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格非和古老头的判断结果,断定老魔就隐藏在西北山区中,很可能就在总分舵的附近。
因为,根据老魔的目前的处境,除了西南总分舵由许格非委派马金豹、黄益福以及屠忠一三
人负责外,其他已没有他可去之处。
再说,西南总分舵,远在边关,他前去不易,就是想去,他也放心不下这边许多有关许
格非的事。
当然,许格非和古老头,这时已揣透了老魔的心意,能利用许格非报仇固然好,如能有
机会将许格非除去也可以。
虽然老魔就藏匿在西北山区内,但敢断言他不敢公然露面,如有什么行动也是暗算。
就在古老头向许格非下了断言,准备命侍女们服侍许格非就寝。同时,阁后门人影一闪,
单姑婆已神情惶急地奔了过来,同时惶急地说:“少主人不好了,苇姑娘向侍女们要了一些
香烛纸箔一个人出去了。”
许格非和古老头一听,面色俱都大变,想到屠龙老魔很可能就藏匿在总分舵的附近时,
两人都愣了。
古老头首先一定心神,脱口埋怨道:“你为什么不早来报告?”
单姑婆立即焦急懊恼地说:“我也是刚到苇姑娘的楼里看一看,一听说她出去了,我也
马上就赶来了……”
许格非却急忙催促道:“我们快去看看,我们必须马上把她找到。”
说话之间,业已飞身奔出了阁后门。
古老头和单姑婆哪敢怠慢,立即飞身跟在身后。
三人一列了后廊上,即见丁倩文、邬丽珠以及雪燕三人。也正神情惊异地奔出楼来。
单姑婆急忙解释说:“我觉得事态严重,所以也命令苇姑娘身边的两个小丫头去通报三
位姑娘。”
这时,邬丽珠和雪燕儿一面奔向正楼门前,—面焦急关切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苇姐姐为什么拿了香蚀纸箔一个人走了呢?”
刚刚奔出来的丁倩文,心情最为沉重,因为她断定尧庭苇必是感到许格非没有遵照他母
亲李云姬的遗命而多添了她丁倩文和邬丽珠,以及雪燕儿三人,而前去李云姬的墓地上冤屈
哭述。
因为,她丁倩文年龄较长,是唯一能争夺尧庭苇正堂少夫人的一人,同时,她丁倩文在
危难时,也曾救助过许格非的命。
至于邬丽珠,与她丁倩文无关,那是许格非自己准许邬丽珠追随在一起前去察干哈马国
和天山的。
雪燕儿本就是许格非早已由长白上人预定的未婚妻。而且是很多人知道的事,只是长白
上人听过许格非的禀告后,没再谈过这件事罢了。
正因为这样,丁倩文才更觉得今夜尧庭苇悄悄一个人拿了些香烛纸箔出去,完全是为了
她丁倩文。
是以,丁倩文一见急急奔来的许格非到达近前,立即擒泪哽咽着说:“苇妹可能去了母
亲坟上。”
许格非听得耸然一惊,面色再变,由于丁倩文说的与他想的大出意料,因而急忙刹住身
势,丁倩文见问,立即擒泪摇了摇头。
紧跟而至的单姑婆,却一指跟在邬丽珠雪燕儿身后的两个侍女,恭声道:“少主人,她
们两人就是侍候苇姑娘的。”
许格非举目一看,这才发现两个花衣侍女,个个神情紧张,俱都面色苍白,知道两人闹
不清出了什么事,俱都吓坏了。
为了使两个侍女说得更详尽些,因而和颜问:“你们小姐什么时候命你们去拿香烛?”
两个侍女同时紧张地说:“就是看过三位姑娘的房间后回来。”
许格非继续和声问:“拿了香烛她怎么说?”
两个侍女恭声道:“小姐接过香烛看了看,只对我们说,你们去睡吧,没你们的事了,
她就下楼走了。”
单姑婆急忙接口道:“我方才来时,她们两人的确正准备睡觉……”
两个侍女一听,顿时吓哭了,不由同时哭声解释道:“是我家小姐命令我们去睡的。”
许格非立即和声道:“你们不要怕.没有人责怪你们。”
说此一顿,特地又认真地问:“你们可知你们小姐去了哪里?”
