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才忧虑地说:“看来情势对我们极为不利,老和尚的态度虽然不太和气,但临走时依然
语重心长地关照了一句……”
大家一阵沉默,尧庭苇见春绿四婢进帐整理又出来了,只得道:“大家先进帐内坐,我
也认为应该过去那边探听一下虚实再定取舍。”
话声甫落,春绿已恭声道:“柴米油盐和净水都在帐内。”
单姑婆一听,立即关切地问:“可有锅灶铲勺?”
夏荷转身一指道:“都在帐后的岩石后头。”
单姑婆看了一眼偏西的太阳道:“我们开始煮吧!”
于是,单姑婆率领着四婢走向帐后,许格非六人则进入帐内。
许格非六人商议的结果,仍决定于晚饭后,前去少林寺外的营地去会见悟因和了尘两位
老师太,至少应该打听一下,那两句豪语交给法胜大师了没有。
如果已交给了法胜大师,而今天的印尘大师的态度依然未见改变,那就证实东海三尖岛
上的缸中异人,并不是少林寺失踪多年的宏光大师。
当然,这样一来,在明天的大会上,势必失掉一个强而有力的门派支持。
假设了尘师太由于昨天晚上事忙,无缘见到法胜大师,也许仍有一线希望。
再说,这一次大会共来了哪些门派,哪些世家,有哪些望重一方的领袖人物,有哪些门
派持敌对态度,其中有否酝酿什么阴谋,这些都是应该事先摸清楚的。
晚饭以后,重新分配轮值守夜顺序。
春绿四婢都学会了救命三绝掌和制敌三绝剑,但因情势特殊,改由武功已达一流高手境
界的古老头和春绿一组。
单姑婆武功大进,且进步惊人,她依然和武功剑术已不输雪燕儿的冬梅在一组。
丁倩文和夏荷,雪燕儿和秋菊,每一组守一个时辰。
许格非、尧庭苇以及邬丽珠三人因为要去见悟因和了尘师太,所以没有分组。
分组完毕,许格非、尧庭苇以及邮丽珠三人立即走出帐来。
丁倩文和古老头、单姑婆等人也跟着走出帐外。
这时夜空昏暗,繁星点点.除了少林寺方向有一蓬烛天亮光,群峰茂林,一片黑暗。
大家分到的三座帐篷也未燃灯,怕的是有人在远处窥看,甚至有心地险恶的门派,派出
歹徒前来实施偷袭或暗算。
当然,前来企图偷袭许格非等人的门派,自是会慎重考虑究竟有几分胜算,但是,许格
非等人却不能不加防范,
许格非三人一出帐口,立即叮嘱道:“万一有人前来偷袭,立即发啸为号,我们三人会
马上赶回来。”
单姑婆却哼了一声道:“有人到这儿来找碴儿,那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尧庭苇立即正色道:“单姑婆你可千万不可太自恃,也许他们闹了事我们还不知道他们
是谁呢!”
冬梅却突然关切地问:“万一少主人那边也出了事情呢?”
许格非毫未思索地况:“我们当然也以发啸为号。”
说罢,即和尧庭苇、邬丽珠展开身法,径向少林寺方向驰去。
穿过岭下茂林,前面即是通向少林寺的山道。
也就在三人将要驰出茂林的同时,前面山道上突然传来一位老妇人的声音,沉声道:
“你们是哪一门派的弟子,胆敢阻住贫尼两人的去路。”
许格非三人一听,突然刹住身势,同时震惊地低声道:“啊,是两位老师太。”
尧庭苇和邬丽珠急声道:“啊,是我姑母。”
三人惊呼声中,身形同时一闪,各自隐身在一株大树后。
循声凝目一看,三人顿时又惊又怒,只见六个身形不等,年龄不一,手中分别拿着兵器
的俗道人等,横阻道上,将悟因、了尘两位老师太拦住。
一个手提厚背刀的灰衣老人年龄最长,其余是个背插宝剑,手持青鬃拂尘的灰发道人。
其他四人有三人是中年壮汉,另一人是个瘦削斜眼,薄唇黄面的青衣青年。
许格非看罢,立即望着尧庭苇和邬丽珠,沉颜叮嘱道:“不可随便出去,这么几个二三
流的人物,我相信两位老师太还应付得了。”
邬丽珠却焦急地说:“只怕我姑母不愿再开杀戒,转身就走呀!”
