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 (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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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 (完结+番外)-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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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能说,我又何必这么辛苦?”诸航眼眶又一圈圈红了。

    “知道了,我不问。”秘密知道得太多,对心脏不好。成功凝视着眼前一脸伤心的诸航,简直就是一部活生生的《山海经》:十八岁少女所生,自己又是个代孕妈妈,还降服了一位少将的心。

    猪虽然有不能言的无奈,但绝不会轻易听从他人摆布,他相信她会完胜归来的,那么就支持她吧!

    “一个星期传一段视频,多拍几张照片,及时汇报帆帆的情况,出牙呀,说话呀,有没长高啊。。。。。。”唉,到底谁是那小子的爹?“多陪陪绍华,还要看住他不要被其他女人缠上。”

    “特别是你妹妹。”诸航记得成玮这个女人呢!

    “猪,你别得寸进尺。”

    “你没真正爱过一个人,当然不能体会我这种惴惴不安的心情。”时间是愈伤的良药,时间也是掠夺的魔药。分离的每一分每一秒,看不到他的表情,听不到他的话音,触不到他的温度,心就空荡荡了。还有她的坏家伙啊,分开二十天,都和她闹别扭。这一次,他会怨她多久呢?

    “猪就是猪。”爱不是一个模式,有些爱是可以高亢地唱出来,有些爱注定一辈子埋在心底深处。

    “我该走了。”诸航看着墙上的挂钟。

    “一路顺风。”成功倚着桌子,摆摆手。

    诸航走到门口,突地又掉头,冲到他面前,嘴巴直扁,“你不准食言。”

    如果她的眼泪有一颗是为他流的,他也知足了。“不相信我,你找别人好了。”

    “谢谢成医生!”她竟然主动抱了抱他,蹭了他一衣襟的鼻涕。

    他看着她没入茫茫夜色之中,这是怎么了,鼻子也有些发酸。

    “刚刚那个是猪?”宁檬戴着个大口罩从外面进来。
 成功懒懒地挑眉,“猪在猪圈里。你干吗?”

    宁檬摘下口罩,“我感冒好几天了。”

    “这儿是妇产科,不是内科。”

    “现在不是有熟人好办事吗?”

    成功翻了翻眼睛,抽了张处方笺出来,龙飞风舞地画了几笔,扔过去。

    “你都没帮我量*温,你想害死我?”

    “口齿这么清楚,脑子肯定没烧坏。”

    “成功,我虽然没有猪那么有个性,但是我。。。。。。也是独一无二的,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宁檬伤心了。

    成功定定看了她几秒,绕过办公桌,走到她面前,双手搭住她的肩,“我也是独一无二的,可是她也不喜欢我。这种事没有答案,就是个命。别为我这个流氓难过,走吧,陪你去拿药。”

    宁檬眨去眼中的委屈,挽住他的胳膊,“我头有点晕。”

    成功低头看看那只指尖发白的手,仿佛积聚了无穷的勇气和力量,他默默同情,没有推开。

    春节长假结束,一切部门、单位慢慢恢复正常,北京街头的车动不动又堵得像长龙。

    成功特地找了个时间回家吃饭。饭桌上,成玮说了件事,上海有家时尚杂志高薪聘请她去做主(编),她被打动了。真正打动她的不是薪水,而是上海的气候,比北京好得不止一点两点。上次因为诸航的访问,她在《俪人妆》的处境也有点难堪。

    “反正我就是瞧那个粗鲁的女人不顺眼。”成玮说道。

    “绍华顺眼就好了。”接话的人是成书记。

    成功慢慢咀嚼着饭粒,随口问道:“绍华最近怎样?”

    “最近的一次演习很成功,上面刚表彰了他。他现在仍然是一边任课一边工作,非常忙。”

    “其他方面呢?”猪都走了两日啦!

    成书记怔了怔,“人家的家事,你少问。”

    “我才没那么闲,我就想他家小子了,晚上去看看。”

    成功没预先给卓绍华打电话,直接找了过去。卓绍华下班回来刚不久,正在客厅接待一位客人。

    吕姨没把成功当外人,把他也领进了客厅。

    卓绍华冲他点下头,他笑笑,在卓绍华身边坐下。

    “卓少将,你对这份协议还有。。。。。。哪些意见?”客人像是怕卓绍华,坐姿拘谨,讲话也不利索。

    卓绍华瞟了瞟眼前的几张纸,“你这几行字也配叫协议?就凭感情不和、年龄差异过大、相貌悬殊这几个理由,想让我签字,笑话!你让诸航出来,我们当面谈,我们的孩子、财产,这些为什么不提一字?”

