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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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侠泪-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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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闪,立时跳到荆楚楚身后。凤凰教以轻功见长,请轻功柔美飘逸,宛如仙女翩翩下凡,此时此景,实有出尘脱俗之妙。



第七回五劳七伤尽华耀三教九流偕荣辱(上)



 第七回五劳七伤尽华耀三教九流偕荣辱(上)



荆楚楚功力虽浅。但招招进逼,力道十足,全不给射月还手的余暇。



射月连连倒退,一时也不至于落败。



荆楚楚气极,一凝神,纵身一跃,双掌分开,上下合击,虽无迅雷之速,倒也巧招连连,竟罩住了射月的面部。射月若纵轻功,双腿必中其掌,难免不受重伤,情急之下,忙撤步后退,双手却丝毫不敢松懈,凝住内力,聚于掌上,使全力遏住对手的攻势。



射月双手不停挥舞,双脚不停后移,相形之下,处于弱势。她自小在凤凰山庄长大,并未远离,兼之缺少临敌经验,手忙脚乱,怎生也脱不得困。



荆楚楚见一招得逞,又连发十几招同样的招式,自己内力虽浅,但对手内力亦不高深,实属半斤八两之较,所以单凭一奇特招式,便令对手不得拆解。



射月的脸上满是汗珠,她见荆楚楚招招进逼,心下暗暗叫苦,只得不停后退,忽的觉得背后碰到了一硬物,却是已退到了墙角,再无路可退了,只得死命相搏。



荆楚楚一掌凌空而起,朝头顶而落,直攻向射月要穴。射月忙举掌来迎,却不妨荆楚楚陡然变招,双掌只轻轻从射月面前划过,急向其小腹奔来。



射月一掌迎了空,高高举着,已然不及拆解袭向自己小腹的那一掌。无数个念头转眼即逝,只怕这一掌着实不轻,却见一身影飘然而来,身法之快绝不亚于己。



又听啪的一声,定睛一看,竟是孟浪挡在自己身前,他用身体挡住了这一掌。荆楚楚本不欲伤害射月,掌力已稍解,饶是如此,一掌过后,孟浪也是吐了一口血。



荆楚楚见一掌击在孟浪小腹上,先是一惊,然后缓过神,说道:“我说这丫头是狐狸精,果然不错,竟迷得孟大哥拼了身家性命来保护她。”



…奇…孟浪吃了一掌,一时只觉气塞难通,故吐了一口血,然而荆楚楚内力浅薄,远远不及孟浪,又兼之只用了七分力道,孟浪吐完血之后,却觉得精气畅通无阻,若这一掌不是击在小腹之上,而是其他部位,孟浪必然毫发无损。



…书…待内息稍定之后,孟浪慨然愤道:“你为何和这位姑娘为难?”他这句话是对荆楚楚说的,但目光并未离开射月。



荆楚楚说道:“她是狐狸精,害得你和书呆子魂不守舍。书呆子也就罢了,可你还有雅梦姐姐。”她自然不知道孟浪心中有个李鹣。



孟浪仔细端详了荆楚楚的神情,知道她言不由衷,实为尹天季之如痴如醉而大发雷霆,迁怒于射月,不禁凄然自思:“荆楚楚妹妹能为尹天季大动干戈。可她却对我无动于衷,即使她打我、骂我,甚至用剑杀了我,那也是好的。”孟浪的所谓“她”自然是李鹤。



孟浪一时情不自禁、呆若木鸡,嘴唇只微微颤动,竟不知身在何处,心向何往。荆楚楚又是大骇,暗暗吃惊:“这狐狸精的媚功果然厉害,孟大哥又着迷了。”她一心认为射月是狐狸精,自然把一切归咎于“狐狸精”了。



荆楚楚伸手去推孟浪,喊道:“孟大哥,别让这狐狸精的当,雅梦姐姐来了。”孟浪猛然回过神来,张目四望,不见雅梦的踪影,心下想到:这小丫头真顽皮。转过身来,见射月依旧呆呆站着,还未从刚才得惊吓中醒转过来。



孟浪转身走至墙角,欲提起扶风剑。可身为阶下囚,得到凤凰教教主的允准才脱厄,如此手提武器倒显得不合礼数,便又对射月说道:“姑娘,我可以带着我的扶风剑吗?”



