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蓦然的气闷,他恨恨的看着她:她小心的垫起脚,仰着小脑袋,乌黑的细发整洁的滑过耳后,露出一张白净如瓷的脸庞,浓密的睫毛蒲扇般的落在眼睑上,微微的颤动着,一副战战兢兢等着拳头落下的模样。
心里就这么突然一动,一直紧绷的弦,断了。
这个傻呼呼的笨蛋呆子,这个猪头白痴菜鸟,她还真的以为他会打她吗?她以为,他还下得了手吗?真是快要气死他了,他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在乎她?
他的手还握着她的,感觉到她的掌心软软的,微微出着汗,肌肤贴在一起的感觉有种奇异的温暖,使他的心也变得柔软。
他看着她,视线不经意的落在她轻抿着的粉嫩的唇上,心脏顿时擂鼓似的跳动起来。
他指尖轻动,插入她手指的缝隙,十指交融,有种令人脸红的深入。他缓缓地低下头,靠近她的唇瓣。越来越近,近得都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心跳也越来越剧烈。
就在嘴唇即将碰触地一刹,她就这么毫无预警的睁开了眼睛,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
他的动作猛然一停,一时间,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半晌,还是她打破了沉默,
“你在干什么?”她仰着头,不明所以的问。
牧圣攸的脸猛的一红,差点一口气呛死,几乎是低吼道:
“你才是干什么啊!白痴猪头!干嘛突然睁开眼睛!”关键时刻冲出来煞风景!
“我……”她委屈,等了这么久也没见巴掌落下,她才想看看怎么回事了嘛。
“闭上!”
“干嘛?”
“叫你闭上就闭上!那么罗嗦干嘛?找死啊!”
“……好嘛。”她瘪嘴,要不是看在他生气,才不要顺着这个强盗土匪。可又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他脸上不自然的红晕,他们离得这么近,都快要靠在一起了。心脏怦怦的跳着,她仍然闭起了眼睛。
软软的,温暖的触感,先是落上了她的额,伴随着他身上清爽的气息,一只长手掠过她的耳后,深入她的发中,然后吻在她的眉心、鼻梁,最后落在了她的唇上。辗转反侧,深深地吸吮着。
她紧张得心跳都快停止,一只手被他握着,另一只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一动也不敢动,浑身软软的发热,脑中一片空白。
“你讨厌我吗?”他沙哑的嗓音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温热的唇抵着她的,他身上的气息将她紧紧地包裹起来。
“啊……什么?”她的脸红得像烧熟的虾米,迷蒙的看他。
“你说,是不是讨厌我?”他直直的看着她,墨黑的眼眸似乎要把她吸进去。
她恍然的看着他,半天张张嘴说不出话来,突然猛烈的摇头。她怎么会讨厌他?虽然他霸道、不讲理、蛮横可比外星人,可是,她不讨厌他,她、她……她喜欢他。却不敢告诉他。
“那为什么又要装作不认识我?我不值得你为了我去忍受大家的眼光吗?与被欺负相比,你是不是更宁愿装作不认识我?”
“我……”本来就很胆小嘛。她想这么说,可是面对这样的他却说不出口。他的眼神像一把刀,扎得她心里痛。
“不许你再装作不认识我了听见没有!否则我……”他说不下去的别开了脸,想起上次也说过这种话,突然闷气的抿紧了嘴。
“你,你不要生气……”看见他又生气了,她不禁怯怯的道。她不是讨厌他,不是故意装作不认识他,所以,所以他不要那种表情,那种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他没好气地横她一眼,也不看看是谁害的!
她深吸口气再吸口气,突然壮着胆子抱住了他的腰。她不管了,什么也顾不了了,心脏就快要裂开一般的疼,结果是什么她都无所谓了!他的眼神、声音,贴近着她的体温,他所有的一切都让她心动得头晕目眩,胸口一阵阵的紧缩到令人发颤。如果他是天上的神,而她只是凡人,那么仅有的这一次抱住他的机会她不要放开!
“我喜欢你……”她想大声地说出口,但出来的声音却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他浑身一僵,
“你说的……再说一遍?”
