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告别大学
罗兰曾经说过：“当两人之间有真爱情的时候，是不会考虑到年龄的问题，经济的条件，相貌的美丑，个子的高矮等等外在的无关紧要的因素的。”爱情只有当它是自由自在时，才会叶茂花繁。无论你从事什么职业，无论你和对方有着怎样的差距，只要你们的恋情是真挚的。”
7月，正是各大高校快要放长假的日子，也是大四学生离告别大学生活走向社会越来越近的日子，所以那段时间，高校里到处弥漫着离别伤感的情绪氛围。南沙师范大学当然也不例外，不少学生开始闹情绪；晚上经常有人在外面喝醉，有的在宿舍通宵打牌，有的集体看录像，似乎在进行最后的疯狂。
南沙师范大学是湘南地区一所著名的高等学府，是全国率先通过“211工程”的十所院校之一。四年前，秦刚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的考取这所师范院校人文社科系，当然当教师并不是秦刚最初的理想，但他来自湘南山区一个贫困的家庭，师范大学里高额的奖学金对他来说还是一个不少的诱惑。
大学里的秦刚依然是一个很优秀的学生，按老师的话说秦刚是一个综合素质特高全面发展的学生，不但学业优异，而且组织管理能力很强，还担任学校的学生会主席。尤其深受系里从事未成年人心理研究的张齐教授的青睐和厚爱。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秦刚还多才多艺，唱歌、打蓝球样样在行。当然像秦刚这样的大学生，他的感情世界一定也是丰富多彩的，
高大魁梧的秦刚是师大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面对众多女生抛来的媚眼，秦刚最终选择了来自外语系的大一新生李琳，李琳比秦刚低两届，是师大中文系系主任李教授的女儿，李琳出身书香门第，漂亮活泼，高挑而又不失丰韵的身材，再加一头披肩长发迷倒了一大批男生，被公认为师大的校花。
认识李琳，秦刚已经读大四了，而李琳还是大一新生。秦刚庆幸上天给他送来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要知道在大学里能交上校花级的女友，娜是何等的荣耀。 四年大学生活一转眼就过去了，等走到尽头时才发现有太多值得留恋的东西，但是人终归是要走出围墙的，因为外面还有五彩缤纷的世界在等着他。
毕业找工作是很多大学生头疼的事，但对秦刚来说，好像不存在这回事。因为对秦刚来说，他就业的机会是太多了而不是太少了，摆在他面前的道路条条都是阳光大道：他已被保送读本校的研究生；他也可留在南沙市任何一所学校教书，早在半年前就有许多名校向他伸出橄榄枝，其中不乏南沙市两所全国都有名的中学；但秦刚就是秦刚，他没像大家所期望的那样选择阳光大道，秦刚却选择了一所千里之外的东阳县一中。
其实，秦刚并不是一个世俗的人，他很有理想和抱负，尤其对当今社会的教育体制有很深的思考。秦刚还是应试教育的坚定批判者，一直以来，他极力推崇真正的素质教育。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放弃大城市里的优越条件远赴东阳县城的理由，他决心要把自己的教育理念贯彻道教学实践中去，而要实现这一理想，在规模较少的县城中学应该比在大城市的中学要容易些，秦刚是这杨认为的。
星期三晚上，秦刚照例来到张齐教授的办公室，这四年，他已记不清与眼前的恩师在这间简陋的办公室里度过多少个晚上，讨论过多少道学术问题，只是很清晰地看到张教授前额上明显增添了许多白发。
师生俩明白也许这是最后一个晚上了，秦刚知道恩师一定还会有什么话跟他说。果然，张教授在讨论完学术问题后，语重深长地对秦刚说：“秦刚啊，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明天你就要离校了，作为老师，我是既高兴又有点舍不得啊。”说完，张教授取下眼镜擦了擦眼睛。
