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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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天下-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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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少妇谨慎地扶着许格非走下台阶,并扶他到床上躺下,立即望着中年仆妇,轻声吩

咐道:“牛嫂,快去弄点儿东西来吃!”

中年仆妇牛嫂一听,立即恭声应了个是。

许格非却不由紧张地说:“他们很可能在宅外留得有人……”

黑衣少妇立即宽慰地说:“牛嫂会到另一个院落里去煮,即使那个白衣女子智慧极高,

她也万万料想不到旁边的邻居也是我们的宅子!”

许格非一听,正待说什么,发现牛嫂并没有从大床处上去,而且由另一个木门内走出去

了。

看了这情形,许格非知道黑衣少妇的这座地窖,尚有地道通向别处,或别的邻近院落。

正待说什么,黑衣少妇已在他的身边床缘上很自然地坐下来,同时望着老得禄,极平静

地正色问:“老得禄,我出去了这些天,家里怎会发生了这种事情?”

许格非本待先问一问黑衣少妇的尊姓芳名,因为直到现在他还没有称呼人家一声。

这时一听黑衣少妇询问事情的发生经过,这也正是他所急要知道的,因而只得注目老得

禄静听。

只见老得禄恭立一角,未言先叹了口气道:“三天前的傍晚,突然有一个生意人装束的

壮汉前来叩门,当时是老奴去应的门。他说他是咱们小吉的亲戚……”

黑衣少妇立即噢了一声,不由迷惑地说:“小吉来咱们家已经快两年了,怎的从来没有

听她说过她还有亲戚呢?”

老得禄道:“可能真是她的亲戚,因为小吉一见了那个生意人便惊喜地呼了声表哥……”

黑衣少妇立即无可奈何地说:“你不要太老实了,小吉那丫头说谎、编故事是能手,我

只问你,在那天之前,小吉有没有偷偷外出过?”

老得禄摇摇头道:“这一点老奴就不知道了,不过据牛嫂说,自小吉的表哥告辞后,小

吉便缠着小冬不停的咭咭,也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

黑衣少妇却会意的问:“以后呢?”

老得禄道:“之后,也没再有什么动静,直到昨天的半夜里,忽然来了一伙持刀蒙面的

大汉,不由分说,一进来就把老奴和牛嫂捆起来,小吉看起来也有些紧张,小冬却吓得浑身

哆嗦……”

话未说完,木门口人影一闪,牛嫂已端着一碗热腾腾的东西进来。

黑衣少妇立即问:“牛嫂,那是什么?”

牛嫂立即道:“那边还放着一包莲羹人参粉糕,我烧开了水先给许少侠冲了一碗来!”

黑衣少妇一指木桌道:“你先放木桌上吧,我还有话问你!”

牛嫂恭声应了个是,立即将莲藕粉放在桌上,立在那儿待询。

黑衣少妇凝重地说:“牛嫂,老得禄已说到那些歹徒把你俩捆起来了,为何我回来时却

见你在咱们宅门口张望?”

牛嫂赶紧恭声道:“那是因为歹徒们都走了,小吉和小冬正在您房里喝酒胡闹,我想乘

机将老得禄放出来逃跑,先到门口张望一下,看看那些歹徒走远了没有……”

老得禄立即恭声道:“是的,少夫人,是牛嫂先到柴房里悄悄告诉老奴,那些歹徒走了,

要老奴和她快逃,老奴为了慎重计,要她到前面看个确实!”

黑衣少妇却不解地问:“为什么老得禄被捆在后柴房里,而牛嫂却可以自由活动呢?”

牛嫂急忙解释道:“那是因为他们需要我来帮助小冬小吉欺骗许少侠,所以我被放开了,

但是,如果我要是偷跑了,他们就把老得禄杀掉了!”

黑衣少妇立即问:“他们要你和小冬,小吉,怎么个骗法?”

牛嫂见问,立时面现胆怯畏缩之色.神情迟疑,双唇翕动,久久不敢说出来。

黑衣少妇只得宽慰地说:“你是被他们胁迫服从,势非得已,如不按照他们所说的去做,

他们就会杀你和老得禄?所以,我不会怪你!”

牛嫂一听,这才鼓足勇气说:“他们要小冬冒充您。要小吉冒充金兰姑奶奶……”

黑衣少妇一听,倏的由床上站起来,不由嗔目怒斥道:“她们怎敢如此胡闹?”

许格非一听,立即恍然似有所悟,不自觉地伸手拉着黑衣少妇的玉手,同时,宽慰说:

“金菊姐姐,你不是说不生气地吗?”