“我、我喜欢你!”她终于说得大声一点了。
猛然间,她只感觉一双修长有力的双臂将她牢牢抱住,他把她抱得那么紧,将她困在他的胸前,使她第一次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声。砰砰,砰砰的,因为她而急促的声音。她已经停止思考了,眼里、心里,整个身体里,都只有他!
“乖,再说一次。”他的声音低哑而磁性。
她咬着唇,整个人已经面红耳赤得抬不起头了,只得在他耳边低低的说了。
他猛地将她抱高坐在手臂上,激切的吻住她的唇。气息渐渐的灼热起来,生涩的含吮转而变成激切的探索。一句浅浅的低吟,在缠绵的间隙里落下,
“我也喜欢你。”
风如流水一般的漫过他们之间,樱花纷落。
为什么会抑制不住?察觉到对她的感情,对所有的欲念便不再犹豫。从来没有兴趣碰触过的女性的身体,突然之间变得吸引力十足。这种亲昵的骚动,是不是就和普通人一样的感觉?
“呆啦?”看着她红通通的脸,他不由得又轻吮了下她柔嫩的唇瓣。
“那、那个……人家是第一次。”她羞答答的垂下头,身子软软的依着他。
“我也是。”
“呃?”
“嗯,果然第一次的话还是有些欠缺。多练习一下应该就会好很多了。”
“那个……”
“我们来练习吧。勤奋一点才能有好成绩。”
……
之后,
“骗人啦,你这样哪会是第一次?”娇嗔的抱怨声。
“我的资质和一般人不一样。本少爷天才来的。”
“不可能啦,学生会的男生不是都号称‘黄帝’、十岁开始就千人压万人骑、身经百战吗?”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把初吻留到二十岁以后?
“你听谁说的?”语气中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杂志上看的……”
“哪间杂志社?我去关了它!”
“……没、没啦,可能是我看错了。”她没敢说出口的是,其实每一本杂志上都有那么写。
“那你信不信我?”
“信!”遇到他这么鸭霸的人,她不信又能怎样?重重的点了点头,她又满足的窝回他的怀里。
两人在面靠着湖的树下坐着,他轻柔的将她搂入怀里。
“攸……”
“嗯?”
“我觉得好舒服、好想睡觉哦。”懒懒洋洋的语气。
和谐的风,只觉得是心旷神怡的舒服。
真的好舒服。
淡淡的阳光,散落的花瓣,可以闻到水边青草的香味,从湖口吹来的清风中微和着属于海洋的清爽气息。微熏的空气,让人舒服得想昏昏欲睡。
在他身边,总有一种莫名安心的感觉。象是回到了很小的时候,依偎在妈妈的怀里,空气中有着温暖的味道。来到这里,总是没有太多的时间休息,每天都好忙,常常是没有睡熟就得起床,工作和学业,一样都不能塌。只是现在,她有些困了。舒服的想要睡去……
“那就睡吧。”
“可是下午还有课。那个,还有打工……”她的眼皮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往下耷了。
“我会叫醒你。”话音方落,就见她酣然睡去了。
这呆子,睡得还真快。
肩上忽然加重的感觉让他不禁顺势看到她熟睡的脸。微红的颊上还带有淡淡的笑容,象是极倦满足睡去的孩子。
他一动不动的任她靠着,怕自己会不小心的惊醒了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动,使他移不开自己的视线。小小的,温暖的,她在他的怀里,象是他的。这种感觉不同于他拥有过的物品。他有过很多的东西,实质的,虚幻的,可是从来就没有过这样异常满足的心情。能让她依靠,竟让他感受到一点幸福的触觉。
阳光从树影中落了下来,印在她泛红的脸上,显出一点金色的光泽。他看着那点光,久久,平展的手掌缓缓移过,一点一点的挡去了那耀人的光线,为她覆过一方阴凉。
湖面,一只蜻蜓低空飞过。
《
第 11 章
“你这个该死的白痴笨蛋加三级的呆子!居然又敢放老娘我的鸽子?!”
一记重拳砸上可怜兮兮的桌面,夏妍只看着一脸傻笑的何蔚纯就快吐血!想她还提前半个小时到那呆坐着等她,结果呢?生生让她傻坐了一个中午!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大块朵颐,自己却饿得前胸贴后背!
