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也真狠心,把他们活活拆散了十六年。这还不算,还写杨过为小龙女苦守十六年,一看金庸就没有生活经验。我就不相信这世上有男人肯为一个女子单身十数年,更何况美女环身。”我再闯一关,长吁了一口气,深深体会到了关羽当年过关斩将的艰辛。 然而杨晨并不体恤民情,道:“老师,你会为一个人等十六年么?” “嗯,那要看他值不值我这样做了。”战战兢兢地说完这句话,竖起耳朵捕捉杨晨的下文,就像独闯少林十八铜人阵,明知前途未卜也得打起精神,毕竟能躲一棍是一棍。 如果说杨晨上一个问题是投石问路的话,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威力犹如苻坚手中的断流之鞭:“你说我值得人等么?” “嗯,这个问题,怎么说呢,值得人等的人不见得有人等,不值得人等的人也许有人等;等人的人也可分为二种:不想等而不得不等的人和想等而不能等的人———你明白了?”我终于体会到孟子答公都子时悲怆的心境:予岂好辨哉?予不得已也。 我已耗尽了内力,只剩下吃饭的本能,所以打定了主意再不开口。待到把每一粒米都消灭掉才依依不舍地抬起头。却见杨晨瞧着我坏坏地笑。我道:“你笑什么?” “老师,你没有话要说了么?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我一看表,可不是么!一声号令问题齐到嘴边来报到:“你为什么去这么久?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了怎么不通知我?” 杨晨明显嫌我的问题太杂,只挑出一个来回答:“没告诉你我回来是因为那时我快被开除了。” “啊!”我的声音大的连自己都觉不好意思,放低声音道:“为什么?” “我一回来就被传到校长室,里面坐着胡胖子———”我奇道:“不是姓王么?” “不是说他姓胡。你记不记得范进的老丈人胡屠户?他又凶又丑的,同王校像极了,起先我们叫他胡屠户,可是王校的胖又体现不出来,所以决定叫他胡胖子。”我想起王校的肉不禁失笑,客观地说学生的创意应该获得满堂彩,难为他们想得快,嘴上却道;“不许胡说,那是新来的王校。” “胡胖子,不,王校开口就数落我的不是,又忙着算我缺课的节数,那神情恨不能开除我二次。然后用他的胖乎乎的小手指着我说,通知你家长把你领回去吧。我盯着他说,你的意思是我已经被开除了?他点了点头。我笑着说那就不用麻烦家长了,我现在就走。不过您得当心,像我这种人渣在盛怒下会做出什么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校长保重。” “啊!你这么威胁校长!”我惊呼。话虽讲完了可嘴巴依然保持着尾音的口型,仿佛被孙大圣喊了“定!”。 “校长登时软了下来,说他也有责任对我进行再教育,让我先冷静冷静。” 我终于合上了嘴,心道王校当时的表情定大有可观,只恨不能重播。不过这样的事也只有杨晨做得出来,真是横的怕不要命的,恶人终须恶人磨。这条法则放之于四海而皆准。又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写了份保证书。只要我再犯校规中的任一条就得自动退学,家长也签了字。他们今后恐怕就等着我犯错呢!”杨晨苦笑。 “还说呢,你为什么要旷课?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对了,欠你的钱还你。”杨晨把钱推过来。 “你不要转移话题。回答问题。” “没有啊。”杨晨指了指钱道:“就是为这个。” “钱?” “是啊。没有钱下学期的费用怎么缴?” “可是这事不该你操心,”我生长在中国,理所当然的认为父母养儿女是附合国情的;“你的父母有责任———” 杨晨打断了我的话:“这同责任无关。只是人没有缩回去的道理,而且这也很好啊。” 我叹了口气,望着他坚定的目光生生把那句“坚强者死之徒也,柔弱者生之徒也”憋了回去。“那这钱———”我把钱推回去。 “这点钱怎么够?”