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倩文接着把出门不久碰见疯妇人以及两三百人盲目追踪的事说了一遍。
她的话还没说完,所有的人已忍不住哈哈笑了。
尧庭苇首先敛笑凝重地说:“唉,现在就看许哥哥了。”
一提到许格非,所有人脸上的笑容立敛。
许格非现在怎样了呢?他会不会也像丁倩文和单姑婆她们三人一样,一无所获地回来呢?
这是尧庭苇几个,包括春绿四婢在内,每个人存在心里的问题。
丁倩文却接着说:“根据许弟弟的功力,他这时应该登上少室峰,到达少林寺了。”
尧庭苇和古老头单姑婆,我也都有相同的想法,因而同时点了点头。
丁倩文判断得果然不错,这时的许格非早巳登上了少室峰,正隐身在许多帐篷外围的一
棵巨松后。
许格非在巨松后已经站一会儿,因为各个帐篷间,不时有人穿梭走动,使他不敢冒险通
过各帐篷之间,前去百数十丈外的少林寺。
少林寺的范围相当广大,阁殿连云,古木插天,尤其第一进的大雄宝殿,更是雄伟巍峨
气势磅礴,不愧为天下第一禅院。
虽然少林寺只有百数十丈距离,但许格非却有如飞渡天堑般困难。
许格非看了一会儿,发觉前面正是各派前去少林寺内的通道,所以来往的僧道俗尼,老
少男女,络绎不绝。
手是转首向左侧方看去,发现数十丈外的那几座帐篷外,不但没有人行走,灯光也较暗
淡。
一看这情形,许格非再不迟疑,展开轻灵小巧身法,径向左侧方纵去。
许格非以飘逸的身法,毫无声息地前进刚刚过半,蓦然发现就近的帐篷前站着一个灰花
背剑的道人。
所幸那道人面向少林寺,否则,很难不被发现。
但是,就在许格非刹住身形隐在暗影下的同时,帐篷内突然传出一个愤恨的声音道:
“咱们邛崃派吃足了他们屠龙堡的亏,虽然是蓝面判官司徒轩那老小子下的手,但没有许格
非那小子为他撑腰,那老小子也不敢。”
许格非一听,这才知道前面的这几座帐篷内,都是邛崃派的精英高手和道人。
由于帐中正谈到有关屠龙堡和他的问题,他当然不放过这个机会。
只听另一个人,忧虑地说:“据边关传出来的消息说,蓝面判官早巳死了……”
话未说完,依然是方才发话的那人,愤声道:“死了也不行,帐还是要算在许格非那小
子的身上。”
突然有人叹了口气说:“许格非的武功高不可测,他的四个老婆又一个强一个,听说他
带来了四个丫头,在他的家乡临河,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罗刹。”
依然是第一个发话的人,愤声道:“怕什么?他们就是个个赛阎罗,也挡不住我们人多,
我不相信他能把天下各门各派各世家都杀光了。”
只听刚才说话的那人,不以为然地说:“如果天下各门各派各世家都齐心才可以呀,偏
偏有很多门派世家不支持咱们……”
愤声说话的那人立即问;“都有哪些门派世家不和咱们合作?”
那人愤声道:“际云关褐石谷的女谷主就坚绝反对咱们暗算许格非!”
许格非一听魏小莹,心坎儿里立时升上一丝暖意,他不由在心里说:“小莹来了,这是
一个打听内情消息的唯一大好机会,我必须马上找她去。”
心念间,立即轻灵地向前移去。
又前进了数十丈,经过了不少帐篷,由于标示各派名称的牌子俱都竖在帐篷前面,他依
然不知褐石谷的帐篷是哪一座。
为了能尽快找到褐石谷,许格非不得不冒险走向前面。
许格非竭力镇定,从容前进,左臂自然下垂,前进避免摆动。
他沿着人工临时在各帐篷前开辟的通道,信步前进,每经一处帐篷都在看清写在牌子上
的门派名称。
依序是点苍、崆峒、衡山、九华、大黄庄、铁门寨、丐帮、峨嵋、昆仑……
前进中,不觉已到了少林寺的侧后方,依然没有发现褐石谷的帐篷。
这其间有不少人来往经过,并没有哪一个认得许格非,这使得许格非的胆子愈来愈大了。
许格非觉得,这样盲目地找下去,不但危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魏小莹。
由于内心的急切,许格非决定再碰见人的时候就向对方打听一下。
就在这时,前面帐篷转弯处,突然走来一位方面大耳的黄袍老人。
许格非一看是位老人,顿感不妙,因为,老一辈的人大都相识,认得天南秀士。
果然,黄袍老人一见许格非,先是一愣,接着惊喜地道:“文璋老弟,你到底还是来
了!”
