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群豪大哗,顿时大乱,纷纷吼叫起来。
尧庭苇、丁倩文,以及单姑婆,为了察看真情.三人也同时纵上了擂台。
只见许格非已撤出剑来,俯冲下飞的身形,也在山门内不远处轻点了一个人的肩头,直
飞山门外。
山门外仍有不少人,同样的愕然不解,情势混乱。
也就在许格非冲出察看的一刹那,突然有人大声道:“那人下去了。”
许格非复仇心切,一听下去了,右前方不远就是斜坡,立即向前追去。
一到斜坡边缘,下面均是松竹,立即大喝道:“尧恨天哪里走!”
大喝声中,仗剑追下。
进入松竹密林,继续向深处迫去,因为,他断定尧恨天必然加速飞驰,绝不敢在附近停
止。
由于尧恨天也是时下著名的高手,尤其轻功不俗,因而使许格非不敢将身形慢下来。
一直加速前追,直至前面现出阳光,追出密林,他才将身形停下来。
林前是一条溪流,中间怪石丛生,水花高溅,对面即是斜岭高山。
许格非细看对面密林内,多为松柏青杉。
凝神静听,并没有丝毫因飞腾纵跃带动的枝叶衣衫磨擦声。
许格非见溪流宽度,仅五六丈且有礁石,自是阻不住尧恨天。
但是,对面密林广阔,并连高山,要想找到尧恨天谈何容易。
心念至此,非常懊恼,觉得这一次必须手刃老贼,否则,错过这次机会,要再找到老贼
可就难了。
当然,对他方才没有能及时追上,更是懊恼不已。
回想当初,仅两三丈之差,如果不是有山门阻隔,尧恨天无论如何也逃不脱。
继而一想,顿感不妙,他许格非可能受骗了。
因为,他和尧恨天老贼相距只不过两三丈距离,而山门到崖边却在十丈以上,他不相信
尧恨天能在刹那间飞纵到斜坡之下。
有了这一发现,他顿时想到了方才高喊指示的那人的企图和用意。
显然,那是老贼尧恨天事先早已预设的眼线。
果真那样,老贼尧恨天,可真谓老谋深算,狡如白狐了,要想手刃老贼,必出奇谋不可。
许格非心念及此,知道又上了一次尧恨天的大当。
许格非想到懊恼处,不由挥剑斩断了一根粗竹。
一用手中的剑,才想到了尧庭苇和丁倩文以及单姑婆三人。
他知道,他这时不便转回祥云寺去,因为他根本不想争夺什么霸主。
但是,他认为即使他不回去,尧庭苇三人挤出寺院后,也会紧跟追来。
由于有了这一想法,他提剑走回林内,他以为不出数十丈,即可碰到追来的尧庭苇三人。
岂知,就在他进林不久,深处已传来了飞腾纵跃所带起的枝叶声响。
许格非一听,知是尧庭苇三人追来了。
正待出声招呼,但他突然警觉到声响的轻微,似乎不像三个人急急找来的样子。
于是,心中一动,急忙闪身在一株巨松后。
由于林中枝叶茂盛,虽是白昼,光线依然暗淡,但功力深厚的许格非,二三十丈外,依
然看得清楚。
随着轻微声响的接近,前面已现出—道人影。
许格非一看,果然是一个人,而且,根据来人的身影,显然是个女人。
一看是个女子,许格非的心中一宽,他断定尧庭苇三人是分头追进林来。
是以,他急忙向前迎去,同时凝目察看林中左右。
但是,当他再回过头来,神色一惊,急忙刹住脚步,因为他看清了追来的女子,并不是
尧庭苇三人中的任何一人。
来人是个女子,身材较之尧庭苇丁倩文都要高,而且,神情举动也不像是匆匆追来的样
子。
继而凝神一看,心头不由一震,神情诡秘追来的女子,竟是午前遇见的司徒华。
正待闪避一下,司徒华已发现了他。
司徒华神色一惊,也急忙收住了脚步。
许格非闪避不及了,只提得剑迎过去。
司徒华自觉武功不如许格非多多,尤其看到许格非一手握着剑鞘,一手提着宝剑走过来,
立即急忙翻腕,呛的一声也将剑撤出鞘外。
许格非本想将剑入鞘,但他知道司徒华,赋性阴险,手段狠毒,称得上是个蛇蝎美人,
是以,一直将剑提在手中。
距离司徒华尚有四五丈距离,司徒华已先开口怒叱道:“许格非,站住!”
