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女成长隐秘:木槿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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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女成长隐秘:木槿花开-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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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么?你说呀!”
  “其实,他们之前一直在帮着中哥做事。除了小吉,乐队里所有的成员都在做。他们借用在各个娱乐场所表演的机会暗中向那些要货的人送货,从中他们拿一点回扣。”
  我惊愕在一旁:“你是说你们一直在贩毒?你们的乐队一直在帮着毒贩们贩毒?你也有吗?”
  顾岩重重地点点头。
  他仰起脸,清冷的月光掠过他年轻的脸庞。依旧是刀锋般嶙峋的线条。
  “这次,我们终于得到了出外表演的机会。我们已经和中哥说好不做了。他口头上是答应了我们。但是,在我们去到邻城的时候,他安排了人跟踪在我的酒杯里下了药,我的喉咙就出血了,需要赔偿主办方。他安排的陷进一步步地把我们推进去。连一直不知情无辜的小吉也陷进去。”
  “后来呢?”我感觉到身体越来越冷。
  “他们是要引小吉做他们新的傀儡,然后我们的乐队就不能脱离他们的组织。我们在邻城医院住下的第二天就被他们的人绑架回到棉城关在仓库里。以此要挟已经攒够了钱的小吉,继续为他们做事。”
  “小吉,可以报警的。警察会救你们的。”
  “你认为那样的情况之下,我们可能去报警吗?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或许警察还没到。我们就被杀了。”
  “后来,我们答应了中哥继续为他们做事。中哥把我们安排在他们的秘密地下库里。我们正式地进入了他们的团伙,再也拔不出来了。后来,一天晚上小吉没有回来,半夜的时候她的手机发了这张照片给我。”
  “第二天,她回来了。手里提着我爱吃的豆浆油条,笑起来还是那样好看。我把微温豆浆往她身上泼过去。我骂她,就算是安繁也比她干净,至少她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装过。我把手机上的照片拿给她看。问她,要跟着中哥就去,没必要这么婉转地来羞辱我。我是没用,要你去给人家送毒品。现在你去跟着他,也就不用跟着我们这小弟兄混了。”
  “你没有给她机会说清楚吗?事情一定不是这样的。“我抓着他的手臂,手指狠狠地抠进去。
  这时他整只手捂住了我的嘴:“有人!”
  我们发现在蒿草丛里,草尖摇动,一些杂沓的声音在四面响起。顾岩拉着我狂跑起来:“顾岩,或许是警察,你去自首吧。好吗?”
  “我现在跑去哪里都是死。”
  我死死地拽住顾岩的手臂,我们推拉拽扯:“去自首吧。如果你积极配合的话,还是能判轻点的。”
  “我不想坐牢,更加不想死。你真的是想把我送去死是吗?”我看着顾岩冷峻的脸庞,松了手。
  这时自己却被身后陌生的人攫住了脖子,顾岩也站在原地不动。我奋力挣扎着,却看见顾岩的腰部被一只黑色的手枪抵住了。那些渐渐围拢起来的人群里,我找不到张雨熟悉的身影。
  顾岩整个人颓唐了下来:“他们是中哥的人。是抓我回去的。”
  我们的眼睛被他们蒙住了推推搡搡地上了一辆车,混乱中有人对我毛手毛脚我尖厉地叫起来。顾岩被反绑着手依旧冲撞着:“不许动她!不然我饶不了你们。”
  我蹲坐在车里,一点点地靠近着顾岩,我们的肩膀抵着。
  我压低声音对他说:“对不起。”
  “其实,我这次回来就有心理准备。只是,把你牵连了。”
  “是我自己愿意的。”
  “呵呵。好像要跟我私奔一样。”我真的搞不清顾岩,在这样的环境里居然还能开这样的玩笑。
  “我清楚了。”
  “什么?”
  “一直以来我对你的感觉都很模糊,但是法国一行,我知道我自己到底在心里要的是什么。”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不是意思现在就算去死你也不在乎呢?”
  坐在车位上的人呵斥道:“不要别吵了,等到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我把嘴巴凑得更近他的耳朵:“一直以来我都觉得爱是一个很沉重的字,但是小吉把这样一个字安放在了你的身上。我相信,那张照片里一定有什么问题。”
  顾岩默不作声,我一片的黑暗里,我只能听清他渐渐平静地呼吸声如海潮般回荡着。
  

第二十九章 黑色蒲公英里的白色粉末(8)(1)
我们被拉着下车,踩着脚下的石子蹒跚前行。
  刺眼的橘黄色灯光,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一把沉厚的声音:“你终于来了。”
  我睁开了双眼,这就是那个中哥吗?和小吉在信里写到的一样,一眼就能看出他是这帮人里的领头人。
  顾岩狡黠地笑:“中哥,我就是出去散散心,你何必这样大动干戈呢?”