许格非一听,略微沉吟,立即向着尧庭苇和邬丽珠一招手道:“你们两人过来。”
尧庭苇和邬丽珠一听,知道许格非有妙计,立即走了过去。
许格非才望着山道上的六个老少人,指指点点地说出了他的计划和步骤。
尧庭苇和邬丽珠一听,觉得计划可行,立即同意地点了点头。
说话之间,只听那个灰衣提刀老人,沉声道:“老朽等人是铁门寨的二总管,邛崃派的
道长,大黄庄的武师,以及邛崃、崆峒两派的俗家弟子。”
只见了尘师太冷冷地问:“这么说,你就是铁门寨的二总管了?”
灰衣提刀老人傲然颔首道:“不错,老朽正是。”
悟因师太接着说:“你们铁门寨近半年来,声名大振,噪满东南,居然在少林寺的近前,
也要把你们的威力施展施展,你们老寨主的雄心也未免太大了一点儿了吧?”
灰衣老人嘿嘿一笑,道:“不敢,不敢,我们老寨主的意思,不敢不从。”
了尘师太沉声问:“你们老寨主是什么意思?”
灰衣提刀老人道:“不准任何人与许格非等人透话或联络。”
悟因师太则沉声问:“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去山下会许格非等人?”
许格非三人一听,不由彼此惊异地对了个眼神,似乎在说:“难道两位老师太直到现在,
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前来了不成。”
就在三人对望的同时,那个手持青鬃拂尘的道人已迷惑地问:“两位老师太现在准备去
哪里?”
悟因老师太说:“贫尼一生修真衡山,每次登临少室,特请了尘师太带领贫尼一观少室
夜景,并览一下星光云海……”
话未说完,一个中年大汉突然一指正东,道:“夜观云海,可至炼丹台,不但北望成臬,
黄河如带,而且东观沃田,千里绵延……”
话未说完,了尘师太已沉声道:“你是什么眼睛,这么晚了还可以看到黄河沃田?”
如此一问,那个大汉嘿嘿干笑两声,顿时住口不说了。
但是,悟因、了尘两位老师太,却也不得不沿着一条向东的山道,缓缓走去。
老人道人及中年大汉四人,一看两位老师太走向了炼丹台,立即阴刁得意地哂笑对了一
个眼神。
邬丽珠一见,立即气得玉牙咬着樱唇,恨不得过去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
由于有了许哥哥的叮嘱,只得气在心里。
只见那六人对过了眼神后,其中一个中年大汉立即道:“我们就在这儿守着,说不定两
个老尼婆诗一会儿又转回来了。”
只见那个斜眼薄唇青年,阴刁地说:“我们干脆避进道边树林里,她们回来一看我们不
在了,必然再悄悄去会见许格非,那时,我们再现身站起来,只怕两个老尼婆的舌头上绽出
莲花来,也不能自圆其说了。”
如此一提议,其余五人同时赞好,纷纷转身向这边走来。
许格非三人一见,正中下怀,三人一对眼神,同时飞身后退了两丈。
只见六人一进林内,立即得意地互打一个招呼,各自找了一株大树隐住身形,俱都目光
一瞬不瞬地望着两位老师太走去的方向。
许格非深怕两位老师太走远了,立即向着尧庭苇一挥手势,两人同时屈指连点,六个人
哼都没哼,几乎是同时萎缩在地上。
三人哪敢怠慢,一挥手势,飞身纵至林边,探首向外一看,山道上下均无行人,一个飞
纵,跨过山道,直向两位师太走去的方向追去。
前进不足十丈,即见前面的树荫下站着两个人影。
许格非一看便是两位老师太。
两位老师太也看清了是许格非、尧庭苇和邬丽珠三人,立即急步迎了出来。
许格非刚呼了一声两位师太,尧庭苇和邬丽珠已同时呼了声姑姑,分别投进悟因和了尘
两位老师太的怀里。
两位老师太虽然定力极高,但见了自己分别经年的侄女,也不禁紧紧地搂在怀里,激动
地直呼乖孩子,乖孩子。
许格非关心各门各派的动静,以及了尘师太将他那两句豪语交给法胜大师的情形。
是以,一俟两位老师太亲切抚摸了尧邬二女几下,立即关切地问:“两位老师太……”
话刚开口,两位老师太反而震惊焦急地问:“你们由什么地方过来的呀?”
