧,那我一样一样和你说。
第一因为你以前爱着别人
第二六月和你一样自尊心强,她绝对不能忍受自己是别人的替代,哪怕是理论上存在的一丝可能都不行
第三你俩都爱逃避,能躲就躲,能拖就拖,虚度五年就是最好的证明
第四你们在确认对方的心意时往往缺乏必要的自信
第五你们都对婚姻缺乏信心
第六你们缺乏共同面对婚姻危机的经验,忘了婚姻和恋爱不一样,分手了能随意再复合,但离婚却是真的在板上钉钉,做了离婚决定没几个人能和好如初…
她还说了好多好多,子杉的心很乱很乱,虽然忠言逆耳,但在内心深处她知道Sarah说的全是对的,要把她昨晚说的话放在二十个月前的那个冬晨,或是放在今天这处于离婚威胁的阴影笼罩下的脆弱爱情,她的话没一句不正中红心。
若以第三方的角度来说,在别人眼里自己就是个身在心不在的薄幸人,子杉不确定老婆是否也这么觉得,可子杉知道自己不是,她现在爱的人是她老婆,不是出于责任,并非源自愧疚,爱一个人就是爱了,那是不需要理由的。
可你爱她的时机不对,脑海里响起一把弱弱的声音,那声音继续解释,当初你说爱她要和她在一起的时机不对,显得你是快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还有,你之前在没完全准备好前贸然要求她给你时间与机会,过后却又抛下她和别人在一起,让她经历了那些苦痛,这让她留下了阴影,也彻底击垮了她对你的最后一丝信心。
理智来说,子杉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老婆没了我应该能活得快乐些,因为我这个混蛋给她这辈子带来了太多的泪水与痛彻心扉。
子杉也知道自己很渣,但很讽刺的,就因为大家总是痛骂她渣,所以不需要别人细说,她也知道自己对六月的真心有着绝对的操控力。
即使现下六月如此狼狈仓惶地推开自己,也是因为她还是要死不活地深爱着我,只要我纠缠着不放手她总会回头的,愿意继续被我爱着,让时间证明我的真心,那女人这辈子没法逃开我的,她真的没法不爱我。
老婆,你没法逃,也逃不了的,你这辈子的爱只能给我,你只能爱我…
无奈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深吸了口气子杉沉下水底,她知道这霸道的混蛋想法也只是自己自尊心受伤后的暗自发狠而已,只为了逃避摆在眼前的残酷事实。
试问世上多少个还爱着自己另一半的人能坦然承认,自己的婚姻真的已濒临结束边缘?
作者有话要说:有一种感觉叫每日二更,呵呵!
94
94、A Mirror Without 。。。
午后,炎热的南洋岛国。
在金融中心的某栋高楼,空调会议室里坐满了各色人种的外资高才,各类口音的英语在空气中回响。
坐在主席位上一名黑色套装典型上班族打扮的女人站了起来,背对荧幕面向众人自信地侃侃而谈。
她的发言姿态优雅大方,说话清晰有力,皓齿星眸,可谓会议室里一道亮眼的风景。身材健美的她还总能把白衬衫穿得特好看,英姿挺拔往那一站就是全场焦点,认真中不时幽默一下是美国人的谈话风格,完美地融入美国企业所强调的corporate culture。
据小道消息说,她很受这些高管的秘书们欢迎,因为她在私底下总不吝于给她们灿烂的笑容(而她们老板显然没这福份),所以难得在开区域会议能见到她时,她们都把身长玉立的她当模特儿来欣赏,最爱看的就是她笑时眼里晶亮的笑意,摄人心魄。
可惜这次会议她都不怎么笑,短暂休息时总是若有所思的样子,眸光淡漠。
而经过下午的完美总结会议后,这次亚洲区的会议正式结束,大伙儿一起用过晚饭后,没啥胃口的她见时间还早就让秘书提前班机的时间,谢绝了大家一起出去喝酒轻松一下的建议。
待会儿打算在背后集体埋汰她,大家也乐见她不去,除了变身工作狂人外,最近子杉在私底下有点不好亲近,他们过去熟悉的那人可不是这样的。
收拾好行李后,她不想到机场干等,又折回办公室发电邮打印资料。如果她心情不好的话,陈子杉就会是名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而这点,她秘书再清楚不过。
过来新加坡的这些天,她总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八卦的保安还说她经常通宵工作,天亮了就短暂回到临近的下榻酒店换身衣服又过来了,整个二十四小时运转的机器人。
把两星期的工作缩短一半时间来做,大家都叫苦不迭,但她是会议主持人,流程由她掌控,每天要用到的不同资料文件是各区负责人不敢不提前准备的,不准备就等着在众多同事面前出丑吧!