如此一问,两个侍女的神色都有些迟疑,同时,似是想说什么,却又不敢直说出来。
双目仍有些湿润的丁倩文,急忙正色道:“你们如果知道,一定要说实话,否则,误了
事情,少主人是不会轻饶你们的。”
两个侍女一听,更加惶急地点头说:“方才我家小姐走时,小婢两人觉得奇怪,曾探首
下看,看到我家小姐由楼后门出去的……”
话未说完,许格非已脱口急声道:“不好,果然被我猜中了,我们快去,她去了铁杖穷
神杜孟三杜老前辈的坟上去了。”
说话之间,早巳穿过尧庭苇正楼厅,直奔楼后栏台。飞身纵落后院,直向后花园方向驰
去。
丁倩文等人一听,也俱都恍然大悟,是以也纷纷飞身向前追去。
因为大家这时才想起,铁杖穷神杜孟三,是尧庭苇在尧恨天掌理西北总分舵的时候,经
常跑到后山学艺的师父。
铁杖穷神杜孟三.也是当年围攻屠龙天王中的一人,不慎被许格非一掌震伤后,趁许格
非前去找尧庭苇救治之际,遭到了老魔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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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宝刀显灵
尧庭苇现在回来了,在祭过许格非的母亲后,又—个人悄悄地去祭自己的恩师。
因为,她觉得这是自己的事,师父是自己的师父,怎么好让别人陪着自己前去。
是以,她在安顿好了丁倩文、邬丽珠,以及雪燕儿后,立即命令侍女取了些香烛纸箔来。
尧庭苇以为单姑婆也劳累了一天了,而且刚刚在丁倩文的房里碰过了头,不可能再到地
的正楼来。
是以,侍女们一取来香烛,立即走下后楼,展开身法,直奔后山。
铁杖穷神杜孟三的坟,就埋在他和司徒华共住的两间茅屋左前方的一片平崖上。
由广宅的后门到铁杖穷神的后山,这条路是尧庭苇最熟悉的一段,即是蒙住她的双眼,
她也能顺利地找到坟前。
这时,后山十分黑暗,夜空云淡星稀,不时吹过的山风,带起了呜咽的松涛,和杂树荒
草的沙沙声音。
尧庭苇只身单剑,提着香烛纸箔,在她最熟的小山径上纵跃飞驰。
小径依稀有那么条旧迹,但已长满了荒草,可见绝少有人到后山来。
尧庭苇飞驰中,举目前看,只见一里多地外的那座紧临纵岭出平崖上,树木依然是那么
茂盛,崖边的长草随风晃动,好似许多人影。
尧庭苇沿着岭脊向上飞驰,而她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那片平崖上。因为,她的恩师
的坟墓就埋在崖边上,她希望能尽早一刻看到地恩师的墓。
山于崖上的荒草太高了,直到她奔上平崖,才看到一座大坟,坟上生满了荒草。
尧庭苇一见,热泪立时夺眶而出,不自觉地戚声喊了声师父。
尧庭苇奔至铁杖穷神的墓碑前,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来不及点燃香烛和焚化纸箔,便放
声痛哭起来。
她跪在地上,俯在小供桌上,痛哭失声地说:“师父……苇儿看到您老人家的墓生满了
荒草……真是难过极了……苇儿不孝,假设苇儿在的话,一定常来祭扫……”
哭诉到这儿,她才打着火种企图燃亮油烛,但是山风太强了,使她无法将油烛燃亮,仅
将香燃着,插在石香炉上。
她虽然手在忙着,嘴里却继续哭诉道:“师父,您老人家是被老魔毛司康下的毒手,许
哥哥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形下伤了您老人家……现在毛司康不知道已藏身在何处,但苇儿向您
老人家许愿,苇儿一定要手刃此老贼,为您老人家报仇……”
说着,她又把带来的纸钱和锡箔一样一样地烧着,继续哭诉说:“师父,看样子许哥哥
似乎不会向老魔下狠手,所以苇儿一直不敢指望他为师父报仇,但苇儿却绝对不会放过这老
贼……”
贼字方自出口,数丈外的漆黑茂林中,突然传来一阵慑人的嘿嘿冷笑。
尧庭苇悚然一惊,急忙起身,立即左掌护胸,右手作着弹指之势,同时怒叱问:“什么
人?”
