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朕对你感兴趣。”谢蔺漫不经心地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这下,苏女织可满意了?”
“就这样?”苏靖苦笑。
谢蔺唇边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苏靖,朕是皇帝。这个理由还不够足够么?”
“或者说,苏女织对朕的这种报恩方式有所不满?”谢蔺靠得更加近,低低笑道,“苏女织救了朕的皇后,朕自然不能无所表示,于是臣下禀报苏女织家境贫寒,不如纳入宫中。你说,朕除了采纳他的做法还有别的路可行吗?”
苏靖一怔,叹了口气。
看来是石显安排的这件事,而谢蔺那边却以为自己是因为他的下旨被迫被招入宫中的。
但是,谢蔺之所以会接受这么荒谬的谏言,应该还是因为自己突然出现在了法场,所以总归有疑虑在心,放也不是抓也不是,所以将计就计把自己纳进后宫,以便监视,求个心安。不过,这么大胆的做法他也敢冒险,这个皇帝还真有两分意思。
随着这个思路想下去,昨日她跟朝书谈话的时候,那潜伏在院外的偷听者就是谢蔺的安排。随他去吧,自己反正也没有什么能够当得起玄机两个字,爱监视什么监视什么。
“怎么,苏女织还在生朕的气,你放心,朕以后不会让那群女人欺负你的。”谢蔺轻笑。
“多谢皇上。”苏靖微笑着答道。
“不用客气。”谢蔺忽然把头伸到她的耳边,呼出的气体温热地喷到她的耳蜗中,“现在朕想做点其他的事情…”
苏靖偏头避开,微眯起眼,眼缝中闪过危险的流光,“皇上。”
“怎么,你不会怕这种事的是吧。还是朕要临幸朕刚召的女织有什么不妥?”
谢蔺轻笑,把手放到苏靖的脸上,一寸一寸往她的脖子上抚摸着滑下去,最后停在了她的锁骨之间。“不过,乡野女子的这几分野蛮倔强,偏偏朕就喜欢!”
他说着,手掌摩挲着苏靖的骨头和肌肤,掌心的处的茧子贴着肉擦过,一步一步深入下去。
苏靖凝视着他,瞳底的光突然淡了,松下全身任由他动作。
谢蔺手里一停,转头逼视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想干什么就干吧。”苏靖撇过头,轻声叹道。
罢了,谢蔺如今就是算想发泄些什么她也不介意。
本来就是她主动招惹了这个人,谢蔺是个皇帝,还是个男人,遇到当日那种事情能放过她一次算他涵养好。就算是她,想着自己的皇后被一个不明不白的人救了,自己严令封锁的猎场被一个人不明不白的轻松闯了,也觉得足够颜面扫地。为了皇威和明君的称号或者其他什么东西还要憋着一口气放了人,现在为了监视这个人还要把她带回来养着,在人前装出一副这是我老婆的救命恩人的亲热态度,心里头不硌得慌才怪。
所以,大不了敞开胸怀接纳他,苏靖想到这里反而噙起一抹笑意。
谢蔺看她的样子,不由有些怒了,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我纳你进宫是你天大的荣幸!”
他手上突然狠狠用力,一把把苏靖推到床上!
苏靖砰得一声仰倒在冰硬的床衔上,头发上的银箍子一下震断开,一头青丝蓬的散落。
谢蔺扑过来,一手卡住她的脖子,一只手抓住衣襟撕扯起来!只听见哗啦一声,最面上的的荷绿色外衣就分成两截!
苏靖的底衣是一件白色的内衫,裹得极紧。谢蔺想也没想就一把揪起,不耐烦地大力扒拉下去!
随着内衣下褪,露出苏靖挺拔的双峰和毫无赘肉的紧致小腹!
谢蔺的动作却生生刹住,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混杂在一起的神色!
“皇上,怎么了?”苏靖半撑起头,右手勾住谢蔺的下颌微微上抬,声音透出调笑和慵懒,“皇上,妾有什么不对吗?”
“为什么?”谢蔺的嗓子喑哑干涩,目光一遍又一遍不安地在苏靖胸部周围打转,手有点发抖。
“为什么会一道伤疤都没有了,不可能的啊…”谢蔺失神的自言自语。
苏靖翻身坐起,推开谢蔺自顾自扯过一件大袍披起,“皇上想从妾身上找到什么?”
