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笑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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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笑红尘-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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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飘萍眼眸斜转,道:“不错!”



那老者猛地看了任飘萍一眼,暗道:看来小姐是没有看错人。随之温颜道:“少侠心底坦荡,为人善良坦诚,只是江湖险恶,人心不古,只怕少侠如此这般会吃亏!”



任飘萍闻言除了那一丝的感动之外,更多的是心中涌出的一些惭愧。虽说自己确是一向无害人之心,但是防人之心却是时时刻刻都有的。只是那老者既然能问及‘天蚕宝衣’之事,必是此事已在江湖中传开,那麽自己若是一味矢口否认的话,岂不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况且就算是否认,这种事又会有人相信吗?



思忖至此,任飘萍於赧然间飞身下马,抱拳道:“谢前辈教诲,晚辈惭愧之至。”



那老者见此心中更是快慰,却是略一犹豫,问道:“少侠免礼,可要折煞老夫了,只是还有一事,老夫也是心存疑惑,不知少侠的师父真的是传说中的寒萧子?”



任飘萍怔了怔,反问道:“江湖上对这个也有传言吗?”



那老者心中的疑问已是在任飘萍的脸上和他的反问中已经得到了答案,呵呵一笑道:“少侠福缘不浅啊,可喜可贺,只是江湖中人对寒萧子并没有太多的记忆,毕竟记忆是过去,他们现在关心的是你的手中究竟是不是持有‘弑天剑’。”



任飘萍豪气干云,大笑道:“只怕他们忘记了一件事,如若我就是寒萧子前辈的传人的话,只怕我已是天下第一了。”



那老者却是不以为然,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少侠还是暂避一时吧!”



任飘萍正要问那老者姓甚名谁时,那老者已是消失在牡丹山庄里了。



任飘萍此刻已是大致明白是怎麽回事了,於他而言,退避并非不可取,有时的退是为了更一步的进,只是今日之际,心里记挂燕无双的失踪,常小雨的音讯,是以此刻的他只可进不可退。



仰望苍天,凝目静思,脑海之中泛起了几个字:弑天剑,百年现,诛鬼仙,江湖乱。同时他的嘴角抹过一丝极难觉察的无畏无所谓,一抖缰绳,‘驾’的一声纵马直奔洛阳城而去。



……



今日



农历五月初六,主大凶;忌:出行,诸事不宜;宜:祭祀,安葬,余事勿取;煞:煞东,煞西,煞南,煞北。



现在



任飘萍已经站在了雅净阁的门前,



雅净阁



没有往日的旖旎撩人的歌声,没有姑娘们嬉笑打闹的热闹,也没有往日里客人们川流不息门庭若市的繁华,更没有燕无双那美妙绝伦犹如天籁之音的琴声。



没有姑娘们,没有老鸨,也没有紫云,更不见常小雨。



整个雅净阁,是一座空城。



就连雅净阁门前的这条平日里熙熙攘攘人山人海的长长的街道也是没有一个人影,没有那起个早儿赶来卖菜的,也不见之前这里那个卖著热气腾腾的一里外就可以闻到香味儿的肉包子的胖大婶,这条街道所有的商铺一夜之间似乎商量好的,全都不约而同地关起了门不做生意了。



周遭的一切都静的出奇,静,死一般的静。



各个商铺前吊挂著的气死风灯笼在风中剧烈地摇摆著,新生发芽的嫩叶还没在树上挂上几日便已在这初夏的肃杀的风中飘落满地,忽然间立在一旁的马儿一声悲鸣,不远处一棵树上一只漆黑的乌鸦发出‘呱’的一声尖叫扑楞著翅膀飞远了。



一阵无端的令人窒息的杀气竟凭空蔓延了开来。



任飘萍兀自屹立不动,微闭双目,凝神静听,任凭白色的长衫在风中猎猎作响招展飘动。他早已习惯了这种令人心悸窒息的寂静和杀气,甚或每当这种时刻来临时,他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激动。



他在等,等杀人的人。



今日主大凶,诸事不宜,莫非今日宜杀人。



就在这时寂静空荡的街道传来‘笃笃笃’的声音,每响一声,那‘笃’的声音便将那凛然的杀气逼近一分,便给这死一般的寂静肃杀的空气中增添了一分莫名的恐惧。



一个瘸子,这是任飘萍心中的第一反应;可是一个瘸子又怎麽会恰逢此时又带著这般杀气走在这分明已是一条死街的街上呢?这是任飘萍的第二个反应。



任飘萍的第三个反应还未在脑中闪现时,那瘸子已是到了任飘萍的身後,瘸子看了一眼任飘萍,什麽都没有说,径直从任飘萍的身边走过,看似是要进入雅净阁。



任飘萍突然卷起眼帘,道:“朋友,这是要去哪里?”



