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庭苇立即直身催马,不停低喝,花马似是也知道又该跳高栏了,速度突然加快了不少。
全场群豪喝彩声不绝,真是如痴如狂,地动山摇,惊心动魄。
尧庭苇一看这情形,也不禁心情激动,血脉沸腾,心中当然也高兴。
是以,一到栏前,娇喝一声,坐马腾空而起,花马极轻松地纵了过去。
但是,尧庭苇娇喝一出口,顿时惊觉,所幸全场彩声如雷,也许未被群豪听到,但猛向
前倾,花马也似乎知道了飞越广壕的时候,略显迟疑,依然飞纵了过去。
一过壕沟,尧庭苇立即纵马飞驰,到达终点时,发现仅一马首之差,险胜哈马公主,但
看来似不分胜负。
哈马公主就在马上挥手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但是,附近的群豪却纷纷惋惜地大笑道:“林少侠,方才你该接着纵马越壕就胜了。”
“怎么搞的,马出毛病了吗?”
“就你方才那么一迟疑,错过了超前一马获胜的机会!”
“你恐怕没看到,你飞马越过第二道高栏时,哈马公主她还没有纵马!”
尧庭苇无法答复群豪的这些问题、建议和评论,只是本能地向着嘈杂的人群含笑挥了挥
手。
就在这时,哈马公主已催促道:“林少侠,现在你可以前去对面准备第二场的马战兼比
暗器。”
尧庭苇一听,心中一动道:“既比暗器,公主可否把你弹丸借我两粒?”
哈马公主听得一愣,问:“你没有暗器?”
尧庭苇一笑道:“我会打七种以上的暗器,如果都带在身上岂不是累赘?”
哈马公主听得神色一惊,知道这个白眉绛衫少年,的确是个身怀绝学之人,立即转首望
着马后的女铁卫等,命令道:“给林少侠几粒!”
尧庭苇急忙道:“有两粒足够了!”
哈马公主一听,心中不禁有气,因为尧庭苇的口气那么肯定,好像两粒足可打中她似地。
但是,由于尧庭苇的武功惊人,再加之听说可打七八种暗器,这使得哈马公主心气之余,
也提高了警惕。
心念间,女铁卫已恭谨地将两粒泥弹丸交给了尧庭苇。
尧庭苇接过弹丸,立即向着哈马公主含笑致意,领缰拨马,沿着横栏马道,不疾不徐地
向马场东端驰去。
她选在横栏边道返回的原因,是希望在就近的群豪中,能够发现许格非,百花仙子和丁
倩文等人。
但是,横栏外的各路英豪十分热情,纷纷向她挥手招呼,并祝她得胜。
就在她驰过马场中央时,横栏外突然传来许格非的声音道:“林少侠,先发制人,先发
制人!”
尧庭苇闻声一喜,循声一看,只见许格非,丁倩文,以及邬丽珠和单姑婆,俱都紧邻横
栏站立。
百花仙子、楚金菊,以及雪燕儿和小芸,也在不远处的人群中。
一到近前,百花仙子急忙提醒道:“越栏防弹,过壕防索!”
尧庭苇一听,立即向着百花仙子几人会意地含笑点头。
由于许格非指示她先发制人,使她突然增加了灵感。
是以,当地经过第一道高栏时,特地在心中测量了一下两道高栏斜角的距离。
尧庭苇一看,立时默记在心里,这个距离,以她现在的功力和腕力,足足有余。
到达东端尽头,留下来的两个女铁卫,立即帮着尧庭苇检查蹬条和鞍座腹带。
尧庭苇为防万一发弹落空,是以,立即把宝剑撒在左手反扣,右手紧捏两粒弹珠。
就在这时,发令人已高手朗喝道:“第二场,马战开始,预备——”
尧庭苇一听发令人朗喝,立即激刺坐马情绪,同时目光注视着前面广壕,以及西端黄马
上的哈马公主。
她见哈马公主弹弓已控在左手,右手轻领马缰,目光也正向这边望来,断定她右手中早
已捏好了三粒弹珠。
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尧庭苇必须注意哈马公主飞马射向她马首的连发两弹。
就在她心念电转的刹那间,发令人已喝了声跑,锣声同时也响了。
紧接着,战鼓咚咚擂起,较之方才尤急。
尧庭苇早在锣声响起的一刹那,业已飞驰纵出,如飞前驰。
群豪早巳形如疯狂地欢呼起来,真是响彻云霄,震人心神。