他居然在她身上找伤疤,这是什么情况?苏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如果谢蔺再把衣服往下面多拉一寸,就可以看到肚脐下面那条狰狞蜿蜒的伤口了。
这个皇帝状似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不可能皇帝在自己失忆前也是旧识吧。
但好像又不太像,要是认识,他怎么会连伤疤的位置都不明确。
或者说,在自己来之前,皇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件,谢蔺又联系到自己闯猎场的事情,他擅自脑补了缺失内容,巧合的把她误认为其他什么人了,所以才有这么大反应这么变态的举动?
好像只有这个说得通。
她再回头,谢蔺已经回复平静,正深深
7、第六章 皇上驾临 。。。
地望着她。
“皇上的喜怒无常,好像一直是后宫亘古不变的话题核心。妾今日才领会到。”苏靖叹息,这数不清是她进宫来的第几次叹气了。
谢蔺走到她眼前,慢吞吞地说,“是的,因为朕是皇帝。”
他说完话后,拉开了门,轻声道,“朕还会来找你的。”
谢蔺走出门,远远送来一句话。
“苏靖,我就先告诉你一件事。”
“皇后的恩人,你还是不要太看重这个身份。在后宫,最重要的事情是好自为之。”
苏靖一刹那无语在屋中。
“女织?”
“女织!”朝书狠下心大声高叫起来。
“啊?”苏靖回神。
朝书又好气又好笑,“女织你发什么呆呢?该吃午饭了。”
苏靖赔笑,连声应了,就要向屋外走。
“女织。”朝书拉住她,跳脚,“您的头发!”
苏靖这才想起刚才簪子和箍子都在谢蔺粗暴地行为下溅飞,现在要找也没办法快速找到。
“皇上和女织在屋里是做什么?”朝书疑惑地问道。
“打架。”
苏靖不管朝书骇然的表情,随便扯了一根湖色的带子把头发系起来,走进外厅,“走吧,吃饭。”
她坐到桌子前端起碗,喝下两口红米粥。
“女织觉得如何?由于过了饭时,这是碧心特地去小厨房给您熬的,我又温热了一遍。”朝书笑着问道。
“恩,不错。”苏靖放下碗起身。
“女织?”
“我等会出去一下。”苏靖笑道,言公公休假的地点,一定要找到,所以只能待会儿去拜托石显以作两手准备,然后,自己在宫中继续观察。
还没等朝书答话,就看见丫鬟藕花跌跌撞撞地冲进来,扑到苏靖脚下。
“女织…”藕花哽咽着说不出话,紧拽住苏靖的裙摆。
“慢慢说。”苏靖暗觉不好,与朝书对望了一眼。
“女织救救碧心吧!她正被余良媛拿住了要上刑!”藕花哭叫道。
“碧心不是刚刚还在这里么?”朝书奇道。
“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现在在哪儿?”苏靖问道。
“在琪院门口!”
苏靖在话音一落就失去了踪影,她来不及想为什么是从没有过节的余良媛。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谢蔺就是个NPC,满级满血的剧情走线N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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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终不得已 。。。
琪院距离相水院并不远,苏靖几乎没用到两个纵身就落在了门口。她稍稍迟疑了一下,打量了打量冷清清空无一人的大门,最终还是冲了进去。
掠过空空荡荡的长廊,她觉得自己是真的是有点火了,本来菀蘅的事情她就已经觉得这个后宫有些人莫名其妙。现在倒好,有人愿意折腾她不介意,可是居然这么快就把主意打到自己的人身上了。
这些人,胆子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她低头凝视着自己的双手,想也不用想,她绝对是个护短的人护到匪夷所思的人,所以,她的人,无论谁想动,都只有死路一条!
谢蔺,这可不是我不识抬举。
她对晋升没兴趣,估计谢蔺在疑虑打消之前也不会让她晋升,可是她苏惘然只是随性,并非可以任由别人揉捏,谁要是敢阻挡她舒舒坦坦的过日子,她会毫不留情一脚踩下去,再狠狠碾两下。
只听到砰的一声惊天巨响,她狠狠一脚踹开了正院大门!
