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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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刺客-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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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绿衣女郎的眼中,流露出明显的惊容。语音也透露出不安的感情:“你发射暗器的手法,神乎其技,发则必中,避无可避。阁下,你我将有一场生死存亡机会均等的决斗,因为我也要用暗器来对付你。”

林彦逼近至对方身前丈二左右,神色庄严地说:“姑娘,你揭破巴山四毒的身份,可知你决不是梁剥皮的走狗,在下可以肯定地说,你我的决斗是无此必要的。姑娘如肯高抬贵手不管这档子闲事,在下深感盛情。”

“那是不可能的。”蒙面绿衣女冷酷地说,冷然撤剑。

“为什么?”他讶然问。”

“因为你我之间,已有了无可避免的利害冲突。”

“姑娘能不能进一步说明,看是否此中另有误会?”

“没有说明的必要。”蒙面绿衣女郎态度坚决:“你如果不死,必将危害到我的亲人,因此,你我必须有一个离开世间,无可商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你准备了。”

“姑娘,你如果坚决不加说明,在下不会再求你。”他凛然地说:“在下的女伴被人擒走,救人如救火,你已经耽误了在不少工夫,因此,你不能怨我手下不留情。你说过要用暗器对付我。”

“不惜,因为我已经知道你的剑术神乎其神,霸道绝伦,比狂剑更高明百倍,天下间罕有敌手,所以……”

蒙面女郎话未完,长剑向前一涨一阵阴柔的剑气如怒涛翻涌,三道肉眼难辨的细小紫芒随封电射而出,成三角形射向他的左侧,似乎射偏了。

双方相距仅丈二左右,剑拂出距离便拉近了五尺以上。诡异的剑气似乎隐含无可抗拒的拉力与推引力。将他的身躯迫得不由自主向左移位。这是说,神奇的力道潜劲,逼得他不得不迎向三道闪电般快捷的紫芒。

千手神魔的得意门人,果然不同凡响。他身形随对方的剑气奇异吸引力左移、扭转、换位,不但轻易地摆脱剑气的吸引力,而且一旋之下。右手剑轻灵地一科,左手一枚飞钱已从剑气的空隙中斜飞锲入。

回旋折向飞行的紫芒,不可思议地随着他的剑势被向外引出,擦剑身而过翩然下坠。同一瞬间。飞钱却扭曲着连闪三次方位,嗤一声锐啸,速度被对方急收的剑气所吸引,似乎突然增加了三倍,已看不见淡淡的钱影,从女郎的右外肩掠过,突然走弧形折向,一声击破护身真气的异啸传出,飞钱没入女郎左肩背的风凤穴。

“哎……”女郎惊叫,斜掠丈外,脚下大乱,用千斤坠身法也稳不住身形,再退了四步方踉跄站稳,剑徐徐下垂,眼中有恐怖的表情。

他用剑挑起一枚紫灰色的两寸八分细小弧形扁针,左手一伸托住了落下的针冷笑道:“针有倒刺,这是歹毒无比的回风逆水行舟问心针,你是四川涪江一代老魅阴魅江瑶的门人,你……”

“你用不可测的神奇力道,双飞钱以大周天手法伤我。”女郎惊怖地一步步后退。“天下间能用大周天手法驭使飞钱的人,只有一个千手神魔,你……”

“你得死!阴魅江瑶老妖妇血腥满手。”他厉声说:“我与你素不相识,并无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你竟用这种入体便一循血攻心的恶毒暗器对付我……”

女郎突然斜跃两丈,如飞而遁。

他不能追,丢掉针掠向八方土地,将人解下,抚着已僵了的八方土地惨然痛苦地叫:“薄兄,生死见交情,西岳狂客杜前辈有你这种朋友,陕西被虐杀的父老兄弟九泉瞑目.我林彦也将一辈子记得你这份情义。”

他将巴山四毒拖进,放置在尸体四周。四毒已气息奄奄,已完全失去抵抗力。

“我要口供。”他一字一吐,木无表情,冷虹剑轻拂,似乎他面对的四个人是待宰的羊。

“招……招了口供,我……我们能……能活吧?”四毒的老大虚脱地问。

“不能,你们得替薄兄陪葬。”他冷酷地说。

“那……你得……得不到口供。”

“那么,在下要用比九阴搜脉更歹毒的手法来折磨你们。我看了薄兄的死状,猜想你们必是用九阴搜脉手法逼死他的,是吗?”

“这……”

“你们看过梁剥皮如何处死无辜百姓吗?””