射月缓过神来,说道:“可以。我凤凰教对待客人礼数欠缺,又无辜关押你们,现下怎敢擅留孟公子兵器呢?”这声音果真甜美,虽杜鹃鸟亦不能及之万一。幸好孟、尹、荆三人已听过她的声音,这次倒不似先前那样如痴如醉了。



射月顿了顿,又说道:“谢谢孟公子方才替我挡了一掌。”言语过后,羞红了脸面,低下了头,简直就是一位娇羞无比的小丫头,又怎样十七八岁的大姑娘?这也与一人境遇有关,射月自小就在凤凰教于众女为伴,又不似雅梦那般活泼乱跳,自然并未和陌生人说过什么话,更何况陌生男子?今日倒是第一次和男子说话,三句话中有两句话使自己羞红满面。



孟浪见眼前这位女子清纯万分,毫无城府,越发怜爱之情,伸手握住扶风剑,径直向室外走去。



久违的阳光再次普洒,让这位久处密室的孤情浪子心怀畅然。春之景融融,春之色冥冥,春之韵仄仄。



唐刘长卿有诗云:“白云依静渚,春草闭闲门。”此地虽处山峦之间,春草倒也丰盛,忽忆起“人间三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春草虽不比桃花,凤凰山庄之地势虽不及长白、华山等高远,但毕竟另有一番景色。



孟浪以景衬情,情为景生,万化归寂,寞然于纤纤春色,早把身边的一切尽归脑后。射月却不懂孟浪惜春之意,她自少就生活在凤凰山庄,每遇花谢花开,总以为事之必然,就像时间会把人从少年带向青年、中年以至于死亡,何等平常。她在孟浪耳畔轻轻喊道:“孟公子,教主小姐有事相商,若去晚了,我怕她见责。”孟浪说道:“好!我们现在就去,不知艳霁教主有何事要与我们商量,何必先兵后礼呢?”他故意屈用“先礼后兵”为“先礼后兵”为“先兵后礼”,借以表达被囚之愤慨。



但见射月微微一笑,说道:“到时就知道了,我只是奉命行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可让我解了你们锁链,总不会是坏事!”这些话说得清纯入耳,孟浪开始后悔刚才所说的略带讽刺的话,好在射月并未发觉,便暗暗悔恨:“即使我有怨言,何必向这个少不更事的小丫头发泄呢?她有何罪过?”思虑过后,便让射月引路,自己跟在射月身后,尹天季于荆楚楚则并肩而行,又在孟浪之后。



四人之中,孟浪年纪最长,射月居第二,但射月为人处事的经验,又似在荆尹二人之下。她只是在前头低头引路,并无言语。



花径遗香,鸟唱虫鸣,其乐融融。过了不久,但见一条窄路延伸,通往另一楼栋。这凤凰山庄建筑彼此分离,往往有窄路相连。



春季时分,幽香扑面,心旷神仪。孟浪紧随射月身后,路旁的景色极佳,仿佛身已在天**界,美不胜收。



又迈了几步,却发现远处有人手执一把扇子,依稀是个男子摸样。孟浪甚是纳闷,这凤凰山庄除自己与尹天季外,又怎么多了个男子?



那男子的身形好是熟悉,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又见那人手中之扇金光灿灿,定不会是木扇。“铁扇”二字飘然入心,莫非那人就是“铁扇仙”秦催华?念及于此,仔细辨他身形,不是他又是谁?心下甚慌,早已悄然握住剑柄,准备厮杀。



那秦催华仿佛早有准备,他步伐甚是矫健,跨步向四人直冲而来。射月正欲问:“你是谁?”只蹦出个“你”字,就见金光耀眼,铁扇欺身而来。



又听砰的一声,一柄长剑从身后迎了上去,却是孟浪执剑挡了铁扇。两种武器交相呼应,吓得射月连连退身,只希望远远遁去。可那铁扇意在射月,往往乘隙向射月穴道袭去,却不欲取她性命。孟浪的扶风剑虽然削铁如泥,可怎么也削不了秦催华手中的铁扇,当真奇哉怪哉了!



孟浪一剑刺向秦催华眉心,秦催华连忙后退,势气似乎小了许多。孟浪趁势逐去,斜刺一剑,往敌方咽喉刺去,剑招浑厚刚毅。



秦催华铁扇一拍,击在扶风剑上,借剑力一纵,飞身到孟浪身后,却向射月逐了过去。孟浪暗暗吃惊,悔不该中了敌人以退为进的计策,想跨步回去救射月却已不及。



秦催华纵身一跃,铁扇直挺挺向射月腰椎穴袭去,这可惹恼了身旁的荆楚楚。她也纵身一跃,挡在射月身前,竟要以双掌搏铁扇,不妨铁扇陡然变了招数,横扫而来,狠狠地打在荆楚楚身上。



荆楚楚被打得在地上翻了滚,怒气更甚,竟又欲翻身起来搏斗,但觉筋疲力尽,疼痛难忍,就此昏倒在地。秦催华这一招甚是狠辣,见已将荆楚楚打晕在地,又变回原来的招数,向射月腰椎穴袭来。