    “我只是受她委托,她说你看过这协议就自然会明白的。”客人不住地拭汗。

    给他一说,卓绍华又拿起那几张纸,看了又看,“这个你先放这儿,我考虑好给你打电话。

    “行,行,她说不着急,你什么时候签都可以。”客人如蒙大赦。

    “哪个律师事务所的?”成功视力好,隔了两个位置,纸上抬头处的五个黑体字“离婚协议书”,他看得非常清楚。

    “驰骋公司的法律顾问。”卓绍华神情很平静,仿佛没受什么影响。

    “汗,那只猪。。。。。。”成功咂嘴,斟酌着语句。

    卓绍华淡淡地笑,“稍等。”他出去了下,又进来时手里抱着帆帆。

    帆帆今天有点无精打采的,任成功怎么逗也不笑,就那么伏在卓绍华肩上,一动不动。

    “每天晚上都和诸航闹,一时间,有点不习惯。”卓绍华轻拍着帆帆,眼中浮出浅浅的忧虑。

    “到底出了什么事?”成功向帆帆拍拍手,小家伙眨眨眼睛,不知是不是听到诸航这个名字,嘴巴直扁。

    哎哟,这小模样,让成功也心疼。

    “婚姻想要幸福、想要到老,总要经历一些痛苦和曲折,我们会挺过来的。”卓绍华疼惜地亲亲帆帆,“猪猪比我们辛苦,我还有帆帆陪着,她呢?”

    “她这样子,”成功朝离婚协议呶了下嘴,“你觉得她还爱你吗?”

    卓绍华偏过头,似乎觉得他这个问题很奇怪。

    “除非她特别在意这个人,不然她不会肯受一点点委屈的。”这孩子有掀风作浪的本事,但她妥协了。

    心,暖暖的,*的。

    成功耸肩,笑道:“我本来还想落井下石,现在,啥都不说。绍华,有啥需要我做的,说一声。”

    “谢谢,不过不需要,我们一家三口足够了。”卓绍华说得无比坚定而又自信。 


104,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二)
 
    北京城的春色在一阵细雨之后,突然浓了起来。街头的花坛、公园的角角落落,迎春花和一株株红梅开得蓬蓬勃勃,河水流起来是哗啦啦的,周日的广场,放风筝的孩子又跑又是笑。
 
小帆帆也脱去厚重的外套,小胳膊可以自由他舞动,他甭提多开心。院子里的树吐出绿芽儿,唐嫂早晨都要抱着他去看一下。他出牙了,小小的米粒一般,才露出个头,口水流得比从从前还要欢。卓绍华一回来,他就张大嘴巴,要爸爸看一看。
 
父子俩仍然睡在客房里,睡前,帆帆会看着他,说“嘟嘟”,他说:不是嘟嘟,是妈妈。
 
诸航人在哪里,他没有一点消息。离婚协议书不知塞在那个抽屉中,没人催,也没人提,那似乎就是个形式。
 
帆帆打預防针那天,他去过诸盈家。诸盈呆呆地坐着,脸上却没有悲伤神情。她说,她同意他们离婚。在卓家,航航太委屈。他沉默地在那儿坐到深夜。他查了一下,诸航没有出境证明,没有信用卡使用记录,他反到不慌乱了。
 
诸爸爸诸妈妈是开春之后回凤凰的,他送他们去的机场。寡言的诸爸爸握着他的手,告诉他,即使航航离开了,但是她的心一直都在这儿。
 
这个春天,特别繁忙。几大军区建立网络奇兵分处,是他负责。联合国也成立了一个网络安全组织,共同对付网络上的恐怖分子,各国都派出了人员。前几天刚刚破获一帮印度黑客团伙,联合国向中国发来贺信,说中方人员表现最杰出。这个人员不是从网络奇兵是挑选的,目前他所有的资料属于绝密。他听政委飘过一句,说是过五关、斩六将从几百人中考出来的。
 
出差的日子,帆帆由唐嫂带去诸盈家。血缘的关系,帆帆没多久,就喜欢上诸盈。骆家良烧得一手好菜,六个月之后,小孩子可以吃点奶粉之外别的饭菜,他买来幼儿食谱,把个饭菜调理得有滋有味,帆帆看见他,嘴巴就张得大大的。梓然虽然对帆帆没个笑脸,但是谁都看出他不知有多紧张帆帆呢!
 