已经离开了悟因师太胸怀的尧庭苇急忙抢先道:“方才那六个人拦住你们两位老人家的
时候,我们已经到了。”
了尘师太突然似有所悟地问:“那位丁姑娘呢?”
许格非回答道:“她和古老头单姑婆守着营地。”
了尘师太立即凝重地叮嘱道:“以后你们行动,一定要都在一起,避免分散实力以防有
人偷袭。”
许格非听得神色一惊问:“老师太可听说了什么?”
了尘师太正色沉声道:“这还用听说?想也想到了,这么多门派世家,人多心杂,谁敢
说没有人想趁这次机会将你们几人一网打尽?”
邬丽珠立即哼了一声道:“我还想将他们一网打尽呢!”
了尘师太立即怒斥道:“你这个孩子,就是胡天胡地,不知道天高地厚。”
许格非却关切地问:“现在都到了哪些门派?”
悟因师太凝重地说:“很多,除了南七北六各门各派各世家外,东有南海帮、渤海帮,
西有天山、雪山和红黄喇嘛……”
许格非一听,不由吃惊地说:“天山门派怎么也来了?”
了尘师太解释说:“前来的好像是位一丰道长,他们东来中原的原因,一方向是联络天
山派的各地弟子,一方面是特地来拜望你们几位。”
邬丽珠立即问:“那他们为什么不来呢?”
了尘师在立即沉声道:“你这傻丫头,在现在这个情况下他们怎么能来见你们,再说,
他们特地率领了十数位天山派的弟子来参加,目的就是要在明天的大会上给你们几人做有力
的支援和呼吁。”
许格非却不解的继续问:“那南海帮、渤海帮以及红黄喇嘛!雪山派,他们又为什么仇
隙前来?”
悟因师大凝重地说:“南海帮和渤海帮好像是因屠龙老魔秘密设置在狼沙的转连站负责
人曾经劫杀了他们两帮不少的船只和弟兄……”
许格非一听,不由哂然笑了,但没有说什么。
悟因师太继续说:“至于红黄喇嘛和雪山派,好像是屠龙堡西南总分舵边关那方面树下
的仇嫌。”
邬丽珠却愤愤地说:“他们把所有屠龙堡的罪恶都加诸到许哥哥一个人的身上,这样公
平吗?”
了尘师太却黯然一叹道:“所谓树大招风,人大遭嫉呀,我看你们几人赶快完成婚事,
草草拜个花堂,找一个僻静的深山大泽:避几年风头算了。”
如此一说,尧庭苇和邬丽珠的娇面都红了。
许格非却不以为然地说:“一味回避不是办法,你越是谦让,对方的气焰越盛……”
话未说完,悟因师大已凝重地颔首道:“这话说得也实在,不过,要想做到不卑不亢,
恰到好处也很难。”
许格非突然问:“不知道隐居东南的玄灵元君来了没有?”
了尘师太立即正色道:“来了,当年参与围攻屠龙老魔毛司康的人,除了已去世的铁杖
穷神杜孟三,都到了。”
尧庭苇一听到了她死去的师父,立时黯然神伤地低下了头。
许格非听得神色一惊,不由震惊地望着了尘师太,急声问:“老师太是说……”
话刚开口,了尘师太已恍然道:“噢,还有,就是托病不来,你昨夜伪装的天南秀士今
天也到了。”
许格非一听,不由懊恼地说:“我正为这件事焦急呢!这不糟了吗?”
了尘师太无可奈何地说:“我曾把你伪装他上山来的事对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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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风波迭起
许格非不由关切地问:“他怎么表示?”
了尘师太道:“他听了仅笑一笑。”
许格非焦急地说:“晚辈是说碰见大黄庄老庄主的事。”
了尘师太正色道:“我也对他说啦……”
许格非一听,不由懊恼地说:“这是应付之词,万一再碰到问起来怎么办呢?”
了尘师太反而理直气壮地说:“伪装就伪装了,随便扮个模样都会像一个人,怕他做什
么!”
许格非懊恼地说:“怕是因为我这件事,而引起他们对单姑婆和冬梅……”
了尘和悟因师太两人一听,心知有异,不由惊异地问:“单姑婆和冬梅怎样了?”
邬丽珠立即抢先低声道:“她们两个人化装成一对土里土气的父子到酒楼上探听消
息……”
话未说完,了尘师太已紧张忧虑地问:“该不会又和人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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