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头一见,立即怒声催促道:“快说,我家少主人现在什么地方?”
白素贞突然睁开双目,怒声厉叱道:“我说在天弓帮的地牢里你们不信,我要亲自带你
们去对质你们又不带我去……”
古老头一听,顿时大怒,立即望着单姑婆,怒声道:“抬起来丢下去!”
说话之间,单姑婆已和他同时弯身,再度将白索贞的娇躯抬起来。
丁倩文一见,脱口阻止道:“古老头慢着!”
古老头虽然内心十分气恨白素贞狡猾,但也只是把她抬起来吓她一下,因为他知道,而
且已肯定地看出来,只有白素贞才知道许格非和楚金菊,以及长白上人三人的确实下落。
是以,这时一听丁倩文喝止,只得和单姑婆同时停止下丢但也没有把白素贞放下来。
丁倩文则蹙眉为难地说:“白姑娘,我们不是不相信你,实在是你说的太不切实际了。”
白家贞已稳住了惶急情绪,但仍有一些喘息,这时虽然仍被古老头和单姑婆抬在手中,
随时可能被丢至峰崖下去,但她却一点也不害怕。
她听了丁倩文的话,立即斜了丁倩文一眼,反而冷冷地问:“有哪些事不切实际?”
丁倩文立即道:“就是你说屠龙老魔把许弟弟诱走的事,但我们根据种种迹象判断,屠
龙老魔根本没有跟到天山来!”
白素贞立即生气地说:“我不是对你们说的吗?自你们离开霍尼台后,天王一直在你们
身后,但他自知武功不如许格非,本身毫无取胜的把握,所以直到前天晚上才得到机会下
手……”
尧庭苇立即道:“有关这一点,我们经过研讨后,发现其中也有漏洞……”
白素贞立即沉声问:“什么漏洞?”
尧庭苇立即道:“由察干哈马国的霍尼台到现在,许哥哥沿途何止数十次单独一个人行
动的机会……”
白素贞当然知道指的是许格非沐浴和入厕的时候,因而解释道:“我不是说了吗,那时
天王还没毙了病头陀,也还没有找到瘦柳仙和胖弥勒,当然也没有长白上人可以用来要挟许
格非。”
丁倩文突然道:“你说屠龙老魔已经毙了病头陀,那屠龙老魔又怎的知道瘦柳仙和胖弥
勒押着长白上人去了双叉会?”
白素贞立即生气地说:“我不是说了吗?天王是在到达双叉会见到瘦柳仙之后,才毙的
病头陀……”
尧庭苇突然似有所悟地问:“噢!上次你说的,双叉会的位置是在什么地方来着?”
白素贞毫不迟疑地说:“总坛就在克什喀尔峰下的广峰上,不信你们可以去问一问,看
看是否有这件事!”
邬丽珠立即怒声道:“我们当然要去问,而且我们还要带着你去问。”
白素贞立即道:“那你们为什么不带我现在就去问?”
尧庭苇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怒声道:“你不是说现在就要和我们一起去天弓帮去对质吗?
为什么又要求去双叉会呢?”
白素贞听得神色一惊,只得勉强正色道:“只有先到双叉会证实后,你们才相信许格非
确实被困在天弓帮的地牢里呀!”
古老头立即望着尧庭苇,怒声道:“苇姑娘,老奴认为不要问了,问来问去还是这一套,
老奴根本就不相信她说的这些话。”
说此一顿,特地又提出疑点,继续道:“譬如她说前天傍晚咱们到达天弓帮时,她和屠
龙老魔正在和天弓帮的老帮主一同坐在大厅上饮茶,老奴认为,老魔当时一看到我们,绝不
会放弃要挟少主人的大好机会……”
话未说完,白素贞已愤怒地解释说:“我不是一再向你们强调,当时天王只知道客人到,
不知道是你们,再说,就是看到了你们到达,天王也不会出来……”
邬丽珠立即不解地问:“那是为什么?”
白素贞毫不迟疑地说:“天王的目的是要许格非交出他身上的秘籍,这种事怎么能当着
天弓帮的老帮主和徒众公然说出来?”
丁倩文突然听出了漏洞,急忙道:“既然老魔有了长白上人为人质,他当然可以直接向
许弟弟提出要求,为什么还要将许弟弟暗中掳走呢?”