杨晨丝毫不掩饰他的渺视;“那句成语叫什么来着?一点点水和许多柴———” “杯水车薪。”我忙阻止他胡说。 “呵,而且老师好像也不太富裕———” “唉,你不要乱说话。”我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而自尊心和自信心如同退潮时的海水,直跌下去。“那你以后还旷课不?” “不了。毕业前肯定不会,我才不会傻到让人家看笑话呢。” 我点了点头,会心地笑。待来到街上时,杨晨忽道:“老师,近来你们很好么?” “什么?”我没听懂。 杨晨甩了一下头道:“算了。总之,不可以太相信人啦。” 我深有感触:“是啊,真有那种人睁着眼睛说瞎话,把一个月当五天过呢!” 杨晨再笑。我挥手大喊“Bye…bye”,心情好的如同福尔摩斯听到有大案可办。担了一个月的心终于放下来,哪里还会记得前辈的教导:尘随车马何年尽?情系人心早晚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麻辣恋人》三十八
这几天心情好得很,嘴角总一副笑状,仿佛春天里的蓓蕾,随时能够裂开嘴。 春天真的到了,一阵阵轻风拂在脸上如同情人的手。 我一改往日的诲涩,换上一袭粉衣。粉色的收身短衫,粉色的微喇长裤,揽镜自照颇有些顾影自怜。坚信走在街上会吸引不少眼球。而且即便你对衣裳不屑一顾,最终也会把目光停留在我的头发上。 因为想长高而未能如愿,所以我固执的认为一切都是长的好。我头发颇长,虽说没有达到李白所说的“白发三千丈”,大抵在我的视力所及内还没有过敌手。 人有一种特性,总会对出奇的事物刮目相看,我的发质本非出奇的好,可因为出奇的长倒也引来不少艳羡的眼光。 披着一肩长发,我袅袅娜娜地走进校门,脸上挂了一层厚厚的羞涩,是典型的相亲时的心态,既怕看见生人又盼着早些见到。 吴老师眼尖,三步二步蹿到我面前,嚷道:“哟,好清纯的小姑娘啊!” 我低下头,含笑的领受。及至上了楼梯方才有些心虚。人常说女人一过二十五如果还夸你清纯那就是在骂你了。 我无法探知吴老师的内心,然而自信心仿佛听见猫叫的老鼠;“嗖”地一下不见了。 再走二步迎面撞上杨晨。杨晨并不问我好,瞧着我直笑,眼睛里也满是笑意。 我被笑得心慌,忙道:“你怎么不去上课?” “我去送作业本了。”杨晨答道,再慢吞吞地补上一句:“老师今天真漂亮。” 我忙把脸转开,虽说我的脸已经红到了极限,本不必再怕,可是我总有种感觉杨晨有本领读出其它内容。 坐在办公桌前,长吁了一口气,开始后悔自己今天的打扮。 竖起一面小镜,镜中映着一双羞答答的双眼,一时间脑子里挤满了古人赞美人双眸时的精典词汇,什么“翦翦秋水,乍迎乍送”“如珠走盘,如星丽天”,羞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又想起孟子说过“存乎人者,莫良于眸子。眸子不能掩其恶。”人的本质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了。 杨晨的眼睛清澈澄莹,让人不能不信赖,有种“我本淮王旧鸡犬,不随仙去落人间”的感觉;尤忌的眼睛灵活有余,而诚信不足,而且有股邪气。 猛地想起王校,他的眼睛小而利,总会让人联想到动物,那种野性的凶猛的动物。怪不得成语中不少是以兽喻人的,什么鹰视狼步,长颈鸟啄。 正想得出神,听有人道:“芳龄,王校让你去一下。” “啊”我失声叫了出来,想这王校比传说中的千里眼,顺风耳还利害,居然能深入到人的思想里去。 我心虚得很,一步一挪地朝校长室走去。校长室门古朴典雅,在我眼里却幻化成地狱的入口,如果有地狱的话,亦或是家禽眼中屠宰场的大门,杀气逼人。 “啊,芳龄,坐。”王校见到我,送给我一个不打折扣的大笑。 还没有领导对我如此笑过呢,所以忙不迭地跟着笑了,不过我的笑容明显只是个造型,没有王校笑容的丰富多彩。 “听说您找我有事?”我说了一句不能省略的废话。 “啊,也没什么事。”王校抿了一口茶道;“今年多大啦?” “二十五。”我反射似地答道,脑子里有火光闪过,一闪就消失了。 “我有个侄子,今年与你同岁。”王校和气地笑道。 