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姑婆唔了一声道:“那是他们还没到。你听着,少时他们来了,话不要多说,马上把
他们引到我们指定的那座专用独院去。”
说罢,紧接着一挥手,命令似的继续道;“好了,你去吧,叮嘱伙计们一下,多用点脑
筋,别一个一个的都像个呆瓜。”
掌柜的刘敬三,诚恐地连连哈腰应是。但是,应是完了还不走,还在那里愁眉苦脸地站
着,两张嘴皮不停地牵动。
单姑婆立即沉声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刘敬三不安地问:“若是那位姑娘和少侠不住独院呢?”
单姑婆立即低叱道:“你真是笨蛋一个,你不会说那是我单姑婆专用的吗?就是一个客
人也得住那座独院。”
刘敬三忙不迭地连连哈腰应是,同时道:“是是,小的实在是太笨了。”
单姑婆继续吩咐道:“哎,还有里面的丫头小僮统统唤出来,那儿只留一个就可以了,
要她站在厅外廊下,不召唤不要进去。噢,叫他们送点东西来吃,吃饱了我们好办事。”
刘敬三再度应了两个是,才退出帐房去。
尧庭苇一俟掌柜的退出去,立即忧急地道:“单姑婆,我真担心他们两个不来。”
单姑婆立即道:“没有这么快,再等一会再说,只要他们留在际云关,不怕找不到他
们。”
尧庭苇在没见到许格非以前,还不觉得怎样,这时一旦见到许格非面又让他离开,心里
不但悬念,而且深悔方才不该让他和丁倩文一起前来,尤其不该让他们住在同一家客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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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文《纵横天下系列之纵横天下》
第十二章 凶顽落魄
单姑婆似乎深知尧庭苇这时的矛盾心情,因而也不理她,兀自一个人观赏壁上的几幅山
水字画。
顷刻工夫,刘敬三已领着两个酒保将酒菜送来,立即摆在桌上。
单姑婆立即望着尧庭苇,无可奈何地道:“姑奶奶,快过来吃一些吧,看见你愁眉苦脸
的样子,我老婆子也跟着难受。”
说话之间,拿起酒壶为尧庭苇斟了一杯,自己也倒满了酒.
尧庭苇哪里吃喝得下,但在等人无聊和单姑婆韵好心劝导下,她只得吃了一些菜,喝了
少许酒。
就在两人都在渐渐绝望的时候,蓦然门帘外有人慌张地低声道:“单奶奶,他们来了!”
尧庭苇和单姑婆听得心中一惊,急忙放下杯箸,起身走向房门布帘前。
尧庭苇和单姑婆,两人悄悄将门帘掀开一条缝一看,目光同时一亮。
因为,站在酒楼门外的,正是美丽的丁倩文和英挺俊拔的许格非。
两人都面带谦和地微笑,刘掌柜也正满面含笑地迎了出去.
尧庭苇却忧急地低声道:“怎么这么久才来?”
单姑婆也低声道:“那是你心急等人等的,总觉得时间慢,焦躁不耐,须知祥云寺的那
条山道是在关外大街上,他们进了关还要在大街上找一阵子……”
话未说完,那位刘掌柜的已向着许格非和丁倩文,含笑谦恭地问:“请问两位……”
话刚开口,丁倩文已谦和地道:“我们是奉单姑婆单前辈的面谕前来贵栈住店的。”
刘掌柜一听,立即装出格外亲切地笑着道:“噢,好好好,姑娘是……”
丁倩文赶紧自我介绍道:“哦,我姓了,叫丁倩文!”
说罢,肃手一指许格非,继续介绍道:“这位就是单姑婆前辈的干儿子……”
刘掌柜一听,笑得更亲,招待得更热烈了,不停地肃手哈腰连声道:“请请,两位请!”
许格非的俊面上已敛笑,两道剑眉也蹙在一起了。
尧庭苇却不高兴地道:“这位丁姑娘怎么这么个介绍法?”
单姑婆立即沉声道:“怎么,许格非当我的干儿子你不高兴?说不定弄假成真,你真的
成了我的干儿媳妇呢!”
