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的时候,你最好乖乖呆在家里,不要出去为非作歹惹是生非,知道吗?”卫凌风恶狠狠地威胁。到时候他身在江南,如若她出了什么事,他是长鞭莫及,来不及救援的。
苏悉靠在他肩窝处,笑得一脸乖巧,“知道啦,只要麻烦不来找我,我就不会反过来找它。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再不然,我整日呆在实验室里研究药剂好了。”
卫凌风犹自不放心,灼灼目光凝视她,谆谆嘱咐:
“遇事不要逞强,无影楼的力量你可以随便用,不要为了隐藏实力是藏着掖着,记住了?”
“嗯。”苏悉笑着点头。
“太后皇后那里,不想去请安就别去,她们要是非逼着你去,你就装病装什么都行,只管自个儿心里乐呵就行,记住了?”
“嗯。”苏悉依旧笑着点头。
“还有慕容府和薛府那里,不要跟他们硬碰硬,毕竟他们是百年世家,隐藏的力量不会少,要是惹恼了狗急跳墙吃亏的就是你,记住了?”
“嗯。”苏悉还是笑着点头。
“还有……”
卫凌风细细嘱咐,而苏悉一一应着,最后他幽幽地说了一句话,苏悉噗嗤一声笑了,用力点头道,“我会的。”
直到六皇子催促,卫凌风这才依依不舍地起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朝苏悉摆手,苏悉没好气地朝他挥手道别。
苏悉心里想:这一次六皇子与他同去,路上倒还有个照应。不过为何要六皇子与他一起去呢?这其中真的没有一丝蹊跷吗?
送走了卫凌风,苏悉那种不安的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但具体是什么,她却说不上来,没办法,只能将这抹情绪压下。
这几日她一直埋首在实验室里,一边研究那本药剂书,一边根据药方炼药。
苏悉开始炼制大师级的药方,她选来选去,选了一张最讲究技巧的方子--梦幻药剂。梦幻药剂,美其名曰就是将人的思维陷进施药人制造的梦境中,简单的说,就是摄魂药。
有了这药剂,就能够随心所欲控制人的心智,让人将最心底的秘密都和盘托出,最适用于逼供。
根据那张梦幻药剂的单子,苏悉用了九种药材,每次当她添加到第五种时,就发生了异变,使得一切功亏一篑,只得从头再来。
如此重复了足足有十次,就连苏悉都有些静不下心了。她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瓶颈,如若不突破,她这辈子在药剂方面就休想更进一步。
正在苏悉思来想去研究第五种药材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苏悉听出来是安亚。
她吩咐过,没有重大事情的话,不要轻易过来打搅她。安亚的脚步声焦急而凌乱,难道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不等敲门声起,苏悉已经起身离开椅子,悄无声息地打开紧闭的房门。
安亚刚想敲门,手已经举到半空,却见苏悉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光洁的额头蒙了一层细密的汗水,急道,“这会儿是真的出事了,你快随我来吧。”
苏悉将自制的手套和白大褂换下,和安亚并肩而行,对她淡淡而笑:“如果不是大事,你自己就能解决了,又怎会来找我?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苏悉的镇定让安亚的情绪得到平复,她紧蹙的柳眉也松了几分,只重重地叹了口气,“太后出事了,据说是中了毒,如今正危在旦夕。”
苏悉微微一怔,回眸对上安亚,蹙眉道:“太后中毒?上次见她的时候还中气十足的,怎么突然就中毒了?谁敢向她下……”
话说到一半,苏悉忽然怔住了,脚步也停住不动。
苏悉脑海中忽然浮现起那日的情景。黑袍老者忽然杀出买走了恐怖药剂,薛璇依破天荒第一次叫自己泡茶,还有,薛璇依在晕倒之前说的那句话,她说,苏悉,你以为你赢了吗?你死定了!
是什么让她如此笃定?到底是什么……
苏悉忽然灵光一动,她望着安亚,缓缓问道:“距离咱们上次去蓝月拍卖行的日子,现在过去了多少天?”
“这个?”不知道苏悉为何突然有此一问,不过她知道苏悉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个问题。安亚凝神想了一下,便道,“粗粗一算,大概有十天吧,怎么了?”
十天,刚刚好就是十天,这日子掐的还真准呢!
