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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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侠泪-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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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轻轻一松,南宫治又平稳地站在了地上。



南宫治脸露羞愧之色,忙伸手抓来裤子,挡在身前。老子气狠狠地说道:“要不是看在我和你师父何太极多年交情的份上,今日我便要了你的小命。”南宫治也不敢答话,惊惊竦竦地领着四名弟子往人稀处走远了。



可叹那南宫治贵为宏图帮帮主,却屡屡受挫。武林志史人物,归纳南宫治,都说他在凤凰山庄被孟浪三招制服是为一耻;被老婆子当众打了两个耳光是为二耻;被“怪侠”老子当众脱了裤子是为三耻。合成便是“宏图三耻”。宏图帮弟子谨记“宏图三耻”,处处留意,不敢再有疏忽。



射月已泣不成声,她对周围一切置若罔闻,虽然她的娘亲被江湖人士看作为第一大魔头,可娘亲永远都是娘亲,不管她做了什么事,射月都会原谅她。有时楚云女逼着射月修炼御风斩,射月很不乐意,但这些都成了过往,现今最大的现实便是楚云女的尸首。



射月的命运将会如何?御风斩秘籍到底落入了谁的手中?



当下“答非所问”崔任贤与“言简意赅”稽岚望着“晴天一雷”余信陵的尸体,一言不发,过了片刻,二人便欲离开。偌大的点苍派只剩下他二人,也是可悲可叹!“怪侠”老子谓崔任贤道:“崔贤侄,你们打算怎么办?”崔任贤答道:“茫茫鸿蒙,无是无非;孤雁南飞,候鸟北往;天地之大,总归一梦。”他依旧是答非所问,纵然屡遭挫折,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言简意赅”稽岚言简意赅地说道:“走,师兄!”崔任贤点了点头,说道:“孔子困于陈、蒙;司马厄于宫刑;刘备兴于小沛;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冷舟世外,乐乎世道!”便和稽岚慢慢消失在人群之中。



老子仔细揣摩崔任贤之言,他的言语虽是答非所问,却充激昂向上的激情,他二人定会卷土重来!



孟浪走到射月的身旁,安慰道:“射月妹妹,我们将你娘亲葬了吧!”射月只是不答,终于站立不稳,便要晕倒在地,她原本就是受伤之躯,又怎受得了丧母之痛?孟浪慌忙扶着她,也不管众人了,拉着她进屋休息。



红尘多泪梦多痛,人生不解生与死!



待楚云女入葬,老子与老婆子飘然而去,他二人本想带着雅梦一起漂游,见她婉言拒绝,也就不强迫她了;空灵道人谢游只与女儿说了一些话,也飘然而去了,他带着他“企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无功;自矜者不长”的道家言教慢慢消失在天地相接的远方。



七日的时光在照料射月的忙碌中不知不觉地远了。



射月终究是一言不发,只愣愣地发呆,对孟浪也是视而不见。这位善良的小丫头已经不能再承受打击了,她一整日眼睛盯着屋顶,一动也不动,若不是她的眼睛明亮,估计很多人会以为她已经死了。



孟浪也顾不上“鹣妹妹”与尹天仲谈情说爱,每日都来照看射月,因为射月与他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兄妹誓言,更何况楚云女临死时的眼神让他难以抗拒。孟浪也算是个有情之人,他见射月一言不发,自己也是一言不发地陪着她一起沉默。



“孟大哥,你不必在这里陪我,我没有事!”射月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虽有些沙哑,可掩不住天然的动听之色。孟浪心中一喜,这沙哑的声音比沙漠中遇到海市蜃楼还要令人兴奋,说道:“射月妹妹,我反正闲着,就陪着你吧!”



射月眼睛依旧盯着屋顶,冷冷说道:“怎么?你不去陪你的鹣妹妹?”孟浪一愣,这语气不像平常的那个射月,言语中倒含有几分痛恨之情。



孟浪立时醒悟,若不是射月来找自己,楚云女也不会跟来,就不会有横尸师师别院的下场。孟浪此时便是杀死楚云女的凶手了,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便跨步走出门外。刚举步出了门槛,却听到了射月的哭声,孟浪微一迟疑,还是迈步走开了。



将近傍晚时分,孟浪再次跨入射月的房内。射月早已坐在床侧,见孟浪走了进来,说道:“孟大哥,你来啦!”这声音中竟有了几分兴奋。



孟浪呆呆地看着射月,不知如何回答。射月笑了笑,说道:“怎么了,孟大哥,你为何不说话?”孟浪终于开口了,说道:“射月妹妹,你还是打我几巴掌吧,你和我这样说话,我心里难受。”射月依旧笑道:“孟大哥,你又没有犯错,更没有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我为何要打你?”