许格非闻声止步,立即沉声道:“司徒姑娘……”
话刚开口,司徒华已美目圆睁道:“哪个要你这样称呼我?你不是记忆力完全丧失了吗?
以前的事完全都忘光了吗?又何以认识我司徒华?”
许格非正色沉声道:“司徒姑娘,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在下为什么要这么做……”
司徒华冷冷一笑道:“聪明人是你,却不是我司徒华和尧庭苇,你装疯卖傻,痴呆作
假。”
许格非一听,立即怒叱道:“闭嘴。”
司徒华柳眉一剔道:“我偏要说。”
说罢,继续冷冷一笑,道:“哼,尧庭苇当初不听我的话,她终于尝到了苦果,爱上了
你这个伪骗子,你连她也欺骗在内了……”
许格非内心一阵惭愧,但却理直气壮地道:“苇妹她了解我的苦心,她一定会原谅
我……”
话未说完,司徒华已阴刁地咯咯笑了,同时讥声道:“她会原谅你?告诉你,她恨透了
你,她已经转回西北山区了。”
许格非听得大吃一惊,俊面立变,脱口怒叱道:“我不信。”
司徒华冷冷一笑,有些得意的问:“你不信?那她为什么没有来找你?”
许格非听得心头一震,这一次他的确有些慌了,是以,冷冷一笑,强自镇定地道:“不
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你说的话。”
话字出口,转身就走。
司徒华神色一变,目露凶芒,立即怒喝道:“站住。”
许格非止步沉声问:“你待怎样?”
司徒华娇靥罩煞,神色怨毒,继续怒声道:“还我师父的命来。”
许格非冷冷一笑道:“你明明知道杜前辈不是死在我的手里,你偏偏要这样诬赖。”
司徒华立即道:“那还有伤我的一掌。”
许格非不由怒声道:“那是你咎由自取。”
司徒华一听,脸肉痉挛,一声怒叱,飞身前扑,同时怒声道:“不留下命来,你休想离
开。”
说话之间,匹练翻滚,剑花飞洒,娇吧声中,一连就是几剑。
许格非心急去找尧庭苇,无心和司徒华久缠,是以,一面挥剑进逼,一面怒声道:“你
再无礼纠缠,你今天算是死定了。”
司徒华一点也不放松,继续一剑跟着一剑。
但是,她在嘴里却恨声道:“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许格非知道,不使煞手司徒华绝不甘休。
是以,为了尽快摆脱司徒华的纠缠,只得震耳一声大喝道:“不信你就试试。”
大喝声中,剑势大变,一片如山剑影,直向司徒华罩下。
司徒华一见,大惊失色,尖叫—声,飞身疾退,手中宝剑也胡乱飞舞。
因为,她看不清许格非的剑势虚实,究竟走的是上中下哪一路?
由于过份心慌意乱,一不小心,再度一声尖呼,脚下一绊,咚的一声仰面跌倒。
司徒华这一惊非同小可,知道自己没命了,再度一声尖叫,急向一侧滚开。
紧接着,左掌一撑地面,腾身飞跃起来。
待等她落地一看,许格非已转身驰至七八丈外。
司徒华一看,心中毒念再生,大喝一声:“许格非你站住,告诉你,你虽然不杀我,但
我还是要杀你。”
说话之间,飞身向前追去,同时在镖囊内取出了一只皮手套带在手上。
回头看来的许格非,发现司徒华正带皮手套,知道她要打含有剧毒的暗器。
是以,哼了一声,加速向前驰去,心里也自暗暗着急,因为,司徒华是尧庭苇的唯一师
姊,他这时在此地杀了她,一定得不到尧庭苇的谅解。
但是,在后追赶的司徒华,却继续怒叱道:“许格非,我告诉你,你就是跑到西天边我
也要杀了你。”
许格非不理,继续加速飞驰。
但是,司徒华也是以轻功著称,许格非回想去年冬天在乌拉庙追她到西北山区时,也是
几乎被她甩掉。
心念间,又听身后的司徒华怒声道:“许格非,你跑吧,前面就是祥云寺散擂的各路英
豪,我到时候说你纠缠调戏,意图非礼,那时群豪绝不放过你……”
许格非听得大吃一惊,心中也不禁暗骂一声无耻狠毒。
因为,她这一招太厉害了,果真这样,各路英豪,必然群起攻击他。
首先是武林规矩,对坤道多礼让,设非是浪子肖小,多不与妇女一般见识。其次,
司徒华美貌艳丽,如果她这么含血喷人,各路英豪一定相信。
更可怕的一点是,他已在擂台上亮相,而且,自承是武夷山庄的人。
试问,际云关周围百里之内,有多少暗探庄院的人被囚禁,收买,或被暗杀?
