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一套全身的美体理疗,红莲看着镜子里面那个眉眼含着春色,嘴角带着温润笑意的女子,连她自己都大吃一惊,这是她吗,一个不久就会死去的人?
“很好看吧,红莲。”左徽瑜凑近铜镜,和她一起看着里面的人,“原来我长得很不错嘛,少了一般男人的英气,多了中性的气质。”
红莲点点头,脸上是很幸福的笑容,“虽然你外表看起来纤细柔弱,但是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勇敢的男人。你的肩膀,也能负担很重的责任,这世上,没有几个男子能比过你。”
“是,是吗?你把我说的太好了,说不定,我是个很坏的人,你知道了,一定会讨厌我的。”
被那样一双充满幸福光芒的眼睛看着,左徽瑜的良心微微不安,好象不应该欺骗一个这样的女人。还是找个机会,跟她说出实情好了。
“不会的,我知道你很好。”红莲摇摇头,她心中怎能不知,眼前这个少年,不肯透露自己的姓名,一定是有事瞒着她的。她感觉,如果去逼这个人,这个少年也许就会不在了。
左徽瑜心头有事,所以一整个下午都是闷闷不乐的。小采和帐房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眼无神的她。
“少爷,我们出去,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小采趁帐房算帐的时候,跑到左徽瑜的房里,看她躺在床上,自己也跟着躺下去,小心翼翼的问她。
左徽瑜捏捏他的脸,笑眯眯的,“小采,你的脸好软哦,跟少爷说说,是不是酥糖吃多了,才这么软的?”
小采个性单纯,被她这么一问,小脸一下就红了,连白白软软的耳尖都染上绯色,嘟着嘴,不怎么乐意,“少爷,好坏,总是拿小采开玩笑。”
“呵呵,小采,你真的好好玩。你的皮肤滑溜溜的,而且好嫩,少爷好想咬你一口哦。”
左徽瑜半真半假的逗他,捧起小采的脸,就把双唇压下去,在那张嘟起的小嘴上吧唧了一口,暗叹,味道真的很好。
小采被调戏了,愣愣的,不知道怎么做出什么反应。他发愣的时候,又被左徽瑜在脸上啃了几口……
“啊——,少爷要吃人了!”小采被左徽瑜咬疼了,他听帐房说过,有的人,会让人有吃的**。也许,少爷就把他看成食物了。
帐房在下面拨着算盘,一只手记着帐。突然听到小采的声音,利马冲了上来,“小采,出什么事了?”
他冲进左徽瑜的房间,看到的就是他可爱的小采采,被**熏心的左少爷压在身下,衣衫凌乱,小脸绯红,一幅被尽情蹂躏了的样子。
“少爷,你对小采做了什么?”帐房的桃花眼里射出冷箭,推开左徽瑜,把眼泪大滴大滴滑落的小采搂在怀里。
左徽瑜坐起来,眨眨眼,看到帐房要吃人样子,愣了愣,“我没做什么啊,就看到他好吃,咬了几口嘛。”
“什么?看他好吃,我都还没先吃,你怎么可以动手?”帐房显然误会了,因为此吃非彼吃。
小采打着嗝儿,大眼还湿润着,“帐房先生,你别怪少爷,少爷大概是饿了,你让下人帮着准备晚饭吧。”
帐房俊脸一窘,“你说的,少爷要吃人,就是少爷肚子饿了的意思。小采,你吓死我了。”
不明所以的小采睁大眼看着他,“帐房先生,明明是你跟我说,有的人,会让人有吃的**。也许,少爷把小采当肉来啃了。”
这两个人拉,都是活宝。左徽瑜很无奈,“帐房,显然是你的教育方式有问题。”
帐房哼了一声,对于左徽瑜啃了小采这件事,他还是很不爽,“少爷,下次,请你不要在随便动别人的东西。”
厄,意思就是,小采是他的东西。那个睁大眼睛,还懵懵懂懂的看世界的少年,是这是大灰狼的东西。
“既然是你的东西,那我以后,还是会继续调戏他的。”帐房的脸色铁青,左徽瑜笑的很得意,“而且,我认为,你的教育方式有问题,不要胡乱小孩子。小采这么可爱,你也要对他很好,不可以让他难过。”
帐房口气不善,“这个我知道,只要少爷不要见着别人的东西好,就想占点便宜就可以了。”
等这两人出门,左徽瑜贴着门边偷听,帐房气急败坏的声音,让她的心情莫名的好。
“小采,我告诉你哦,少爷是会吃人的妖怪,以后你能离他多远就多远,知道吗?”