孟浪听她言语清晰,并不像糊涂生病的模样,可今日的射月只让孟浪有种莫名的感觉。过了良久,二人都没有说什么,孟浪当先打破了沉默,说道:“我只有你一个义妹,我发誓绝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射月看了看孟浪,忽问道:“要是我和李姐姐同时遇到危难,而你只能救一人,你会救谁?”孟浪又是一怔,平时冷傲的他,竟对这位柔弱女子毫无招架之力,她的一个问题,让孟浪遇到了惊涛骇浪,欲罢不能。



孟浪依旧沉默,他的傲气一荡然无存,在这位受了伤害的义妹面前,他唯一所能做的事便是收敛傲气。



射月仿佛明白了什么,轻声说道:“你出去吧!我有点不舒服,很想休息。”孟浪也不吭声,缓缓向门外走去,还不时地望望射月,可她脸无表情,只静静地坐在床侧。当孟浪出房屋之时,又听到了射月的哭声,这次他丝毫未迟疑,快步走开了,因为他知道他留下只会让射月更伤心。



亥时刚至,孟浪再次来到射月屋内。屋内点了一盏油灯,灯火闪烁不定,轻风一吹,便会有被吹灭的危险。射月坐在椅上,而椅子则在桌畔。那盏油灯便在射月面前约半步之遥的地方,射月瞪着眼睛,直盯着灯火,头也未回,说道:“孟大哥,你来啦!”



孟浪很是奇怪,问道:“你未转头,怎么知道是我?”射月依旧望着灯火,说道:“只有你进屋之时,才会踌躇不定,轻轻踱步。”孟浪看着射月的背影,轻声说道:“我只是来看看你!”射月说道:“我知道!就因为我们曾义结金兰以及我娘亲的嘱托,所以你要来看看我。”



孟浪不答话,不是他不愿意答话,而是他不敢答话,眼前这个射月,竟有些陌生了,他再也不敢在她面前说话了。



“天已经不早了,孟大哥你还是回去休息吧!”射月的目光依旧未离开那灯火,可她已经下了逐客令。孟浪再也没说什么,跨步走出门槛,这次却未听到射月的哭泣声。



忐忑不安地躺在床上,孟浪心中七上八下,始终难以入眠,他时不时地走出门外,望着射月的房间,那里的灯火依旧亮着,星星点点,好像夜空中的一颗独明星。



孟浪几次走出门外,那灯火都是亮着的,想是射月还未入睡。孟浪不难想象出,星星火光之前,射月憔悴的面容是多么痛苦……



又是一天清晨时,门外哆哆的敲门声。



孟浪因一夜难以入眠,尚有倦意,缓步走到门旁,只见射月站在门外。孟浪用惊喜的语气说道:“射月妹妹,你感觉怎么样?”射月平静的如三月的湖水,良久良久,终于答话:“孟大哥,我已经没事了。”孟浪一时语塞,高兴得忘乎所以,眼前的射月才是真正的射月。



一声惨叫打破了寂寞的清晨。孟浪不知发生什么事,慌忙拉着射月往声源处赶,他怕中了敌人声东击西的计策,远远地望见一群仆人围在一处,孟浪忙拉着射月冲入圈中,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一男仆答道:“有人死了。”



孟浪定睛一看,只见一名女仆躺在地上,身旁满是血迹。孟浪欲待仔细观看,可那女仆微微一动,慢慢爬了起来,竟然还没有死。孟浪问道:“谁向你下的毒手?”那女仆答道:“我不知道,我在这里行走,有人从我背后打了我一掌。”



她的话语一出,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那女子说话粗犷,与男子无异。女仆也是一惊,不住地说道:“我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她娇小的身躯说得全是粗犷的言语,众女仆吓得如遇鬼魅,不停地后退。



那女仆更是吃惊,她的脸上一铁青一片,不断向众人涌去,可所以的奴仆避着她如老鼠躲着猫。顷刻间,整个大院便只剩孟浪、射月与那名奴仆三人了。



射月不忍看到那女仆痛苦的表情,摆了摆孟浪的胳膊,乞求道:“孟大哥,你帮帮她。她好可怜,比我还可怜。”孟浪并未说什么,只觉得很是无奈,叹道:“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帮她减轻痛苦。”手一挥,已点了那女仆的昏穴。那女仆眼睛微微一闭,便倒地昏迷了。



射月若有所思,那名女仆音容已深深印入了脑海,使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射月直盯着孟浪的眼睛,问道:“她到底怎么了?”