  中哥上前给了朝顾岩的脸上猛地一拳:“你他妈的,把我的货弄哪里去了?”
  顾岩的嘴角淤青了,他吐了嘴角的血丝:“什么货。我根本没拿你的货。”
  “你和你那帮乐队的朋友走的时候,偷走了我几公斤的货要自己去外面大赚一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我瞪大了双眼看着顾岩,这是我认识的顾岩吗?
  “中哥,你听清楚了。我既然要走出这里,重新做人就没想着要拿你的货。”
  中哥一脸微笑地凑近顾岩:“你再说一遍?我听不清楚。”
  “我要走……”中哥没等他说完再猛了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顾岩重重地跪在了地上,一阵尘土。
  中哥走到我的面前,手指上厚厚的茧子在我的脸上滑动:“我说顾岩你的艳福真不浅。每个小妞都长得不错啊!不过每个都让你尝不到滋味。”整个仓库里的人淫笑着。
  我瑟瑟索索地倒退着,眼睛里沁出了泪水。
  顾岩跪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说:“你别碰她。不关她的事儿。”
  中哥摇了摇脖子,骇人的颈椎骨“咯咯”作响:“你们收拾他,我把这小妞带进去教教,待会你们再给她上课。”
  我尖厉地叫起来:“不要啊!顾岩救救我。救救我。”顾岩奋起的身体被一群人拳打脚踢压了下去。
  中哥把我拖着拽着拉去仓库的小房间:“连朝、爸爸、妈妈……”我凄绝地惨叫着。我不要那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不要,死也不要。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一声响亮的声音似乎从空中而来:“警察!不许动,全部蹲下。”
  我看到了站在高高货物上穿着警服的张雨,她的连笼罩在橘黄色的灯光里显得那样神勇。
  中哥把我推开,跑开,我的头结结实实地庄了一根铁柱上。
  一片红色地潮水漫延下来,耳际有温和的声音一遍遍轻唤我的名字:“小禾。小禾。小禾。”我努力地睁开眼睛,在血色模糊中似乎看到了小吉青春的脸庞,似乎。
  我再一次看见了小吉,不是粘稠浑浊的黑色河流里你无望空洞的表情,不是在白雪里绽放的红色花朵粘稠的血腥,就像是那个初秋的学校礼堂里,你点点我的后背对我说:“我叫小吉。”我看见了你如雪的脸庞上灿若千阳的笑容。
  你拉着我在跑到废旧工厂的顶台,扬起瘦瘦长长地臂膀在微风恣意地伸展身姿。回头对我微笑:“郁禾,你要好好的。要好好的。我走了。”
  小吉爬上了高高的边沿,裙摆在微风中轻轻拂动着她的小腿。我猛地想站起来却无法动弹,那样苦痛无力地看着小吉对着我微笑,往后倒下去,一个缓慢地镜头里,是她凄绝身影就这样掉出了青春的记忆。
  “小吉!”我猛然地在梦境里醒过来,在梦中无法缓解地揪痛无限放大,我把自己抱得更紧更紧一点,暗夜里无声地恸哭。
  灯光被打开了,一片被放亮了的白色,我捂住眼睛,难以忍受的疼痛。耳畔温和的声音:“你醒啦!我先去找医生。”
  我茫茫然地四处摸索:“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这么亮?”
  医生握住我的手:“先别动,我现在看看你的情况这样。去通知一下家属,说是病人醒过来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九章 黑色蒲公英里的白色粉末(8)(2)
护士小跑着出去。
  医生很仔细地检查我的脑部。
  “医生,为什么我看什么都那么亮?”