那瘸子拄著钢拐回头眯著眼睛答道:“你很歪哦,晓得格老子是干啥子的不?”



任飘萍,笑,原来这瘸子是四川人,这‘歪’就是很厉害的意思,遂答道:“逛窑子的吧!”



那瘸子道:“龟儿子的晓得还问个球?”说罢继续向雅净阁里边走去。



任飘萍虽然从来不喜欢先下手,更不喜欢从敌人的背後出手,但是任飘萍又绝不是一个迂腐不知变通之人,所以任飘萍突然出手,身若闪电,一拳直直地击出。



任飘萍的快几乎已是无人能敌,更何况此刻先出手,结果是可以想象的。



那瘸子左边的这只脚尚在门外,右边的这只脚却是以钢拐代替,而那钢拐正要跨过却尚未跨过雅净阁的那道门槛时,任飘萍的拳头便重重地击在瘸子的拄著钢拐的右肩上。



瘸子的身体於瞬间便飞进了雅净阁里面,而那支精钢所制的拐杖却是当啷一声落在了门槛的外面,犹自在阳光下闪烁著寒光。瘸子已是痛得直叫龟儿子。



任飘萍,笑。当对手人数众多的时候,他的想法便只有一个,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少一个对手自己便多了一份胜算。



在他的心中那瘸子必是引诱自己入甕的,而自己当然不想被别人甕中捉鳖,所以只好先出手,出手一击,击而必中,那麽埋伏在雅净阁里的人必会出来。



可是任飘萍似乎笑得有些早了,他的笑意还隐现於唇边的时候,书有雅净阁三个大字的牌匾忽然之间裂成万千碎片,千万碎片之後悄无声息地刺出一把剑来,剑疾势沈,随著一个青衣人影倒挂金锺斜向下直刺任飘萍的双目。



任飘萍立掌为刀,疾护双眼,与此同时,身形暴退,那青衣人持剑自空中急追。



青衣人手中的长剑的剑尖处突然激射而出一道晶莹剔透的水柱,不,准确地说,是很细很细的,细得纤若牛毛的一串水珠,那一串串水珠此刻便直袭任飘萍的双目而去。



任飘萍眼中的晶莹剔透的一粒粒水珠已是急速而来。晶莹剔透当是纯洁美丽的化身,可是在任飘萍看来,这愈是看上去纯洁美丽的东西愈是可怕,是绝对沾惹不得的。



是以任飘萍紧闭双眼,默运玄功,力及双掌,掌分两仪,两股急速旋转的力道破空而出,那一串串的水珠便在任飘萍的掌前不到一尺的地方被迫停了下来,同时,水珠开始旋转,而後一粒水珠也是接踵而至,那一粒粒水珠便相互拥挤著,瞬间的功夫,那青衣人的长剑中藏匿的水便已告罄,而那一粒粒水珠也旋转凝聚而成一个小儿拳头大的水球。



那水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流光溢彩泛著七彩的光芒,像极了一颗水晶球,球体的表面水意盎然四处游走,恰似小孩用皂角水在阳光下吹起的泡泡。



青衣人原本还是得意的笑容渐渐演变成一种痛楚,因为那流光溢彩的水晶球现在正在一步步向他逼近。如若此刻青衣人撤去力道的话,那水球必然会悉数打落在自己身上,他当然知道那水珠所含之剧毒的厉害,可是此刻他右手持剑左手出掌已是全力而为,水晶球却依旧不改先前之行进的速度。



任飘萍的眼依然闭著,含笑道:“青城七虎!”



那水晶球行至距离青衣人的剑尖一尺处,青衣人已是闭眼等死,奇怪的是那水晶球却忽然停止不前,於是青衣人提至嗓子眼的一颗心,还好,没有从口中喷出,耳边便响起了任飘萍的声音。



青衣人似是喘了一口气,道:“向尚峰见过任少侠!”



自己虽未见过青城七虎,但青衣人所使之‘龙涎剑’却是为武林人尽知。任飘萍冷冷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况且青城七虎你们也不自己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其他的几只病猫也给任某人滚出来。”



向尚峰眼底尽现羞辱之色,怒道:“江湖传言那咫尺天涯人虽年轻,但为人老成持重,今日一见不过是个年少轻狂之徒。”



任飘萍大笑道:“腥风血雨江湖路,四面楚歌我张扬!”