苏悉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漂亮的脸上却满是冷酷的决绝,她对着安亚道,“你刚才是不是还有话没告诉我?”
“哦,对。”安亚忽然想起来,一脸凝重和担忧,“宫里来人了,他们怀疑是你下的毒,如今正等在大厅里要捉拿你呢,你看如何是好?”
既然,就说明他们手中已经掌握了证据,不论是捏造出来的伪证还是真凭实据,总之他们已经有了正当的理由来捉拿苏悉,而一旦进了天牢,就是他们的势力范围,苏悉一人势单力薄,少不得要吃些亏。
要不要自投罗网,这是一个问题。
长长的甬道,无尽的灰暗,壁上的油灯照的苏悉脸色忽明忽暗,她幽若深潭的眼底没有丝毫的感情,有的只是冰冷,残酷,嗜杀。
薛璇依,这就是你的陷阱吗?如果是的话,那你真是……蠢到家了。
安亚见苏悉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苏悉回她一个灿烂的笑容,“没有多早,就在前一秒。”
“那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见苏悉露出明朗的笑容,安亚就放心了,因为这预示着苏悉已经想好了退路,而敌人,要倒霉了。
“呵,还记得我刚才问你的话吗?十日时间,刚刚那么巧,恐怖药剂的发病时间也需要时日呢。”这已经足够明显了,只要略懂药剂,就能看出关键所在。
“啊?你是说,太后中的是恐怖药剂?”安亚不由大惊。恐怖药剂有多恐怖,安亚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所谓生不如死,怕也不为过吧。
“嗯。还记得当时那老者拍走了恐怖药剂,最后却连卫严亲自跟踪都跟丢了吗?如今想来,正是他拿了那恐怖药剂嫁祸于我。”苏悉眼底浮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可是,你没有下毒的机会啊,怎么会怀疑到你身上呢?”最近一段时间苏悉都呆在实验室,足不出户,怎么就怀疑她了?
“我有。”苏悉望着安亚,缓缓地笑了,“上次进宫的时候,我手贱给太后泡了杯菊花茶,当然,这是薛璇依拜托的。”
“啊?”安亚顿时傻了,“难怪了,原来她一早就设计了这个局让你跳,如此说来,宁王和六皇子被调离,只怕也与此事有关吧。可是,宁王的密旨是皇帝亲自写的,难道连他也参与……”如若真是这样,那就让人头疼了。帝国的首脑费尽心思要除掉苏悉,以她现在的实力,就算她再怎么神通广大,也很难全身而退。
苏悉缓缓摇头,“卫帝以仁孝治天下,又是多疑的性格,他如果想除掉我可以用很多法子,没道理会用风险这么大的计策。况且他对太后还是孝顺的,并不只是做做样子。”
既然卫帝没有参与进去,那这事的主动权就又回到了苏悉手中,因为她能制作出恐怖药剂,自然也能制出解药,她随时都能将太后的毒解了还自己一个清白。但是这一点,污蔑她的人却毫不知情。
不过苏悉并不想这么快就将毒解了,因为她想让太后尝尝被恐怖缠绕的感觉,要太后为自己以前做过的那些坏事忏悔,直到她奄奄一息剩最后一口气,苏悉才会考虑要不要救的问题。
不过,她不得不说,这恐怖药剂下到太后身上,实在是妙极了。
因为恐怖药剂的药性很奇特,只要一点点小事,它都能将恐怖无限放大,以前做过的坏事越多,中的毒就越深。
在倾轧的后宫,太后从小小的嫔妃爬到如今的位置,她的脚下是一堆堆森然白骨和猩红的鲜血,她做过的坏事害死的人究竟有多少,只怕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中了这恐怖药剂,太后的脑海里浮现的全都是以前害死的冤魂过来索命,她不被吓成神经病才怪。
苏悉和安亚全都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她们笑得很无良,非常的幸灾乐祸。
到了客厅,苏悉看到了一个曾有一面之缘的熟人--白破血。
当日他奉太后之命潜进宁王府偷书,却被苏悉刻意请来的蓝海大师揪住,被狠狠训斥了一顿跑了,如今这是又过来狐假虎威了?
