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明明更得勤快,为神马评论如此不给力啊啊啊……
48
间幕·转折(倒V) 。。。
倚香楼下,盔甲殷亮、全副武装的龙牙军将士将这并不起眼的青楼围了个水泄不通。原本这条街上便没什么人,此时此刻更是连只蚊子也不敢出现了。
陆青弛被两个龙牙军压着,脖子上架着明晃晃的钢刀,身子半弯着跪在司徒酉身旁。随着楼上越来越静,他额上的冷汗也越冒越多。
“陆大人,”司徒酉此刻倒是冷静下来了,声音里的压迫却更增加了几分:“你要我到这倚香楼看什么?”
陆青弛脖子动不了,只得努力抬起了眼,希望这死寂的楼上能落下个什么人来,救他于水火之中。
“陆大人,”司徒酉淡淡地道:“你右边那小尉擅长挖筋,左边那位擅长剔骨,我想他们很高兴能在陆大人身上试一试手艺。”
陆青弛额上的冷汗顿时大滴大滴淌了下来,滑过已经发紫的嘴唇,落在了地上。
“你还不说么?”司徒酉淡淡地看他一眼,点头道:“好,待会儿你若还能不开口,我便佩服你。”
她若是直接威胁他,他倒还能撑住。但她如此说,却让他连骨头都麻了。
想到顾薛衣此刻下落不明,不知是不是在受苦,更不知道自己此番究竟能否救她回来,司徒酉心中顿时一阵烦躁,冷喝道:“动手!”
压着陆青弛的两人钢刀齐刷刷一举,便要落下,就在此时,只听得楼内传来一声高喝:“且慢!”
一听这声音,陆青弛顿时长长舒了口气,感到适才出壳的三魂七魄都归了位。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倚香落中缓步走出一人,白衣黑发,身形修长,步履轻盈,显是身手不弱。司徒酉觉得此人身形有些眼熟,抬眼却见一袭面纱遮住了那人的容貌,但仍不难看出,此人是个女子。
“小女子见过列位大人。”女子来到司徒酉身前不远处站定,优雅地曲向,向众人一福。
那高雅出尘的气质令众龙牙军为之一呆,司徒酉却不吃这套:“你便是这陆青弛的首领?”
女子轻笑一声:“可以这么说。”
“很好,”司徒酉点了点头:“请你将皇夫殿下交出来。”
“哦?”女子睁大了眼,似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这位大人为何会以为,皇夫殿下在我们手中呢?”
司徒酉冷冷地道:“这还须问么?”
“大人果然聪明,”女子点了点头:“只不知大人此番,是用什么立场来向我们要人呢?”她盈盈一笑,嫣然开口:“是龙牙军副统领苏越溪,还是女皇司徒酉?”
司徒酉神色终是一变:“你说什么?!”
“这位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小女子也算是个生意人,没有好处的事,是万万不做的。大人向我要皇夫,却不知大人能给我什么?”
司徒酉冷然道:“你敢跟我谈条件,难道不怕我一声令下,将整个陵州变成一座死城?”
“好狠毒、好霸气!”女子掩嘴一笑:“只不知陵州变作死城之时,皇夫殿下可还活得了否?”
“你在威胁我。”司徒酉的口气更冷。
“大人说是,那便是了。”女子夷然不惧,与她对视。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锋良久,司徒酉忽地合上眼,长叹一声:“罢了,若你将皇夫交出来,我保证不伤这城中任何一人,你们囚禁皇夫一事,我亦可以不再追究,你们所密谋之事,我更可以当作从未发生过。”
女子侧目看着她,有些惊讶地道:“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司徒酉凛然道——这额人当真是掐住了她的弱点,有顾薛衣在手,她只得投鼠忌器。
女子忽笑了起来,摇头道:“不妥。”
司徒酉怒道:“你还想怎样?!”