大笑声中,自雅净阁里面飙射而出两杆长枪,枪长丈八,一左一右,直指任飘萍双腿劲射呼啸而去。同时自雅净阁里面射出一个字:“球!”



  第四十章 风雨飘摇任飘萍



任飘萍於凝神静立之中,听风辨影,上身不动,脚下步法精妙变幻之间便已轻松躲过两杆长枪。枪到人到,两道紫影各自飞快地接连拍出四掌,共计八掌掌击任飘萍的左右腿,竟比先前的两杆枪还要快还要强。



变生肘腋间,任飘萍却是犹豫了。



若是平时,任飘萍想要躲闪这八掌当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只因此时双掌使力逼迫控制水晶球,不敢稍有懈怠,身法受限。於他而言,只需稍作发力,那水晶球必会击中对面的向尚峰,可是任飘萍实在是不愿看到对方死去,若是施力把水晶球引向别处,只怕向尚峰的剑便会在顷刻之间刺向自己。



然而临阵对敌,最忌当断不断,任飘萍此刻却是犹豫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雅净阁的对面,‘栖风客栈’的二楼窗户前静立著一位锦衣人,似是对眼前的这场戏很是感兴趣,身後站著一个人,纪长山,锦衣人此刻似是见到时机成熟,右手迅速地抬起,立时便有十多个弓箭手快步移至窗户前,各自选好位置,拉弓搭箭,却是引而不发。



纪长山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无奈的悲哀,而锦衣人却是脸上一丝兴奋的快意疾驰而过。



两名紫衣人的八掌已是直袭而来,任飘萍於无可奈何之下选择了退,退於他而言绝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却是唯一的选择。



任飘萍这一退,水晶球立时便跟著退,也许这一瞬间,对向尚峰来说是最佳的逃离时机,然而,向尚峰於压力顿减之时,心头狂喜,毕竟这对他而言也是最佳的进攻时机,似乎那‘天蚕宝衣’和‘弑天剑’已是在向他招手,陡然间向尚峰左手一挥,三枚柳叶镖已是飞向任飘萍的咽喉。



任飘萍却是不再无奈,不再叹气,有时,有人,也许本来就该死。



向尚峰挥动左手之时,栖凤客栈的锦衣人嘴角奔腾而出一串狞笑,举起在空中的右手突然迅疾有力地落下,瞬时间,十几支箭尖泛著幽幽蓝光呼啸著那锦衣人阴险和恶毒射向任飘萍等四人。



两名紫衣人八掌落空,在坚硬冰冷的青石地面上劈出了八个深及一分的掌印,可是二人身形甫一落地,胸前便是‘咄咄咄’地各中三箭,箭疾力大,竟愣生生地入肉三分。二人手指那锦衣人,嘴角抽*动了几下,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气绝而亡。



向尚峰的柳叶镖还未到任飘萍的喉咙之时,任飘萍的後背却是已中五箭;而向尚峰的眼睛的余光触及两名紫衣人身前突兀而来的箭时,自己的胸前亦是三箭扑面凌厉而来。



向尚峰立时侧身闪躲,可是箭的来势太急,他躲过第一支箭和第二支箭,却是未能躲过这第三支箭,箭现在就插在他的左臂上,向尚峰闷哼一声,一个趔趄,往後退了一步,而这退後的一步,又回到了最初的位置上,恰好就在此时,任飘萍由於後背中箭,向前也打了一个趔趄,控制水晶球的力道顿时失去准确的把握而由弱变强,而先前向尚峰侧身闪避之时,维持水晶球的平衡立时便被打破,是以此消彼长,那水晶球便飞速疾奔向尚峰的前胸而去。



水珠由聚及散,於瞬间四溅,那每一粒水珠,化晶莹剔透为血肉横飞,竟於片刻之间把向尚峰的血肉之躯化为一滩刺鼻恶臭的脓水。



就是那楼上的锦衣人也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道:居然比老子还狠毒。



任飘萍中箭之际只觉後背剧痛,气血翻涌。



任飘萍睁眼,水球已逝,臭气刺鼻,见及三人已死,不禁又生悲天悯人之心,却见那瘸子已是艰难的从雅净阁里爬到了门口,满脸悲愤,双目充血,破口骂道:“龟儿子,老子豁出去了……”然而,就在这时,破空之声再次响起,一支箭越过任飘萍直奔瘸子而去。



此时任飘萍身後同时也再起破空之声,但见十多支箭疾风骤雨般射向任飘萍,任飘萍已是有些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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