“妖怪,少爷是妖怪,那会不会有人来抓少爷?”小采显然更担心令一个问题。
帐房恶狠狠的说,“那个嘛,你就不用管了。反正只要你听我的话,离少爷远远的就好。”
“哦,我知道了。”小绵羊乖乖的听话,“帐房先生,你不可以把少爷是妖怪的事情说出去哦。”
“知道了。”还是恶狠狠的声音。可见小采对左徽瑜的维护,让帐房颇不是滋味。
………【失身皇后17】………
生意突然差了很多,不只是左徽瑜的养生馆,周围的秦楼楚馆也受到影响。娇媚的女人倚在翠竹栏杆上,有气无力的甩着手绢,楼下的男人稀稀两两,行色匆匆,哪有半点调笑的意思。
帐房从外面闲逛回来,后面跟着正在吃酥糖的小采,他嘀咕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啊,今天城门那里还有官兵把手,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出入。”
左徽瑜神经紧张,该不会是要抓她的人吧,她谨慎的问他,“帐房,你就没有找人询问一番?”
帐房在桌边坐下,小采紧挨着在他身边,帐房喝着茶,“怎么没有,可是什么都没问到。我还想再问的时候,就被守城的人警告了。”
她有些心神不宁,“这样啊,明天得了空,我亲自出去看看。到时候,就麻烦帐房看店,小采帮我去城西拿药回来。”
到了第二天,一早她就起来,穿的男装,在脸上蒙了黑巾,心头还是忐忑不安。走了不远,她才发觉大街上空无一人,整个西凉城一片死寂。
她拐进一个僻静的巷子里,自顾自的想着心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突然有什么拉她的衣摆,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这位少爷,求求你,救救我娘亲。”
一双脏污的小手,一个瘦小的孩子,只有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还残留了一丝神采,露出怯弱又充满渴望的眼神。
左徽瑜的视线往下,看到那孩子身后,躺在一个干瘦的女人,眼里还残余着最后一抹光亮。也许,已经是回光返照了。
“少爷,求您救救我的孩子。”那妇人说道,“凤宁,他吃的不多,也有些力气能给少爷您干活。就当我把卖给您了,你给他一口饭吃,就够了。”
左徽瑜看着那孩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请问,你这是生了什么病,城里怎么都没有人了呢?”
妇人细细的喘口气,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西凉出了瘟疫,前后都死了好多人拉。县衙里的人,有钱的人,都跑光了。剩下的就是我们这样的穷人家。”
瘟疫,根据她曾经看过的报道,通常是一人得病,传染一家。古书亦有记载,轻者十生**,重者十存一二,合境之内,大率如斯。
说同情是有的,心头也有害怕,左徽瑜还想说什么,那妇人用残存的气力跟自己的孩子说,“凤宁,娘把你卖给这位少爷了,以后,你要好好伺候主子,不要让娘担心。”
“娘亲,凤宁不要离开你。”瘦小的孩子,扑倒在自己娘亲瘦弱的身上,声音细细的。
有些不忍,但是左徽瑜知道这种病的厉害,她把那个凤宁拉开,看到的是一双紧闭的眼睛。
这个叫凤宁的孩子哇的一声哭了,也许他知道这是生离死别,左徽瑜鼻头一酸,真的看到这样的情形,她受到的冲击还是很大。
她柔声的安慰他,“别哭,你娘只是睡着了,等下我们找人把你娘带回去,让她安心的睡一觉吧。”
即使不是同一个时空的人,看到别人的不幸,也总会露出几丝恻隐之心。
虽然,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良有爱的人。也没有捐过钱,因为不想看到有些人中饱私囊。
结果那天她把凤宁带回去,引起了轩然大波。除了帐房和小采没说什么,其他人知道西凉出了瘟疫,知府居然隐瞒消息,私自潜逃的消息后,纷纷辞工,还要走一大笔安家费。
墙倒众人推,左徽瑜没有多少难过的心情。反正,她也不预备在西凉呆多久,这些人走了更好,免得到时候找不到理由辞退他们。
“少爷的银子,少爷没有银子了。”在她的房里,小采哭红了眼睛,帐房拨拉着算盘,一边替小采擦眼泪,一边还要记好帐。