白素贞一听,顿时语塞,只得说:“为什么要把许少侠掳走,天王没有对我说,所以我
不十分清楚,但我可以告诉你们,前天傍晚,天王要许格非亲自前去见一见长白上人才将他
掳走的,当然,这也是强迫许格非拿出秘籍的一着棋……”
尧庭苇未待白素贞说完,已沉声道:“既然老魔让许哥哥见到了长白上人,许哥哥必然
会与老魔合作,老魔为什么又把许哥哥关在天弓帮的地牢里?”
白素贞解释道:“那是因为许格非不时乘隙向天王攻击,天王才不得不下手将许格非擒
住!”
丁倩文则沉声道:“老魔既然擒住了许弟弟,他能会不搜许弟弟的全身,还会再要你来
要秘籍?”
白素贞听得微微一顿,才正色道:“可是天王并投有在他身上搜到哇?”
丁倩文哼了一声道:“这么重要的秘籍,你想,许少侠会不贴肉带在身上吗?”
白素贞听得神色一变,似乎想脱口惊呼,但她却及时咽住没有呼出。
丁倩文则继续沉声道:“再说,就是老魔没有搜到秘籍,也不会派你来索……”
白素贞立即正色道:“我不是对你们说了吗,天王急着要去追回依莉莎嬉……”
尧庭苇突然生气地说:“老魔那么信任你?”
白素贞也突然生气地说;“我说的话你们都不相信,我还有什么话好说!”
邬丽珠突然似有所悟地问:“你说你昨天傍晚不回去,天王就会马上派人来,为什么到
现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白素贞只得无可奈何地说:“也许是天王去迫依莉莎嬉还没有回来,其他的人不敢做
主……”
丁倩文听得心中一动,立即关切地问:“你是说,天弓帮里还有老魔留下的人?”
白素贞毫不迟疑地说:“当然有,还有一位堂主和两位坛主……”
古老头立即问:“那位堂主是谁,两位坛主是谁?”
白素贞被问得心中一惊,顿时想起古老头曾在病头陀的大寨里工作了一年多,对于病头
陀手下的人事当然非常清楚。
她本是临机胡编的故事,这时如果说错了名字,必然引起尧庭苇等人的更大怀疑,是以,
冷哼一声,淡然道:“说出来你也不认识,他们又不是病头陀手下的人!”
古老头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望着尧庭苇,要求道:“苇姑娘,你就别问了,现在我们
只有把她丢下峰去,我们自己去找了……”
话未说完,白素贞冷冷一笑道:“告诉你们,我活不了,许格非也死定了。”
邬丽珠突然怒声道:“我们苇姐姐碰见一个老妇人,一个老道,还有一个皮衣青年,他
们曾发现一个山洞中关着有人的事……”
话未说完,白素贞的面色顿时一变。
单姑婆一见,立即怒声催促道:“快说,那个山洞里关着的可是我家少主人和那位牛夫
人?”
白素贞似乎已看出尧庭苇把她抬到崖边往下丢,只是逼她说出实情的一种吓唬方式,是
以,这时见问,反而断然坚绝地怒声道:“不知道。”
古老头一听,哪里还能容忍,脱口怒喝道:“丢下去!”去字出口,即和单姑婆两人顺
势一抛,白素贞的娇躯再度向峰崖下坠去。
尧庭苇和丁倩文四人看得神色一惊,虽然明明知道古老头紧紧抓着绳头,但仍忍不住齐
声惊呼道:“古老头小心!”
白素贞原是一个美若天仙,毒如蛇蝎的少女,她虽然猛的被丢下崖下,却咬紧玉牙,吭
也不吭一声。
但是,就在尧庭苇四女惊呼甫落的同时,“叭”的一声,拉着白素贞的麻绳竟然断了。
紧接着,崖下突然响起白素贞的刺耳惊心惨叫,悠长凄厉,直向峰下坠去。
尧庭苇四女和古老头、单姑婆,同时大吃一惊,脱口惊呼叫声,纷纷向崖边纵去。
六人一面惶急惊叫,一面纷纷探首下看,只见峰下一片昏黑,除了白素贞那声尖锐刺耳、
凄厉惊心的惨叫仍在远近谷峰中回应缭绕,白素贞的身影早巳不见了。
古老头首先一定心神,立即转身向东南峰崖前疯狂地奔去。
尧庭苇一见,脱口喝声道:“古老头!”
古老头闻声刹住身势,急忙回头向尧庭苇望来。
尧庭苇立即沉声问:“你要去哪里?”
