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大学的快乐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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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大学的快乐女孩-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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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道戳耍冶谋奶ё爬螷,挤上了公交车。

  上车的人太多,我和老K没抢着座儿。我找了一个把手拉住,靠着座椅,稳稳站立。不经意间,我发现自己后面一个座位上,坐着的竟然是老熟人,马可。大白天去鱼山玩的时候,我常在校园里遇到马可。他老是一副死硬的古典表情,傲头傲脑的,满脸忧郁。马可的眼神似乎在说,我孤独,你配吗?这双冷漠的小眼睛,我要是多看一眼,恐怕都会感冒。我心情好的时候,也曾想打破我们之间的沉默,便试探性地对他笑笑。运气好的话,他也会很勉强的,对我笑笑,但从不说什么。更多的时候,他则会面无表情的,与我擦肩而过,就像我们从未遇见过一样。我猜,相比于我这个小胖子,他更在意路边的垃圾筒。

  他不是鱼山的吗?怎么跑来浮山了?瞧他怀里抱了几本书,大概是来这里图书馆借书的。他也看见了我,却像陌生人,不见要和我打招呼的样子。没一会儿,他似乎嫌我堵了他的视线,便闭目养神,悠闲得很。奶奶个大狗熊,老兔男,也不知道给你的兔女郎让个座儿。我正瞎想,冷不丁的,公交车一个凶猛加速。我猝不及防,没站稳,向后一脚踏了出去,不偏不倚,正中马可脚尖。一百零七斤的我,这一脚又狠又快,踩得他两眼翻白,嘴角直咧,貌似很痛苦。不好意思!我忙说。马可吃了个哑巴亏,没吭声。我脸上惊慌,心中暗喜,活该!让你不吭声,踩了白踩!真应该再使点劲儿,踩你个十天半月单腿蹦!我越想越开心,不禁有些得意,心情好得让我想起了一首青海花儿,便美滋滋哼唱起来,樱桃好吃树难栽,白葡萄要搭个架哩,我心里有你口难开,少年哩要搭个话哩。高不过蓝天深不过海,俊不过花心儿的露水,香不过麝香甜不过蜜,美不过辫辫儿夫妻。旁边的老K听了,轻轻哼了一声,性饥渴。

  我和老K到了八大关便下车了,马可继续坐车,回了鱼山。估计我那一脚,够他瘸上几天了。由于回家比较早,大姨刚剁完馅儿,擀好皮儿,还没开始包饺子。虽然大姨家十几年前就雇了厨师保姆,大姨一般不再做饭,但唯独包饺子,大姨一定亲力亲为,自己动手来做。大姨曾对我说,饺子和其他的饭不一样,以后成了家,啥菜不会做,也必须要会包水饺,一家人团团圆圆,吃着热闹,吃着幸福。这不,最近几次包饺子,大姨总是拉上我,让我学徒。这真是赶鸭子上架,我这种饭桶,让我吃饺子,咱一个顶仨!让我包饺子,全家人就等着饿死吧。我硬着头皮,练了几次揉面擀皮剁馅,虽然速度奇慢,但好歹也包出了十几个奇形怪状的饺子。只可惜,我包的饺子,质量欠佳,没捏住,下锅一煮皮儿就开,成了面皮馅儿汤。我可不想再丢人,眼见大姨这就要包饺子,我怕她又拉我的壮丁,拎上本杂志,急忙往厕所跑。豁出去,我蹲上一个钟头,出来直接吃饺子。可我还没跑出几步,大姨就看到我了,小雪,快过来,现成的皮儿和馅儿,学包饺子!大姨一扭头,又看到正要溜上楼去抱篮球的老K,小磊,你去捣蒜!我吐吐舌头,老K也扮个鬼脸,我俩全都被俘了。我嘿嘿笑着,凑上去一看,两种馅儿,黄瓜蛤蜊肉和鲅鱼肉的,满满两小盆。我去盛了一小碗水,这才坐下来包饺子。大姨奇怪,盛水干什么?我厚着脸皮说,大姨,我怕又捏不住皮儿,拿水粘吧。大姨听了,差点笑出眼泪,我的傻闺女啊!别看是个笨法子,可特见效。我把饺子皮儿要捏住的地方,全都蘸上水,轻轻一捏,便非常结实了。老K拿着蒜头,凑过来看我蘸水包饺子的西洋景儿,也是笑得前仰后合,还瞎起哄,你咋不用胶水?我再给你去买个订书机吧,更结实!我老脸通红,捣你的蒜去吧!这天晚上,饺子个个结实,我吃了两大盘,一星期没沾点儿肉腥了,我得犒劳犒劳自己。

  陪着大姨看了两个小时的电视,我又饿了,便去冰箱打了个猎,斩获一个大香肠,半片烤鸭,微波炉里稍微一热,这就扛上大面包袋子,准备跑上楼看电影,欢度周末。大姨家有个投影机,我和老K总拿它放电影。老K刚洗完澡,正巧撞见我,便大叫,妈,抓贼啊,你看我妹妹,又吃!大姨哈哈大笑,开始看我和老K斗嘴。老K向大姨告我的刁状,妈,你是不知道,我妹妹在学校就是个铁母鸡,顿顿吃白菜!她就是憋着劲儿,回来吃咱家的大冰箱!我毫不示弱,吃白菜怎么了?肉中就数猪肉美,菜里唯有白菜鲜!老K回击,也没见你吃猪肉,就知道吃白菜!我咬一口大香肠,嘟囔着说,白菜豆腐保平安!