“对、对不起……”何蔚纯低垂着头,小声道。
“说!又是什么天大的理由让你无情无义的这样对我?!一只鸽子还放了一整个下午!”夏妍一副恨恨的捶胸样。加上在沙滩那次,新仇旧恨一起来,想让她不发飙都难!
“我听错了名字,去了红樱馆……”她的头垂得更低了。
“西十二街的红心馆和东十二街的红樱馆你也会搞错?!那边是监事会的地盘好不好?我上午是到督察会办事,怎么会和你约在监事会吃饭?!用膝盖想也知道,红樱馆那种地方我会去吗?名气大,价钱又贵!”
“可是,我们一直都在监事会这边嘛,所以……妍,你最近很奇怪哦,监事会已经没有打工可以做了吗?怎么老是不见人的跑到督察会那边?”她这才反应过来的问道。
“你管我!”
“可是……”
“啊——”对她纠缠不休的态度烦不甚烦,夏妍胡乱的抓了抓短到不能再短的头发,“我家男人在那边啦!”
“男、男人?!”象是遭受到重大打击,何蔚纯脸色发黑的缩到桌后,惊骇的登着她。这女人语出惊人的程度真是数十年如一日,居然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前些时候被个死皮赖脸的痞子缠住,因为不答应他的话很可能被逼疯,我也是身不由己。”
“那、那个……”这都不是重点啦!重点是……何蔚唇紧张的拉这夏妍的衣服,声音因过于害怕而结巴起来,“有没有、你有没有打他?我们已经这么穷了,付不起那么昂贵的医药费拉!是骨折还是半身不遂?为了钱着想,你千万要抑制住杀害他的冲动啦!”
“哦,那家伙很耐操,这也是我看上他的原因之一。”满不在乎的一笑,夏妍拾起椅背上的外套,临出门时又阴寒的丢下一句,“所以他最近还死不了。”
“是……是吗?”嘴角抽搐着的干笑两声,何蔚纯突然想起还有什么事情没说,可才想叫住她,夏妍就已经神速的消失在门口了。
本来还想告诉她攸的事说。算了,还是下次吧。
《
第 12 章
“你这个该死的白痴笨蛋加三级的呆子!居然又敢放老娘我的鸽子?!”
一记重拳砸上可怜兮兮的桌面,夏妍只看着一脸傻笑的何蔚纯就快吐血!想她还提前半个小时到那呆坐着等她,结果呢?生生让她傻坐了一个中午!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大块朵颐,自己却饿得前胸贴后背!
“对、对不起……”何蔚纯低垂着头,小声道。
“说!又是什么天大的理由让你无情无义的这样对我?!一只鸽子还放了一整个下午!”夏妍一副恨恨的捶胸样。加上在沙滩那次,新仇旧恨一起来,想让她不发飙都难!
“我听错了名字,去了红樱馆……”她的头垂得更低了。
“西十二街的红心馆和东十二街的红樱馆你也会搞错?!那边是监事会的地盘好不好?我上午是到督察会办事,怎么会和你约在监事会吃饭?!用膝盖想也知道,红樱馆那种地方我会去吗?名气大,价钱又贵!”
“可是,我们一直都在监事会这边嘛,所以……妍,你最近很奇怪哦,监事会已经没有打工可以做了吗?怎么老是不见人的跑到督察会那边?”她这才反应过来的问道。
“你管我!”
“可是……”
“啊——”对她纠缠不休的态度烦不甚烦,夏妍胡乱的抓了抓短到不能再短的头发,“我家男人在那边啦!”
“男、男人?!”象是遭受到重大打击,何蔚纯脸色发黑的缩到桌后,惊骇的登着她。这女人语出惊人的程度真是数十年如一日,居然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前些时候被个死皮赖脸的痞子缠住,因为不答应他的话很可能被逼疯,我也是身不由己。”
“那、那个……”这都不是重点啦!重点是……何蔚唇紧张的拉这夏妍的衣服,声音因过于害怕而结巴起来,“有没有、你有没有打他?我们已经这么穷了,付不起那么昂贵的医药费拉!是骨折还是半身不遂?为了钱着想,你千万要抑制住杀害他的冲动啦!”
“哦,那家伙很耐操,这也是我看上他的原因之一。”满不在乎的一笑,夏妍拾起椅背上的外套,临出门时又阴寒的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