古老头只得惶急不安地说:“老奴想到峰下看看……”
单姑婆立即不高兴地说:“下面是深涧,正北有瀑布,涧中都是湍急的水流,你下去能
看到什么?”
古老头不由惶急地说:“可是……可是只有她才知道少主人和牛夫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尧庭苇一听,不由叹息一声,黯然道:“算了,这完全是命,她白素贞就是活着,同样
的不会说出实在情形来。”
单姑婆立即愤声道:“她白素贞的确该死,而且早就该死了,想想她在恒山毒死了二十
几名尼姑,而且又在牛家集牛夫人的家里用药酒对付少主人和雪姑娘,她是死有余辜……”
说此一顿,突然声音嘶哑,双目涌泪,继续说:“可是……我们少主人和牛夫人……”
尧庭苇也不由擒泪一叹道:“现在我们只有再去一趟天弓帮了……”
早巳泪珠簌簌的丁倩文、邬丽珠,以及雪燕儿三人,同时道:“根据你方才述说的情形,
就是再去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尧庭苇擒泪道:“就是问不出什么来?也可以向他们打听一下那个蓝衣老妇人和红袍老
道的来历和下落……”
话未说完,七八丈外的古老头,突然目光一亮,飞身纵过来,紧张地说:“苇姑娘,你
方才听那个皮衣青年说的话,可是前面洞中发生的事?”
尧庭苇,知有异不由忧急地说:“是呀,你可是……”
话刚开口,古老头已焦急地说:“我们只希望这件事与我们毫无关系,要是真有关连的
话,那就糟了。”
如此一说,尧庭苇四女和单姑婆,俱都吃惊的“啊”了一声问:“你是说……”
古老头不由焦急地解释说:“老奴是说,如果那个洞里关着的是少主人和牛夫人,那个
老道和老夫人发现了,必然会将他们两位放出来的……”
话未说完,尧庭苇和丁倩文的面色大变,不由脱口震惊地说:“你是说,除非被困在洞
中的人已经死了或被杀了……”
古老头立即焦急地颔首道:“老奴正是这个意思,要不,他们不会袖手不管的,即使他
们是坏人,总也该有所表示……”
丁倩文一听,突然惶急地哭声说:“不会错了,许弟弟、牛夫人一定是被白素贞用毒物
杀害了……”
尧庭苇和邬丽珠几人俱都听得娇躯一战,花容失色,同时关切地问:“你是说……”
丁倩文继续哭声说:“你们几位想一想,方才我们谈到山洞的事时,白素贞立即面色大
变,同时坚决地说不知道,果此可见,她已感到情势不妙,说出来必死无疑,不如坚持不
说……”
雪燕儿首先哭声道:“现在白素贞已死,我们到哪儿去找那个山洞呢?”
单姑婆突然望着古老头流泪,埋怨道:“都是你,想出这种逼她说实话的办法,现
在……”
古老头虽然满脸的惶急懊恼,但却反驳道:“你不赞成我也不会做呀……”
尧庭苇立即泪流满面地阻止道:“你们两人也不要吵了,让我好好地静一下。”
古老头和单姑婆一听,只得垂头叹了口气。
邬丽珠流泪道:“果真劫走许哥哥的事是白素贞一个人干的,那么我们以前的种种揣测
都不复存在了。”
雪燕儿立即敏感地戚声问:“姐姐是说,屠龙老魔根本没有前来天山,瘦柳仙和胖弥勒
也根本没有死,我爷爷也根本没有被关在天弓帮的地牢里?”
邬丽珠立即道:“当然这些都是白素贞一个人捏造的了!”
单姑婆突然问:“珠姑娘以为白素贞一个人能胜得了少主人?”
邬丽珠立即道:“论武功她当然不是敌手,但她在暗中放毒先把许哥哥熏晕后再动手脚,
确有这个可能!”
古老头立即不以为然地说:“这么高的峰崖,她一个人能把少主人掳走吗?”
话未说完,一直沉思的尧庭苇,突然面色一变,脱口哭声道;“我想起来了,果真是白
素贞一个人干的,我们都被她害惨了!”
丁倩文、邬丽珠,以及雪燕儿三女,俱都花容失色,哭声道:“你已肯定是白素贞一个
人干的了?”
尧庭苇立即连连颔首,哭声道:“不错,我由头到尾又重新想了一遍,白素贞一个人动
手的可能性很大……”
古老头和单姑婆两人虽然也神情惶急,老泪盈眶,但却不以为然地说:“老奴就不相信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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