帆帆越来越爱赖在诸盈家了,唐嫂晚上带他回家成了件艰苦的事,每次他都要闹腾好一会。
 
吃过晚饭,诸盈和骆家良总会抱着他到外面散会步,对他说:我是外婆,骆晏家良接过话:我是外公。
 
晏南飞去了加拿大的温哥华,在一家电子公司做主管,他和卓阳正式离婚了。没有孩子,财产又没要,两人就是去签了个字。
 
人生其实不复杂,没有什么牢不可破的东西。婚姻是非常脆弱的,轻轻一碰撞,就会裂开。
 
卓阳成了个空中飞人,她像找不到支点,只得在空中飞个不停,回北京,她停留不到几日就要走,她说这座城市让她心烦。
欧灿也被她说得心烦,慢慢就倦了,由着她去。她想分点心给卓绍华,卓绍华工作出色,孩子照顾得好好的,她去一趟大院,往那一站,不要外人说,她都觉得自己很多余。
 
她知道诸航向绍华提出离婚了,人也走了,可是绍华不同意,她要是开口劝一句,卓绍华脸色立马铁青。她挑不出诸航的刺,儿子又不能说,她失落了。
 
她向卓明抱怨,她是一个不被别人需要的人。
 
卓明说:你就没反省下自己吗?
 
她觉得自己没错,是为儿子好。卓明叹气:卓阳那件事你没吸取一点教训,离婚真是她想要的吗?如果你当时不是纵容她,而好好劝慰,她至少过得比现在快乐。晏南飞是对别人犯了错,对她可么咋地。一个男人突然知道自己在这世上有个孩子,他无动于衷,你觉得他还是个人吗?
 
欧灿直眨眼:难道要卓阳做继母?
 
和一个人结婚,你只想要他的健康、富有、年青,其他的统统抛弃,可以吗?
 
欧灿愣了还一会,才答道:你道理讲了一套有一套,那你为什么不拦住卓阳?
 
这又不是世界末日,做什么来不及?卓明答得高深莫测。
 
欧灿郁闷了。
 
周日,卓少华去广州出差,卓明让阿姨打电话给唐嫂,他想帆帆了。帆帆来之后,小孩那惊恐不安的神情全写在脸上,死命抱着唐嫂,谁碰他一下,他就放声嚎哭。欧灿放弃,卓明却孜孜不倦,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帆帆抱在怀里。两人去了书房,把门关得紧紧的,也不知干嘛,出来时,脸上原先挂着泪的帆帆,居然笑出了两朵花。
 
之后,唐嫂一带他来卓家,他看见卓明,就咪咪地笑,胳膊张得大大的,让卓明抱。接着,两人又进了书房。
 
唐嫂说:想不到大首长这么会哄孩子?
 
欧灿也奇怪,书房里就几本书,还有几幅画,他拿什么逗帆帆呢,他不是个幽默的人。
 
帆帆七个月时可以坐得稳稳的。
 
八个月的某一天,天气已经非常暖和了,他只穿了件小布衫,小屁股撅得高高的,从床头爬到了床尾。
 
卓绍华想起就在这张床上,诸航曾经向帆帆示范怎么爬,一切历历在目,诸航离开四个月了,一百二十天。他们没有告别,没有送行,也没有联系,可是就觉得心理面还是满满的。他知道,她一直都在,在某个地方,和他一样,思念着彼此。
 
胸口发烫,喉咙发痒,他进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出来时,惊出一身冷汗,小帆帆探出半个身子,正努力爬向一边的椅子。
 
他忙跑上前抱住帆帆,帆帆挺固执,指着椅子,嗯嗯地叫着。他明白,坐过去。帆帆手伸向桌上的笔记本,有一把力气了,把笔记本打开,也竟然摸到了电源。
 
一看到屏幕上闪出光亮,帆帆兴奋得头动尾巴摇,两只小手直拍,“妈。。。。妈。。。。”
 
他愕然地看着帆帆,小脸直贴向屏幕,眼睛瞪得大大的,接着,小嘴撅起,转过脸,要他弄。
 
他缓缓咽下一口口水,“帆帆,妈妈在这里面?”他指着屏幕。
 
帆帆在他的腿上直晃。
 
他用力抱紧帆帆,“再给爸爸一些时间,爸爸就能把妈妈从里面救出来,然后,妈妈就不是一个影像了。”
 
帆帆似懂非懂,但没有闹,而是乖乖的依他紧紧的。
 
入睡前,晏南飞打来了电话。
 
“绍华,航航现在哪?”晏南飞气喘吁吁。
 
“你。。。。。不要急,慢慢说,你看见了什么?”
 
 “我不太确定,刚刚就在路对面,我看见几个人,其中一个我看着像航航,我追过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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