至多也只能透过各自的秘书,不时向黄秘书报怨,让她劝劝她老板别那么拼命。
但黄秘书根本不敢开口劝,她知道老板这是用工作麻醉自己,导火线是她老婆要和她离婚,小黄绝不会傻傻往枪口上撞。
不过,好好的,那无比恩爱的小俩口为什么要离婚?
“商务舱最迟登机是什么时候?”正在梳理文件,子杉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抬起头来,小黄收回飘远的思绪认真回答,“11点50分。”
抬手眯眼看了看表,十点半了,她还有一些文件要打印,“这样吧,你先到机场,我一会儿就赶来。”
子杉说着话时,却甩了两甩头,室内的光线突然暗了好多,子杉又用力眨眨眼,还是很暗。
“Boss,你没事吧?”小黄放下文件关心问道。
“灯调亮点。”子杉又甩甩头,小黄抬眼望了四下灯火通明的办公室,疑惑地回说,“所有的灯都开了。”
眼睛太累要罢工了吗?子杉叹口气认输地说,“算了,我们一起去机场吧!”
站起身要收拾公文包,子杉突然感到一阵晕眩,扶住桌子等着这血液循环不良的症状过去。
但眼前却越来越黑,像电脑耗尽电量时慢慢黑去的荧幕,手一松,腿一软,她就这样倒了下去。
“Boss!Boss!”黄秘书拍了拍子杉的脸,见她毫无反应只好打电话叫救护车,还好这些天她留了个心眼查了下这里的救护车热线,等待的同时小黄叹了口气,还以为能撑到回国,没想到这铁人终究还是倒在了异国。。。
看着不停闪亮的手机荧幕,六月犹豫要不要接,这星期不停发挥自己的写作专长给她发情书短讯尝试挽回她的坏人,看我一直不接她的电话,这会儿那狡猾的坏蛋不知道会不会使诈用秘书的手机找我。
在手机不屈不挠地响了五回后,开始担忧是急事,六月终于接起电话。
“六月小姐,我是黄秘书。”她的语气有些急,“Boss她现在在医院。”
六月蓦地心惊,霍然站起身来,宇洛在桌子另一头惊讶望着她,只见她焦急地说,“在医院?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医生做过检验后说她血糖过低,严重睡眠不足,所以体力不支虚脱晕倒,就是…过劳症。”
那身体壮得像头牛,能背着沉重背囊攀爬巍峨雪山,有时候让她觉得攻其实比受还累的人居然会体力不支?无聊的苦肉计!
“那请你好好照顾她。”六月冷冷地说,再度坐下。
“医生说鉴于老板的…病史…她需要放松并好好休息,给她补充了葡萄糖,心理医生也给了她一些安眠药,她现在睡着了,如果没出现其他症状那明天就能出院。”
黄秘书一五一十报告,以往报告对象是老板的外公小姨,可现在她结婚了,所以报告对象是她老婆。
电话那头并没有任何回应,但也没挂断,她有些迟疑的说,“您也清楚,陈总她害怕上医院,会很不安。。。”
见六月久久不吭声,黄秘书叹口气挂了。
想了想,她再拿起手机,拍了张老板的照片按下发送。
六月在办公室里望着手机上的照片发愣,才一星期不见,那穿着病号服的人却瘦得不成样子,手上扎了针在打点滴,睡着了双手却仍牢牢抓住被子,紧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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