  这晚上,我看完三部电影,便吐出最后一根鸭骨头,倒头睡了。第二天上午十点,我才醒过来,伸了个大号懒腰,又打了一个饱嗝儿。唉,昨晚吃得太多了。我草草吞了两个煎蛋,喝了碗莲子羹,便跑去大花园搜罗,我早惦记那几个海棠果了。大姨父买下这里的时候,亲手载下了一株西府海棠,当时,我还撒了一泡尿,给施了第一把肥。西府海棠,花色香艳,为海棠中的上品。它的花骨朵特别大,四至七朵凝成一簇,朵朵向上。其花未开时,花蕾红艳,似胭脂点点,花开则渐变粉红,有如晓天明霞。每到暮春季节,朵朵海棠迎风峭立,花姿明媚动人,楚楚有致。每到十月份,海棠树上又会结出山楂一样大小的海棠果,酸甜可口,就像小苹果。我挑熟透的果子,揣了两口袋,这才带上课本笔记,步行去鱼山校区上自习。没办法,我是个笨丫,不会骑自行车。小时候学自行车,大姨给扶着,我一阵乱蹬,感觉良好。大姨一松手,啪,我立马摔个半死。稍学会一点,我能把车子骑得歪歪扭扭了。大姨叮嘱,小心,别撞墙上。哎,知道了!我兴奋地一摆手,咣!撞了墙。大姨再也不敢让我骑了,只怕我下次钻进车底,就爬不出来了。我至今也没学会骑车子,远了坐公交,近了靠脚丫。走了十几分钟,我就到了鱼山。鱼山校区的大门很别致,两根巨大的石柱子,圆身尖顶,线条漂亮,缠绕着绿色的蔓藤,显得古香古色。浮山校门的石柱子,不如这里的精致,看着很突兀,缺乏美感。小乐考证说,海洋大学校门的石柱子,其实是雄性崇拜的产物,男人们喜欢按着他们裤裆里的玩意儿建东西,像什么塔啊纪念碑啊什么的,都是这么来的。小乐的话有点道理,我就听说过,汇泉广场的纪念碑,就是个小雀雀。我又瞅了一眼鱼山的石柱子,嗯,这蔓藤一覆盖,像是穿了*。我一阵脸红,不敢再往男人的裤裆里想。

  吃着海棠果,走在鱼山老校,我说不出的气恼与嫉妒。海洋大学虽说有了浮山新校,可她的精神与神韵,永远都在鱼山老校。我原指望在这座美丽的校园,享受我最浪漫的大学时光,这才瞄准了海洋大学使劲儿。可造化弄人,我兜了个大圈子,好歹进了海洋大学,却又与这座梦中校园擦肩而过,被发配了去了兔子不拉屎的浮山开荒。想一想,我将会与一个英俊的男子,在铺满煤灰的操场跑道上手拉手漫步,在工程车的轰鸣中喊破嗓子说情话,还要戴着大口罩,躲在沙尘飞扬的大土堆之间偷情亲嘴儿,真是欲哭无泪。我一瞧见鱼山的人,在这百年老校悠哉游哉的快乐生活,便气得直咬牙,心中燃起小仇恨。说实话,我这人心理是比较阴暗的。

  图书馆楼前,有一片百年的悬铃木,林中零星散布一些石桌石凳。我找个位子坐下,心不在焉的,翻了几页笔记,没一会儿,便腻了。我趴在石桌上,满腹委屈的,看着眼前的一座座漂亮的德式老建筑,又鼓起了小腮帮子。我醋意大发,狠狠吃着海棠果,正琢磨怎么发泄呢,有个鱼山的小子,便一瘸一拐送死来了。要说昨天遇到他是意外,今天在鱼山撞见他,可就正常了。老兔男,你这个鱼山鬼子,看我不收拾你,我一跃而起,蹑手蹑脚的,尾随着马可。