现下情势已然危机万分,秦催华虽不欲伤射月,但他臭名昭著的恶行,足以让人为这位清纯少女担忧。危机之下,孟浪陡然忆起天外飞剑,他虽只练了第一层苍天海外,但其剑招奇幻无穷,对付秦催华实则绰绰有余。



孟浪使了一招“流星赶月”,果然是身如流星般迅速,一剑向秦催华背后刺去。秦催华本拟将射月带走,但听身后刷刷剑音不绝,忙转身举扇来挡,只见那剑尖将及己身,秦催华变招也及时迅速,铁扇一竖,但见火星四射,只觉手臂隐隐作痛。



秦催华向来轻视孟浪,认为自己与其师其名,孟浪自然是小辈,但今日孟浪使出如此凌厉的剑招,心中如何不惊?当下时时留意,步步小心。那孟浪似乎不停地使二十七招,但二十七招变幻无穷,让人捉摸不透。



剑影闪烁,孟浪一剑刺眉而来,秦催华连忙招扇来挡,孟浪剑微微已斜,却向秦催华额头刺了来,秦催华身一低,竟也躲了这一招,但担惊之情却越来越盛,生怕死于扶风剑,忽想起了暗器,正欲一手执铁扇一手发暗器,可剑光闪闪,哪有闲暇去放暗器?



秦催华隐隐生起了畏惧之情,便虚晃一招作为掩饰,但孟浪击虚破实,从虚招处攻了过去,一剑刺在了秦催华肩膀之上。



秦催华大叫一声,忍住了疼痛,将铁扇直狠狠地掷向孟浪。孟浪忙低头闪避,秦催华便乘隙手扶伤口,落荒而逃。孟浪见秦催华已逃,思及刚才敌人以退为进的计策,心中惴惴不安,生怕秦催华又来袭击。



过了片刻,却早消失了秦催华的身影,孟浪心下略宽,走到荆楚楚身畔,看她伤势如何。尹天季早已呆立在荆楚楚的身畔,目光黯淡,显得悲伤痛楚异常。孟浪忙探荆楚楚鼻息,觉得呼吸匀称,虽受了伤,但绝无性命之忧,略略宽慰。



忽地狼嚎四起,孟浪识得那声音是出自“雪山四狼”之口。因“雪山四狼”曾将自己迷倒,转交凤凰教,由此可见他们与凤凰教关系密切,可他们四人为何出现在凤凰山庄呢?



只片刻之间,那“雪山四狼”已映入眼帘,他们身法之快,实属罕见。“雪山四狼”头戴狼形面具,目光炯炯,直向射月投来异样目光。



孟浪觉得事有蹊跷,忙握住扶风剑,又挡在射月面前。射月尚自恍惚,问道:“孟公子,他们想干什么?”言语未落,只见四个影子早向这边奔了过来,其中两个向孟浪袭去,两个向射月袭去。



射月忙举掌来迎,招招击向对手,但对方似乎有意相让,连晃虚招,齐向射月双臂抓来,显然要俘虏射月。射月斜眼向孟浪瞧去,见他与另外二人打得难解难分,似乎孟浪的剑招高出几筹,可始终摆脱不了敌人的纠缠。



射月对孟浪有了依赖之情,希望他能来替自己解围。孟浪也看出了端倪,轻功一纵,来至射月身后,与其背靠背共同迎敌。孟浪剑招连晃了几下,却刺向射月的两名对手,身形一晃,将射月移到自己本来的位置。如此孟浪便和原先射月的两个对手斗了起来,射月又和原先孟浪的两个对手斗了起来。



说也奇怪,不论谁与射月对敌,都处处留情,要将其掳去,凡与孟浪对敌的对手,则都下狠招,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但孟浪的天外飞剑愈演愈纯,对付两名敌手实则绰绰有余,只是心有所忌,怕对方掳走射月,威势自然稍减。每当射月将要被抓时,孟浪便连晃虚招,二人忙调换位置。如此频繁调动,雪山四狼都不敢下狠招,怕误杀了射月。这一边,“雪山四狼”虽尽全力,却怎么也掳不走射月,心下焦躁,那一边,因射月武功低微,轻功难以施展,怎么也脱不了对方的围困。半柱香时间过去了,情势依然未变,只见孟浪与射月的额上都是汗水,而“雪山四狼”却因头戴面具之故,瞧不出他们的额头是否有汗水。



忽听得人声嘈杂,远处传来一群女子的声音:“快救射月。”射月立时宽慰,知道凤凰教众人已来相救。再看那雪山四狼,他们身形一晃,远远遁去,武功之高,非同凡响,以自己的武功,即使八个也难敌他们一个,幸好有孟浪相助,否则自己又沦落成何模样?射月虽对孟浪感激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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