尧庭苇听得出,全场近万英豪,俱是为她尧庭苇加劲声,可见各路英豪是多么希望她击
败哈马公主。
到达广壕前,尧庭苇纵马飞过,接着就是那道决定胜负关键的高栏。
尧庭苇不敢怠慢,就在准备纵马腾空的一刹那,她发现哈马公主也刚刚越过广壕准备过
栏。
是以,再不迟疑,就在尚未腾马的一刹那,一声大喝,抖腕打出一弹。
只见一点灰影,势挟轻啸,比脱弦之箭还疾,直向斜对面高栏的上空射去。
尧庭苇的花马,就在尧庭苇大喝发弹的同时,也一声低啸,腾空而起,径向高栏上空的
对面纵去。
斜对面相对面驰的哈马公主,万没想到尧庭苇先发制人而又有这么强的内力。
是以,一声娇叱,飞马腾空而起,就在黄马轻松地越过高栏的一刹那,—丝轻啸,劲风
袭面,一点黑影已到面前。
哈马公主虽然早已有备,而且她也是先发制人的老手。
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明白,就在她的黄马刚刚越过高栏,尚未下落的一刹那,对方弹
丸已经到达。
哈马公主这一惊非同小可,一声娇叱,急忙择弓拨马,上身一低,那粒泥弹,势挟劲风,
呼的一声,就在她的肩颈上空飞过。
但是,黄马经过拨缰,马首已偏,方向己斜,而尧庭苇的第二粒泥弹已呼的一声再度飞
达。
哈马公主这时已无心驾御座马,就在黄马前蹄尚未着地的一刹那,泥弹已直奔她的鞍头
与前胸之间。
是以,闪躲业已不及,只得猛扭上身,弓背闪电迎向泥弹,只听叭的一声脆响,轻烟一
旋,泥弹应声粉碎。
黄马经过如此一番折腾,双蹄落地,就地打了一转,哈马公主知道大势已去,心中着实
生气,拨马抬头一看,尧庭苇已含笑勒马站在她的广壕对面。
全场群豪疯狂欢呼,喝彩声一直未绝,只有哈马公主的八个女铁卫以及四周的警戒武士
们站在原地发呆。
因为,这是六年来哈马公主第一次被对方真正地击败,所以都愣了。
哈马公主虽然娇靥通红,但由于她已认定这是命中注定姻缘,反而不觉得太难堪,因为,
广壕对面的白眉绛衫少年,半个时辰之后,就是她的夫婿,察干哈马王国的驸马了。
正因为这样,哈马公主立即羞红着娇靥,愉快地笑着说:“林少侠,你又胜了!”
说罢纵马,绕过广壕径向尧庭苇马前驰去。
尧庭苇方才怕激恼了哈马公主真的拼打起来,所以一直不敢收剑。
岂知,这位哈马公主倒是一个胸襟开朗,极为豁达的人。
是以,这时一见哈马公主亲切地迎过来,也急忙收剑,策马迎了过去。
立在马场两端尽头的八名女铁卫和二十几名铁甲武士,立即飞步奔了过来。
哈马公主一见尧庭苇含笑迎了过来,心坎里立时升起一丝甜意。
一俟两马到达近前,哈马公主立即愉快地说:“现在我再带你去另一个场地!”
尧庭苇故意神色一惊道:“还有哇?”
哈马公主听得一愣道:“你不知道还有一场?”
尧庭苇装得傻傻地一摇头,憨声道:“我认为我现在已经是你的驸马了!”
说此一顿,挥手一指全场仍在欢呼的群豪,继续憨声道:“喏!你看,他们已经在欢呼
我是驸马了!”
哈马公主失声一笑道:“他们欢呼没用,你必须连过五关才会被父王和文武大臣们承认
你是驸马,尤其你是汉人。”
尧庭苇明知故问道:“还有一场什么嘛!”
哈马公主含笑道:“还有一场叫地叉天刀火焰山!”
尧庭苇听得故意蹙眉问:“难不难?”
哈马公主立即道:“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如果你懂了它的步法和诀窍,以你的武功,
即使不能胜我,也可应付过五十招!”
尧庭苇为了预留后步,只得故意蹙眉道:“公主,你不会是害我的吧?我怎地没有听说
还有什么叉什么刀的呢?”
哈马公主见尧庭苇愁眉苦脸的很有趣,不自觉地格格一笑道:“那是因为这几年来,还
没有人能通过我的马战—关,所以也从来没开启比赛过,当然也就很少有人知道了,不过,
布告上有规定,你可能没有看到?”
尧庭苇一听,只得故意无可奈何地说:“好吧,那我们先到现场看看去吧!”