只听丁倩文解释道:“单前辈因在羊云寺还有事不能分身,所以叫我们两人先来,她老
人家随后就到。”
刘掌柜一面在前侧引导,一面谦恭地连连哈腰陪笑道:“没关系没关系,只要姑娘您提
一声她老人家的大号,有事您尽管吩咐。”
说话之间,已到角门,立即望着一个站在角门口的伙计,吩咐道:“赵老二,引导这位
丁姑娘和少爷到东北跨院里去。”
丁倩文一听,慌得急忙道:“不不,我们两人只要每人一间干净点儿的上房就好了。”
单姑婆一听,不由笑骂道:“真叫刘敬三那小子猜到了。”
只听那位白胖留着八字胡的刘掌柜,立即照着葫芦画瓢,道:“姑娘您别客气,那是单
姑婆老人家的专用独院,就是姑娘您一个人,也得住在那儿,请!”
说着,立即作了一个肃客手势。
丁倩文似乎无可奈何地看了一眼身后的许格非一眼,只得跟着他那个叫赵老二的伙计走
了出去。
许格非和丁倩文一出角门,那位刘掌柜立即回头向这面望来。
单姑婆一见,急忙一拉尧庭苇的手,脱口道:“咱们也走!”
于是,不由多说,挥杖拨帘,拉着尧庭苇出了帐房,沿着墙角,急急进入了就近的一个
小门。
尧庭苇跟着单姑婆出了小门,立即传来一阵锅勺相撞的叮当声响,和扑鼻的菜香。
这时,尧庭苇才看到门右的不远就是酒楼的厨房。
单姑婆在前走得很快,左转右拐,而且走的尽是别人的院侧房后。
尧庭苇根据单姑婆的熟悉环境,断定这座悦来轩酒楼客栈,可能是长春仙姑东南总分舵
的消息来源站。
心念间,单姑婆已在一道院墙外停下身来,而她立身之处,正是别的独院的墙角,正面
是座青石垒成的假山,贴墙的进口处,又植有许多浓密的落地阔叶花树,两人进入其间,外
间的人根本看不见。
尧庭苇一看这情形,不由关切地低声问:“单姑婆,到啦?”
单姑婆急忙将食指竖在嘴唇上嘘了一声,立即神秘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伸手在墙头瓦内按了一下,一阵沙沙轻响,砖墙动出一个一尺有余,高可过人
的缺口。
单姑婆一俟响声停止,立即侧身走了进去。
尧庭苇不敢怠慢,也急忙随在单姑婆的身后跟进。
一进墙内,即是一座小厅和东厢的山头衔接处。
但是,两座山头衔接的空地也建造了一间房屋,而且,和小厅厢房衔接起来,如果不格
外仔细观察,根本不易看出来。
只见单姑婆轻轻一按门框的暗处,单扇小门立即缩进了墙壁内。
门内并没有什么陈设,只是一间正方形的小屋,而小厅和东厢房的山头墙上,却放了四
五副固定在墙上的木制阶梯,直达小厅和东厢的顶窗上。
尧庭苇打量间,单姑婆已将小门关上。
由于小门的上方也留有顶窗,小室内的光线依然隐约可见。
单姑婆一关上小门,立即一指阶梯,当先轻巧地急急爬至顶上。
尧庭苇看得一阵心跳和惭愧,她觉得这总是有欠光明的行径。尤其,偷窥窃听的对象又
是自己痴爱的未婚夫婿,这若是被他知道了,很可能破坏了他们两人的婚事。
是以,她虽见单姑婆登上阶梯,并附耳在顶窗上静听,但她也没有跟上去。
只见单姑婆听了听,立即望着尧庭苇,得意地低声道:“他们还没到。”
说此一顿,发觉尧庭苇仍神情迟疑地站在下面,不由惊异地问:“姑奶奶,你为什么不
上来?”
尧庭苇只得为难地道:“我总觉得这样不太好。”
单姑婆立即生气地道:“我们又不戳开窗纸偷看他们的动作,只是听听他们的谈话中可
有什么破绽。”
说此一顿,特地又逼问了句:“不是你自己要听一听许格非对你是否伪装痴迷的吗?”
尧庭苇一听,只得登梯走了上去。
就在她缓身结坐在顶窗近前,准备说什么时,院门方向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吆喝声:
“小梅,小梅,有单奶奶的两位客人来了。”
接着是一个少女的答应声:“来了,来了!”
单姑婆一听,立即向着尧庭苇挥了个手势。
尧庭苇只觉心跳脸红,十分后悔,她在想,万一许格非真的是伪装的又该怎么办?
最令她担心的,还是亲耳听到许格非说,他不但不喜欢她尧庭苇,而且更恨她,所以他
才故作不认识。
果真那样,她尧庭苇还有什么趣生活在这个人世上,她的幸福而美好的远景,岂不是都
成了泡影?