想想,那些人的亲人子弟和妻儿,遇上了这种千载难逢,人人皆可杀的机会,他们会放
过吗?
许格非一想到这些,顿时急出一身冷汗来。
心念至此,觉得这时绝对不能回际云关。
于是游目一看,正南多是绝崖削壁,身形一转,直向正南驰去。
只听身后的司徒华,再度恨声道:“许格非,你不管跑到哪里,总有遇到人的时候,今
天不是你亡就是我死,告诉你,赶快停下来拼个你死我活……”
许格非只想尽快摆脱她,理也不理,继续向南疾驰。
前进数十丈,眼前一亮,已到了林缘。
一出林缘,精神一振,因为,四五寸丈以外就是一道绝壁悬崖。
悬崖虽不险恶,但却壁立如削,上面虚悬着无数野藤丝萝。
许格非飞驰中,回头一看,发现刚刚追出林来的司徒华,正将带有皮手套的左手,探进
镖囊内抓出一把东西来。
一看这情形,许格非知道司徒华准备在将他逼至悬崖下时,再用淬有剧毒的暗器射杀他。
许格非心念至此,才觉得司徒华这个女孩子,绝对留她不得,否则,将来不知有多少人
会被毁在她的那只纤手之下。
许格非一想到了司徒华的蛇蝎心肠和往事,心中立起杀机,起了为武林除害的正义之心。
但是,当他再想到司徒华是尧庭苇的师姊时,他又觉得司徒华不该由他来动手了。
心念之间,已到峭壁近前。
许格非急忙抬头一看,只见峭壁虽然陡立,但有可攀之处。
就这在时,急急迫来的司徒华已再度怒叱道:“许格非,你可是怕死了?告诉你,只有
和我—拼,你才有活命的机会。”
许格非业已驰至峭壁下,闻声回音一看,发现面貌姣好的司徒华,双目圆睁,神色凄厉,
说话时咬牙切齿,不但没有一丝少女美,而且看来令人可怖。
是以,他再不迟疑,一长身形,腾空而起,直向崖上飞腾升起。
上升不足六七丈,足下已响起司徒华的厉声道:“许格非下来!”
厉叱声中,由崖上悬垂下来的长藤丝萝间已发出了沙沙声音。
许格非已纵进崖上虚悬下来的丝萝长藤中,远处景物已完全被遮住。
这时,闻声低头向一看,发现脚下,一团飞腾黑雾,正向上升来。
许格非一看这情形,不由暗吃一惊,知道司徒华打出的是一把含有剧毒的铁砂。
许格非觉得非常奇怪,像司徒华这样的美丽少女,何以会拥有这种暗器?
震惊心念问,铁砂的毒烟已被崖下的山风吹向了一边,所幸没有升到他立身的裂隙间。
许格非低头再看,发现司徒华正趁那阵铁砂黑烟弥漫时,业已飞身纵至崖脚下,正待飞
身向崖上追来。
显然,司徒华见没有击中他许格非,趁铁砂坠落地面的一刹那,企图再升高数丈用铁砂
打他,务必将他置于死地而后已。
许格非抬头向上一看,崖壁更加险恶,即使尽快上升,终必被司徒华追至铁砂距离之内。
于是,心中一动,急中生智,趁司徒华飞身纵至崖脚下的一刹那,急忙挥剑,猛斩悬垂
的丝萝长藤。
一剑斩下,即有一批下坠,接着连番猛砍,由于长藤虬结相连,加之分量极重,因而牵
动了其他萝藤,轰的一声,下坠了一大片,直向刚刚纵起的司徒华罩下去。
司徒华哪想到许格非会用断藤法阻止她,待等发觉,纵身下跃,业已来不及了。
是以,一大片虬结的长藤丝萝立即把她罩了个正着,不由使她发出惊急尖叫。
许格非低头下看,只见司徒华在近千斤的大堆藤萝下挣扎尖叫。
看了这情形,许格非心中又老大不忍。
有心下去将她救出来,他可以想得到的,一旦将司徒华救出,她第一件事便是回敬他一
把铁砂。
好在藤萝并非巨石铁筒,她在下面挣扎一会自会出来,何况她手中尚握有宝剑。
但是,他却忽略了一点,那片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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