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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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小说-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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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在课桌的抽屉里找到一支原子笔,不同于女生喜好的精致外壳,只是一截透明的塑料裹住里面用了一小部分的笔芯。想要更多的电子书格式下载!就来读吧文学网;。DU8DU8。我有足够的理由来假设这是你的。我不记得曾在什么地方听到这样一种说法,如果用一个人的笔一直一直写他的名字,直到墨水用尽的时候,那个人就会喜欢上你。历史课上我握着这支笔,矛盾着是该写上满满一篇的“五月天”还是“木村拓哉”呢。

    我说过你有两次不是在7点15分的时候出现在教学楼中间的出口,其中一次不明原因的失踪无法赘述。我有充沛的理由来对消失的45分钟做出合理的解释,却无法获知哪一条才更接近真实的本质,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在对面的车站,看见你从门口的一个小点,慢慢地朝着一个方向逐渐清晰起来,在你到来之前已经过去两辆302,可是如果我没有在这个时间遇见你一次的话,那一天就只有两次碰面,或许会对我上述的平均3次造成影响,我虽不是个严谨的人,却试图在某些事情上保持特有的偏执。

    你出现不久302也接踵而至,我想我没有理由再拒绝这一辆。于是我很快地钻进车厢,料想着能在尾窗里看见你从一个清晰的身影逐渐退缩成一个模糊的小点。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我发现你居然也上了车,就站在离我三个人远的右边,我们中间依次是一个谢顶的男人和他手里的塑胶袋,从那袋子被扭曲的形状可以猜想东西不轻,旁边是两个学生,不是我们学校的。我没有办法分辨此刻不规则的心跳代表惊讶和狂喜的成分哪个更多一点,我能确定的是,随着公车不停地晃动,我稍微地侧身便能看见你完整的侧面,它和正面一样好看。

    车子停停走走,我们始终保持着三个人的距离,其间两个女学生变更为不相关的人数次,只有谢顶的男人一直站在那里,偶尔把塑胶袋从一只手换到另一只手。不知道行驶到了哪一站,据多年来学校和家两点一线的行车经验判断,应该是梨花街了。你开始朝车门的方向移动,有点要停靠的意思,可是你为什么要在这里下站呢?你家的方向应该和这里毫无关联啊。随着最后一个下站的人迈出双脚,门扑哧一声又关上了。你要去哪里呢?“等等,还有人要下车”然后我开始艰难地从车的中间部位往门口挪步,司机和被挤到的乘客不满意地嘟哝着,我感觉自己的脸一定是红透了。

    好不容易挤下了车。可是,原本应该出现在车站后方的马得利怎么变成了箱包店和门口醒目的“最后三天跳楼价”?旁边刚刚启动的车厢被黑烟隔间一条模糊的分带,2的尾巴似乎被谁恶意地描出一笔,和3有点雷同。有人拍拍我的肩,我侧着身子,那张熟悉到即使拆分开来也能精确组装的脸出现,左手还惯常地插在口袋里,那么拍我的应该是右手。去哪里?在哪里?谁?干吗?开始混乱。视线尚能固定在一个专一的地方,声音已经开始迷惘,以至于先看见你嘴型的开合才捕捉到你声音的内容,不过这也似乎符合光速比音速快的定理。你说话的时候嘴角习惯性往一边上扬,会让人觉得你有些臭屁。

    你说,你的302在那边呐。

最小说的生活(1)

    文/无良

    在我十六岁的最后几个月,曾经有意无意地在某个中午跑去看了一场学生会文艺部举办的节目。读 吧 文 学 网 w…w…w。d…u…8…d…u…8。c…o…m 首发!

    压轴上来唱歌的男生中,一个可以算校草级别。站在台上,在放音乐之前,他只是说:“今天是我女朋友18岁生日,在这里我唱一首歌送给她,祝她生日快乐。”

    他声线里最后的平淡被淹没在满会场疯了一样的尖叫和掌声里。在那雷动的叫好声中,我和小一只是沉默地不停地拍巴掌,满脸绯红。我们之间的沉默一直延续到并非绚丽的嗓音响起之后很久,我终于说:

    “靠……这情节,明明就是极其烂俗的校园小说里才会有!”