说话之间,一面抱拳,一面急步迎来。
到了这般时候,许格非只得硬着头皮,神情佯装惊喜,但并不积极地拱手含笑,特别沙
哑着嗓音,低沉地说:“您好,您好,深思再三,还是赶来了。”
黄袍老人一听,却惊异地望着许格非的面孔,关切地说:“你这次……”
许格非心中暗吃一惊,深怕对方看出什么破绽来,只得赶紧岔开话题道:“小弟这次病
情特殊,肩伤时起变化,天天早晚服药,嗓子都倒成了沙哑。”
一提肩伤,果然将对方黄袍老人的注意力移开,因而,即望着许格非的肩头,愤声道;
“唉,没想到许格非那小子手如此狠毒,对一位武林前辈……”
许格非一听,赶紧涩然一笑道:“这也怨不得他,当时和小弟在一起的人太多了,他孤
身一个儿,不得不施煞手……”
话未说完,黄袍老人似乎怕许格非为难他,自动改变话题问:“稍待法胜大师召集各派
龙头地方领袖时,你准备怎样控诉许格非那小子?”
许格非黯然一叹道:“过去的事何必再谈它,再说,还是个后生晚辈嘛!”
如此一说,黄袍老人的老脸顿时红了,赶紧不好意思地赞声道:“文璋老弟有此宽宏胸
襟,老朽实在佩服,你现在要去哪里?”
许格非见问,心中一动,索性一笑道:“我想去见一见褐石谷的魏姑娘……”
话未说完,黄袍老人已举手一笑道:“褐石谷的营地在少林寺的右侧,老朽也正准备到
那边去找峨嵋派……”
话未说完,前面不远处的帐篷内,突然走出一位身材瘦小的老师太来。
许格非看得目光一亮,强奈心中的兴奋,脱口道:“老师太,您好!”
说话之间,竟急步迎了过去。
那老师太,不是别人,正是邬丽珠的俗家姑母,恒山的了尘师太。
了尘师太一见许格非,顿时神情迷惑地望着他,似是惊喜,又似是要说什么。
许格非心中暗吃一惊,赶紧含笑拱手道:“我是文璋嘛……”说话之间,不停地暗向了
尘师太递眼神。了尘虽然闹不清怎么回事,但一听文璋,立时恍然道:“啊,你怎病成这副
样子了?你是什么时候到的呀?”
许格非见问,赶紧含糊道:“到了一会儿了,怎么,你的那位美丽侄女邬姑娘没有跟你
来?”
了尘师太见许格非当着丈余外的黄袍老人谈到邬丽珠,神情尴尬,很是不安,不由看了
一眼望着她谈话的黄袍老人。
黄袍老人久历江湖,一见许格非见了了尘师太,不但精神大振,也显得较之对他更为热
络。
当然,黄袍老人也知道天南秀士和了尘师太都是当年围攻屠龙天王的人,自然和对待他
不同。
这时见了尘师太神情不安地向他望来,只得识趣地拱手道:“文璋老弟,你们谈,老朽
先走一步了……”
许格非佯装恍然想起,立即回身拱手歉声道:“抱歉抱歉,小弟还有点儿要事和了尘师
太商谈。”
黄袍老人立即连连颔首称好,并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许格非深怕再遇到与天南秀士相识的人,一俟黄袍老人走出数丈以外,已忍不住正色低
声道:“老师太,晚辈是许格非呀!”
了尘师太一听说是许格非,身躯一颤,面色大变,仔细看了看许格非一眼,才震惊地啊
了一声,脱口急声道:“快,快到篷子里来。”
说话之间,紧张地拉着许格非走至帐篷前,躬身走进了帐内。
许格非躬身进入帐内,第一眼便看到灯光下仍盘膝闭目坐着一位面色红润的老师太。
但是,一进帐门的了尘师太,却惶急愤怒地责备道:“你这孩子的胆子也太大了,简直
要吓死我这个老尼婆了,这是什么地方,你这孩子……”
说话之间,发现许格非一直焦急地望着她的身后,这才恍然想起,回头一看,发现盘坐
的老师太已经将眼睛睁开了。
于是,急忙望着许格非,介绍道:“来,快过来见过衡山大慈庵的悟因老师太……”
话未说完,许格非先骤吃一惊,因为当前慈祥的老师太,竟是尧庭苇的俗家姑母悟因师
太。
是以,急上两步,深躬一揖道:“晚辈许格非,参见师太。”
悟因老师太一听,顿时愣了,不由望着了尘师太,而惊异地;问:“你?你说他是许格
非?”