“这………”

“我要一寸一寸地剥你们。”他狞笑着说。剑尖徐降,左手撕毁老大的胸襟,剑尖不徐不疾划在右胸近乳处,划出一寸见方的创口,鲜血泉涌。他左手食指拇指捏起皮肤:“忍着些,阁下,我要慢慢地拔起这一寸皮来。”

“啊……”厉号声惊心动魄。

不远处的茂林深处,两个人影循声飞掠而来。

“龙姑娘被囚在何处?招!”他冷然问,剑尖开始划割另一寸皮肤。

“杀了我吧!求你!”四毒的老大凄厉地狂叫:“我……我……不知……道”

蓦地,惊喜的叫声及时传到:“大哥!”

另一个熟悉的叫声也同时到达:“林大哥!”

他狂喜地收了剑,泪下如雨向奔来的两个人影迎去,张开双臂,忘形地将两人用力地抱住,喃喃地、喜极而泣,动情地低唤:“小妹!小妹!萧姑娘……”

“大哥,是萧姐姐救了我。”龙姑娘也流着泪说:“我落在千面狐师徒手中,要不是王九功不在河东,我恐怕已见不到你了,大哥。”

林彦一怔,千面狐不是在巫山吧?怎会跑到此地做王九功的爪牙?他松开拥抱,握住萧婷婷的一双纤手,欣然说:“萧姑娘,谢谢你,请接受我的衷心感激,你……”

萧婷婷的脸红得像是一树红山茶,羞赧地抽回右手,取腰帕情意绵绵地轻拭他腮边的泪水,柔声说:“林大哥,英雄有泪不轻弹,你关切龙小妹的真挚感情,真令人羡慕。你不再孤单,请接受我的帮助,今后我要伴在你身边,赴汤蹈火……”

“萧姑娘,你……”他急急接口。

“如果你矫情拒绝我,我……我走,我……”萧婷婷盈盈若涕,眼圈红红无限幽怨地说。

“萧姑……”

“我叫婷婷。”

“婷婷,伯父母……”

“这你不必耽心。大哥,你答应我了?”婷婷满怀希冀地一问,含泪笑了。

“好,我答应你。但我对你有责任,以后一切行动,你必须听我的,好吗?”

“那是当然。大哥,不论是经验、阅历、艺业,你都足以令我心折。”婷婷欣然地说。那双令人想做梦的秋水明眸,深情地注视着他的脖子:“我……我听你的话。”

他突觉心潮一阵汹涌,依稀,他从这双动人的大眼中,想起一些似乎并不太遥远的往事,从尘封的记忆中,找出一位似曾相识如梦似真的亭亭丽影。可是,脑海中的灵光一现即隐,四毒的老大痛苦的呻吟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也打断了他脑海中涌起的模糊影像。

“这些是什么人?”龙姑娘指着巴山四毒问。他将遇上八方土地,夜袭长春宫救人的经过简要地说了,最后说:“我来得太晚,未能及时抢救薄兄。我猜想这几个走狗,定然是逼薄兄要口供,用九阴搜脉恶毒手法把薄兄折磨死的,他们必须偿命。”

“那……大哥打算……”

“杀了他们,我带薄兄的灵骸,去找至光道长设法处理,现在已用不着向他们要口供了。”

萧婷婷在林彦处死四毒时避在一旁,目光无意中落在地面上的回风逆水行舟问心针上,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用发抖的手抬起一枚针,用惊惶的颤声脱口叫:“咦!她……”

“萧姐姐,怎么了?”不远处的龙姑娘讶然问。

“这……这枚怪针……”婷婷魂不守舍地说。

“是一个蒙面绿衣女人的。”林彦在不远处接口:“她用三枚针袭击,反而被我用……”

“你把她怎样了?”婷婷吃惊地急问。

“事先不知道她用这种恶毒暗器来对付我,所以仅用飞钱一击伤了她的背部,轻伤而已,她走掉了。如果我早一刹那看出这种针的来历,她难逃一死。”林彦不住摇头,语气不无遗憾:“阴魅江瑶已失踪了数十年,有关她的下落人言人殊。这蒙面女人的双目依然年轻.当然不是阴魅本人。怪的是她为何要硬指我危害到她的亲人?委实令人百思莫解,迄今我仍然猜不出她话中的含义呢!”

“这一来,我们今后恐将多事了。”萧婷婷惶然自语:“她以为一定可以稳操胜算的,没想到依然失算,她不会帮助我关心我了,这世间,再没有真诚地爱护我的人了,天哪!我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萧姐姐;你自言自语,在说些什么?”龙姑娘关切地问,不安地走近:“你的脸色好苍白,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是不是病了?”