    而关于李陌的记忆,也全都凝固在他在电话里说的那句,小米,等我回来好吗。可是他在另一个城市的最后一天出了车祸,庆功宴上所有人都喝多了,司机直接把车撞到了迎面而来的卡车上。

    只有李陌没有系安全带。

    ——摘自《立秋》喵喵

    那也是一个平常的,写作业的晚上。

    十九点三十分,小毛的信息跳进来:

    “我操,我一初中同学病逝了,我操我操,老子他妈疯了。”

    从来没有经历过死亡。

    却一直都仿佛懂事地知道,在死亡那巨大确凿的现实面前,旁的一切该有多脆弱。

    可终究是腻烦了。在那么多的文章里培养了麻木的知觉。多到爆棚的车祸、自尽和疾病。有时候甚至会很欠打地在心里默默地问一句,哪来的那么多人死掉啊。

    你看看现实中,大家不都是活得好好的吗。

    然而现实中也是,十九点三十分小毛跳进来的短信,好几个我操之间夹杂的那个短句,是突兀的不可辩驳的某一项事实。总有这样诸多的繁杂琐碎的事情提醒着我们,还是有那些残酷在的,甚至不能说是残酷,那是些必然。

    后来小毛还说,这是他第二个不在了的同学。第一个女孩子是自尽。

    我总也没想到,这样平时老不安分脱线到极至的人,也走过这些无可回避的痛苦。

    第二天见到他的时候,自己始终都是一脸平淡的表情。我们都没有笑容。尽管最后总会过去,但某些时候,是始终都过不去的。

    也有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座位上和William的那大段的谈话,谈到他去世的父亲。他与平时无二的语气似乎让我们彼此都稍微好受些。

    谁还会像小说里那样夸张地,在旁人面前痛哭流涕。

    可是偏偏浅夏又在学校格外地受男生欢迎,常常会有男生红着脸站在浅夏面前递给她信封。信封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浅夏收”三个字。男生的字总是难看的,很少有人会像端木荒冬一样在任何场合都把字写成一副要出版钢笔字帖的样子。而多半这个时候荒冬都会过来一语不发地拿过信然后塞回男生手里,撂下一句“别烦她”,然后就钩过浅夏的肩膀走了。留下表情尴尬的男生和表情更加尴尬的浅夏。以至于男生都会抱怨:“搞什么飞机啊,你是她哥啊,又不是她老公。”

    ——选自《他和她的迷藏》郭敬明

    几乎可以排得上大妈经典五句里的一句话,就是得知我和在空互相认了兄妹之后,她诡秘地笑着说的那句:

    “兄妹啊,进可攻,退可守哦。”充分地展现了她无敌的智慧。

    而这大概是三年前的事情。

    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渊源,名字里巧合的小把戏,很难得的某种契合,还是在那条光影斑驳的走廊上最久远的视而不见,已经无从再去细说。那时候班里也恰好在盛行认来认去的风气,大家都在四处寻谋着认亲戚认师徒。

    但是能说这就是为了赶个流行么。

    那时候就嚷嚷着,为什么所有故事里都写兄妹或者姐弟好着好着就好一块儿去了啊?怒!那个假不假。我们就没有嘛,我们多纯真!

    现在再回顾这些,除了一笑了之也并不想过多再说什么。

最小说的生活(2)

    只是那之后的很久CS有一次对我说,“我觉得你们还是做朋友更好些。###更多更快更新,请访问。Du8Du8。###虽然现在这样你们得到了很多,但是也许你们失去的更多。”

    我是明白事理的人。我明白所有过来的都不可能再逆流回去。然而这种清醒,并不能阻止我放任自流地活下去。更何况现而今的爱,已然比一部青春小说走得更为深远。

    那安然存放的“哥哥”,亦仍然让我读出坚强。

    请你忘记我吧。

    请你忘记我吧。

    我就在你的身边啊。吉泽。

    为什么我不能让你知道我就在你的身边呢,吉泽。

    ——选自《如果声音不记得》落落

    我的记忆能力大概是给切割成两半了。

    某些真的是要去背的东西,自己从小就展露出了惊人的天赋。讲故事啊或者背唐诗大概是那时候的拿手好戏。忘记了作业,利用课前的五分钟拼命背下两段英文课文来似乎也不成问题。