白破血一头雪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森冷,全身散发着杀伐冷意。
看到苏悉来,他捏紧拳头,声音冷厉:“皇上手谕:宁王妃涉嫌谋害太后,现带入皇宫,由朕亲审。来人,将宁王妃锁上带走。”
苏悉冷冷淡淡的瞥了眼他身后的一群人,只是这淡淡的一眼,却让众人犹如置身冰窖一般。那股侵入骨头侵入灵魂般的冰冷让众人不寒而栗,只这淡淡的一眼,就让他们立在当场,不敢动弹。
苏悉视线定格在白破血身上,这个年纪六十的老太监对太后倒是忠心耿耿,明知道有蓝海大师护着,他还敢这么嚣张。
卫帝也实在是谨慎,竟派了十级强者过来捉拿她,他这是预备她逃走吧?可惜,她从来不是一个逃避现实的人,而且她也不觉得自己需要逃。
苏悉漫不经心地声音响起,“在十级强者面前,你觉得本王妃还跑的了吗?”
白破血杀气腾腾,就那么冷冷地瞪着苏悉,眸中红光大盛。苏悉知道,如若太后真的死了,他一定会先杀了自己,然后给太后陪葬去。
苏悉淡淡的微笑着,缓缓的慢慢的走到白破血面前,脸上缓缓的浮起了一丝笑容,冰冷却是危险至极的笑,“白公公,陛下的圣旨里有说要锁本王妃吗?有吗?”
他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眼底泛起一抹冷光:“押走!”
苏悉的眼神深邃的可怕,她冷哼道:“本王妃自己会走,不需要你们押。前面带路吧。”
太后的命还掌握在她手里呢,他们对她多一分无礼,她就迟一天救太后,让她受尽折磨。
苏悉在心中冷笑,她可不是什么好人,睚眦必报是她的本性,要她以德报怨?下辈子吧。
到了上书房,皇帝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正在里面焦急地踱来踱去。
“回皇上,宁王妃带到。”白破血静静地立在一旁。
“行,你们下去吧。”卫帝一挥手,将他们全都打发了下去。
上书房内,淡然伫立的苏悉,神色平静,气质非凡,眼里透出智慧的光芒和不屈的风骨,她冷冷地站在那里,脊背挺的笔直,没有下跪也没有行礼,完全没有一个囚徒的自觉。
卫帝负手而立,森冷的目光射到她脸上,重重哼了一声:“苏氏,你可知罪!”
“苏悉不知自己所犯何罪,还望陛下告知。”苏悉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脸色带着不失风仪的微笑。
“你谋害太后,还想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吗?”卫帝上前一步,直直立在苏悉面前,指着她的鼻子,指尖因过度气愤而颤抖,“太后如今状若癫狂,太医会诊,研究出来说是中了恐怖药剂。”
卫帝恶狠狠地瞪着苏悉,希望她能自动将话接过去,但是苏悉却依旧依旧淡淡地微笑着。
“哼!”卫帝重重一声冷哼,“恐怖药剂十日前出现在蓝月拍卖行,当时是由一位黑袍老者买走,朕的人根据线索追到那黑袍老者的住处,却在那里发现了这个。”
卫帝手中是一把扇子,上面落款是苏悉的名字。苏悉认出是自己的扇子,不过在狩猎那日就失踪了,却谁知竟出现在这里。
卫帝又继续道:“那一日也是你进宫见太后,还亲手给太后泡了茶。据太医说,那恐怖药剂潜伏期正好是十日,你还想说你是无辜的?”
“这能说明什么吗?”苏悉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到卫帝身上。
“你与太后不合,是为动机。你从不讨好太后,却在那一日亲手泡茶,是为无事献殷勤。况且,薛璇依和桂嬷嬷都说你在泡茶的时候故弄玄虚。其中一点可以是巧合,但是如若几点合在一起那还叫巧合吗?太后的饮食平日里有专人试毒,唯有你泡的那壶茶没有,你还有何话说?”卫帝已经认定了苏悉就是那凶手。不,不是认定,而是确定肯定以及一定。
苏悉冷冷的勾起唇角,眼底的的寒光毫不遮掩:“陛下认定是我下的毒了?”
卫帝眼底杀气腾腾,红光大盛:“你还欲如何狡辩?”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苏悉冷冷一声,根本就不为自己辩护。
“你--”卫帝冷道,“来人,将苏氏打入刑部大牢,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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