“没什么,只是感到心里乱得很。”婷婷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替四毒掘尸穴的林彦身上。“小妹你去叫大哥不要费神了,走狗们会找来善后的,我们必须尽快离开险地,对不对?”

“对,我去告诉大哥,此地不宜久留。”

半个时辰之后,至光老道领着他们越野向东奔。老道一面走,一面说:“林施主,贫道只能带你们到河边,至于该从何处可以平安过河,贫道便一无所知了,“这一带只有八方土地熟悉,他死了,贫道无能为力。如果施主愿意稍晚一两天,贫道或许可以找到他的朋友带你们渡河。”

“时不我留,大批走狗已经到达,多等一天,便多十倍凶险,不能等。”林彦坚决拒绝,不由失声长叹:“薄兄是受到西岳狂客直接派人传示的人,义字当头,不惜一死以全道义,他的朋友只是本地的一些小人物,怎敢甘冒大不违挺身相助?我想,本地的一些有头有脸人物,恐怕已经被走狗们严密监视了。”

“大哥,你真的要离开陕西?”萧婷婷问,眼中有太多的疑云,也有掩抑不住的兴奋。

“暂时离开,走得愈远愈好。”林彦信回答。他不能当着至光老道的面,把计策告诉婷婷,以防万一至光老道落在走狗手中,影响大局。

“对,走得愈远愈好。”婷婷喃喃地说。

这次龙姑娘就在一旁,察觉到婷婷的神色有异,敏感地似乎发觉了些什么,但并未有所表示,仅用困惑的眼神,若有所思地偷偷揣度婷婷的异常反应。

至光老道地形熟,东绕西转,不久,便在一处小河口的陡坡上树丛止步,说:“到了,前面就是大河。”

三人举目远眺,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居高临下,数十里河滩一览无遗。对岸四十余里外,一线东岸,隐约出现在云烟映掩中,村落城镇隐约可辨。而辽阔的河床中,满目苍凉;一片萧条景况,除了及肩野草与间或三五株枯树之外,黄土连绵形如大漠。东岸二十里河床人兽绝迹,一望无涯全是连天衰草:中间十余里宽的河面,洪流滚滚浊浪汹涌。河西也有将近十里的河床,景况同样凄凉死寂。河面两侧约有两三里宽的泥泞地带,时届秋汛末期,泥浆到底有多深,谁也不知道。没有船,怎能飞渡十余里洪流汹涌的河面?两岸共有三十里的干涸河岸,其中可能有浮沙泥淖,而且一无遮掩,如何过去?晚间不能行走。掉进泥淖一切都完了。白天如果被走狗发现,简直是死路一条,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至光老道用手向上游一指,说:“看到十里外的河心吗?那一星船影就是铁牛渡的渡船,对岸那树丛中隐约可见的楼阁,就是大庆关,二十余年前还是陕西同州的关隘,目前是山西蒲州的属地了,大河改道,把这一带冲成四十里宽的河道,河西变成了河东。下游十余里是三河口,河有渡船,也许可以找到船只偷渡至对岸的风陵渡。”

“老天!这怎么能过去?”林彦摇头苦笑。

“据贫道所知,唯一的道路是走铁牛渡到大庆关。”

“可是,两岸大兵云集,高手遍布……”

“所以贫道建议施主稍候一些时日。”

“这……上游可有渡口?”

“渡口是不少,但河岸两侧的地势都差不多,你们根本不需考虑渡船的事,贫道深信封锁渡口沿河戒备的急报,已经传遍大河两岸了。”

“有没有过河的桥梁?”

“没有。河道未改之前,大庆关前的蒲律桥是大河上千百年来唯一的浮桥;河改道桥毁,再也没有桥梁了。”至光老道又向上游一指:“看到东岸河床上空的烟尘吧?那里一定有马队骑军在布防,所以施主如果走铁牛渡,后果不堪设想。”

林彦仔细用目光察看渡口的情景,相距在十里外,仍可看到渡口的人影,旅客像蚁队一般,鱼贯步行经过河滩的道路,在烈日下一无遮掩,猬集在渡口等候渡船。不时可看到一些细小的人影,散处在河床三里方圆的草丛中巡走,不用猜也知道是担任搜索盘查的走狗。

“上游龙门附近可能在下雨。”至光老道说。“着河水的情形,雨并不大。如果碰上暴雨,顷刻间河面暴涨,旅客就得听天由命了,十余里的河面,片刻间便可变成四十里宽的大河,旅客除了变鱼之外,难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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