“啊!”里面的人通通惊骇地跳了起来,刚想发火就看见门口一脸阴沉的苏靖。
“女织——”碧心被半吊在空中,披头散发,一见到苏靖便惊喜张大了眼睛。
苏靖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睛上上下下把碧心观察了个遍。
没想到琪院在这大冷天居然还鲜花盛开,而碧心赫然就是被吊在鲜花丛中。
这余良媛莫非是个变态?苏靖冷笑。
碧心身上倒是没有什么伤痕,苏靖暗暗稍微放下心。不过全身上下湿透了,头发顺贴在耳际,一串串水珠子顺着发梢淌下,地面湿成一片。
苏靖往前走了两步,眼睛再次眯了起来,嘴唇抿紧,似笑非笑的样子。这么冷的天气,把井里的冰水泼在人身上,既没有弄出伤口又好看,而且回去病了,像她这种没权没势的女织,说不定还真只有放在屋中等死。
碧心的脸颊已经呈现出灰败的紫色,看起来虽然好像只是冻着了,但实际上肯定已经伤及肺腑。
苏靖慢慢回头,脸上还是维持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但是周围的丫鬟们通通莫名其妙感觉到周围寒潮涌动,纷纷下意识聚拢,惊恐地望着一言不发的苏靖。
苏靖微微一笑,不再理那些人,径直伸手解开碧心的绳索把她放了下来。
碧心双脚刚一着地,便终于一口气放平,安心地晕了过去,苏靖眼疾手快抱住她。
一只手抱起湿淋淋的碧心,苏靖深吸了一口气,当着众人的面推开院门跨出了一只脚。竟然没有一个丫鬟敢站出来阻止她,就那么大眼瞪小眼再齐刷刷把目光放在她的那只脚上。
她摇了摇头,微微扬了扬眸光,立刻吓得那些丫鬟抱团。终于有个人忍不住了,抖抖索索地想要进去报告。
“算了,不牢你费心。”苏靖摆了摆手,第一次在院子里开口,语气慢腾腾的,甚至很低。
话音刚落,她就听到一大片松气的呼吸声。
她笑笑,捶了捶脖子,轻抬起下巴,用比刚才那句话高了一点的语调说,“这院子的主人,这个时候,还不愿意出来见一下吗?”
院子里的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出,只好看看她,又偷偷摸摸用余光扫一眼屋门。沉默良久,屋内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
房门吱呀,缓缓开启。
一个面目姣好却不出色的年轻女人娉娉婷婷地走了出来。
“余姐姐?”苏靖挑眉笑道。
余良媛轻笑,挥了挥手,院子里其他人瞬息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靖也不在意,眼光肆无忌惮地从余良媛头上移到脚底,才悠然开口,“不知道妹妹这个新人,是怎么得罪了姐姐,要做到这个地步。”
余良媛满面惊讶,“不知道妹妹的话从何说起,你我是今天第一次相见,姐姐岂能对你做什么。”
“那我把话放清楚一点,碧心是相水院的人,却出现在姐姐的院子里,姐姐是什么意思呢?”苏靖用手试了试碧心的额头,有些烫,那么要快些解决了。
余良媛仿佛才看到苏靖怀里的碧心,“哦”了一声,恍然大悟,接着笑得童叟无欺,“原来这孩子是苏妹妹的丫头,姐姐还真是不知道。妹妹难道不清楚吗,这丫头贪玩掉到湖里去了,还是我让人捞起来的。”
苏靖脸色有些变了,这附近照着朝书的说法是有个湖,可是又把人救起来用绳子挂在花丛中欣赏的吗?余良媛既然敢这么说,必然是笃定碧心再也没办法为自己申述了。
苏靖没空回余良媛的话,皱着眉抓住碧心的手抵住她的腕脉。
果然,气息正在一度一度微弱下去,要是置之不理,怕是坚持不到明天。
苏靖放开碧心的手,淡淡道,“姐姐好手段。”碧心被下了药,这一点毋庸置疑。
余良媛退了一步,苏靖的语气中似乎有些倦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脏在瞬间紧绷起来。说实话,她没有见过这么淡定的人。
看她的动作,她应该理解了自己话中意思的大概,可是为什么一点也不着急?她低头浅笑,笑容如春风拂水,“妹妹真是奇怪,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呢。”
苏靖竟然也笑了笑,“正好,我也一直不知道姐姐在说些什么。”
“哎?”余良媛凝眉。
苏靖抱着碧心一步一步踱了过来,站定在余良媛面前。
余良媛想要推开,却不想被苏靖猛然扣住胳膊。
她实在没想到这个人的力量会如此之大,仅仅一只手,就让她全身动不了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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