女子道:“若是此刻将皇夫交给你,你一声令下,我焉有命在?你先将陆大人放了。”
司徒酉无奈,只得向压着陆青弛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放人。
终于得了自由,陆青弛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浑身颤抖着站到女子身后。
“你还有什么条件,一并开了出来罢。”司徒酉不耐地道。
“大人果然痛快,”女子赞了一声:“我要你全军退离陵州五十里,并在此立下重誓,终你一生,除非我们图谋不轨,你不得有任何加害我们的行为。之后,我自会放人。”
司徒酉不怒反笑,只笑得陆青弛的心又毛了起来。
“大人为何发笑?”女子却是镇定自若。
“依我看,皇夫根本就不在你们手中。”
“哦?”女子故作关心:“大人可确定么?可不要一时冲动,做了追悔莫及之事啊。”
司徒酉怒道:“你将皇夫带到这里,我便答应你的要求。否则要我如何相信你的一面之辞?”
女子像是感到好笑:“大人既不相信我们捉了皇夫,却为何来此向我们要人?我说皇夫不在这里,大人不信;说皇夫在这里,大人又不信。那么请问大人,我该如何?”
“我……”以司徒酉之机敏,竟也被她绕住了。但她很快回过神来,怒道:“你敢戏耍于我!龙牙军将士何在?”
“属下听令!”身后龙牙军齐声喝道。
司徒酉看着女子,嘴角浮起残忍的笑容:“若你不交人,杀了你们之后,我再去搜索,也是一样的。”右手高高扬起,眼看便要挥下。
女子耳中依稀听到了几下拉弦之声,心中一凛,正要开口拖延,忽听得长街之上马蹄声骤然响起,由远及近。马未停定,一人自马上跃了下来,一个踉跄,顺势便跪在了司徒酉面前:“副统领,京城有紧急军情!”
作者有话要说:一天五章真不是人干的事……
49
间幕·计败(倒V) 。。。
李青阳自阁楼露台上探出半个头来。看到附近的房顶上都已埋伏好了弓箭手,他和伏在对面屋顶上赵龙城交换了一个眼神,见赵龙城点了点头,他心中不禁翻腾起来。
十八年,十八年了,他终是等到了这一天,属于他的东西,他通通都要拿回来!
耳中再也听不进顾楼兰与乔装成苏越溪的司徒酉的交锋,他的眼中已失去了清醒,只剩下了无尽的疯狂与残忍。
这个天下,终将是他的,无论是司徒家还是里龙牙,无论是本朝还是前朝势力,都将归服在他脚下,任他天下无双,唯我独尊。
随着司徒酉的手高高举起,他的手亦举了起来。只消这样一挥下去,无论是皇帝还是龙师,都逃不过万箭穿心的命运。赵龙城那边,应该也已擒住了那人。到时候他手握里龙牙令牌,又有下任龙师作为傀儡,再与那手握重兵的秦王司徒文章里应外和,天下便唾手可得。
想到这里,他不禁眯起了眼,得意地笑起来。
正当他要挥下手去时,忽见一匹快马自街口奔来,马上之落下地之后高声禀告道:“副统领,京城有紧急军情!”
却听司徒酉沉声道:“讲!”
“女皇陛下下诏召秦王回京,秦王抗旨不遵,已然反了!”
“什么?!”不独是司徒酉一脸惊骇,龙牙军中也是一片议论之声。
“陛下请副统领速速回京,万万不可耽搁!”
司徒酉看着顾楼兰,又向东北方向看了一眼,神色急速变幻,终于咬牙道:“众将士听令,随我回京勤王!”
“诺!”
眼睁睁地看着司徒酉带着军队潮水般地涌出城,李青阳那高举的手臂终是未曾来得及挥下。他怔怔地看着最后一个龙牙军穿过城门,心中百般滋味翻腾着,没有注意到对面屋顶早已不见了赵龙城的踪影。
“没能杀了女皇,李大人心中一定很失落吧。”身后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李青阳身子陡然一挺,迅速回身,迎上青衣男子锐利的目光,他难以置信地道:“是你!你不是已经——”
“已经被擒下了?”男子讥讽一笑:“李大人……不,或许我应该唤你一声大皇兄才是。”
“你怎么知道?”李青阳神色凄厉,嘶声喊道:“你怎么可能会知道?!”
“怎么可能?”男子摇了摇头:“我苦苦寻你十八载,却不想你竟一直都在我的眼皮底下。若非你蓄意接近龙城,有意无意地开始挑起他对里龙牙的不满,我还想不到兰兰亲手提拔起来心腹属下,竟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
“赵龙城?”李青阳咬牙道:“他竟敢背叛我!”