    然而另一方面,对于现实中的事情却总展现出白痴一样的底线。东西因为不记得放在哪里而暴走的次数几乎和“哎呀,我又忘记给你带XXX了”出现的回数一样多。最不擅长的就是记住很多很多琐碎而有时候却重要的小事情,往往睡过一觉之后一切都扫荡得像谁的饭盒一样干净。

    比较受宠的时候,阿朱总是在这方面让我觉得无比温馨。常常就是在晚上打电话过来提醒我记得明天要干吗干吗。哪怕这样我都挂下电话就忘记的时候,就让她又是无奈又是愤怒,“我不是昨天都提醒过你了吗!”接着就是下次电话强调过很多遍的“不要忘了哦!你一定要记着啊!”有时候总要取笑她太像个贤妻良母。但她偶尔又是很凶巴巴的,就被我们篡改成了念着很顺的“贤妻良母老虎”。

    生活根本不能和电影小说比,因为生活比它们复杂多了。——选自《梦里花落知多少》郭敬明

    小时候是确凿有想过的,为什么生活永远不如小说那么有滋味。平凡地成为一个小孩,平凡地成为一个小学生,平凡地做好孩子,在平淡无奇的轨道上惯性地行走。或者那时候还不懂什么惯性,只是纳闷为什么不曾有过王子的华丽出场。

    直到有一天沉迷于这样庞杂的生活,而不再进行幼稚的对比。

    我始终都记着的声音。

    像是中考之后的那一通电话。阿朱在话筒那头很平常地说话,背景好像还有点嘈杂,她说:

    “你知道我分不够得去八中了吧。对。”

    老师们一直在宣扬的分数线是阿朱恰恰得到的数字。可是也不知道是哪一天,突然说这分数线往上提了两分。很多熟悉的人就这样流落。起初我为这个事情差点急红眼,然而当我们面对它的时候,在塑料听筒的两端却都有种异样的平静。仿佛不过是一句“明天记着要带饭费”、“欸”那样的普通。

    大抵是我们那时候还没有想到别离又会如何。

    只是在好久以后,阿朱笑着说“现在没有人提醒你带东西了,你还能应付得来吧”。只是在好久以后的那时候,才知道终于你的身边要多一块空地了,终于那被我们走得冗长的跑道在记忆里落幕了,才知道你以为不起眼没什么嘛的离别,其实就将两个人逐渐推进了不同的人群。到处都是黑色的后脑勺。

    才知道她一直都像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那一路的颠簸也是足够闷气的了。

    花掉高于50块的出租车钱去参加的比赛,却因为第一个出场的缘故吃尽了亏。回去的路上,我和William碰巧有了几乎无限的畅谈的时间。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很自然地就聊到了他的父亲。

    他说是因为得了癌症在他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过世的。他说他更喜欢原来的名字因为那是他父亲给他取的。他也苦笑着跟我说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

    “你知道么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我爸都快要不行了的时候我还出去跟同学玩了一趟。去承德。那时候我还问我爸能去么,我爸说你去吧。然后我回来没多久他就不行了。我真的就特后悔。”

最小说的生活(3)

    那种没有压力的长时间的交谈一直贯穿着整个路程。###更多更快更新,请访问。Du8Du8。###他从不避讳他父亲的过世,在谈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也声线平稳。他说他去查过数据,说百分之八十的父母早亡的孩子都会心理变态,他笑着说:“你看我就还算不错的吧。”我点头。

    在走廊里被10班的女孩们怂恿着讲了和在空的这些,女生们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都是“好想听哦”。让我不好意思拒绝的眼神。也并不一定非要拒绝。

    自己讲完才发现,也可以是当故事来听的剧情。

    先是好朋友的BF,然后变成自己熟络的朋友甚至哥哥,然后自己再促成他的一段姻缘,然后再看着他跟那个女生分手,然后再变成现在。他走过来我们就都盯着他笑。他说哎说我什么了。

    也是挺曲折挺有意思的嘛。

    我在那许多年后再次做起这样的对比来,也许还是一样的幼稚。在故事里最最经典的桥段落入凡间,曲解成自己身边真实存在的某一种生活。

    不是被篮球砸出来某种缘分,而是在那长长的跑道上遗失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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