接二连三地笑容使我大受鼓舞,大着胆子接道:“校长说话真幽默,今年与我同岁,好像明年就不一样了似的。”猛地瞥见王校沉下的脸,放才后悔自己判断失误。 王校的脸变化神速,瞬间已由阴转晴,灿烂地笑道:“同龄人嘛,一定有共同语言。你没有处朋友吧?” 我恍然大悟,打起成百条理由准备反对。不幸地是嘴巴出现语言障碍,如同与日军激战中的北洋水师军舰上的大炮,只见火花起,不见炮声来。 听王校接道:“其实不必问,我已经打听过啦,你还没有男朋友。我这个侄子也还过得去,今天下午正好要来,你们见见,权当多认识个朋友。” 那句“我有男朋友”刚要冲出口,被王校的话吓住,忙又吞回到肚子里。只怪自己保密工作做得太好,暗想何必驳校长的面子,见一面也无妨,总不能强抢民女吧? 不过是该公开与尤忌关系的时候了。只是这套衣服太惹人注目,好像我特地打扮了去见他似的。也不知王校的舍侄是何方妖魔,只别与王校连相就罢了。 下午王校二次传召,惹得旁人窃窃私语。吴老师一把把我拦住,狰狞地笑道:“一天见二次校长,这份殊荣谁有过?”又假装放低声音,其实方圆四五米照样听得见;“不是王校看上你了吧?” 我又惊又羞又气,语无伦次地道:“你这么胡说八道,就不怕———”本想说就不怕死后下地狱,可连我也不相信会有地狱,再想说死后就不得超生,又觉得便宜了她,省受轮回之苦。所以下半句话再也接不下去。 “逗你玩呢!”吴老师欣赏完我的窘态安慰道;“这好事轮也轮不到你呀。” 好事?我气得气都不会生了。 胀着一张脸来到校长室,一男士慌忙站起来同我招呼。我定睛一看,险些叫出声来。这哪是王校的侄子,分明是他的再版,是clone的产物,只是没有王校那么“肉感”,憨憨地,倒也挺可爱。 可爱而已,无有相爱的可能。 王校像职业的媒婆,起身笑道:“我有事一会就回来,你们好好谈谈,别拘束。”说完还调皮地挤眼。 我恨不能拽住王校问他就不怕累,坐着歇歇吧。眼睁睁地见他挪走,只得打起精神与舍侄盘宣。 “我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王阳,属马,现在政府部门工作。”说完又自觉幽默地补充一句“只是个干事,比不得我叔叔。” 我心道多亏是个干事,要是到了王校的级别身体也会跟着升级吧。跟着应道:“我叫芳龄,也属马。”省去了职业,我变得不爱说话,只盼着同对方说拜拜。 然而我倦怠的神情丝毫没有影响王阳的兴致。人常说一个巴掌拍不响,王阳以不断提问的方式否定了此定律,逼得我不得不开口。 “工作忙么?” “忙。” “平常喜欢做什么消遣?” “上网。” “我也喜欢上网。一般上网做什么?” “看看文章。” “聊天么?” “不。” 按照常理,一个人的问题如果只换回一两个字的回答就该适可而止了,可是王先生不是一般人,而且也没听说过“进门休问荣枯事,察言观色便得知”的古训,居然好脾气地向我要电话号码。 “你的电话号码能告诉我么?” 我瞪大了眼睛重新打量他,不相信世上还有这么不识趣的人。含糊道:“我正要换电话,所以,嗯———” 王阳丝毫不以为杵,又兴高采烈地发问:“你要换哪一种?TCL?还是CDMA?” 我心里千百次地呼喊王校,恨不能像孙悟空拔下根猴毛,喊声“变!”,王校就会就地现形。本想拔腿就走又怕王校见怪,所以这一张脸如同雨前的天空,愁得快看不清本来面目了。 王阳终于有所察觉,问道:“你好像有事?” 我忙道:“是啊,我下午有课,还没准备好。如果方便的话,我想———” “啊,你忙你的吧。”王阳大度地道;“我在这等我叔叔就好了。” “那太不好意思了。”我蹭地一下蹿到门口,正与王校相撞。 “怎么样?”王校压低声音询问,好似密探接头。 我想长痛不如短痛,大着胆子摇了摇头。王校满不在乎地说“没关系。”,可是语调已不复刚才的愉悦。 我快速转身,没有勇气再看王校的脸。心里却冒出一个前所未有的念头:尤忌,我们结婚吧。    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麻辣恋人》三十九
想到了结婚连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