黑衣少妇听得娇躯一颤,香腮同时一红,不由惊异地望着许格非,吃惊地问:“你……

你怎的知道我叫金菊?”

许格非不答先笑道:“你先坐下来,小弟告诉你!”

说话之间,右手稍微用力,黑衣少妇也就自然的坐了下去。

许格非立即问:“金菊姐姐,小弟不但知道你还有位金兰妹妹,而且知道你是秦皇岛老

岛主楚老前辈的长孙女……”

黑衣少妇一听,再度吃惊地问:“许少侠你……”

话刚开口,牛嫂已急忙解释说:“小冬小吉就是冒充您和金兰姑奶奶,她们骗许少侠说,

咱们的家就是老太爷山居清修的别院……”

黑衣少妇再度吃惊地说:“竟有这等事?”

到了这时候,许格非只得把黎明时分,在山洞中听到迫杀吆喝之声,以及救下两个持刀

少女,和她们的自述经过,简扼的说了一遍。

黑衣少妇正是秦皇岛老岛主楚霸天的长孙女楚金菊。

楚金菊听罢,早巳气得娇靥煞白,不山懊恼地恨声道:“这两个死丫头,准是利令智昏,

竟作出这种该死的荒唐事,牛嫂,还有你……”

许格非见楚金菊气得娇躯微抖,只得宽慰的说:“这也不能完全怪她们……”

楚金菊却懊恼不安地说:“可是,这样一来,倒把那位邬姑娘给气回恒山了呀!”

许格非一听邬丽珠,神情立现凝重,不由也忧急懊恼地说:“这是我唯一不放心的事,

因为白俊峰无时无刻的不想得到她!”

楚金菊立即宽慰道:“如果那位邬姑娘当时立即离去,便不会被白俊峰和白素贞等人逮

着,因为邬姑娘离开一刻之后,白氏姐弟等人才到,他们方才不是还说,恐怕那丫头也逃掉

了吗?”

许格非一听,立即解释道:“姐姐有所不知,白俊峰说的那丫头不是指的邬丽珠,因为

小弟如被救,邬丽珠当然也一同被救……”

楚金菊不由惊异地噢了一声问:“那他们指的是谁?”

牛嫂急忙抢先道:“是他们自己带来的一位姑娘……”

楚金菊再度神色一惊问:“那位姑娘呢?”

牛嫂继续道:“他们已把她捆在许少侠的身边床上!”

楚金菊却不解的说:“可是,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许格非冷哼一声,愤声道:“狠毒嫁祸,阴谋陷阱,造成我和某一方面的仇恨与仇

杀……”

楚金菊却似有所悟地说:“他们不是说为了要得到你身上的秘籍吗?”

许格非虽然已经知道了黑衣少妇楚金菊的身世底细,而且也看出她不是一个心术不正,

见利贪心地人,但是,这等有关秘籍的事,仍不宜坦白的说出来。

是以,故意以生气地口吻,愤声道:“秘籍早在恒山客栈里就被老魔偷偷搜走了,我身

上哪里还有秘籍?”

说此一顿,特地又加重语气说:“假设我身上真的还有秘籍,我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楚金菊一想,对呀,果真许格非身上还有秘籍,在他中毒昏迷那段时间内,也早被他们

搜走了呀?再说,果真让白俊峰搜到了秘籍,他许格非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但她迷惑不解的问:“可是他们为什么说,要等白俊峰拿到你身上的秘籍,老魔才准他

向你下手呢?”

许格非只得愤声道:“这又是老魔耍的阴谋花样!”

楚金菊立即不解的问:“这又是为什么呢?”

许格非只得道:“这当然是老魔不信任白氏姐弟!”

楚金菊正色道:“可是他们姐弟正协助老魔来对付你呀!”

许格非道:“那也只是他们之间的彼此利用而已,谁也不会信任谁!”

楚金菊正色道:“可是他们说,老魔要把你会的所有武功都传授给白俊峰呀?”

许格非淡然一笑道:“如果你是老魔,你会把你的武功,传授给你仇人的徒弟吗?”

楚金菊听得神色一惊问:“你是说白俊峰和白素贞的师父,是屠龙老魔的仇人?”

许格非只得道:“不错,我在恒山曾亲眼看到,玄令老怪和屠龙老魔打得难解难分,结

果俱都半死半活。”

楚金菊噢了一声,愈加不解的问:“可是,老魔曾经答应要传授白氏姐弟武功呀?”

许格非解释道:“我方才不是说了吗?那完全是为了利用白氏姐弟的人力来对付我!”