男子冷冷一笑:“背叛?你以为自己凭什么让他对你效忠?是你废太子的权势,还是前朝遗族的身份?”
“你、你竟连这都——”
“都知道,”男子接道:“你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大皇兄。你真以为火烧宫阙,找了个面目全非的人来代替你,就能够瞒天过海了么?不,我太了解你了。但凡有一线生机,你是决计不会放弃自己性命的。”
“大皇兄,”他看着他,缓缓地道:“原本兄弟一场,我亦不想赶尽杀绝。但要怪,就怪我太怕你了。从小你便独断专权,绝不容许任何人成为你的绊脚石。为此,二皇兄死了,三皇兄也死了。死亡的阴影整整笼罩了我十五年……”男子轻叹一声:“十五年,我一直过得战战兢兢,哪怕去了封地,也不得不纵情声色,胡作非为,生怕表现出一点才干,便会步了两位皇兄的后尘。”
“父皇太爱你了,爱到可以为你除掉其他的儿子而毫不手软。为了活下来,我不得不选择了最偏远的封地,远远地避开你的锋芒。但即便如此,你还是不肯放过我。”男子目光转冷:“十八年前,你弑父杀君,谋朝篡位。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安抚民心,竟是下诏将我与五弟召回京城,赶尽杀绝!”
“你太狠了,狠到完全没有任何感情。所以你可以杀害宠你入骨的父皇、不离不弃的皇嫂、骨肉至亲的兄弟……”
“我怕你,不错,到了现在,我依旧怕你。怕你怕到十五年来夜晚不敢独眠,生怕有头睡觉无头醒来;怕到即便你装死出逃,仍忌惮你手中的力量,怕你什么时候便能东山再起。”
李青阳尖锐一笑:“四皇弟说笑了,我一个废黜之人,能有什么力量。”
“父皇生前交给你的暗桩,是司徒皇族代代相传的、只有皇帝才能亲自掌握的势力,直到现在,这股势力还握在你手里;更重要的是,你手中还掌握着前朝李氏的力量。”
李青阳停止了尖笑,恶狠狠地看着他。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男子摇了摇头:“想不到堂堂司徒皇族的太子,身上竟流着前朝皇族的血液,而你竟也丧心病狂地否认了血液中属于司徒家的部分,一心一意要恢复前朝社稷?”
李青阳想要辩驳,男子却不给他机会:“你看看你,连自己的姓都改了……你当真要连自己与司徒家的最后一丝羁绊也斩断么?”
李青阳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司徒家的祖上不过是个马夫,怎及得上我李家天皇贵胄的高贵血统?”
男子摇了摇头:“疯了,你当真是疯了。”
“我是疯了,”李青阳哈哈大笑:“你以为你能阻止得了我么?弓箭手何在!”
四周顿时传来整齐的拉弦声。
李青阳得意洋洋地道:“只消我一声令下,你便要万箭穿心,怎么样,我的四皇弟,你若是怕了,便像从前那般,哭着抱我的大腿,叫我太子哥哥啊。”
男子只是目带怜悯地看他,看得他心中烦躁起来,大声喝道:“给我放箭!”
“慢!”
随着一声厉喝,一个白衣女子迅速蹿上了露台:“谁敢放箭!”
李青阳举起手中令牌,高喝道:“龙牙令牌在此,谁敢抗命?!放箭!”
里龙牙数百年来传下的最大的规矩,那便是见令如见龙师,谁有令牌,谁便是龙师。弓箭手们你看我,我看你,虽是犹豫,却也举起了弓。
“你倒是放一个试试看啊。”耳旁响起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接着一道肉眼几乎难见的青影迅速在四周的屋顶上晃了一圈,来到露台上,张开双臂,数不清的弓纷纷落下楼去。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疯子,可怜的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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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幕·落幕(倒V) 。。。
直到这时,屋顶上的弓手才发现手中的武器不见了踪影,纷纷发出惊咦声。
鼻端闻到扑鼻的酒香,李青阳惊疑不定地道:“你?起居郎?!”
来人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我的事情做完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说着翩然飘起,人已到了房梁上。
李青阳的目光在男子与顾楼兰之间打转:“你们……你们不是已经……”
“已经撕破脸了?”男子微微一笑:“若非如此,怎能激得你有所行动?”
顾楼兰柔柔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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