厄,左徽瑜照顾着发着高烧的凤宁,一边说,“小采,只是损失了一大笔,吃饭的银子,少爷还是有的。”
小采抽噎着,听了她的话,情绪反而激动起来,“小采要下去关门,不许坏人进来。小采下去关门。”
大白天,关什么门?左徽瑜正奇怪的当口,小采已经上下了三次,总是关了上来,上来又下去关门。
帐房放好帐薄,等小采又上来的时候拉住他,“好了,少爷知道小采能干,不过等下就要吃饭了。”
“小采去洗手。”他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兴冲冲的下楼去。小采超乎寻常的爱干净,说到洗手洗澡就很开心。
而且,这也是让左徽瑜奇怪的地方。说他是洁癖,又不像,每次看到小采洗手用狠劲的样子,感觉他不是很乐意做这件事。
帐房收回深情的视线,冷冷的看着她,“少爷觉得奇怪吗,小采给你的感觉,很像一个孩子吧?”
被一双桃花眼冷冰冰的看着,她老实的点点头,“是觉得奇怪,十五岁的男孩子,不应该这么容易被一个人操纵才对,尤其是帐房这样的大灰狼。”
帐房的五官相当出色,尤其一双眼睛,泛着粼粼波光,不会觉得过于阴柔,自有一种干净又阴冷的气质,很矛盾的人。
他的俊脸一红,但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我对他,现在是很好,不过以前不是。这个重点,重要的是,少爷,他是我的,我不许任何人对他有觊觎的心思。”
左徽瑜不理解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也从来没有接触这样的感情,她疑惑的只有小采的异常,“小采,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好象,好象——”
“有一种人,比我们笨一些,可是他们很单纯,喜欢的东西跟我们也不一样。正因为这些不同点,人们会说他们很笨,有的会直接叫他们小白痴。小采,就是这样的人。”
白痴——一种精神幼稚病。患者智力低下,动作迟钝,轻者语言能力很低,重者生活不能自理。亦泛指智能低下、言行不合情理。
那是书面的说法,用很冷酷的字眼,宣布一部分人的未来。在左徽瑜看来,白痴不是指某一个人,而是某一个人的状态。
帐房的眼神更加冷漠,声音里面带着一丝难言的痛楚,“很多年了,我带着他每到一个地方,开始很好。久了,别人知道他的情况以后,就会用很异样的目光看着他,甚至会欺辱他。所以,我们去过很多地方,但是一直都在流浪。少爷,帐已经算好了,我们就在这里告辞吧。”
左徽瑜回过神,一心挽留他,“帐房先生,我不是瞧不起,而是为小采心疼。也许,那些叫小采白痴的人,说不定在小采眼里也是白痴呢。”
“少爷,你不用说好话。这样说的人不少,但是等我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们的真面目就会暴露出来。我不想让小采受到伤害,恕我不能留下来。”
帐房的眼神很冷漠,左徽瑜的话,在他听来很矫情。怎么可能会有人不觉得异样,单是左徽瑜知道他对小采抱有的心思,就足以让他下定决心离开这里。
也许是那种漂泊不定的恐慌,让左徽瑜也感受到了孤独,来到这个世界,她才知道,自己也是需要朋友的。
“帐房,我们都是流浪的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可是,我真心恳求你们,请你们留下来。以后,就算要流浪,也不是你们两个人了,而是三个人,或者还有更多的人。”
帐房停下来,回头看着她,脸上是很古怪的表情,“你是不是真的对小采动心了?你不要以为我不敢对你怎样,当年被我宰了的人不在少数,我不介意再多你一个。”
左徽瑜退后一步,还是把话说完了,“小采是很可爱,我也很喜欢他,但是,我说了,我心疼他。我一直相信一句话,不管别人是看待自己的,只要自己觉得幸福就好。如果你执意要走,不免让人觉得你是在逃避,或者,你根本就是胆小鬼?”
希望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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