楚金菊不由忧急地说:“可是老魔也曾答应白俊峰下手杀你呀!”

许格非道:“那也得等到拿到秘籍之后才可下手,换句话说,白俊峰永远拿不到秘籍,

便永远不准下手,而秘籍根本不在我这里,他也就永远没有希望下手了!”

楚金菊却更加不解的问:“可是老魔为什么不真的下手杀你呢?”

许格非只得一笑道:“也许我还不到该死的时候吧!”

这回答楚金菊当然不满意,但她也确信许格非说的是实情,如果老魔认为许格非已没有

了利用价值,老魔会毫不惋惜地立下毒手。而许格非的苦衷却是已经对楚金菊否认了有秘籍,

不便再说出老魔真正不杀他的原因。他根据这一次的事情,已完全明白了屠龙老魔的真正心

意。

心念未完,一直坐在身边默默望着许格非的楚金菊,突然轻柔地问:“许弟弟,你在想

什么?”

许格非急定心神,道:“小弟在想,今后如何来应付他们……”

楚金菊立即劝慰道:“你现在真元亏损甚剧,功力尚未恢复,最好什么也不要去想!”

许格非会意地点点头,他觉得楚金菊说得很有道理,因而他不再想被老魔劫走的尧庭苇,

也不想负气离去的邬丽珠,当然也不去想留在恒山的丁倩文和单姑婆。

因为想到这些徒增烦恼,反而影响他功力复原的进境,实在说,就算知道了尧庭苇已被

老魔送进了病头陀的东北总分舵,他也没有能力前去营救。

一想到病头陀,他立时想起了现在还,不知道东北总分舵的位置,因而关切地问:“楚

姐姐,你可知道病头陀的总分舵在什么地方?”

楚金菊柳眉一蹙道:“我只知道有魔窟的歹徒在这一带活动,却不知道他们的巢穴在什

么地方,我也从没听说有个病头陀!”

许格非虽然知道,这是屠龙堡的秘密,外界绝少有人知道,但是,这一两年的情形和以

前则大不相同了。屠龙堡已不再如以前那样神秘了。

许格非鉴于此,对楚金菊的话多少有些怀疑,因而不自觉地问:“姐姐在此地住了多

久?”

楚金菊黯然道:“说来也快两年了!”

许格非突然不解的问:“两年的时问里,你竟然不知道在这个山区里有个喽罗众多,高

手如云,到处暗杀侠义人士的庞大组织?”

楚金菊一听,知道许格非不信她不知,心中一阵难过。不由委屈地说:“我去年新春过

后,才与我夫婿结婚,不到半年他就因病而死,我守孝一年,前两个月才得出门,一个死了

丈夫守寡的女人,人人视为不祥之物,个个敬鬼神而远之,你想.连一个愿意和我说话的都

没有,我还能知道些什么?”

把话说完,早巳热泪盈眶,晶莹的泪珠,也一颗接一颗地滚下来。

许格非见自己一句话惹得人家伤心落泪,心中一惊,不由急忙撑臂坐起来,同时惶急地

问:“姐姐你……”

楚金菊则继续哭声道:“都是我命苦时运背,处处受人欺侮。这一次如果没有我,你也

不会被人家愚弄到这种样子……”

许格非一听,更加不安地急声道:“姐姐,这怎么能怪你呢?如果我不来关东山区,他

们也不会庄姐姐府上布陷阱,说来应该怨我!”

岂知,楚金菊竟断然道:“不,正因为有我在这里,所以他们才想尽办法引诱你前来此

地!”

许格非一听,深觉有理,说真的,如果没有楚金菊寡居此她,老魔也许想不到这一招诡

计。

但是,他心里虽然这样想,嘴里却不敢直说出来,只得哼了一声道:“就是姐姐不住在

此地,他们也会想到用别的诡计!”

楚金菊不由抽噎着说:“有许多老一辈的人,彼此知道彼此的底细渊源和关系,往往用

来欺骗我们这些晚辈……”

许格非一听,也颇有同感地叹了口气说:“小弟这次中计,也正是因为知道令祖楚老前

辈与我师祖长白上人是莫逆的好朋友,由于心里仰慕已久,加之两个侍女都说楚老前辈知道

病头陀东北总分舵的位置,所以也就毫不怀疑地跟着前来了。”

话声甫落,楚金菊突然睁大了泪水汪汪的大眼睛,兴奋地说:“许弟,我想起来了!”

许格非闻声注目,突然看到一双水晶般的闪光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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