  “你的脑部受到撞击,只是暂时性地对光线地敏感,很快就好的。你先躺着,我把灯关了。你爸爸妈妈待会就到。”
  我安然地躺下来,世界重归了一片如墨的浓重里。
  我的视力很快得到了恢复,阳光在我的眼球里依旧是那样明晃晃地闪耀斑斓,但是不再刺痛我的眼睛。
  很快地离开了医院,我真的厌恶那里药物弥漫的洁净感。只是对爸爸妈妈有着无限的抱歉,自己似乎一直就是个装着很懂事但是整天都在不断地闯祸莽撞的孩子。
  张雨在我出院后第三天来到我家。
  我把她请到自己的房间,她观望着我的摆设,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玻璃音乐盒:“真精致。”
  “嗯。这是小吉的骨灰盒。我把她安放在这里。”我打开了音乐盒,悦耳的卡农钢琴曲中芭蕾舞姑娘在音乐盒的玻璃镜面上旋转着。
  张雨抚弄我的头发:“昨天案子已经调查出了结果,等着法院的裁判。”
  我专注地望着张雨:“你说吧。”
  “经过我们的审问调查,我们把这个贩毒窝点端了。这个团伙一直以引诱青少年为掩护帮他们运毒贩毒。黑色蒲公英乐队的成员,很早就在帮着这个团伙贩毒,而严吉一直是唯一不知情的一个。顾岩在进入了这个乐队之后也一齐参与了他们的活动。而,他们在邻城时发生的事故,其实是中哥的一个陷阱,要完全把他们掌控在手里。”
  “那小吉的死是为什么?”
  “中哥自己一直在否认严吉的死与自己无关。但是他的手下为了能减刑或轻判把他的事情供出来。”张雨抿了抿嘴唇。“在严吉进入乐队的时候,中哥就很喜欢严吉,但是他想要完全掌控在手中,于是他部下了这个局,既可以重新将黑色蒲公英做掩护来贩毒又能得到严吉。他的手下坦白,是中哥在严吉的水杯里下了药,严吉是被他*了……”
  双手捂住惊愕的嘴唇,指缝里难以掩抑住胸腔中激荡的悲愤。手臂上残存的粉色指痕依旧隐隐作痛。小吉死前那绝望揪痛的眼神,在眼前不停闪现。
  张雨抱着我:“没事的。过去了,都过去了。”
  一个月后,中哥被判死刑,其他的团伙按刑法轻重判决。顾岩被判无期徒刑。带着手铐的他在嫌疑人位置上对自己的罪责供认不讳,也做了污点证人指证了贩毒团伙里的其他罪行。但是,一直低垂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声音里没有了半点的生气。
  在被警察带着离开席位的时候,他抬头望了望听众席,我站起身来,他眼神里都是迷茫空洞,我怔怔地站在原地。
  漫漫的一生,顾岩即将要在牢狱里度过,冗长的年月里,都是无望的尽头。
  还是那个少年吗?初次见面,在初春的流光树影间走来,斑驳的光亮里我分不清他是不是我的连朝,*地捏捏我的脸颊:“很爱放空的女孩哦!”在蓝调酒吧,醉意迷蒙的初吻,在深巷里解救我的顾岩。
  和现在被推着前进走向警车的少年,时光沿着我们无法辨析的路径缓慢行走,像潮汐般吞没年少时那些朝气、纯真的所有。
  审判的结果,我在第一时间告诉了习央。她在电话的那边静默无声,久久地一声叹息。
  这是一个叹息的年纪吗?但是,在一切的遭遇把我们掩埋的时候,我们在尘土里只能发出这样无力的叹息。
  那个审判结束的下午,我沿着错综复杂的小路走到和顾岩谈话的那条废铁轨上。双脚分着前后,在边沿上走边边。双臂伸展开,摇摇晃晃飘飘浮浮走着,那些掠过了高高蒿草的清风在我的十指间拂过了带着初春清脆的颜色。我仰起头看着棉城湛蓝湛蓝的天空,久久地直到眼睛酸痛,闭上了双眼,仍那些清澈的眼泪涌动出来,让它们哀悼我的青春年华。
  手里捏着一束青葱的蒿草,这是我在铁轨边割下来自己扎的,手指尖的绿色汁液胀满了清香。我沿着山路一步一步结实地走着,爸爸和妈妈在亭子边小憩。
  我喊着:“爸爸。我一个人去就好,你和妈妈在这里等我。”
  远远地看见爸爸的嘴嚅动了几下,大概就是在嘱咐我要小心点什么的吧!
  郁郁葱葱的树影拂动着,我微微笑,继续前行。
  在一排排石碑前,我找到了小吉。大理石上镶嵌着小吉明媚如春光般的笑容。青葱的蒿草放在了她的面前,我纤细的手指轻抚她的脸庞,指尖却是冰凉的质感。
  我轻声唤着:“小吉,我想你了。”
  从锦山回来后的那个星期天,我去监狱看望了顾岩。
  隔着玻璃窗,他的面容有点点的颓唐拿起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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