秦刚感激地对恩师说：“老师，谢谢您这几年对我的精心栽培，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张教授继续说道：“凭我的直觉，你将来一定会是个很受学生欢迎的教师，但老师要提醒你的是，你将来面对的是一群处在这样一个瞬息万变的信息化时代的孩子，而我们的教育正处在改革的关键时刻，一定会有许多新的困难和矛盾在等着你，你要有充分地心理准备。”
秦刚点了点头：“老师，我记住了。”
“如果你将来在学生教育问题上遇到什么困难，你可随时来找我，我也很需要你提供这方面的个案。”张教授笑着说。
那一夜，师生俩谈了很晚。
相信每一位有过大学经历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毕业离校时车站送别的情景。火车站台上，同学们互相拥抱在一起，互道珍重，依次上了不同方向的列车，秦刚最后一个走，他与李琳紧紧相拥在站台，忘情地热吻着，千言万语化为柔情似水。伴随着汽笛的长鸣声，他们才恋恋不舍的分开，李琳在他耳旁轻声说道：“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一定等着我！”秦刚点了点头，登上了南下的列车，望着使劲摇着手的李琳，一股悲伤涌上心头，火车缓缓向前方驶去，越来越快，终于消失在夜幕中。
深夜，火车继续在深山峡谷中奔驰。
“李琳，现在你应该已经睡着了，我很想你。”火车深夜在天山东段中麓穿行，旅客们大都已然疲累入睡，偶有打牌声传来。火车进入山洞挤压出的烈风，不断刺激着耳膜，秦刚却心中默念。脑海中李琳的笑脸、对未来的迷惘交织在一起，他几乎无法呼吸。
心痛、无法睡眠带来的肉体辛苦，合称为“痛苦”。
刚六点，天已亮，已看不见城市的钢筋水泥。跃入眼帘的是大片的树林和从农家小舍里传来的袅袅炊烟。
秦刚深深呼吸了几下，好熟悉的味道。每次回家都能闻到一股深深的泥土味儿，当然这次又增添了更多的涵义。
上午十点半，到东阳车站。随着大批旅客下车往出口方向挤去，看到他们脸上有回家的喜悦、听到有初到者对此地的向往，秦刚也振奋了一下：东阳县，我来了！
第二章 到新学校报到
带着不多的行李，在广场拦了部出租车往学校去。一说目的地东阳县一中，司机惊喜地说，哎呀，原来是一中的老师！最近两个星期，到你们学校报到的各地老师，可多了。接着吹起来，一中可是东阳县最好的中学。
秦刚微笑，心想比这更好的学校都没去，不过也算是了解了东阳一中在当地老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对学校也有了一点信心。
从东南郊的汽车站到学校所处的县城中心，一路可见，越来越繁华，路旁行人也越发多起来。街道宽阔、干净，秦刚不禁暗赞，看来县城也并不比大城市差多少。
高大的校门，上面镌刻着金壁辉煌的校名。下面悬挂着两条红底白字的横幅，“热烈欢迎高一新生”、“热烈欢迎新教师来我校工作”，学生在老师的上面，看来学校领导对“以学生为本”的新教育理念已经吃透了。
电动大门两侧，挂满了牌匾，不外乎“省示范性中学”、“国家德育示范学校”、“东阳远程教育基地”、“卫生先进单位”等分量不同的名号。一般来说，每个县都会重点发展一所重点中学，如果某个县没一所省重点中学，那对该县的主要领导来说是很没面子的事。毫无疑问，在处在教育欠发达的东阳地区，东阳一中无疑就是东阳县重点扶持的中学，东阳一中也被视为东阳的清华、北大。
秦刚！来这签到，把手机号码也留下。你的二十多个新同事们早到了，你可是最晚的。粗壮的保安在门口大声嚷道，看来名校的保安也很有领导风范。
秦刚在门房放下行李，仔细地记了记学校平面图，准备好好参观校园。他追出喊，别忘记下午五点开会。秦刚愕然，下午五点应该快下班了，还开什么会？我坐了一整天的车，实在是太累了，但到了这里，就只能归人家管，报到第一天千万别给领导留下个坏印象。
