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琳儿一踏进大厅,看见地上的若兰与高坐在大椅上、满脸暴戾的靳茗祺时,立刻明白东窗事发了,而身后的靳风将她带来大厅的原因,定是若兰将她供出来了。
心虚的她立刻脸色惨白,双膝发软地跪倒在地。「爷,是若兰定下的计谋,然后怂恿我帮她的!爷,你要明察呀!」不打自招的琳儿,生怕若兰将罪名全推在她身上,于是大声的嚷出实话,一边怒瞪若兰。
「还不将实话给我从头说清楚。」
宛如从地狱发出的阴森嗓音惊住了跪在地上的琳儿,她的脸色愈发青白,也蒙上了一层恐惧,而她与若兰共同合计的阴谋也由她的口中吐出。
原来她们就是趁着靳茗祺昨天出城处理商务不在府里时进行计画。
她们趁着懂武功的靳茗祺不在府里,且迎月居守卫也没那么森严的夜深时刻带人潜入迎月居下迷香,然后将昏迷不醒的咏梅装入布袋之中,再引路让入侵的匪徒由靳府后方小门带离。
琳儿看着神色愈来愈可怕的靳茗祺,几乎不敢再说下去了。「呃……若兰要他们将人带离京城,走得愈远愈好,然后看是要将她卖入妓院或是……杀了都可以,反正就是随他们处置……」
如刀割的疼痛袭来,几令靳茗祺难以承受,握住大椅扶手的一双大手紧缩,坚硬的木材犹如豆腐般被捏碎。
「靳风,将她们俩交由官府处置定罪,无论以何种方式,务必要他们从重量刑,处以极刑。」
「是,少爷。」
「另外,用府里的人力以及茗记的广大人脉,务心要查出那两名匪徒将咏梅带往何处。」
「是,属下这就去办!」靳风立刻领命。
心头一阵阵的绞痛掠过,靳茗祺满是伤痛的眼眸望着空茫处。
到底是在什么时候,那个可爱又天真的小东西已深深进驻他的心中,并稳稳地占有一席之地,再也无法忽视。
她的杳然无踪才让他终于面对了自己那死也不承认爱上她的心情。
老天,为什么要在他失去她之后才发现了自己的心意,他还有机会让她知道他的心意,向她倾诉他的爱意吗?
隐隐泛着银光的黑眸倏地燃起坚定的神采,他靳茗祺郑重起誓,他定要找回心爱的女人。
但是,她在哪里呢?
※※※
就在咏梅被掳出王府的第四天,远离京城几百里的一处小溪旁,用粗麻布包裹住的长条物被人由马背上丢至地上。
丢掷的力道松开了布袋口,也震醒了被装在麻布袋已昏迷三日夜的咏梅。
「那娘们给的迷药还真是让她昏了三天还不醒!要不是不喜欢玩一团死肉,我早就上了,呸!」
「放心吧!那女人说她三天就会醒,算来就是今天了,也不枉我们连赶了几天路。咱们干脆就在这里好好乐一乐吧!」
「刁大,你说那定北王府的人会不会真追了下来?」
「放心啦!我们都已经迷离京城好几百里路程了,就算定北王府想追查也追不到了。」
「要不是那个女人出了重金,我才不要做这么累的事……」
一句「定北王府」打进咏梅昏沉的脑中,她努力对抗那股昏沉的睡意,才终于抬起千金重的眼皮。
「刁二,她醒了,先弄点水给她喝。」
不一会儿,一阵清凉的水直下喉头,咏梅贪婪地直咽着,而随着凉水入腹,她的视线也清明许多,就在她睁眼的同时,她看到毛茸茸的头脸。
「啊--」她尖叫一声,使尽吃奶之力,身子翻滚一圈然后坐起。睁得极大的乌溜大眼马上又看到另一张也是毛茸的大脸,而这两张面色不善又狰狞的大脸下,则配着一副魁梧又壮硕的身躯。
咏梅不解的左瞄右瞄之后,确定自己从未来过这个地方,于是眼珠子又回到面前两位大汉身上,心中对他们看着自己的目光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你们是谁?祺呢?」她吞了口口水,开口问道。
「我是刁大,他是我兄弟刁二,至于妳口中那个祺是谁,我们不知道。」
「嗄?怎么会?」她不是正在迎月居的寝房睡觉吗?为什么一觉醒来就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还有两个她一眼见到就很讨厌的人坐在她身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妳问这么多做什么,反正以后妳就跟着我们,而且什么事都得听我们的,懂吗?」刁二扬起拳头在她鼻前威胁的挥了挥。
「对,如果妳把我们伺候得好一点,我们就不把妳卖到妓院去。」刁大垂涎的伸手摸上她白嫩的小脸蛋,心想这张脸还真是吸引人。
「你在干嘛!」她一惊地别开脸,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那只偷摸她的脸的手让她感觉好恶心喔!「还有,你们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不懂没关系,只要懂得伺候我们两兄弟就成了。」刁大难舍刚才手掌下的柔滑触感,边说边移动身躯扑上去。
