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深信,只要见到了蓝面判官司徒轩,也就等于救活了魏老夫人和单姑婆的命了。
因为,许格非现在已有了极端的信心和把握,只要蓝面判官和他一照面,便算被擒了。
是以,这时一见四个喽罗飞身扑来,咯为一提真气,身形如箭,嗖的一声已到了石屋前。
四个喽罗神情一愣,丁倩文和魏小莹已同时一声娇叱,业已飞身纵了上来。
也就在这时,一个手持钢叉的劲装大汉,已率领着六七名红衣武士赶来。
手持钢叉大汉一见飞身纵落屋前的许格非,立即嗔目大喝道:“何方鼠辈,胆敢擅闯本
堡西南总分舵,看叉!”
大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钢叉,照准许格非的小腹就刺。
许格非无心久战,而且丁倩文和魏小莹也已跟上来,但四周的喊声震天,所有的防风灯
都急烈地摆动,声势惊人,令人有些头昏目眩。
这时一见对方钢叉刺来,身形一闪,左手立即将叉杆握住,轻嘿一声,右掌闪电扫出。
只听砰的一声,立时闷哼一声,大汉蹬蹬连退数步,咚的一声蹲坐在地上,顿时晕了过
去。
六七名红衣武士一见,同时大喝一声,各举兵刃,齐向许格非杀来。
许格非大喝一声,身形闪电游走,拳掌翻飞并施,一阵砰砰声响,震呼嗥叫连声,六七
名红衣武士,纷纷被打得身形踉跄,倒地不支。
四周喽罗人众一看,纷纷惶急高呼:“高手,高手,快通知总分舵主。”
纷纷惶急声中,石室顶上响起一阵咚咚鼓鸣。
紧接着,嗤嗤连声,三道金黄色的火焰,应声射上了夜空。
许格非见无人上前。立即回身向着力战十数名大小头目的丁倩文和魏小莹,猛地一挥手
势,大声怒喝道:“丁世姊,我们走!”
丁倩文和魏小莹一听,各自娇叱一声,奋力逼退攻来的两人,即和许格非,如飞向深处
驰去。
其他山头上的喽罗人众,纷纷呐喊.石屋上的大鼓,擂得更紧更急了,真是声震山野,
直冲霄汉,一片大乱。
许格非到了这般时候,只有企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抵蓝面判官的总分舵中心,也
许趁乱将蓝面判官擒住。
他和丁倩文和魏小莹都一致认为,只有擒住蓝面判官和他的女儿,才可救出单姑婆和魏
老夫人。
越过山头,方始发现前面的横岭上,人声呐喊,灯笼摇晃,聚集了喽罗武士大小头目等
人众,不下两百多人。
许格非和丁倩文和魏小莹,身形如飞,越过岭下的一道山溪,继续向横岭上扑去。
就在这时,荒然一声巨钟大响,声震山野,直上夜空。
由于钟声震耳欲聋,许格非断定,越过这座横岭,可能就是蓝面判官的总分舵的中心了。
也就在巨钟响起的同时,横岭上已有人嘶声大喝道;“油绵火箭准备。”
丁倩文一听,花容立变,因为火箭上的油绵沾油特多,即使用剑把箭拨掉拨落,但绵花
上燃烧的油却被震得飞溅。
那时,即使你的武功再高,总有溅到身上脸上的时候,油渍继续燃烧,刹那间浑身满脸
火焰,何况女孩子最注意的便是一张美丽的粉脸。
丁倩文一想到油绵火箭的可怕,不自觉地急忙刹住身势,脱口急声道:“许弟弟快退回
来。”
魏小莹想是也有同样地想法,因而也急声道:“许哥哥站住,站住!”