哈马公主一听,立即向着八个女铁卫吆喝了一声,并挥了个手势。
也就在哈马公主挥动手势的同时,方才的发令人,已向着全场群豪,朗声道:“请诸位
英雄豪侠移驾北马场!”
如此一宣布,群豪立时欢声雷动,纷纷向北涌去,就像牛群潮水般。
尧庭苇和哈马公主并马前进,依然由二十几名铁甲武士和八名女铁卫,前护后拥,夹在
群豪的人潮中。
这时人声嘈杂,喧声沸腾,俱是谈论尧庭苇很可能人选为驸马的问题,真是傻人有洪福,
能娶到这么美丽大方武功高强的公主为妻。
尧庭苇高坐马上,徐徐前进,但见万头攒动,尘土飞扬,早已看不见许格非、丁倩文、
以及单姑婆等人在什么地方了。
正在打量间,哈马公主已含笑问:“林少侠,你今年真的十八岁了吗?”
尧庭苇一听,只得憨声道:“十八就十八,十九就十九,我为什么要骗你呢?”
哈马公主一笑,继续问:“你们家是由哪一代才迁来包头城的呀?”
尧庭苇一听,顿感不妙,哈马公主已开始盘问她的身世年龄了,显然对她已有了下嫁之
意。
尧庭苇由于有了这—想法,立时提高了警惕,因而摇头憨声道:“是哪一代迁来,在下
没有听说过……”
哈马公主一听,立即惊异迷惑地问:“令尊令堂没有对你们兄弟谈起过?”
尧庭苇一听,只得黯然道:“我们兄弟命苦,父母都去世了!”
哈马公主也同时地噢了一声,继续问:“方才你说,你们兄弟都来了,你们一共兄弟几
个?”
尧庭苇道:“我们一共兄弟五个!”
哈马公主惊异地噢了一声,极关切地问:“你们五兄弟,个个都有如此高的武功吗?”
尧庭苇听得心中一动,故意摇头道:“不,我大哥的武功最高……”
哈马公主听得神色一变,不由吃惊地问:“你大哥的武功比你还高?”
尧庭苇故作惊容地正色憨声道:“嘿,告诉你,比我高出五六倍呢。而且,他和人交手,
绝少用兵器,也绝少碰过敌手……”
哈马公主再度吃惊地噢了一声问:“这就怪了,你们不是同一位师父吗?”
尧庭苇立即正色道:“是呀,是同一位师父呀!”
哈马公主更加迷惑地问:“那为什么你们两人的武功差那么多呢?”
尧庭苇毫不迟疑地说:“他比我聪明嘛!”
哈马公主不由含笑关切地问:“他怎么个聪明法?”
尧庭苇立即道:“他会读书画画,还会弹琴吟诗……”
哈马公主一听,更加关心地问:“那么你呢?”
尧庭苇一笑道:“我什么都不会,只知道我的名字叫林侠玉,今年十八岁……”
哈马公主一听,不知为何,脑际轰的一声,险些一头栽下马去,想必是听了尧庭苇的话,
觉得嫁给这么一位夫婿而猝受打击。
尧庭苇觑目偷看,发现哈马公主突然娇靥苍白,知道她已中计,故意突然正色问:“喂,
你知道我大哥的武功还有一个比我高超的原因吗?”
哈马公主心乱如麻,但又不能不答话,只得望着尧庭苇疑问地噢了一声。
尧庭苇故意加强语气道:“那是因为他的年龄比我大,他今年已经三十一岁了,你知道
吗?”
哈马公主似乎已无心再和尧庭苇谈话,这时当听,立即摇头淡然道:“我不知道。”
尧庭苇心中暗笑,继续赞声道:“我大哥他身材健美,气宇不凡,在中原不知风迷了多
少美丽的侠女,哼,他都不要,所以直到今天还没成亲!”
哈马公主听得神色一动,不由惊异地问:“他可是学的混元童子功?”
尧庭苇立即摇头道:“不是,是他要选一位武功好,而人又长得标致,不必像天仙般美,
只要他看了喜欢就好……”
哈马公主听得柳眉一蹙,不禁有些生气地问:“这么说,你方才登台,就是他的主意
了?”
尧庭苇一听,知道哈马公主听了心中既不服气又不是滋味,所以才有此一问。
因为,如果她说的那位大哥果然在场而不上台,当然就是说,以她哈马公主的地位,容
貌,和武功,同样不为所动。
尧庭苇是女孩子,怎么不知女孩子的心理?
是以,急忙正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