「啊--」她尖叫一声,反射地闪避,可惜三天未进食的身子过分虚软,一下子就被刁大推倒在地,而他粗壮的身躯也压上了她。
「喂!你要干嘛!」她挣扎的破口大骂,却在对方一张大嘴俯近时,猛地有些恍悟。「我知道了,你想吃我,就好象祺吃我一样?」她嚷问着。
刁大淫邪大笑。「小美人真聪明,妳怎么知道哥哥我就是要吃了妳呢?」说着他开始扯拉她身上仅着的单衣。
「啊--不行!只有祺可以吃我,别人都不行……」她死命抵挡他撕扯她衣衫的淫手,嘴中气愤地嚷叫着,心中也是忿忿不平。
讨厌、讨厌、讨厌啦!男女授受不亲耶!他怎么可以乱摸她,还乱扯她的衣衫,更何况她已经跟祺亲亲抱抱过了,她也只喜欢让祺亲亲抱抱,所以她绝不要再让别人摸到她也抱着她。
呕!而且他还好臭喔……
衣衫撕裂的声音,让咏梅脑中更加重危险意识,于是她反射的伸手抓向他的脸。
「该死的女人!妳竟敢抓伤我的脸!」刁大凶狠地瞪着她,边骂边伸手用力的掴了她两巴掌。「刁二,还不来帮我按住她的手!他娘的!今天我不上了妳,我就不姓刁!」他啐了一口口水,怒骂着。
两颊火辣辣的疼痛让咏梅心头的怒火升起,尤其眼角又瞄到逼近的刁二身影,心中全然忘了一切,心中只觉得好气、好气,于是她扬起右手一挥--
「啊--」惊呼由正伸手向她的刁二口中传出,而惊呼声未止时,他已跌落在丈外的溪水之中。
正当她扬高的右手想挥向压在自己身上的刁大时,突地她身上的重量一轻。
「他奶奶的!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这么嚣张的欺负良家妇女!」
随着男性粗鲁的咒骂声,刁大的身躯已被人揪起,接下来拳头已轰上他的脸,使他的身躯飞离直跌往刁二跌入的溪水当中,接着那大拳头将咏梅由地上揪起。
「喂!小妹妹,妳没事吧?」说着他将身上的外衫脱下,披在她有些春光外泄的身上。
「你的拳头好大、好有力喔!」咏梅怔怔地望着眼前长相英俊、身躯却像熊般庞大的年轻男子,突然由口中冒出这两句话来,接着又有些不明所以地眨了眨乌溜大眼,似是仍处于震惊之中。
「嗄?」男子一愣,突地大笑出声,「小妹妹好有趣喔!」
话才落下,他却又惊见女孩那双睁得极大的眼中突地布满水气且身子直往他靠近。
「喂!小妹妹,妳别哭啊……喂……妳别靠过来……啊!」男子无奈的看着揪住自己衣袖嚎啕大哭的女孩。「喂!小妹妹,坏人都被我打跑了,妳干嘛还哭得这么伤心啊!」他手足无措的安抚着,最后才伸手拍拍她哭得一耸一耸的肩膀。
咏梅闻言吸吸红通通的鼻头,慢慢收起了泪水,一双红肿却闪着天真的大眼直盯着他。
「你是谁啊?」
「我叫勉梓俊。」男子见她不再哭了,才松了一口气。「小妹妹,妳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我先送妳回家好不好?」
「我叫黎咏梅,住在京城定……啊!对不起,我弄湿了你的袖子。」她惊呼一声,大眼瞄到自己手中揪着的衣袖,急忙地放开并致歉。
「没关系。」他瞄一眼衣袖,不在意的挥挥手,「妳说妳住在京城,那可是离这里好几百里远哩!妳是怎么被抓来这里的?」
「我……我也不知道。」几百里?怎么会呢?「我只记得我在睡觉,一觉醒来后已经在这里了。」她环顾四周,眼底泛起委屈的神色。「而且我一点也不认得这里是哪里。」
「喔?」他看看她又问,「妳在京城里不会是什么大官的子女吧?否则人家干嘛摸黑把妳掳了出来,还跑到离京城这么远的地方来。」
「才不是呢!我只是人家府里的小女婢而已,才不是什么官家小姐!」
勉梓俊一愣,「是这样吗?」他狐疑地看着她,「那就奇怪了,人家干嘛要掳妳出京?」他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她搔搔头,又想了一下,「你看会不会是他们掳错人了?」
「有可能!」他露出恍悟的神情,「对了,妳是不是跟妳家小姐睡在一起,所以人家才会看错而抓错人?」
「哪有!小婷住向日居,我住迎月居,哪有睡在一起?」她脱口反驳。
「向日居……」他温和的眼倏地闪过一道精锐的光芒,「我说小梅妹妹,妳到底是住京城哪里啊?」他状似随意的问道。
「定北王府嘛!」她顺口溜出,「从来没有人叫我小梅妹妹耶,听起来好不习惯喔!」她小小的眉心思考的蹙起来。
「那别人都叫妳什么名字呢?」他的嗓音含笑。
「小咏或阿咏啦!」还有祺都叫她小梅子哩,唔……不晓得祺知不知道她被坏人掳走了呢?她突然好想见见他喔!
勉梓俊看着她若有所思且眼珠子骨碌碌转着的模样,可爱得犹如天真不解世事的娃儿。
「好吧!小咏妹妹,那妳可以告诉我,妳在定北王府都做些什么事吗?」
「很多呀!上厨房做包子,陪小婷玩,陪蓉姊姊说说话,还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