但是,许格非的身形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加速向岭巅上扑去。
因为,许格非的想法和丁倩文两人不同,他只晓得救人,根本没想到油渍烧身,生命尚
且不顾,何惧身上一些灼伤。
也就在纷纷呐喊发射油绵火箭的同时,突然响起数声苍劲大喝道:“住手,住手,不准
发箭,是自己人,大家住手。”
如此一吆喝,呐喊之声,立时减弱了不少,其他山头上的分哨处,却仍不停地吆喝喊叫。
许格非听得剑眉一蹙,虽然觉得迷惑.但身形却不敢停下来,不管对方的用意何在,这
总是一个接近的大好机会。
是以,任由上面仍在大声喝止,他却身形加速,趁机扑上了岭巅。
同时,他也看清了挥舞着双手,焦急愤怒大喝的三个人,两个是老者,一个是瘦削中年
人。
两个老者和一个瘦削中年人,正是蓝面判官手下的三个得力助手,鲁竟、黄益福和马金
豹三人。
由于这边的喊声停止,其他山头上的呐喊也渐渐静了下来。
但是,黄益福和鲁竟,以及马金豹三人,却仍在那里焦急愤怒地骂人。
许格非飞身扑上岭巅,就在马金豹三人数丈以外刹住身势,傲然卓立。
丁倩文和魏小莹见许格非奋不顾身,深怕有失,也顾不了自身安危,紧随身后。
但两人对马金豹等人的大喊自己人,也感到十分迷惑。
愤怒骂人的马金豹三人,一见许格非扑上岭来,急忙停止吆喝,惶得立即向许格非身前,
恭谨地走来。
三人一到许格非面前,急忙一字排好,先由中央的鲁竟,恭声道:“西南总分舵属下,
屠龙堂堂主,卑职鲁竟,特来恭迎少主人。”
许格非一听少主人,虽然剑眉紧蹙,但心里却放心多了。
因为,这一定是单姑婆搞的把戏,由于不知道全盘情况的发展经过如何,他也不便说什
么。
心念间,马金豹和黄益福也报告完毕。
但是,整座横岭上和其他山头上的大小头目和喽罗人众,早已都看愣了,这时可说是鸦
雀无声。
许格非仅颔首嗯了一声,表示答礼,同时,游目看了一眼所有在场恭身肃立的红衣武士
和大小头目等人。
三角眼、薄嘴唇头发灰花的马金豹,急忙肃手恭声道:“请少主人和两位姑娘驾临议事
厅待茶,总分舵主因身沾小恙,未克前来亲迎,正在厅上恭候,特命卑职向少主人请罪。”
许格非旨在前来救人,如果能在谈判下将魏老夫人救出来,当然是上策。
如今,看情形的发展,单姑婆一定是把蓝面判官司徒轩说服了,至于蓝面判官来不来亲
自迎接,他在心理上从来也没这样想过。
于是,也谦和地一肃手,道:“请头前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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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文《纵横天下系列之纵横天下》
第二十九章 蓝面判官
马金豹恭声应了个是,立即回身朗声道:“头前带路。”
话声甫落,立即响起一声春雷似的暴喏。
接着灯笼摇晃,人影闪动,人群中立刻有数十名红衣武士,分作两批前进,簇拥着许格
非和丁倩文、魏小莹三人,沿着石屋前的一条山道,径向深处走去。
许格非一面前进一面暗察左右情势,这时他才相信单姑婆没有夸大其词,蓝面判官司徒
轩的实力,的确较之尧恨天高了一筹,仅这番严密的警戒体系,就绝非尧恨天可比。
但是,有一事他不明白,单姑婆为何没有在天黑之前赶回客栈呢?如照眼前情势看,她
的前来应是很成功的呀?
其次,他根据实际情形来论,单姑婆也应该先回客栈报告前来的经过呀!许格非虽然这
般想,但却没有说出来,因为他有一个想法,不管单姑婆前来将事情进行得如何,他以为见
到蓝面判官和他的蒙面女儿为当务之急。
但是,心中迷惑不解的丁倩文,却忍不住凑近许格非,轻声问:“怎的没见单姑婆前
来?”
许格非—楞,只得淡然道:“马上到了,可能就在前面。”
丁倩文和魏小莹一听前面,立即举目前看,只见林道尽头即是一片灯火如昼的广场,数
百人众的身后,即是一座灯火辉煌的大厅。
由于灯笼摇晃,尚无法看清那些人的面目,但已能看清人群的前面站着数名红衣蒙面女
子。
正举目打量的同时,跟随侧后前进的马金豹三人,一听丁倩文的问话,几乎是同时惊异
地齐声问:“少主人,您说的单姑婆没来,是单总管还在后面,抑或是少主人来时没有在途
中与单姑婆碰面?”
许格非三人虽然对单总管的称呼感到意外,但却立时会意一定是单姑婆自己编出来的。
但是,一听了马金豹的问话,三人却不由同时大吃一惊。
丁倩文首先吃惊地问:“什么?途中?你是说单姑婆她已经离开了?”
说话的同时,双方都本能地刹住了脚步,前面引导和后面相随的香主执事大头目等人,
也纷纷自动地停止了前进。
黄益福则正色道:“是呀,单总管午时不到就回去请少主人了,这么说,少主人在途中
没有碰到?”