了尘师太见问,急忙过去压低声音,焦急地说:“他是化了装,冒充天南秀士前来的。”
如此一说,悟因老师太也吓得浑身一战,面色大变,脱口轻啊道:“你这孩子也真的太
大胆了啊。”
了尘师太也焦急的一摊手道:“就是说吗,我正为他担心呢!”
悟因老师太突然又关切地问:“你来的时候可曾碰到什么人?”
许格非只得懊恼地说:“方才遇到一位黄袍老英雄……”
话未说完,了尘师太已提示道:“那人好像是大黄庄的黑老庄主,他世居东南,我们很
少见面。”
悟因老师太忧虑地说:“怕他见了熟人说了出去,那就都知道天南秀士也来了。”
许格非却焦急地说:“晚辈怕的是他经过褐石谷的帐篷,进内告诉魏小莹,说天南秀士
找她,而魏小莹会说根本不认识天南秀士。”
了尘师太却宽慰地说:“这也无所谓,魏小莹虽然不认识天南秀士,她也会想到老一辈
的人,一定是她去世的老爹的朋友,倒是半个时辰之后,法胜大师召集各派掌门及有关的人
开始会议时,万一大黄庄的老底主没有看到你时问起来,那时该怎么办?”
许格非立即不以为然地说:“那时就让他们怀疑到是晚辈伪装冒充的好了……”
话未说完,了尘师太已焦急地说:“可是大黄庄主曾看到你和我亲热的打招呼了呀!”
如此一说,许格非也不由急了。
悟因老师太却关切地问:“苇儿近况如何?她也化装前来了吗?”
许格非见问,急忙恭声道:“托老师太的福,苇妹很好,她留在客店里,是晚辈一个人
来的。”
了尘师太也忍不住问:“珠儿呢?”
许格非急忙道:“珠妹也很好,她们恐怕还不知道两位师太也来了呢!”
两位师太却同时黯然一叹道:“还不是担心你们吃亏,这一次的评论大会可不是历届龙
首大会那么单纯……”
许格非却突然关切地问:“我师祖长白上人来了没有?”
如此—问,两位老师太都不由迷惑地对看一眼,才回头望着许格非道:“听说已在途中,
明天可能会赶到。”
许格非一听,脱口愤声道:“这是圈套。”
两位老师太同时一惊,问:“你是听谁说的?”
许格非回答道:“实际上我师祖一直住在长白山上,如果他们决心请我师祖来,他老人
家应该早到了。”
两位师太同时震惊地问:“你是说……”
许格非却不答反问道:“请问两位师太,法胜大师住在少林寺的什么地方?”
两位老师太一听,更加震惊地说:“什么,你想去见法胜大师?”
许格非断然道:“不,我想暗中察看一下他的动静。”
如此一说,两位老师太都惊得浑身一战,面色大变,脱口惊啊道:“你这孩子可千万别
逞强,少林寺是何等地方,也是你暗探偷听的地方吗?”
许格非坚决道:“只要两位老师太告诉晚辈法胜大师的方丈室在什么地方,晚辈一定不
会让寺内的僧人发现。”
两位老师太忧郁地对了一个眼神,依然摇头道:“不行,我们两人都不放心你前去。”
许格非只得道:“既然两位师太不肯见告,晚辈也只好冒险进入,见机行事了。”
说罢,深躬一揖,转身就待走出帐去。
悟因和了尘两位老师太一见,顿时慌了,不由齐声道:“好好,我们两人引导你去,只
怕你这场祸闯大了,唉!”
把话说完,两位老师太只好无可奈何地走出帐来。
两位老师太转首向左右一看,正好寂静无人,附近依然一片昏暗。
了尘师太向帐内一招手,许格非急忙躬身走了出来。
许格非一出帐口,悟因师太立即举手一指少林寺内,悄声道:“由此地向前走,二三十
丈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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