  马可抱了两本书,瘸着腿直奔图书馆,进了期刊阅览室。我不动声响,在马可不注意的角落坐下,写了个纸条,大眼睛便盯住马可,伺机捣蛋。马可把课本往桌上一摆,便拆开了一封信,神情凝重地读了起来。他忽而微笑,忽而忧伤,似乎那几页纸牵了他的魂,连了他的心。马可轻叹一口气,很伤感的,收起了信,呆呆望着窗外。估计是他高中时代的那个小情人的信吧,我不屑地想。马可发了一会愣,便起身去挑杂志了。机不可失,我飞快走过去,将他的《力学》和《高等数学I》抱走,留下了纸条,楼前树林某石桌,谢谢!我甩开小短腿,拼命冲刺,火速将两本书送下楼,找了一张偏僻的小石桌,把书摆了上去。临走,我有些好奇的,翻开他的书,找到了那封信。信封上的字迹,温婉秀气,一看就知道是个女孩子写的。蓦地,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笔迹有些熟悉,可一转念,这怎么可能呢。我苦笑一下,又发现邮戳竟是南昌的,咦?她的小情人在南昌念大学?估计马可也快追过来了,我来不及偷看,便把这封信又夹进了书里。我怕回去的路上撞见马可,被他怀疑,便潜伏在树林,等到他一脸沮丧下了楼,这才绕路跑回图书馆。老兔男,气死你!我不禁露出大牙偷笑。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马可气喘吁吁回来了,一头的汗珠子,估计被我折腾得够呛。他满脸疑惑的,小眼睛眯着,扫了阅览室一圈又一圈,想找出仇人,我急忙低头。这家伙傻站了一会儿,便垂头丧气回了原来的桌子。我阴谋得逞,心情舒畅,又猛学了一会儿习。期间,马可取杂志的时候,路过我身旁一次。我提早抱头装睡,轻松躲过了。过了好久,我觉得又想吃花生米了,便放心大胆的,合上课本,一溜烟儿跑去了小商店。再回图书馆,我惊呆了,不过十几分钟,我的课本和笔记都没了。桌上只剩一张大纸,赫然是一幅铅笔手绘的鱼山校区地图。我气得嘴唇直哆嗦,拿起地图仔细一瞧,零零散散的,标了六个五角星。我数了数手指头,一琢磨,啪,花生米落地,人险些昏厥。老天,我带了三本书三本笔记!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我突然很难过,鼻子一酸,被气哭了。这天下午,我抹着眼泪,拿着地图,奔波于鱼山校区。我找了足足一个半小时,累得腿疼,只找到了三本笔记两本书。不知道是我看错了地图,还是早被别人拿走了,我的《微观经济学》丢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我委屈得不行,眼泪像是断了线的金豆豆,啪啪掉着。我不过是和他闹着玩,也没怎么为难他,他倒好,这么折腾我,害我丢了书!我越想越气,心中把马可恨了个粉碎,这个恶心的人,小心眼儿!阴险毒辣!我对这条沉默的毒蛇,真的厌恶到了极点。

  我在大姨家过完周末,带着一筐子的郁闷,回了浮山。我去书店买《微观经济学》,结果,又被人家找了一张五十元的假钞。当时没注意,再回去找,人家不承认了。我简直要疯掉了,该死的马可,这都是你害得!回了宿舍,我拿出假钞,问,咋办,总不能上交银行吧?大家纷纷为我出谋划策,把学校周边小店的老板算计了个遍,也没找到一个老眼昏花的主儿。小乐还想了一个馊主意,去坐公交车,让司机看一眼就塞进去,再厚着脸皮坐在门口,等着收四十九个人的钱。我没胆量这么花,只好含恨收起来。过了两天,老K给了我一张百元大钞,让我跑腿儿,替他买烟。一包烟花了五十,正好找回一张五十的大票。我眼珠一转,便来个偷梁换柱,把我的假钞上交老K。老K这种纨绔子弟,不在乎这点钱,看都没看就揣进了兜儿。我大喜,正要逃跑,老K突然叫住我,又把这五十元掏了出来。他叼着烟卷儿,从鼻子里哼出一句让我吐血的话,喏,给你了,赏钱!

  很快,我迎来了十七周岁的生日。阳历10月22日,阴历九月十七,是我的生日。在家里,大姨帮我记得生日,便过阴历生日。在学校,我过得稀里糊涂,又不会计算阴历,便过阳历生日。今年的阴历生日,除了在大姨家猛吃一顿,我还特意跑去张扬的军校,狠狠勒索了一番。这个大地主,余粮多多,我这是去打土豪,吃大户。说得再高尚些,这是革地主老财的命,特正义。我敲诈得再狠,也不会遭天打五雷轰。张扬特大方,马上点了一桌子菜,特意要了个铁锅鲶鱼,又弄了两瓶好酒,为我老人家祝寿。张扬穿着海军军装,特英俊,我吃人嘴短,恭维他说,哥,你真帅,我以后找男朋友,就要你这样的!张扬吓得打了个激灵,说,韩雪佳,你千万别再夸我,不习惯。我故意说,你妈当初不是想让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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