许格非蹙眉沉吟,并未开口,他似乎有意拖延时间,因为广场上的人众,正向这边迎来。
他认为,不管事情恶化到什么程度,都要由蓝面判官来解决。
根据常理判断,那些迎来的群众中,一定有蓝面判官在内。
许格非一直有一个想法,只要捉住蓝面判官,一切问题都可迎刃而解,何况,根据眼前
情形看,事情还不致想像的那么坏,
心念间,早已听到丁倩文和魏小莹,同时焦急地道:“没有呀,我们来时并没有碰到
她。”
鲁竟三人对了一个惊异眼神,齐声道:“这就怪了,卑职三人一直将她送到北街口,直
到她一再请我们止步,我们才踅回的呀!”
许格非一看三人的神色,知道没有说谎,只得故意淡然问:“单姑婆走时是怎么说的?”
马金豹抢先道:“单总管是接受了总分舵主的邀请,特地回北海岸恭迎少主人您前来的
呀,怎的会在途中没有碰到呢?”
话声甫落,欢迎的人群已到。
在前引导的人一闪身,许格非立即看到当前走着一个满脸青痣黑斑,稀疏胡须,缺牙露
齿的奇丑老人。
奇丑老人的相貌虽然可怖,但在他那一睁半闭的眼睛中,却露着惊恐与怯惧的眼神。
许格非不必去问,走在当前的奇丑老人,当然就是蓝面判官司徒轩。
至于走在后面的几个红衣蒙面女子中,哪一个是蓝面判官的女儿,许格非就不得而知了。
也就在许格非打量间,蓝面判官司徒轩已来到了近前。
只见蓝面判官司徒轩,急上数步,诚惶诚恐地抱拳躬身,恭声道:“卑职西南,总分舵
主司徒轩,恭边少主人光临。卑职小恙在身,未曾远迎,尚望少主人一并恕罪。”
许格非只得抱拳含笑,歉声道:“本人初到西南,由于传言错误,联络无着,不得不亲
来伐罪,经询之下,原是一场误会,本人也自觉惭愧……”
话未说完,蓝面判官已赶紧躬身惶声道:“一切皆卑职之过,还望少主人海涵。”
许格非不便再说什么,立即侧身肃手,一指丁倩文和魏小莹,介绍道:“这两位是丁姑
娘和魏姑娘。”
蓝面判官赶紧抱拳谦声道:“丁姑娘,魏姑娘,失迎,失迎!”
丁倩文和魏小莹也急忙还礼称不敢。
接着,蓝面判官司徒轩肃手说请。
于是,许格非一人在前,在数百人的簇拥下,径向灯火通明的大厅前走去。
这时,廊上阶下,站满了持枪佩刀的红衣武士担任警戒,俱都向着这面肃手躬身,以示
迎接。
这种结果,当然使许格非大感意外,这种结果,当然也是单姑婆的游说能耐。
但令许格非一直不解,心中不安,仍不能不随时提高警惕的是,单姑婆究竟发生了什么
意外?他根据眼前的情形,以及蓝面判官的神色判断,几乎不太可能使诈,但是单姑婆何以
没有转回客栈呢?
假设,单姑婆已被他们扣下来,而他们却特地摆出这副架式来。那蓝面判官的心机诡谋
就实在太高明可怕了。
一想到了蓝面判官的诡谋,许格非立即想起了一句古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
不可无。”
有了这一想法,许格非再度提高了警惕,心中并警告自己,绝对不可丝毫大意。
心念间已到了大厅高阶前,蓝面判官再度肃手说了声请。
许格非微一颔首,举手登阶,他特别注意两廊和厅内。
同时,他也发现跟在身后的丁倩文和魏小莹,也在暗中作着戒备之势。
大厅的前厅已布好了宾主座位,而后厅中正有十多人似在布置酒席。
刚登上厅口,蓝面判官已恭谨低声道:“少主人请止步。”
许格非闻声止步,回身一看,这才发现三堂堂主及所有跟在身后的人俱都留在阶下没有
跟上来。
而最令许格非惊异地是,就在这经过广场,登上厅阶的一会工夫,阶下已聚集了数百人
之多,而且,俱都分行分队地排列站好。
只见蓝面判官有些激动地举起右手来,有力地朗声道:“诸位兄弟们,今天来的这位英
挺俊拔的少年英雄,不是敌人,也不是贵宾,是我们天王的唯一继承人,也就是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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