叱问声中,业已看清了林缘暗影中,赫然立着一个蓬头乱发,独眼歪嘴,脸上有刀疤,
缺了右耳,断了左腿的黑老人。
尧庭苇—见黑袍独眼老人,立即剔眉厉叱道:“老贼毛司康,快还师父的命来。”
说罢,闪过坟墓,运集功力,咬牙怒目注定屠龙老魔,向前欺去。
屠龙老魔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的神态狂妄,哈哈厉笑,他听了尧庭苇的话,看了尧庭苇的
举措,似乎也断定尧庭苇可能与许格非一样,有了战胜他的把握。
当然,他不敢发出哈哈厉笑,也许是怕惊来了许格非,也许他打算在失掉了长白上人的
有力人质后。如果能捉住尧庭苇,那会比长白上人对许格非更具要挟价值。
是以,他一面得意地冷冷笑着,—面走出林缘,同时低沉恨声道:“姓林的丫头,你离
开了老夫的控制手掌才几天,居然狂妄大胆地奢言要杀我,嘿嘿,今天老夫倒要好好地掂掂
你丫头的份量……”
尧庭苇突然想到自己的功力也许还不如老魔,如果对掌,自然当然吃亏。
是以,急忙一顿身形,倏然举起玉臂,翻腕就待拔剑。
但是,也就在她拳臂翻腕的同一刹那,老魔已突然一声大喝,飞身前扑,呼的一掌,闪
电劈来。
岂知,就在老魔一掌劈下的同时,尧庭苇已一声娇叱,寒光电闪,锵的一声龙吟声中,
宝剑锋刃削向老魔劈过来的掌心。
老魔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确没想到尧庭苇掣剑的动作竟然这么快,因而厉叫一声,沉掌
拙腕,旋身跨步,硬将掌势收回来。
尧庭苇哪里会给老魔喘息还手的机会,是以,一见老魔撤掌,接着一声娇叱,宝剑立变
白蛇吐信,照准老魔的心窝就刺过去。
老魔惊魂未定,这时一见,再度大吃一惊,暴喝一声,急忙暴退收胸。
但是,挺剑直刺的尧庭苇,却如影附形,娇躯一个纵进,同时怒叱道:“老魔拿命来。”
怒叱声中,疾演“怒挑滑车”,剑尖一挑,沙声轻响,老陀毛司康的黑袍前襟,竟应声
被挑开了一条一尺多长的裂缝。
也就在剑缝裂开的同时,袍内射出的不是鲜血,却是一线金光红芒。
尧庭苇看得心中一惊,知道老魔在黑袍内穿着与大锦袍同一质料的防刃衣或防刃背心。
但是,自从当年被少林法胜大师、武当静尘道长,以及银衫剑客和铁仗穷神等人围攻落
败的屠龙天王,却十多年来第一次有人用剑划破他的黑袍。
老魔这一惊非同小可,厉嗥一声,闪电斜纵,右掌一翻,疾演“翻云手”,照准尧庭苇
的前胸猛劈而下。
尧庭苇早巳学会了翻云手,是以,一见老魔的身法,便知他要施的是哪一招式,娇躯略
微斜退半步,宝剑疾演“孔雀开屏”,剑锋径向老魔的手腕削去。
老魔一见,顿时惊得魂飞天外,怪嗥一声,急忙撤招,接着一个斜身侧倒,就地滚进了
茂林内。
也就在这时,纵岭下突然传来了许格非等人的纷纷呼叫道:“苇姐姐,苇妹妹,苇姑
娘。”
正待飞身疾扑,决心以弹指神功弹毙老魔的尧庭苇,闻声一惊,本能地倏然刹住了身势。
也就在她的身形—顿的同—刹那,滚进茂林内的屠龙老魔,身形一闪,顿时不见。
尧庭苇悚然一惊,脱口怒叱道:“老贼不留下命来想走吗?”
怒叱声罢,剑交左手,右手屈指径向林内盲目乱弹了五次。
这是她自学成了弹指神功,第一次运足功力连弹,加之方才力战老魔听耗损的大量真力,
顿时感到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尧庭苇知道自己虚耗真力过巨,以致发生了虚脱现象,接着四肢乏力,浑身颤抖,额角
上的冷汗也流下来了。
她知道,这时唯一自救方法就是急忙坐下来稳住丹田之气,循循运转,凝住功力。
但是,她实在急切想置老魔于死地,而又怕老魔见机反扑,趁许格非等人尚未到达而将
地掳走。
就在这千钧一发,尧庭苇己娇躯摇晃的一刹那,风声飒然人影闪动,同时听到许格非的
惶急呼声苇妹妹。
尧庭苇心情一松弛,一个矫躯立时向地上倒去,同时昏沉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她闭上眼睛昏沉睡去的同一刹那,她的娇躯突然离地而起,她已舒适地倒进许格非
的怀里。
紧接着是丁倩文、邬丽珠以及雪燕儿和古老头和单姑婆几人的惶急哭喊,但是,她极度
疲倦的神志,已无法再接受那些关切地声音。尧庭苇是安详地睡着了,但却留给许格非六人
莫大的惶恐与焦急。
邬丽珠和雪燕儿,一见尧庭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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