正对大门二十米远是一座泛着暗绿色的、著名教育家陶行知先生的铜铸雕像，其后是一圆形大花圃。从花圃往前方看，可一览学校建筑概貌。再往后二十多米，是一面积达上万平方米的广场，广场中轴线尽头便是高大的旗杆，国旗正迎风飘扬着。旗杆后，学校的主体建筑，四层高、长七十多米的教学楼赫然入目，白色瓷壁，高大威严。在二三层之间的外墙，悬挂着八个血红大字“为人师表，拼搏奋进”，我猜这一定是校训。
圆形花圃左边五十米，有一面积巨大的园圃名为“德馨园”；右边五十米，同样大的园圃名为“桃李园”。两园圃皆以矮小的木栅栏围起来，各式花草与不知名的低矮树木有序分布其中。园圃有四通八达不规则的石子小径，通往园圃四周的出口，小径旁则是样式可爱数量繁多的长木椅和果皮箱。两座园圃的中心处都有一座中式古典风格的亭子。
桃李园后，三层的电教楼、实验楼一前一后递次排列，恰好位于大广场左侧。德馨园后，各三层的综合行政楼与教研组办公楼呈丁字型相连，墙体泛着深邃的天蓝色，位于大广场的右侧。
顺着桃李园、广场、教学大楼左侧往里走，两栋三层的宿舍楼、只有一层的食堂、长数十米的学生澡堂就构成了学生生活区。绕过这组建筑，教学大楼后面一大块空地处，是四个标准篮球场。
设施简陋的运动场就在篮球场旁，运动场上的草长得很茂盛，似乎是因为现在没有正式开学，一切都野了。运动场没有看台，只有一个用于主持仪式的高台孤独地耸立着。
在运动场、教学大楼之间，一排低矮的平房，我猜这应该是学校的早期建筑。透过窗户往里看，其中几间房也用作教室，看来学校目前教室不够用。从内地教育发展的速度看，“超英赶美”的风气迟早会波及一高
运动场离教学楼已经有很长一段距离，但离得更远的是单身教工小院和教工家属楼。秦刚也不知道学校是否会把我安排到这里住。
学校布局还不错，楼与楼之间、各建筑群之间都有绿化带，树木以旱柳、白杨树居多。而且学校周围似乎是县政府下属的各单位，整体环境很好。秦刚开始有点喜欢这所学校，只是整所学校都被高高的围墙圈了起来，倒有点像他大二参加法制教育时参观过的监狱。
在秦刚闲逛的时候，不时有老师或穿着白色短袖衬衣的学生在走来走去，有的悠闲漫步，有的手捧资料急匆匆来回。高中暑假补课是常事，师生们的忙碌正是为开学做准备。别人都在忙，就他孤独地晃悠着。
此时已经是正午十二点多，温度渐高，皮肤被晒，有灼伤般的炙热，忙避到荫凉处，立感清凉。东阳这地方邪门得很，无论是树阴下还是楼房的阴影处，都无比清爽。
秦刚在校园里晃悠了一会儿，想了想，没人招呼他，也没人安排落脚处，离下午开会还有几个小时，不如上街走走，去亲身感受一下东阳县的风土人情也好。秦刚慢悠悠地转到街上，但他不是逛街男，走了一段路便感觉没意思；看饭馆门大开迎客，肚子也在闹饥荒，便寻思着该吃点什么。
“川国演义”，这肯定是四川老板开的，这店名直接把秦刚给吓住了，他只知道历史上有“三国演义”，难道这出入饭店里的人都是英雄好汉不成。其实秦刚很喜欢吃辣菜，此时他就想起在大学门口吃麻辣烧烤的味儿，舌头真还有麻麻的感觉。看到门前停满了各样高档的车辆，秦刚明白这不是他来的地方。
最后，在街上一个小排档处成了他唯一的选择。第一次吃三鲜粉，秦刚傻乎乎地坐在座位上等人过来招呼，服务员来来回回收拾桌子，就是不理他，旁边不时有几个男女盯着他看。秦刚实在忍不住，一问才知道，要吃粉得自己先到前台买票、再到窗台点食物。
看来各个地方做生意也有不同的规矩，他想，看来以后只能是慢满去适应环境，不可能让环境适应他。
在街上磨蹭了三个小时，实在没法闲逛下去，只能提前来到学校，找会议室又让秦刚一阵好找。会议室门口已经有几个和我一样的年轻人等候着，他知道，这些都是应届毕业生，有的人还主动招呼我，接着又路路续续来了十多人，加起来已经超过二十位新老师。会议直到五点半才正式开始，秦刚寻思着，领导嘛，就应该有领导迟到的“迷人“风范，否则就不是领导了。
终于见到了这个学校的最高领导，一个接近老年、清瘦高个的长者正在发表热情洋溢的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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