孟浪答道:“她中了阴阳离魂掌。”射月不解地重复了一遍:“阴阳离魂掌?”孟浪叹了一口气,说道:“所谓‘阴阳离魂掌’,乃是‘离阴至阳,离阳至阴’之意。凡中阴阳离魂掌者,男子声音开始变得纤细,待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形貌似女子,从此不能婚娶;女子声音开始变得粗犷,待八八六十四日之后,满脸胡须,再也不能生儿育女。”



射月仿佛听到了世上最恐怖之事,武功中武功毒辣的,她曾以为御风斩伤己青春为首,可这阴阳离魂掌比御风斩毒辣岂止百倍!



孟浪说道:“走!我们去找伤害这名女子的元凶。”也不顾射月满脸疑惑的表情,早已带着她来至尹兆凌房外,右脚一踢,将那扇门踢得粉碎,抢将进去,只见尹兆凌揉揉双眼,故作刚起床之状。



孟浪也不待他答话,双手揪住他的衣领,狠狠说道:“尹大侠,你武功进步不小啊!”尹兆凌满脸疑惑不知是假装还是真的疑惑,说道:“我的武功根本没有进步。”孟浪哼了一声,举拳就要向尹兆凌脸上招呼过去,门外响起了一句轻柔的声音:“孟浪,你想干什么?”



孟浪不用回头,也知是谢碧瑶走了过来,当下冷冷说道:“我只不过想教训一下这个假仁假义大侠。”便要向尹兆凌脸上揍去,拳至半空,谢碧瑶的衣袖飘然而至,裹住了孟浪的拳头。孟浪一时气极,虽知是谢碧瑶在阻止自己,却依旧摆脱不了愤懑之情,一凝内力,将谢碧瑶的衣袖挥得粉碎,谢碧瑶一惊,右手直向孟浪背后击去。



孟浪左手一翻,早接住了谢碧瑶这一掌。谢碧瑶连连倒退,以她目前的功夫,绝非孟浪的敌手。孟浪挡退了谢碧瑶,举拳又欲向尹兆凌身上打去。



“孟浪小恶贼,你到底想干什么?”屋外李鹣的声音传了进来,她本人也紧跟着这声音进了屋内。孟浪转过头,见李鹣正怒发冲冠地盯着自己,而她身后立着尹天仲。孟浪拳在半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一时倒真的不知所措。李鹣见孟浪还未罢手,早抢近了两步,“啪”的一声,又一掌击在了孟浪的右颊之上。



孟浪狠狠地盯着李鹣,一句话也没说。李鹣心中一慌,又害怕他发起狂来,倒退了两步,口里不住地说:“你……你想干什么?”



孟浪终于将眼神转向了谢碧瑶,依旧用狠狠的眼光。谢碧瑶心中直发毛,她对孟浪倒有几分忌惮。



孟浪又将眼光移向了尹天仲,然后将眼光停在了尹兆凌身上。这种狠狠而毒辣的眼光已扫遍了屋内的四人,无论他们四人谁见到了这种狠而辣的眼光,心中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屋内还有射月呆呆地立着,她冷视着屋里的一切。



第十六回 暗里偷听虎狼计 明处追踪宝剑



2



 孟浪怒目而视,狠狠地说道:“我从此不见尹家之人。”转身便向屋外疾速而去。谢碧瑶与伸手拦住他,只见掌影一晃,孟浪一掌早袭了来,谢碧瑶不敢接这一掌,慌忙躲了开来。



孟浪也不答理,抢步来至门旁,见尹天仲脸露得意之色,怨上心来,右手一点,封了他的穴道,左手一伸,早将他举了起来。李鹣“啊”了一声,脸露惊恐之色。孟浪听了李鹣的喊叫,一时心也碎了,微一迟疑,轻轻地将手一送,尹天仲摔倒在地,却丝毫未受伤。若孟浪稍微用力,尹天仲焉有命在!



孟浪气狠狠地往自己屋里赶,只见尹天季和早迎了上来。尹天季抱拳说道:“孟兄,意欲何往?”孟浪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直向自己的屋舍走去。



荆楚楚看不下去,轻功一纵,双手一伸,挡在了孟浪面前,说道:“孟浪小人,你干吗不搭理人?”孟浪冷冷说道:“我可以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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