心念及此,明日一阵酸涩,立时涌满了两泡热泪,只是没有滚出来。
随着一阵脚步和那位伙计的介绍声,以及侍女的恭谨应是声,走进了小厅内。
一阵弹尘静面之后,才听丁倩文吩咐侍女小梅去前店叫两人份的酒菜来。
随着一阵脚步的远去声,接着是丁倩文的关切声音问:“许哥哥,你为什么一直不讲话?
可是有什么事心里不高兴?”
只听许格非立即不高兴地道:“你方才怎可说我是单姑婆的干儿子呢?”
丁倩文立即驳斥道:你的记忆既然已经丧失,你又怎知你不是单姑婆的干儿子?”
略为一静,才听许格非沉声问:“你又根据什么断定我是单姑婆的干儿子?”
只听丁倩女毫不迟疑地道:“我是根据她那么关照你,还特地请你到她的专用独院来休
息。”
又是一静之后,才听许格非自语地道:“说也奇怪,单姑婆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丁倩文立即道:“干娘对待干儿子还会不好吗?”
单姑婆听至此处,不由望着凝神静听的尧庭苇,自我陶醉地笑了。
只听许格非不以为然地道:“可是,在我的下意识中,怎的对单姑婆一点印象都没有
呢!”
丁倩文道:“以往的事情你都忘了,你哪里还有印象。”
许格非立即正色道:“可是,我对那位红衣背剑的姑娘,就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丁倩文淡然讥声道:“干哥哥碰见了干妹妹,怎能说没见过。”
单姑婆一听,立即得意抿嘴笑了,似乎在说,不但许格非是我的干儿子,你尧庭苇还是
我的女儿呢!
尧庭苇无心去理那些,因为那边的许格非已惊异地问:“你怎的知道那个红衣姑娘就是
单姑婆的女儿?”
丁倩文有些牵强地道:“我看她们两人满亲热的嘛!”
许格非迟疑地道:“不对,如果单姑婆是那个红衣姑娘的母亲.为什么没听她喊单姑婆
一声娘?”
丁倩文立即不高兴地道:“好了好了,别尽想那位红衣姑娘的事了,人家既不告诉你姓
啥叫啥,和你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干嘛老是想着人家?”
许格非也不高兴地道:“好了好了我们不谈她们了,倒是等那位单姑婆来了,听说我冒
充她的干儿子,不知要怎样笑掉那些酒保店伙的大牙呢!”
说罢,又懊恼地噢了一声,恨恨地道:“我这个脑袋不知怎么搞的,以前的事,我怎的
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说此一顿,特的又郑重地问:“你说我的家真的住在包头城?”
只听丁倩文有些迟疑地道:“你到风陵渡找我爹的时候,是由包头城去的……”
话未说完,已听许格非懊恼地道:“哎呀我的天,闹了半天你也不知道我的家是什么县
城?如果我是由喇嘛庙前去你那里,难道我就成了喇嘛庙里生的?”
丁倩文一听,不由咯咯笑了。
尧庭苇非但没笑,神情却显得更凝重了。
蓦闻隔壁的丁倩文,突然道:“你看你肩……”
肩字方自出口,接着发出一声震惊尖锐娇呼。
尧庭苇和单姑婆听得同时一惊,俱都吓得一愣。
就在丁倩文惊呼,尧庭苇和单姑婆一愣的同时,许格非也沉声问:“你要做什么?”
只听丁倩文委屈地道:“我见你肩头上有片泥土,想用手给你弹掉,谁知,你身上还布
着护身罡气,把我的手掌震得热辣辣的痛。”
蓦闻许格非抱歉地道:“丁姑娘,这一点请你原谅,在我记忆力未恢复前,敌友难分,
我不得不格外小心,请你今后不要碰我。”
话声甫落,丁倩文突然委屈地哭声道:“你说什么?不要碰我?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你
是说,我是一个不知礼数,不知害臊的女孩?”
只听许格非赶紧抱歉地陪礼道:“丁姑娘,请原谅,我不是指的那个意思……”
话未说完,丁倩文已生气地道:“好了,既然你不信任我,那我走好了……”
只听许格非慌张地道:“嗨嗨,丁姑娘,你也该体谅体谅我的苦衷呀!”
蓦闻丁倩文娇叱道:“你也不要碰我。”
尧庭苇一听,知道许格非正在阻止,丁倩文离开,而她也无心再听下去。
是以,向着单姑婆一挥手势,径自起身走下了阶梯。
单姑婆正听得起劲,但尧庭苇已经不听了,她也只好起身放弃。
两人依序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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